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8話說的倒像個君子
凌小柔將烤饢與牛肉乾還有辣醬的想法說給凌鋒聽,得到凌鋒的誇讚,之前潛入西夷時,凌鋒可沒少吃那種硬邦邦的乾糧,可以說是吃的想吐,若是真能改善一下,他自然是最高興的。
只是那五個烤饢都進了莫紅綢的肚子,凌鋒就是想吃也得凌小柔再做,他又捨不得妹妹太過勞累,便說好等將來到了京城再做了嚐嚐,若是可行,他一定會將烤饢的製作方法教給軍中將士。
肉乾還剩下一些,凌小柔也用鐵笊籬在火上烤乾,凌鋒吃過後就連連點頭,烤乾的肉很便於攜帶,而且烤過的肉去了水分也能多裝一些,吃起來味道也不錯。
晚上兄妹倆回院子裡歇下,明日還要啓程進京,可不能睡得太晚。
不知是有莫紅綢在,還是西夷人放棄了依蘭,一路行到離京城只剩兩日路程時,也沒見來劫人的,凌鋒和凌小柔和賀樓遠留下的衛兵都鬆了口氣,就是莫紅綢的臉色也和緩許多。
再趕兩日的路就能進京,這一路勞頓又緊張,到了京城可要好好地歇歇,自從高縣外的莊子離開後,一路行來吃的都是快餐,凌小柔一直沒有機會下廚。
而在三日之前,連快餐也沒得吃了,畢竟才半年多的時間,白氏一家再能力非凡,也不能真把快餐店開遍全國,再遠大的目標也需要時間來實現,就目前的規模來看,凌小柔已經非常滿意了,換了是她都未必能做到這樣。
在這個叫新城府的驛站住下,聽夥計說三月三開始新城府就是賞牡丹大會,雖然過了十幾日卻熱鬧依舊,晚上的時候還會有歌舞姬獻唱獻舞,若是不去瞧瞧很可惜。
屈鴻澤原本就是坐不住的,聽了之後就想去瞧熱鬧,帶上屈鴻繡來喊凌家兄妹,凌鋒也怕凌小柔一直悶在車裡悶壞了,也就答應下來。
屈夫人這幾日一直心情不好,也不愛去湊這個熱鬧,少夫人也不好跟他們一同出去玩鬧,最後出門時也就這兩對兄妹。
順着人羣方向走去,便來到河邊,賞牡丹大會便設在這裡,此時天色還不算很暗,一眼望去遍地都是一盆盆牡丹,大朵大朵的倒是漂亮。
只是看慣了前世那些培養出來的極品牡丹,幾乎看不出什麼株形,顏色又有些單調,大多數花瓣也不夠繁複的牡丹就不那麼入得了凌小柔的眼,倒是旁邊支起的一串美食攤子比較吸引凌小柔。
凌鋒也不是愛花之人,看了幾眼就跟在妹妹身後去看吃的。
這樣一來,就只有屈鴻澤跟在妹妹身後擠的滿頭大汗,雖然他胖了不影響靈活,可這一身肉在人羣裡鑽來鑽去到底是不如屈鴻繡順暢,只片刻功夫就被屈鴻繡給甩在身後。
即使能看到妹妹花間精靈一般的背影,但人不在身邊他哪能放心,硬往前擠去,結果被人罵了句:“死胖子,擠什麼擠?”
