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中海市後,下了飛機,成渝熟門熟路的便帶着劉洵來到了中海市常委大院的二號樓,大約對方早打過招呼,一公里外開設設崗的荷槍實彈的保衛人員,只是微微比對了一下成渝和劉洵的面孔便放行,兩人一路暢通無阻的到了成渝的舅舅家中。
在進入二號樓的路上,劉洵的心中也在考慮着某些東西。
事實上,直到在昌平到中海的飛機上,劉洵這才從成渝的口中知道了她的具體身份,知道她家中的具體情況。
雖然原本就猜到成渝的身份不會簡單,畢竟,劉洵是知道江雪嫵的身份的,也知道高黛兒和高衛的身份,而這些人與成渝都是認識的,甚至自家小姨都認識成渝,所謂物以類聚,那麼,成渝家中自然簡單不了,起碼是大院中長大的。
可是,即便是事先便知道成渝家中不簡單,在聽成渝描述過之後,劉洵還是止不住的有些震驚,京城王家,完全是一個不遜色於江家和高家的存在,在軍政兩界都有着不俗的影響力。
成渝的外公王于真自不必說,乃是中央裡邊碩果僅存的幾位老頭子之一,現在雖然因爲年齡的關係退居二線,不過仍然在中顧委裡邊發揮餘熱,其影響力也沒有因爲退居二線而減弱,反倒因爲在中顧委任副主任的關係,而更加的顯赫,只要對國內政治和軍隊稍微有些瞭解的人都知曉,這個老頭子在國內到底有着多大的能量。
王于真老爺子其戎馬一生,人生經歷也堪稱一部傳奇故事,便是劉洵都很佩服,初聽成渝的外公便是這位傳說中的人物的時候,便是劉洵也有些錯愕,說實話,以前雖然沒有刻意的找人打聽過成渝的家庭,不過多少也會猜測一二,不過很顯然,劉洵從成這個姓入手,原本就想錯了方向,也虧得成渝沉得住氣,從來沒有和他透露過一星半點這方面的東西。
王于真是在土地革命戰爭時期便參加了革命,後來多次立功,升任第六軍團政委,第二軍團政委,還參與過開闢湘鄂川黔革命根據地,參加過1935年的長征,是實打實的老革命。抗日戰爭時期,曾經擔任過八路軍的副旅長、旅長兼政委,1941年的時候帶着三五九旅屯墾過南泥灣。後來還曾兼任中共延安地委書記、延安軍分區司令員、衛戍區司令員,1944年的時候,擔任八路軍南下支隊司令員。解放戰爭時期,任中原軍區第一副司令員兼參謀長,參與指揮中原突圍。後任西北野戰軍第二縱隊司令員兼政委、軍長兼政委,第一野戰軍兵團司令員兼政委。1955年任解放軍副總參謀長,並被授予了上將的軍銜。1978年年任中共中央軍委常委,1982年任中共中央黨校校長,1985年中顧委第五次會議上被增選爲中顧委副主任。
這是真正的實權派人物,整個王家也根深葉茂,在高官雲集的京城中也是顯赫無比。
王于真有三子一女,成渝的大舅和三舅都在軍中,真個王家,肩上扛着將星的便有好幾個,中海市市長王雲廣是她的二舅,其母王雲慧是王于真唯一的女兒,成渝的父親也是軍中的,不過在越戰期間不幸犧牲,其老媽也和王家老爺子鬧了彆扭,很少回京城,成渝倒是和老爺子比較親近。
劉洵也這才知道,前段時間老何做股票行情顯示器的的合作對象中港貿易,這家公司根本就是成渝老媽的公司,他也這才明白,爲何當初老何提到中港貿易的時候,成渝會是那副詭異的摸樣,敢情那根本就是人家自家的公司,虧得老何還很是炫耀了一番。
成渝的二舅王雲廣今年才48歲,便已經做到了副省級的位子上,在中海市這種政治經濟地位很重要的城市裡邊充當二把手,王家的實力可見一般,當然,王雲廣本身肯定也是有能力的,要不,即便有家族在後邊的支持,在五十歲之前爬到實權副省級的位子上,也不是隨隨便便哪個紅二代便能夠做到的。
