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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夢大廈已經廢舊不堪,電梯也早已停用,要徒步爬上頂樓確實費了一番周折。不過,這也正是許青鳥計劃之中的事情,她以身體不適爲由,早早請了假,來到故夢大廈附近的醫院,接着又在剛剛入夜時,偷偷潛入大廈頂樓,佈置現場。
許青鳥發現自己的異能還有一個極好的用處,紅光可以像蜘蛛俠的蜘蛛絲一樣纏住頂樓的樓梯,接着將自己的身體自動拉上去。只不過手腕要費些力氣,到了頂樓時氣息微喘,花了些時間休息。但相比於硬生生地爬上來,要輕鬆許多。
林子豪硬着頭皮爬上十六樓,累得快走不動了,可他一想到有人膽敢罵他“廢物”,就硬着脾氣爬了上去。可是,頂樓哪裡有人在?只有寬闊的平臺、一些垃圾、一座小型水塔,沒有半個人影。
林子豪謹慎地左右看了看,漆黑的夜幕籠罩了整座大廈,四周泛起濃重的黑霧。突然,“咔”地一聲,周圍的建築物全都停電,故夢大廈被拉入漆黑的空間中。林子豪嚥了嚥唾沫,突然有些害怕。
“小豪?小豪!”後面有人在喊他,林子豪鬆了口氣,自己纔不會傻到真的來單挑,要是對方以多欺少,他不是慘了?所以,他早已找來了幾個“兄弟”,抄了傢伙過來,一定要把那個不要命的臭小子砍成八段!
“歐哥,快上來!”林子豪對着樓梯口喊道,“那小子還沒到,咱們可以先設個埋伏!”
他的聲音迴盪在樓梯間,從十六層傳到十五層,又從十五層傳到十四層,一隻迴盪着,迴盪着,卻再也沒有迴應。
“怎......怎麼回事?歐哥!”林子豪有些慌,連忙走進樓梯間,四處搜尋“兄弟們”的身影,終於,在樓梯口左側找到了並排而立的四個人影。他走過去,拍拍對方的肩膀:“嗨,你們嚇死......啊!!!!”
林子豪尖叫着往後退,只見四個人影突然全全部倒下,動也不動,好像死了一樣。他雙腿微微發顫,半捂着眼睛,湊過去一看,那四個人全部面朝地面,背部被短刀插入!
“死......死......死了?!”林子豪往後退到平臺上,可是這裡再沒有退路,他靠在欄杆邊緣往下望,頂樓的風凜冽而狂暴,像是要將他掀翻下去。下面的馬路上車來車往,十六樓比六樓高太多,一旦摔下去,只有一個字:死!
“這樣的景色,你應該特別熟悉、特別享受吧,林子豪?!”粗糲的聲音從身後響起。
林子豪雙手緊緊抓着欄杆,緩緩地轉過頭,驚恐萬狀地大喊:“啊!!鬼!鬼啊!”
骷髏頭骨就在他的眼前,緊緊挨着他的臉頰,林子豪甚至能感覺到那頭骨上滲出的冰寒氣息。他雙腿直抖,僵硬得邁不了一步,突然,不光是上面冷,連下面也涼颼颼的,好像有液體流出來,先是溫溫的,倏忽之間便結成了冰。
“是啊,我是鬼,而你,是想變成鬼的人。不如,我今天就帶你一起走吧......”骷髏頭骨上下牙齒一張一合,發出“喀喀”聲。林子豪猛地尖叫一聲,嚇得昏了過去。
許青鳥從水塔後的陰暗處走出來,對吳立國道:“現在就進入他的大腦,正式開始實施幻境吧。你若真想讓他死,就把他的心理防線徹底摧毀,讓他真正嘗一嘗跳樓自殺的滋味兒。”
因爲林子豪體內陽氣很重,一般情況下,吳立國的鬼魂是無法進入他的大腦製造幻境的,除非在林子豪昏迷失去意識的時候。許青鳥原本打算將林子豪引來之後,趁他驚慌失措時,暗中將其打昏,卻沒想到,他竟會自己嚇昏。倒是省了她一些力氣。
吳立國狐疑地道:“你是要我自己動手?那你呢?你可是鬼執!”
“第一,我把他引到這兒來,給你提供方便;第二,我已經替你想好殺死他的方法;第三,下面跟着的那幾個人類,我還要去跟他們周旋,防止他們破壞你的復仇大計;第四,呵......親自復仇,這不正是你夢寐以求的嗎?”
“哼!這不過是你的藉口,自己還有人類的軀體,所以動了惻隱之心吧?!如果你真是稱職的鬼執,就應該趁現在把林子豪的身體扔下去,讓他摔得腦漿崩裂四肢不齊!”
許青鳥望着他,淡然一笑:“這樣做,你就甘心了?”
吳立國一怔,眼眶裡白光微閃:“你什麼意思?”
