重生之把君擄走 41 都市言情 89 網
(大學部分.11.甜蜜)
張峘是林彤的初戀,無論是上一世,還是這一世,他都是名副其實的佔着這個位置。
人們都說初戀是苦澀的,是註定要失敗的---林彤想,如果對方是張峘的話,應該是可以的吧?他不知道。
但是他信賴他,不論怎麼樣,在他18歲的時候,他的心就屬於他了。那年,張峘對他說,“我告訴你,我這輩子就和你在一起了。我不會結婚,也不會要小孩。當然同樣的,你也要把這個念頭從腦袋裡清除掉!我不開空頭支票,我會用以後的行動告訴你。所以請你相信我,也相信你自己...”
是的,無論他再怎麼忙,我都要相信自己的眼光,這也是對張峘承諾的尊重。
林彤收起滿腦子的胡思亂想,下了牀,拉開落地窗簾,外面的陽光如此刺眼。他站在玻璃窗旁邊,穿着睡衣,掩着一雙迷離的眼。他走進浴室,看見某人正光着上身,在浴室裡熟練的颳着清晨新生的鬍子,他走過去幫他的忙,給他溫柔的塗上泡沫,邊問着張峘,“喂,週末有空沒?”
張峘此時滿下巴的肥皂泡,只得低下頭口齒不清的問他,“你要幹什麼...週末?”
“我想回n市,看看我的奶奶,給她燒點紙什麼的。”林彤說道。
張峘回答他,“好啊。”
林彤給他刮完鬍子,然後往他臉上拍着鬚後水。都收拾完了,聞着他身上清新的香味兒,他才乖乖的抱住他結實的腰背,嗯...他身上永遠都這麼暖和...他想着,然後問他,“是你叫我出去交朋友的,現在又埋怨我了?”
張峘深深的嘆了一口氣,他說,“我是怕你一個人過的太閉塞,現在看來,你倒是適應的蠻好。”
“你是不是,不喜歡我這樣?”林彤呼吸的熱氣噴在某人後背的皮膚上。
“沒有不喜歡,只是我不習慣...”張峘丟掉手中的浴巾,拿着被某人刮的乾乾淨淨的下巴蹭他的臉頰,“現在覺得也挺好,你有你想要做的,是我搞不懂你---”
林彤搖搖頭,只親他的臉,“你說你要相信我的...相信我好嗎?”
張峘笑了,他說,“好。”
果然溫存過後的兩人,更適合交流吧。
他晚歸兩天,張峘其實更多的...是擔心他的安全。
圖書管裡,李玉華看着林彤咬着筆桿,在紙上寫了又劃了,劃完又開始寫,他開口問他,“額...你是準備把這個整理成報告交給老師麼?”
林彤糾正他說道,“導師說,是論文,三萬字...”
李玉華只得同情的看看他,“其實你很了不起的。要是我,絕對想不到這些...”也不會有這些煩人的後續了...
林彤恨不得抓頭咆哮!他快變成咆哮帝!他發誓他纔開始真的是一時興起!現在居然可以得到老師的欽點,他真是又喜又悲!
他遇到了嚴重的學術分歧,所有的資料都不能幫到他!
恰逢中午有一個面向大一的講座,主題是“如何在大學裡就做好成功的準備”,李玉華接到傳單,此刻正一字一句的讀着,問林彤,“講座你去不去聽?”
他是月光族,現在正過着啃饅頭吃鹹菜的日子,鐵定與於講座無緣!這是什麼破學校,開個講座還要收錢才能進去聽!
林彤收起筆記本,丟到自習室提供的私人抽屜裡,然後看着李玉華拿着筷子,一點點的把老乾媽和切好的鹹菜粒抹在饅頭上,也懶得提醒他,自習室裡不允許帶食物吃的啊。只能開口問他,“講座不是要付費的嗎?”
李玉華含淚道,“是的...我指望兄弟你了!可要幫俺們做好筆記啊...”
林彤笑他沒出息,於是就請他一起去聽了。
...總是有這樣那樣的講座,聽得你熱血89!