知道了成渝家中那顯赫的背景之後,劉洵倒是慶幸起來,當初成渝被綁架,幸好自己也被同時綁架了,要不,若是成渝受辱了,王家人一旦發怒,便是自己讓老爸躲過了劉東鑼和李向奎的陷害,也必然躲不過王家的雷霆怒火。
王雲廣大概算到了劉洵到來的時間,所以早晨沒有出發去上班,而是在家裡邊等着劉洵的到來。
說實話,昨天剛剛聽到劉洵的話的時候,王雲廣起初還以爲是危言聳聽,不過隨着劉洵列數的各條理由,仔細想想,似乎還真有可能發生。當然,他之所以耐着性子聽劉洵把那個看似荒唐的猜想和理由說完,也是因爲,他以前便是多次從成渝口中聽到過劉洵這個人的,知道這個少年人救了自己的外甥女,也知道一些其他的事情,所以,才能耐着性子聽劉洵說話,要不是這樣,一個半大少年,哪有資格隨隨便便和一個副省級的市長在電話中聊大半個小時。
掛了劉洵的電話之後,王雲廣有些心緒不寧,總感覺劉洵說的某些東西,看似荒唐,細想卻是既有道理,所以,不敢怠慢,當晚他便差人收集中海市股民的資料來分析,這一分析,還真分析出點東西來,越分析越覺得有可能,所以,這才專程在家裡邊等着劉洵的到來的。他一個實權副省級的市長專程等待一個半大少年,傳出去也算是一樁奇事了,當然,若是劉洵的身價流傳出去,那更是奇事。
等到劉洵進入二號樓的時候,裡邊還不止王雲廣一個人,還有另外一箇中年美婦,看到成渝一改以往的性情,跑過去掛在中年美婦的脖子上撒嬌,劉洵馬上便明白,那肯定不是出於的舅母,而是王于真;老爺子最小的女兒,也就是成渝的老媽,王雲慧。
“王叔叔好,阿姨好。”劉洵微笑着打過招呼,來的時候還特意的買了禮物,這便遞了過去。
“呵呵,你就是劉洵吧,上次你救了我們家媛媛,阿姨還沒來得及和你說聲感謝呢。”中年美婦笑盈盈的對劉洵說道,看來早便從成渝口中知道了劉洵。
“媽,”成渝臉上似乎露出忸怩的神色來,與往日裡很是不同,“都說了,不要叫我小名了。”
劉洵在一旁微微笑了笑,“阿姨您太客氣了,放在那種情況下,誰都會去做的,再說,當時情況危急,是我和成渝姐兩人聯手抗敵,這才能脫險的,可不是我一個人的功勞。”劉洵客氣的說道。
王雲廣在一邊哈哈一笑,從劉洵一進來開始他便在觀察劉洵,這以觀察,果真發現了不少奇特之處,起碼這少年人在待人接物上邊便很有一套,見到自己這個副省級高官也好不怯場。他可不知道,劉洵曾經和遼北省的省委書記也是見過面的,那會兒便是一副不卑不亢的摸樣。
“早就便聽媛媛說過,有個少年俊才很是英雄了得,不僅在綁匪中救過她一次,還在短短的時間內便創造了一個國內的財富神話,今日一見,昌平市的洵少,果真名不虛傳啊。”王雲廣說話很有藝術性,而且和大多數身居高位的那種深沉感很不一樣,倒有幾分爽朗的味道,當然,也不知道是不是特意給劉洵營造的氣氛。
劉洵倒是裝模作樣的摸了摸腦袋,做出不好意思的摸樣,“王叔叔誇獎了,洵少那是別人瞎叫的,我可不敢當,王叔叔莫要這樣寒磣我。再說,我也沒有那麼神奇,之所以賺錢,也就是運氣好罷了,真本領可沒多少。”
“運氣好也是實力的一種嘛,再說,我可不知道哪個運氣好的人能擁有幾十個億的身價,能折服高家和連家那倆眼高於頂的小子,讓高衛和連浩天兩人把你誇的沒邊。”王雲廣說着微微笑了笑,“幾個月間積累下幾十億的身價,可不是一個運氣好便能解釋清楚,我看呢,現在正鬧的沸沸揚揚的南德的鐘啓謀和巨人的朱世玉,比起你這個少年小子來可差遠了,他們可未必有你這般的身價,更不可能在幾個月間便賺下這樣的身價。”