“他現在昏迷着,我把他摔下去,可能他一點點痛感都沒有,就直接魂魄離體。那你呢?你這些年受過這麼多的罪、嘗過那麼多的苦,受盡百般折磨而死,這樣比起來,他可真是太幸福了。”
吳立國眼眶一亮,粗糲的笑聲響徹雲端:“不愧是鬼執!我現在越來越相信鬼王的眼光了!”
許青鳥見他已經接受了自己的提議,暗暗鬆了口氣:“那麼,祝你好運。如果遇到什麼問題,可以通過鬼露聯繫我。”
這些天,她想了很久,畢竟林子豪沒有直接殺人,若要親手殺死他,總覺得心中不安。但,林子豪又不得不死,現在這個辦法既完成了任務,又能順應冤魂的渴望,是最佳方案。
說完,許青鳥走出頂樓平臺,並且將通往平臺的那扇門牢牢關上。她眼角隨意掃過剛剛的四個人,其實那只是四個塑料模特而已,她特意從這棟樓裡的廢棄物中找出來,又給他們穿上的男生的衣服,在背後插了一把水果刀。林子豪驚慌不已,加上此處光線極暗,他看到人影便以爲是他的四個“兄弟”。許青鳥運起靈力,用紅光將那幾個模特送回原來的樓層,水果刀則送回之間撿到的垃圾堆裡。全部就地取材,不留一絲指紋。
許青鳥正要下樓,發現那四個真人“兄弟”還在十樓,摸不到上樓的路,嚇得抱頭髮抖。她冷笑:只不過是用紅光織成了一面網,讓他們上不去罷了,他們自己嚇唬自己,可怪不得我。
但,現在他們擋在十樓處,她也無法下去脫身,這可如何是好?許青鳥想了想,將身影藏在牆柱後,運起靈力,纏住其中一人的踝骨,猛地一拉。
“唉呀!你拽我腳做什麼!”那人大聲朝身邊的人喊。
許青鳥又纏住被冤枉的人的腳,猛地一拉。
“哎呀!是你拽我的腳!”
“這......這裡是不是有鬼......啊?!”
四人嚇得跌跌撞撞,落荒而逃,一直跑下一樓,從大廈一樓逃了出去。
許青鳥見他們都已離開,便小心翼翼地下到三樓,接着從三樓的運貨樓梯下到地下室,再從地下室繞道了大廈後面的街道。她在一個餛飩攤上坐定,問老闆要了碗餛飩,不經意地往上望了望。這裡正是林子豪從十六樓平臺欄杆處往下看到的那條車水馬龍的街道,待會兒林子豪若是掉下來,這裡便是第一目擊場地。
許青鳥大大方方地坐在此處喝餛飩,又和老闆娘聊了一會天。因爲她早已計算好,她在這裡出現,警察輕易不會懷疑。就算有所疑慮,第一,她請了病假,旁邊醫院的醫生和病歷單據是物證;第二,林子豪落下時,她在吃餛飩,老闆娘便是她的人證。經過上次警察的盤問,她不得不做好最萬全的準備。
“姐姐,餛飩好吃嗎?”一個可愛的小女孩眨巴着大眼睛,滿眼期待地問她,可女孩說話很慢,發音也有些奇怪。
“很好吃。”
“真的嗎?太好了!”
許青鳥問了問,原來,這是老闆娘家裡的小女兒,活潑好動,只是先天性耳聾,所以右耳上帶着助聽器。
那女孩似乎對許青鳥很有好感,把自個兒畫的畫拿給她看:“姐姐,你瞧,好看嗎?”
畫上有藍天、白雲、太陽公公,還有一片碧綠的草地。草地上一個穿紅裙子的女孩兒正在唱歌,旁邊一個扎着馬尾辯的女子正爲女孩鼓掌。小孩子的畫談不上好看,但裡面的純真溫暖,總會讓人會心一笑。
“特別好看,”許青鳥讚歎道,“這是,你媽媽?”
“不是的,”小女孩搖搖頭,笑嘻嘻地說,“是我的老師。”
許青鳥一怔,問道:“爲什麼畫你的老師呢?”
“以前我唱歌,小遊他們都說像鴨子叫,但是譚老師說我唱的好聽,還教我唱了好多歌兒呢!這幅畫,我明天就要送給譚老師......”女孩說話很費勁,但她很開心地和青鳥分享自己的心情。
許青鳥怔怔的,老師和學生之間,其實,並非只有敵對一條路。只是,隨着年齡的增長,不知道叛逆期的女孩,會否還記得,小時候有那樣一個深深喜歡的老師......
突然,她感覺胸口一燙,鬼露裡的白色靈氣忽而渾濁起來。莫非,是吳立國那邊出了問題?!
許青鳥握住鬼露,想通過鬼露的力量跟吳立國聯絡。眼前閃過一絲白光,她看到一個人影正懸在半空,四肢不停地撲騰,卻怎麼也爬不上去,他聲嘶力竭哭號着:“吳老師,對不起!我錯了,是我錯了!!!!救救我,別殺我!!!”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