澎館中,龍茜打開房門,將許青鳥迎進來,一路往她的臥室去。www.quduwu.com 趣讀屋 這裡已經安置了監控設備,監控着綁架場地的所有情況。那是一個破舊的工廠,許青巖和孫雪莉被蒙着眼睛,綁着手腳,窩在房間的一角。靠着的那面牆壁上,有個瓷碗大小的洞。
孫雪莉害怕地直哆嗦:“求求你們,放過我吧?!我,我真的沒什麼錢......”
“閉嘴!”黑衣人凶神惡煞地說。
“媽,別求他們,綁架是犯法的,會有人救我們出去的!”
“青巖,是媽媽對不起你......”孫雪莉哭着說。
黑衣人皺了皺眉,用軟布塞住了兩人的嘴,確保他們不會再發出聲音,同時將矇眼的黑布解開了。兩人掙扎個不停,突然,黑衣人將刀子架在他們的脖子上,冷道:“再動一下,小心我隔斷你們的喉嚨!”孫雪莉嚇得噤聲,不敢再動彈,生怕他們會殺了兒子。
臥室中,許青鳥看着媽媽和青巖受苦,攥緊了手心。
“放心,”龍茜道,“只是做做樣子,綁手的軟繩和塞口的軟布,都是我精心挑選出來的,質地柔軟,不會很疼。”
“嗯,”許青鳥正欲讓龍茜改變計劃,忽而頓了頓,又道,“這個計劃......很好。”
“沒法子,”龍茜聳聳肩,“其他的我都試過了,包括讓小三兒直接去孫阿姨面前示威,孫阿姨都甘之如飴,一幅對張啓江忠心耿耿的樣子,實在是......”
“我明白,”許青鳥道,“媽媽是不怕自己受苦受委屈的,但若是威脅到了她的孩子,她就不能坐視不理。你這次連青巖一起抓來,是很正確的。不過......”
“不過什麼?”
許青鳥陰狠一笑,聲音冷冽異常:“如果今天這招還不能奏效,就直接殺了張啓江!”
龍茜覺得有些突然,許青鳥不是一直要留着他們的命,好尋找線索嗎?之前的混種毛蛛,她都已經準備好了,打算過幾日便尋個機會種到張啓江體內,以後便可以隨時監聽他的一舉一動。可今日這是怎麼了?莫不是張啓江要綁架孫雪莉的事情,刺激到她?
“龍茜,”許青鳥笑得越發駭人,“你不必疑惑,如今張啓江的命已經不重要了。從前因爲找線索,我已經錯失了許多復仇的機會,現在,我要將他們欠的命,通通還回去!你放心,不需要你動手,我會讓一切,變成一場‘美麗的意外’。”
“哈,夠狠!”龍茜笑道,“我喜歡!”
監控顯示器上顯示出另一個房間的畫面。許青鳥在兩幅兩面中對照看過去,這兩個房間是隔壁,中間的那面牆被鑿開一個洞,可以從一個房間清楚地聽到另一個房間的對話。只見張啓江的身影出現在那個房間中,和龍組的黑衣人見了面。
張啓江左顧右盼,似乎有些不放心:“爲什麼要在這裡見面?”
“怎麼,不滿意?!”黑衣人眼一橫,把張啓江嚇得一哆嗦,“我們乾的可是刀口上的活,不小心點,你也得玩完!”
“唉是是是,”張啓江擦了擦腦門兒的冷汗,低聲問,“都抓到了嗎?”
黑衣人將手機視頻播放給他看,視頻是之前拍好的,顯示着孫雪莉和許青巖被綁住,倒在一處草堆上,昏迷不醒。
張啓江那張肥碩油膩的臉上滿是喜悅之色,連忙道:“快快,把這個發給許青鳥,號碼我有:137***。”
不肖片刻,許青鳥聽到手裡彩信提示音響起,拿出手機一看,果真是方纔那段視頻。
孫雪莉猶自驚慌害怕着,突然聽到丈夫的聲音,很是一喜。肯定是啓江來交贖金了。她心裡很過意不去,唉,經過上次張正之事,家裡本就有些拮据,最近啓江和張正還要重新把公司做起來,都是要花錢的。她不僅幫不了他,還因爲被綁架,讓他再花一大筆錢。當年啓江幫她還債,又撫養了兩個孩子,她實在是感激不盡,爲張家當牛做馬也在所不惜。可現在她又要拖累他了.......
尚未傷懷完,她便聽到那句“都抓到了嗎”。饒是孫雪莉這樣軟弱單純的性子,也聽出了其中的不對勁。矇眼布已經被取下,看守他們的黑衣人轉頭向外,似乎根本不去注意他們在做什麼。孫雪莉連忙挪過身子,歪着頭,艱難地透過牆上的小洞往對面的房間瞧。
那個房間的光線很暗,人影模糊,可畢竟相處了十幾年,孫雪莉一眼便認出了他。
張啓江對黑衣人絮絮叨叨地交代:“要美金,要美金!許青鳥要是說她沒錢,就讓她問龍茜要!對對對,就說明天晚上之前要是沒見到錢就撕票,許青鳥肯定會去求龍茜!”
