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在秦如蕾踩着小碎步走上前一臉可憐地看着她,好像在責怪她爲什麼要這麼對陸偉時,秦如萱眼前一黑,胸口的不安立刻化成了滿腔的憤怒!
“啪!”秦如萱揚手便朝秦如蕾的臉頰狠狠地扇過去,力道之大,秦如蕾的半邊臉被整個扇到另一邊去。柔嫩白皙的臉頰當場便腫了起來!
“姐姐……”秦如蕾委屈地哭着,蒼白毫無絲毫血絲的臉頰,柔柔嫩嫩的嗓音,以及就算被她狠狠地扇了一個耳光依舊不敢吱聲的樣子,令當場幾乎是所有人——特別是那個四個保安,心裡頓時生出了憐惜之情!
可是秦如萱卻不管這些!她笑了,手一揚便扯住秦如蕾的長髮,笑得誇張,笑得恐怖——就連站的裡秦如萱最近的小寧,也忍不住心生膽寒。
“夫人……”
“秦如蕾,真是有你的,真是高招啊……”秦如萱扯住秦如蕾的髮絲,慢慢地說着。森白的牙齒隨着秦如萱的一字一句,在紅色的脣瓣間若隱若現,秦如蕾驀然生出一種荒謬的感覺,那就是她好像得罪了不該得罪的人——眼前的秦如萱不像是以前的秦如萱,而像是……地獄來的索魂惡魔?
“我以爲你記得是穆家的擺設和佈置,卻沒想到你記得竟然是穆家的各個死角位置。呵,真是低估你了呢秦如蕾。你想對付我?”
秦如蕾眼中閃現恐慌,她怎麼知道的?但是她知道,她不能承認!顫着嗓音,秦如蕾的聲音帶着明顯的哭腔:“姐姐你說什麼我聽不懂……我真的不知道陸偉竟然是這種人。難怪爸爸不讓我和他來往……姐姐,是我對不起你……”
她對不起她?呵,這是在大庭廣衆之下污衊她的清白嗎?秦如萱笑了,沒有反駁她的話。只是在她耳邊微柔的輕叫了聲:“秦如蕾……”
“怎、怎麼?”
“你知道嗎?如果不是顧忌着這裡是穆家,不想讓你的髒血侵染這片土地——我一定當場撕了你……你信嗎?”
秦如蕾恐懼地盯緊秦如萱,“你不敢……”
秦如萱笑了,黑色的髮絲趁着她白皙得過分的臉和一反常態紅豔得過分的脣,竟讓秦如蕾生出一種眼前的這個女人是個鬼的錯覺!
“我不敢,呵呵,是啊,我不敢……”
秦如蕾沒看清秦如萱是怎麼動的。只覺眼前一閃,然後眼前一陣黑暗,耳朵轟鳴——作家上的鮮紅掌印提醒着她又一次被掌錮的事實!秦如萱狠狠地掐住秦如蕾的下巴,眼睛裡的血絲像是一張猩紅色的網,將秦如蕾的心緊緊地網住。瞳孔因恐懼而放大,秦如蕾渾身竟害怕得輕輕顫抖起來,心中的恐懼直線上升——
秦如萱語氣輕輕柔柔的:“秦如蕾,這種把戲要是你在敢試一次——你最好相信,我定會讓你,和你那個登不上臺面的卑賤母親……”
秦如萱尖銳的指甲掐進秦如蕾的下巴,在她白皙的肌膚上劃出道道的血痕。秦如蕾吃痛,卻不敢有絲毫反抗。她的頭髮被秦如蕾用小臂緊緊地纏着,而她的下巴則是被她的指甲掐入肉裡,脣色慘白顫抖——她竟在秦如萱的眼裡看到了深入骨髓的恨意與殘忍。
翻開衣領,秦如萱冷冷地看着鏡子中自己的脖子,上面一道紅紫色的吻痕在白皙的肌膚上顯得極其刺眼。秦如萱伸出纖指,長長的指甲輕輕地颳着那塊紅色,眼裡突然閃現瘋狂和決絕。尖銳的指間用力——!
“哥哥,明天,去公司!”
突然,窗外傳來穆雨澤模糊不清的聲音,秦如萱的神智忽然恢復清明。右手下意識地就掩住脖頸。低喘了一口氣,秦如萱閉上了眼睛。冷靜了一會兒,知道呼吸完全平復,她才站起身來,快速地換了一件高領小洋裝,然後下樓。
“哥哥……騙我,騙我!”穆雨澤攔着門口,抓着穆辰逸的衣角,生氣地嚷着。
“……”穆辰逸揉着額角,是在不知道該說些什麼了。一天見不到那個女人是會怎麼樣嗎?才一天而已。
秦如萱一見就知道是什麼情況了。上前來拉住穆雨澤,道:“雨澤乖,哥哥累了一天了,先讓哥哥坐下休息會兒好不好?”
穆雨澤癟了癟嘴,不情願地放開穆辰逸的衣角。穆辰逸這才能走進屋內。可是剛坐下,穆雨澤便又纏了上來,嘟着紅豔豔的嘴兒,像個孩子般嚷着:“哥哥,騙子,騙子!”
穆辰逸只覺得走進哪怕處理三天三夜的文件也沒這麼累,真是拿雨澤一點辦法也沒有。講道理,說情況一點用都沒有。雨澤要是固執起來,十頭牛都拉不回來。
秦如萱爲穆辰逸倒了一杯水,遞給他,眼中帶着淡淡的笑意。
“很累嗎?”心疼地看着他俊逸的輪廓,秦如萱的心柔軟不已。纖指顫了下,終是如蝶棲般輕柔地拂開散落在他額前的發。
穆辰逸捏了捏鼻樑,有些頭痛:“雨澤不知道怎麼回事,這兩天天天要往公司跑。”看着秦如萱的眼,穆辰逸的心柔軟了些,面部的線條也柔和了許多。
秦如萱抿着嘴,淡笑:“你明知道是爲了什麼。”還裝傻?
穆辰逸閉了下眼睛,思緒忽然想到前天的傍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