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自己是xp基金大股東的事情,劉洵是完全不知曉的,周裴婠壓根兒就沒和他說過這件事。
他不知道,xp基金原本就是周裴婠爲了他而創建出來的,之所以給自己保留了百分之四十的股份,還是因爲周裴婠爲了方便自己經營公司,要不,整個xp基金的股份都是劉洵的,對於這個外甥,周裴婠是喜歡到了心底裡,或許早些時候僅僅是親人之間的親情,只是比一般的親情更加濃烈點,但是當那種親情在發酵之後變成另外一隻感情之後……
周裴婠雖說在金融領域擁有無與倫比的天賦,但是她並沒有當一個女強人的心思,之所以想成爲華爾街的巨頭,也只是因爲當年劉洵的一句無心之言,希望自家小姨能成爲金融大鱷。
當然,這也是她自己的人生理想之一,不過只是之一,不是唯一,更不是最終夢想。
周裴婠不想讓劉洵現在便知曉這件事,從xp創立之初就瞞着等,只等自己完成了他的企盼,成爲了華爾街的巨頭時候再給他一個驚喜。所以,劉洵雖然是大股東,那部分股份的權力卻是委託周裴婠來行使的,外人也只以爲這個在華爾街嶄露頭角的基金,是周裴婠個人的。
電話這頭的劉洵雖然有些疑惑,疑惑爲何周裴婠會答應的如此爽快而沒有和自己公私分明、親兄弟明算賬的理論一番,不過既然周裴婠答應了,劉洵自然很開心。
重活一世,若是沒有一個能夠讓自己完全信任,能夠讓自己毫無保留的關愛的人,那這樣的人生,豈不是太失敗了?哪怕便是重來一次,也沒有什麼吸引力吧!
對於小姨,劉洵有着毫無保留的信任和愛,這種信任和感情,跨越了時間和空間的距離,從前世一直帶到了今生,所以,劉洵也從來沒考慮過,若是周裴婠捲了他的錢跑瞭如何如何的,這樣的念頭,從來沒有在他的心裡邊萌生過。
嘿嘿,這樣算來,他與周裴婠,倒像是世間最親密的人一般,當然,實際上也確實是最親密的人,雖然兩人現在還被世俗的某些溝壑隔離着。
周裴婠也是雷厲風行之人,她知道自己現在確實急需資金,不是矯情的時候,更何況這原本便是在給劉洵奮鬥,所以,劉洵一提出來她便答應了。答應之後,兩人立馬便在電話中商談起來如何明明白白的把這筆錢放進xp基金的賬戶。
要知道,兩億美元的資金可不是什麼小數目,雖然是以人民幣的形式來交易,不需要申請動用國家的外匯儲備,但是如此鉅額的資金流動,自然逃不出國家的監管,所以,還需要一個合理的名義以及合理的方式,總之,麻煩的很,好在周裴婠此刻在華爾街打開了局面,倒是有不少的門路來解決事情。
這年頭,外匯還是一場緊俏的,當然,十多年之後依然如此,美國被美元和石油綁在一起,讓中國這個石油進口大國不得不積累大量的外匯儲備,還要爲美國的經濟危機買單,大量的美元儲備,讓中國根本無法坐視美國經濟崩盤,形成了一個惡性循環,有人就曾說過,若是不能夠打破美元—石油之間的綁架關係,根本無法走出這個魔杖,美國用美元綁架了石油,又通過這樣綁架了中國。
當然,現在自然還沒有到了這個地步,不過外匯異常緊俏,這個自然是無疑的,美國土地證大量在東亞、東南亞和美洲、歐洲地區銷售,創造了大量的外匯,91年國家的外匯儲備才二百億美元多一點,根據劉洵前世的記憶,92年的外匯儲備一百九十億美元,此後便年年增高,94年到達五百億美元,96年突破千億,01年突破兩千億,上升幅度之快讓人目瞪口呆。
不過九十年代初期,國內的外匯儲備還是很少的,美國土地證的銷售製造了不少的外匯,立馬便引起了東海省省委的重視,連浩天的高衛都是座上賓,讓碧桂苑都因此而受惠不少,而且,這年頭,外匯管制也很嚴,在美國銷售獲得的美元,到了國內的賬戶,立馬便被東海省銀行給換成了人民幣,便是他們自己想要動用這筆外匯,都需要申請才能使用,若是數額巨大,更是需要層層審批,麻煩的很,幸好給周裴婠的這筆錢雖說是兩億美元,卻不需要動用外匯,而是以人民幣的形式,周裴婠自己有的是辦法把賬戶裡的人民幣換成她需要的幣種……
