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爲蘇南一個擺在檯面上的高級俱樂部,曼島俱樂部擁有所應有的一切。不說轄下的那些散佈在蘇南各處的小型俱樂部,但是這市區內的主館便已經足夠磅礴,一棟高二十二層的大樓,五樓往上便是隻針對會員開放了。
在抵達咖啡廳之前,龔主管一直在向夏如軒介紹這曼島俱樂部裡的各式產業,一面說着他一面打量着這個面色從容淡定的二十歲年輕人,心裡卻是難免不揚起一陣驚訝的感覺。曼島俱樂部的股東都是蘇南上層具有着相當能量的名流,如此才能夠撐得起這個曼島俱樂部。
他來曼島俱樂部以來倒是見到不少新老股東的更代,但是像夏如軒這麼年輕的人,他還是第一次見到,只是對於已經處事已久的他來說,卻是決然不會露出半點神色表露在外面的。
不過他越是在這年輕人身邊說着,漸漸的卻是也愈發的摸不清這個男人的深淺。他臉上總是掛着一絲若有若無的笑意,平靜不張揚,說話的時候也是輕聲細語的。
但是以他多年當主管的經驗卻是不難判斷出這個年輕男人如今所擁有的權勢是多麼的驚人。
實際上對於夏如軒來說權勢並不僅僅是光指他自身,而是他能夠影響到的範圍。一年前剛剛重生回到這裡的時候夏如軒擁有的不過是自己家裡的背景,而且他在家裡能夠動用的能量也小得可憐。但在經過了一年時間的運籌帷幄,他如今在夏氏的地位已經有了翻天覆地的變化,現在他的話語足夠能夠影響夏家的一些決策姓問題,年輕的這一輩裡已經超過了夏若希,實際上夏如軒從來就沒有把夏若希當作過自己的對手,所以對此也沒有半分沾沾自喜。
再加上因爲自己的插入而導致事情峰迴路轉的西郊會所也算是欠了自己一個人情,這一筆人情在夏如軒看來足以和自己在夏氏能夠影響的能量相當。如今曼島俱樂部的股權便是很好的一個說明,而這和夏氏能量不同的是,這事完全抓在自己手中而不是隱含的存在。
再加上如今已經上位夏天的對於夏如軒必然鼎力的支持,說實話夏如軒並不覺得自己在蘇南還會遇到什麼艱難的困境,他現在要做的就是讓自己埋下的種子漸漸生根發芽長成參天大樹,有一天能夠幫助夏氏躲避一下狂風暴雨,這就已經足夠了。在此之前所有阻攔在夏如軒面前的人和事只會被他輕描淡寫的輕輕拂過。
以他如今現在的地位,即便不依靠長輩的權勢在蘇南也有決然與他人之上的立足之地。
他的重生已經導致了足夠多的蝴蝶效應,以至於原本週圍有些開始萎縮的能量現在全部都走上了一個新的階層,開始了新一輪的生機勃發。
咖啡館裡,錢言銘坐在座位上小口的吸酌着咖啡,和麪前那個據說是朋友網老總的穆然有一搭沒一搭的聊着,心裡不免有一些輕視,因爲蘇墨寒雖然開口約了這次會面,卻是也沒有多說什麼。看來不過僅僅是正好搭得上蘇墨寒的線,卻沒有多大能量的人。
所以對方沒有開口說什麼他也就懶得說。而且錢言銘心裡有些底的,這件事要說起來卻也還是蘇家的人拜託他的做的。即是那個出得落落有致的大小姐也是他的小表妹蘇靜雅,也不知道這朋友網的人怎麼得罪她了,那天家庭小聚的時候提到這一茬。恰巧又在錢言銘的管轄之內。
錢言銘現年不過二十六,他知道他能夠早早的進入這體制內和他有蘇國強這麼一個走到副部級位置的姨夫是脫不開關係的,如果不是蘇家,一個二十六歲的年輕人要走上副科會是如何艱難的一個困境他是明白的。所以對於蘇靜雅的話他纔會不留餘力的去幫,而且本來現在上面就要對互聯網信息安全有一個整頓,要怪就怪這朋友網撞在了槍口上,而這老總有沒有什麼後臺吧。
他知道雖然對方認識蘇墨寒,但是以蘇墨寒的姓子是絕對不會插手去管這種事的。所以錢言銘才能夠篤定的坐在這裡和那穆然玩大眼瞪小眼的遊戲。
“夏先生,這邊。”錢言銘品着咖啡,忽然見到門口那很少能見到的曼島俱樂部的龔主管出現在了那裡這讓他稍稍挪了挪自己的位置。倒不是說這龔主管的地位有多麼的高,說起來也不過是一個曼島俱樂部的一個管家。而是若能與他結識,想要認識一些蘇南的達官貴人也便成爲了一件簡單的事情。
咦,錢言銘有些好奇的望了眼那龔主管畢恭畢敬的對象——是一個最多不過二十歲的年輕人。錢言銘沒有見過這個年輕人,但這不能妨礙錢言銘可以迅速的做出判斷,這個年輕人一定相當有分量,錢言銘可是知道這龔主管即便是面對蘇墨寒也斷然不會如此謙卑。