講師是個世界前五百強公司裡的高管,告訴這一幫剛二十出頭的小夥子們,大學裡就要如何如何的不斷去充實自己,在人羣裡嶄露頭角。邁向社會時纔會如何如何的從容不迫,有條不紊。
其實真正的,這些都是扯淡!有心成才的人,早就有自己的計劃和目標,哪裡容得到別人提醒?無心的人,熱血89的了一時,事後立馬該幹啥幹啥,該泡妞泡妞,該打遊戲的打遊戲,該虛度年華的虛度年華...
於是李玉華就像被洗腦了一樣,他對林彤說,“不行...從明天開始,我就要學好英語,然後做一個面向國際的人!”
林彤笑而不語,也不打擊他的積極性,就隨他去了。
其實他的夢想倒很簡單,他的父母從政,他看着他們一步步走來,走到今天這個位置---倒覺得他們都從來沒有真正的快樂過,更沒有真正做過自己想要做的事。他們年輕時瞻前顧後,想往上爬太難,都是踩着別人的頭顱一步步的,求着人,咬着牙往前走。等到爬到一定成功的階段,曾經幫過忙的那些人,就開始索要報酬。這時候拒絕不能,更是做着與原本想象中大相徑庭的事情。中國在飛速的發展中,太多人成了歷史的犧牲品。他只想簡簡單單的活着,和愛人有一個溫暖的家,然後可以相守到老。
他不知道的是,上一世,他爲了跟上張峘的腳步,做過太多違願的事。他透露了太多消息,最後他也不得善終。
---他總是多做多錯。
張峘在學校成了不露臉的名人,可以答到的課,李海澤就幫他兜着。必上不可缺的課,他就發短信給張峘說一聲。張峘的公司最近有了陳輝的加入,事情都辦的利索了,畢竟張峘上一世都是和別人合夥的時候多,他衝勁兒大沒關係,總是有夥伴兒幫他善後。這一世他想自己一個人,所以未免顯得單槍匹馬了些。
週末因爲答應了和林彤回n市,他就提前交代了一些後續的工作給陳輝,有的時候不用他說,陳輝其實也都可以儘早打點好。
週末的時候他叫上楊偉開車送他們。他現在是能不自己開就不自己開,當司機實在是太耗神了。
n市的郊區有塊公墓---林彤的奶奶就埋在那裡。
張峘問他,“爲什麼買塊公墓?”
林彤明白他的意思,公墓的使用權限通常只有20年,20年過後,親人的骨灰就會被清理掉,換上新的人,和新的墓碑。
於是他解釋道,“奶奶說,生前都不能在身邊盡孝盡力,死後還要那些排場做什麼?所以她臨走時交代,就讓記得她的人留個念想吧,再過個幾輩子---誰還記得誰?”
說的也是!張峘也曾想過,上一世他走得匆忙,姐姐和父親也不知道是個什麼樣的心情,想必白髮人送黑髮人,那滋味並不好受吧。他不負責任的就這樣離去,何嘗不是種不孝。
---那墓旁有鮮花簇擁,想必是有人來看過。
林彤想,奶奶的忌日怕是也沒幾個人記得。那這人又是誰呢?父親因爲忙着z市的事情,最近也好像出國考察去了。
---他不知道那個看望他奶奶的人是他母親。
即使是那年,她以媳婦兒的身份嫁入林家,她也不曾叫過她一聲婆婆的。
但是那個妒恨她親生母親的老女人,卻把她的兒子無怨無悔的拉扯大,她還是敬重她的。無論無何,人死了,記得的也無非都是此人生前做過的善事。他們林家,欠她的,輪迴之中也都歸還了罷。
林彤跪在地上,給奶奶燒着紙,那燃起的焰火直達他心裡...他的童年,曾有一個和藹的老人,細心照料過他---她用自己枯瘦的手指撫慰過他的臉。
他一張一張的往火裡丟着紙錢,期間起了風,那火便燒得更旺。
...好像是奶奶在迴應他,告訴他不要掛念她,她在天堂過得很好。她只望兒孫幸福,望着她的乖孫兒小彤彤,堅強的,順順利利的走完一生。
地上的土還有些泥濘,想必前幾天是下過雨的。
張峘本來是站在一旁的,可他看着林彤被火光映的通紅的臉,也跪在他身旁。
這一刻,都不需要言語。他只輕輕的撫着林彤的肩膀,給他安慰。
如果知道林彤的童年是那樣的孤獨和寂寞,他應該會對他更好吧---
可是他也沒有主動問起林彤的過去,林彤不說,他也不問。這就像是別人的傷口,人家不解釋,你怎麼忍心去用手狠狠揭開?