這邊的劉洵和周裴婠濃情蜜語的通着電話的時候,位於遼北省某處的別墅中,一個面色陰鬱的青年人正在大發脾氣,那種陰鬱,是深入到骨子裡的陰冷的感覺。這人長的也算英俊,不過此時,臉上那猙獰的表情卻破壞了陰柔帥哥的形象,滿臉陰森森的摸樣,讓人望而生畏,似乎要擇人而噬。
這人大約是生氣到了極點,口裡邊碎碎念着,擡起手便把書桌上一方價值不菲的硯臺給砸將在了地上,再看地下,原本裝潢的很高雅的房間裡早已是一片狼藉,除了幾堆碎瓷片之外,還能看到不少手機零件,看來,在此之前,這個青年人已經砸了不少東西,地下的那些個碎片只怕都充當了他的出氣筒。
“查,給我查,我倒要看看那小子是何方神聖,媽的……”說話間又一部手機砸在了地下,“傑兵,你不是知道那小子嗎,給我說,給我說明白那小子的底細,哼……”
不用說,此人定然是在昌平市被江雪嫵落了面子的聶嗣通無疑了,旁邊站着的幾個人,除了曹傑兵之外便是聶嗣通的親信了,這會兒只能無奈的看着聶嗣通發脾氣,便是被那硯臺砸到腳上都不敢吱聲。
曹傑兵也算是世家之子,曹家在全國雖說排不上什麼名號,在遼北省卻是首屈一指的商業家族,曹傑兵作爲曹家這一代的領軍人物,無論是在遼北還是在美國留學之時,都算是叱吒風雲的人物,不管此刻的他卻如受氣包一般站在一邊,滿臉頹然之氣,被聶嗣通訓斥的唯唯諾諾,仔細看還能發現,他臉上的鬢角處有細微的擦傷,隱隱有些血跡,卻是被聶嗣通扔到牆上的瓷器碎片濺傷的。
堂堂曹家公子混到這般田地,也算是奇事一樁了。
曹傑兵這會兒也是有苦說不出,他原本帶聶嗣通來昌平市就沒安什麼好心思,其一自然是爲了他舅舅胡上都的政治前途,想試試看能否獲得曹家的支持,其二嘛,自然就是打着讓曹傑兵和劉洵起衝突的主意,他曾無意中知道聶嗣通對江雪嫵懷着不可告人的心思,又因爲調查劉洵的關係而知道劉洵與江雪嫵走的比較近,這才起了心思。
原本按照他的想法,是到了昌平之後先做一些言語上的挑撥,然後再巧施手段,讓劉洵與聶嗣通起了衝突,然後就不關他的事了,狗咬狗一嘴毛,不關曹家的事兒。
哪知道,到了昌平之後的事情完全出乎他的意料,先是在酒店外邊兩人便無意中碰面,接着還沒等他做安排,兩邊便已經起了衝突。衝突的過程更是讓他目瞪口呆,堂堂京城聶家的大少,被一個女人當衆落了面子,居然忍氣吞聲,要靠地下的那些個碎片出氣。
當然,他的層次夠不到京城公子圈裡,自然不知道江雪嫵在那幫太子爺裡邊的名聲之大,不過這並不妨礙他從兩人的衝突之中判斷出來,對上江雪嫵,聶家的這個大少完全就變成了銀樣蠟槍頭了,別人好歹還是中看不中用,這個大少,連看都不中看,着實讓他失望。
忍受着聶嗣通的發泄,還擔憂對方會不會因此遷怒到自己甚至遷怒到曹家身上,曹傑兵是有苦說不出,頗有偷雞不成蝕把米的感覺。
“聶少,犯不着爲那小子生氣,哼,那小子不過仗着有個在市局當局長的老爸罷了,”曹傑兵討好了一句,又輕飄飄一句嘴刀子便把火力吸引到了劉洵身上,雖說聶嗣通是在江雪嫵身上受了氣,不過曹傑兵也算是看出來了,這個所謂的大少,根本就沒有找江雪嫵報復的心思,立馬便把火力放到劉洵身上。
“市公安局局長?小小一個正處級?”
“當然,他也不止是仗着他爸的勢,那小畜生還有個外公,以前是錦江市的市委書記,最近調任安南省當副省長去了,昌平市的市委書記和他的關係不錯,所以這小畜生在昌平市才能無法無天橫行霸道,上次傑偉來昌平市與那小畜生不過有些口角,愣是被他把傑偉剛買的一輛皇冠給撞下了東河大橋。大概是在昌平市無法無天慣了,這纔敢不把聶少放在眼中……”
曹傑兵邊說邊做出義憤填胸的摸樣,不過這廝顛倒黑白的本領倒是不錯,若給不知情的人聽到了,還以爲剛剛掃了聶嗣通面子的人是劉洵而不是江雪嫵,更會下意識的便把劉洵當做一個十惡不赦的二世祖。(未完待續。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投推薦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