那年輕人也並不和龔主管客氣,跟着他大步流星的朝着這個方向走過來,錢言銘移開自己的視線,被別人發現自己那樣盯着別人看也是一件不禮貌的事情。
也許對於大多數普通人來說錢言銘算的上是一個頗有背景的年輕人,但是他自己清楚的知道這種擦着一點皮毛的關係完全是虛的,和那些真正牛逼的年輕人相比起來,自己是絕對比不上的,而那些人也不可能會讓他融入圈子裡。
這纔是錢言銘心裡有些不爽的地方,他擡起頭望着那面色平和的穆然,“穆總。這事你也知道不是我能夠決定的了的。實在抱歉,你們網站的言論有些……呃,太過於自由了。”看着對方面無表情的臉,錢言銘心裡就閃過一些快感。他雖然在那個有層次的圈子裡面沒有半點能量,但是自己一個二十六的副科,在職能管轄內還是頗具能量的。
“沒關係,”穆然轉頭看了眼什麼然後無所謂的笑了笑,“我只是一個管事的,我們老闆已經到了,你們談吧。”
嗯?錢言銘有些莫名其妙,他倒是沒想到一個這樣不大的公司還有幕後的老闆。
“錢處是吧,”錢言銘腦袋還沒轉過來,那順着這邊走來定然極具權勢的年輕人停在錢言銘的面前,臉上還是那不變的微笑,只是聲音裡有幾絲不耐,“我是朋友公司的老闆,我姓夏。”
錢言銘忽而愣住了,擡頭看着夏如軒。再看着恭敬的站在他旁邊向來不會和尋常人多說半句的龔主管,錢言銘有些尷尬的站起來,“網絡新聞管理處,錢言銘。”
“坐吧。”年輕人笑笑揮手讓他坐下,在這第一次碰面的時候便完全把他給壓住了,哪怕錢言銘在見到自己頂頭上司的時候心裡也沒有這樣忐忑的時候。
“龔主管,麻煩讓人幫我煮一杯藍山,蘇墨寒在這存了點貨,就用他的好了。回頭和他說聲。”夏如軒轉頭微笑和交待到。
“我知道了,夏先生。”龔主管沒有看一眼旁人,而是點了點頭,轉而離去。
錢言銘更是訝異,忽然卡殼。蘇墨寒?
要知道那蘇墨寒雖然只比他年長兩歲,但向來心比天高。
自己和他的交情也僅僅是尚淺而已,更多的時候卻是也要看他的臉色行事。難道這夏如軒和蘇墨寒的關係尚好?錢言銘舔了舔嘴脣,和蘇墨寒相比,蘇靜雅的影響力就算不了什麼了,畢竟還是一個小丫頭。錢言銘突然在想既然蘇墨寒會開口把自己約出來,那麼和對方定然也不是普通的關係……這又何嘗不是一種表態呢……他腦海裡那些錯綜複雜的關係卻是越來越亂。但唯一確定的便是這夏如軒身份的不簡單。
人就是這樣,在不同的情況下分析同一件事情總是會不自覺的帶着不同的引導方式,這麼一想下來,錢言銘便是忽然對於此時顯得莊重和忌憚了起來。
“我也就不拐彎抹角了。”夏如軒雙手交叉撐着下巴,“這樣,穆然,回頭你對於數據庫裡的一些敏感詞做一個掃描,把有關的訊息全部都清除。我們也可以在各個高校僱一批管理員,負責網絡言論敏感的問題。你看這樣處理行不行?”夏如軒轉而望向錢處,笑了起來,“畢竟用戶個人的言論不能代表網站的言論,你看是不是也不能那麼一棒子打死?”
夏如軒沒有多言,他同樣知道也毋須多言。他就這麼安靜的望着錢言銘,看着他的臉色一點一點的漸變,最後似乎做出了什麼決定,點了點頭,“那我回去再研究一下,你們的數據庫也儘快的清理。”
穆然挑了挑眉毛望了眼夏如軒,還有隨後那親自給他端上咖啡的龔主管,一時之間卻發現自己怎麼也看不透這個年輕的老闆了……他竟就這麼輕描淡寫的把事情解決——錢言銘既然會那麼開口,自然就是做出了妥協和讓步。
此時幾人正坐着,門口又進來幾個人領頭那人懶散的掃了掃周圍一圈,隨意的挑了一個空位走了過來,擡頭看見龔主管顯得有些驚訝,“龔主管,怎麼不在上面管事被下方到樓下來了?”
龔主管淡淡笑着不語,那人有些無趣的又掃了眼這張桌子,眉毛一挑,“嘿,軒少,你怎麼在這……”忽然有些恍然大悟龔主管怎麼會在這裡,嘟囔道,“沒道理啊,你的會員級別不可能比我還高啊,我還沒到讓主管親自接待的程度。呃……太不公平了。”
夏如軒擡頭看了眼來人,有些無奈地招呼道,“李少宇……”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