林彤在心裡對奶奶說,“我喜歡他,喜歡一個男人,奶奶會支持我的吧?”
迴應他的是一陣飄來的,被火焰燙過的帶着熱氣的風。
夏媛的確是去看過林彤的奶奶,但是你若問她,她也是不願回答的。林家害她的母親重病而死,是的,他們並不門當戶對,可別人家的丫頭就不是丫頭嗎?她不能苟同林家大宅的作法!可她的親生父親還是待她很不錯的,那棟老房子在他死後,私密的傳給了她作爲補償。按說這是不合規矩的,但對此,她的丈夫沒有任何異議。林喜榮怕也是明白,自己的老父親,多多少少是懷了補償的心理。而他欠自己妻子的,怕是永遠彌補不了的。
夏媛現在剩下的親人,無非就是她的丈夫---她實際的哥哥,還有她的兒子罷了。
她又有何顧忌呢?她和丈夫分居多年,丈夫在外找了一個又一個的女人,現在固定下來的那位,也育有一兒一女。而她只有兒子,她沒獲得過多少愛,所以她也不懂愛。她對兒子的好,也只是她覺得的好。年輕時,因爲看不開,不曾疼愛過林彤。現在步入不惑之年,她倒是想多愛兒子一點兒,可是兒子已經開始獨立思考,有了自己的生活。
她除了給錢,還是給錢。
其實她也沒多少錢可用,她每次給林彤的生活費都是她全部的工資。她自己平時也沒什麼開支的,一個單身女人,能花多少錢?吃的都是單位的,很多費用也可以報銷。
她和她的男友,目前名不正言不順的。她很久也沒有那方面的生活,所以也不渴望,可對方突然要求同居...她覺得不是很好。
她想做一個正常的女人,然後傾盡所有的去對一個人,她不知道對方是不是會在乎。
她一個四十多的女人,不知道還有沒有人相信她的愛。她的這份心意,怕也是沒有什麼價值吧。
晚上她給兒子難得的敲了電話,問了兒子的近況,她不好意思的問,“嗯...你是不是談朋友了?”
林彤奇怪的回她,“沒有啊!你聽誰說的?”
夏媛在電話那頭,語重心長的說道,“倒也沒什麼,只是...聽你同學說,你並不經常住在寢室啊。”
林彤於是知道了,同學?怕是那位先生的兒子說的吧。
於是他對母親說道,“我和張峘在一起合住,外面的住宿條件好一些。”
夏媛遲疑了一會兒,說道,“兒子,談女朋友可以的。媽媽支持你。”
言外之意?---他也聽明白了。
他對母親說道,“我明白的。”
明白自己要的是什麼,所以,勿需牽掛...
他掛掉電話,在一旁躺着抽菸的張峘扭頭,一臉壞笑的問他,“喲,沒談朋友啊...敢情我是您的小情人兒是吧?”
林彤只推他的臉,“你難聞死了,天天讓我吸二手菸!”
張峘於是熄掉手中的煙,一把壓住他,“我們這是不是叫做---非法同居?”
林彤懶得理他,只跟他彙報,“我媽想離婚,她找了個新對象呢。”
張峘本來想說,我知道---可他還是閉嘴了。
他問林彤,“你父親那邊,怕是不方便吧?”
林彤嘆了口氣,對張峘說道,“想過個簡單安寧的日子,是不是蠻難?”
張峘教育他,“人活在這世上,哪有事事順心的?”
林彤蹭他的胸口,嘟囔着說道,“那我做什麼,你都支持我的?”
張峘笑着對他說,“不然呢?誰讓咱們是兩口子呢!”
林彤瞪他一眼,說道,“...誰和你兩口子?”
“你說誰---?”張峘一口咬上他的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