原來,這場綁架案,竟是張啓江打的如意算盤!他想要錢,可當初許青鳥留給孫雪莉的錢都已經要過來花光了,上次龍茜的一點寶貝都能換那麼多錢,這讓張啓江嚐到了甜頭。想快點兒撈錢,利用許青鳥就成。
“張叔叔他竟然......”許青巖也透過牆洞,看到了這一幕,他把嘴靠着牆壁,通過摩擦,讓嘴裡的軟布滑落,連忙道,“媽,我們不能讓姐姐被騙!姐姐已經求過龍大小姐一次了,不能再讓她爲張啓江這個人渣放棄尊嚴!”
孫雪莉滿臉淚花,哽咽着難以成言,心中揪痛萬分:爲什麼,爲什麼會這樣?
許青巖見媽媽哭成了淚人兒,頓覺無奈。也罷,他已經是男子漢了,要由他來保護家人!
許青巖支起身子,四處瞧,看有沒有能割開繩子的東西。孫雪莉害怕地搖搖頭,怕他一個不小心被綁匪發現了,會被立即撕票。
此時,黑衣人搖了搖頭,道:“唉,有點兒渴了,去喝杯水去。”說完,黑衣人將自己的刀子放在凳子上,悠哉悠哉地走出了房間。
見時機成熟,許青巖靠着牆站起來,雙腿被綁着不方便,他便一路蹦到凳子邊,背過身去用雙手小心拿起刀子割手腕上的繩子。
“嘶......”
刀子太鋒利,他揹着身子看不清,割不準,幾次割偏了,硬是將手腕劃出幾道傷來。血染紅了軟繩,滴在地上,溢出一絲駭人的血腥味。
“青巖......”
“青巖......”
監控的這頭和那頭,許青鳥與媽媽同時心痛地低呼一聲。孫雪莉幾乎尖叫起來,眼淚流得更兇了。許青鳥咬了咬舌根,將心底的擔憂吞沒,既然決定執行這個計劃,流血是必然會碰到的。這也將會是對青巖的一次歷練,若他能順利完成,以後就算她不在他身邊,保護,他也能保護好自己。
終於,繩子割斷,許青巖立刻又將腳踝的繩子割斷,接着將媽媽也解救下來。他往牆洞裡一看,張啓江那個混賬肥豬正在跟黑衣人談論分賬的問題,爲三七開還是四六開爭執不休。一股熱血涌上頭頂,他拿起刀子,要衝過去跟張啓江拼命。突然,腦海中響起姐姐曾經說過的話,遇事要冷靜,切不可衝動。從前他就是衝動誤事,纔會重傷癡傻,讓媽媽和姐姐爲他操碎了心。
“媽,跟我來。”許青巖右手握緊刀子,左手攙扶着媽媽,小心翼翼地往外走。他們被綁架了一日,如今天色已黑,正是逃走的好時機。他瞧了瞧外頭,沒有黑衣人把守,破工廠裡房舍較多,後面是一大片荒蕪的草地,草地盡頭是一條公路。只要能順利抵達公路,攔到車子,就能順利逃走。
許青巖一邊謹慎觀察周圍動靜,一邊照顧媽媽,還懂得利用地勢之便,尋找較爲隱蔽的房舍躲藏片刻,看外頭沒事,便繼續動身。
看到青巖帶着媽媽沿着荒地逃到公路邊,許青鳥微微一笑:青巖長大了。
龍茜通過無線電,向黑衣人發出通知:“開門,放狗。”
黑衣人聽到此訊息,便停止爭執,敲定了三七開。張啓江得了滿意的答案,喜得肥臉大漲起來,油光滿面。
這時候,另一名黑衣人前來報告:“不好了,肉票逃了!”
張啓江一聽,剛剛還歡喜萬狀的臉突然驚恐扭曲起來,大聲呵斥道:“怎麼回事,你們怎麼辦事的!還不去把人抓回來!到嘴的鴨子,可不能飛了!”
黑衣人面露怒容,亮出一把手槍,抵住張啓江的腦袋,質問道:“你來之前都沒事,現在卻讓人逃了。張啓江,你該不是是要詐我們吧?!我們混道上的,可不是任你玩的!”
頭一回被槍抵着腦袋,張啓江嚇得肥腿發軟,臉色煞白:“大......大哥......有......有話好好說......我怎麼可能......”
“怎麼可能?”黑衣人冷道,“那是你老婆孩子,我怎麼知道你說的是真是假?!”
“不不不不不,”張啓江結結巴巴地說,“真真......真不是我......你怎......怎麼才能信......信我?”
“除非......”黑衣人道,“除非,你親手把他們抓回來!”r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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