“就是,少年人嘛,不要這麼謙虛,露些鋒芒也好,”王雲慧也在一邊笑着插嘴,“再說,就經商來說,你還真不必謙虛,放眼中國,還真沒有幾個人能和你比肩的,阿姨我在商場上也算是玩了半輩子,到頭來還不及你幾個月賺下來身價的幾分之一,對了,最近賺了不少錢的股票行情顯示器的生意,聽媛媛說,也是你介紹來的,你呀,就老老實實的承認吧。”
劉洵再次摸了摸腦袋,沒有多說什麼,這兩人對自己的瞭解都不淺啊,起碼能大致估算出自己有幾十個億的身價,雖然自己還有着21個億的債務。
王雲廣倒是越看越滿意,這年頭,懂得收斂都得低調的少年人可是越來越少了,若是換了旁人,有了這樣的成就,還不得宣傳的讓滿世界的人知道?大部分的是,都不大喜歡錦衣夜行的。像劉洵這般,一直隱居在幕後,無論是碧桂苑還是土地證的新聞發佈會都不露面,擺明了是要低調下去隱居幕後了,這可不是一般的少年人能有的心性,倒像是自己這般年紀的人。
當然,前邊說的這些都不是重點,幾人不着邊際的奉承了幾句之後,很快便拉入正題提到劉洵之前說的問題。
“小洵,你覺得,你之前預測的那種情況,到底有多大的可能會發生?”說道正題,王雲廣面色沉重的問道。
“王叔叔,我也不確定到底有多大可能,不過,就我所知道的情況來分析,十成的把握我不敢說,但是七八成的可能性還是有的,這點,我幾乎可以肯定。”劉洵頗爲堅定的說道。
“這麼高?”王雲廣驚了一下,不過很快便收斂了神色沒有再露出異色來。
“王叔叔,有些具體的數字我不好收集,所以也不大好判斷。我只知道,現在,全國各地到中海的火車票汽車票賣的很火爆,一律推銷,各地的黃牛黨風起雲涌,把車票的價格炒的老高了,早晨的時候我舅舅在東海給我打電話,他說,今天,從五羊市到中海市的火車票價格漲了十倍不止,汽車票的價格更是高達千元,黃牛黨把價格炒高了十倍不止,但是車票依然是供不應求,由此可見,全國的股民,這會兒對中海股市到底有多大的熱情,都一窩蜂的朝着中海撲來了。對了,我不太容易查到中海這幾天到底涌入了多少外地的股民,王叔叔您肯定可以調查到具體的數據吧?”
王雲廣點了點頭,“我已經讓人去調查過了,從昨天那份廣告發布了之後,便有人陸續趕來,截止今天早晨爲止,已經趕來了二十萬的外地人口,而且還在陸續的增多之中。可以確定的是,這些人,百分之九十九的是股民,我也特意打電話問了朋友,外地到中海的車票確實如你所說的那般,照這樣來估計,到了九號早晨,涌入中海市的股民將達到六十萬以上,再加上中海市自有的股民,最後或許會達到八十萬的數字。”
“恐怕最終聚集起來的股民遠不止這個數。”劉洵說着搖了搖頭,事實上,根據另外一個時空的記憶,這次的股瘋,涌入中海市的外地股民高達八十萬,中海市六十萬的常住人口更是貢獻了四十萬的股民,總計一百二十萬的股民,其盛況,在事件之後被稱之爲百萬股民炒中海。
“這麼多的人聚集起來,一旦最終有很大一部分人沒有買到股票的情況發生,只要有人稍微煽動一下,很容易誘發動亂,到時候,只怕想控制也控制不下去。”
王雲廣微微的皺了皺眉頭,他自然明白劉洵話裡邊的暗示,暗示這次的抽籤活動中,主管單位和參與進去的人員,極爲容易發生腐敗行爲,最終就會造成大部分的股民心理上的失望,到時候,便很容易發生劉洵描述中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