屈鴻澤原本就是暴脾氣,被罵了哪能不還嘴,一來二去兩人就動起手,等屈鴻澤把人打倒在地後,再去找屈鴻繡,妹妹早就被淹沒在人羣之中。
屈鴻澤也沒怎麼太着急,只要不遇到壞人,以屈鴻繡的聰明勁還不怕走丟,若是真遇着壞人,到時倒黴的是誰還不一定。
於是,悠悠哉哉地逛了起來,在美食的攤子上還碰到凌小柔和凌鋒兄妹,被問起屈鴻繡時,只說走散了,當時就被凌小柔踹了一腳,說他不靠譜他還真不靠譜,妹妹都走散了他竟然還跟沒事人似的。
若是換了凌鋒,知道妹妹走丟身邊連個人都沒有,早就急瘋了。
屈鴻澤被凌小柔數落了也知道着急,不管屈鴻繡表現的如何聰穎,可到底是個十七八歲的大姑娘,真丟了這名聲可就完了。
幾人向着屈鴻繡失散的方向找去,一路上凌鋒還要護着妹妹不被人亂中佔便宜,擠的很辛苦,好在凌鋒和凌小柔一個英俊,一個美貌,即使擠到別人,只要笑笑就會被原諒,只有擠的異常辛苦的屈鴻澤會常常被人罵上兩句。
這時候屈鴻澤被罵了也只能忍着,誰讓他把妹妹弄丟了,比起捱罵,還是先找回妹妹重要。
結果越擠人越多,眼看前面密密麻麻擠的都是人,聽人說裡面有位小姐因撞壞一位公子的祖傳玉佩,正被人拉着讓賠錢呢,幾人當時就覺得說不好裡面就是屈鴻繡。
費了半天勁擠了進去,果然看到怒不可遏的屈鴻繡站在中間踢人,而那位據說是被撞壞祖傳玉佩的公子則倒在地上抱着頭喊救命。
凌鋒和凌小柔看的一愣一愣的,不是說屈鴻繡把別人的玉佩撞壞了?怎麼瞧着倒像是別人撞壞了她的玉佩。
屈鴻澤見妹妹在踹人,不問青紅皁白地衝上去助陣,凌鋒怕還沒問明事情原委就鬧出人命,過來把屈鴻澤拉開,凌小柔也過來把屈鴻繡給拉開。
地上的公子也被人從地上拉了起來,凌小柔看了一眼便‘噗’的一聲笑了出來,原來還是個認識的,忍不住揶揄道:“榮五爺,別來無恙啊。”
被屈鴻繡踢的眼睛腫成一條縫的榮王爺眯縫着眼打量凌小柔,看清之後忍不住喊了聲‘柔兒’,激動的就要衝上來抓住凌小柔的手,被凌鋒一腳踹回地上。
回頭問凌小柔:“認得?”
凌小柔點點頭,臉色不大好看,之前她被榮五救過,雖然後來被榮五要強娶,凌小柔對他也是挺矛盾的,原想着只要不再遇上他,也就假裝沒有之前的事,不報恩也不報仇,就當沒這個人。
可哪成想再次進京,都要走到京城邊上了,怎麼又遇上這人渣,這回還好死不死地來招惹屈鴻繡,若是不給他點教訓往後還不定多少姑娘要遭殃。
是把他送到知府衙門呢?還是直接帶到京城交給京城的衙門呢?
凌鋒這一腳比屈鴻繡的繡腿厲害得多,榮五爺在地上吭哧半天愣是沒爬起來。
看熱鬧的也看出來後來的幾個是與那姑娘一夥的,想來這位人單勢孤的‘榮五爺’是要吃虧了。
大多時候人們都是傾向弱者,尤其原本就是屈鴻繡將人‘祖傳’玉佩給撞壞,還理直氣壯地打人,如今更是以多欺少,便有人要打抱不平。
凌小柔也沒管別人說什麼,榮王爺在她看來就是個渣,跟屈老爺也有得一拼。
屈鴻繡又不是蠻不講理的大小姐,想來這裡面一定是榮王爺理虧,在別人紛紛指責中,凌小柔問起屈鴻繡事情經過。
屈鴻繡便委屈地講述道:“之前與二哥走散,我便想要回頭去找,可無奈花市人多,擠着擠着就被擠到這邊,這人就過來同我瘋言瘋語,說今年的新科狀元非他莫屬,問我可願同他回家,我自是不願,本想罵他一頓,不想多事又怕他是腦子有病,只是急於脫身,偏偏他過來拉着我不放,還將那塊玉佩摔在地上,硬說是我打碎的,非要讓我賠銀子,我一怒之下才動了手。”
屈鴻繡聲音清脆,即使是在鬧市之中,人人又都側耳傾聽,倒是都聽得明白,原來是這登徒子看中人家姑娘長得漂亮,想要強帶回去,人家姑娘不願意,這才自己摔了玉佩啊。
看這幾人除了那個胖的出奇的,剩下三個都相貌出衆,尤其是後來這一男一女,那可真是好看的讓人捨不得眨眼,這麼好看的人會說謊嗎?於是,圍觀人的心又偏向了長得漂亮的人這邊。
凌小柔聽着還真是榮五能做出來的事,冷眼睨了榮五一眼,“榮五,你還有何話說?”
榮五爺怒道:“休要聽她血口噴人,我榮五乃是讀書之人,又豈會做出貪人美貌而設下圈套的行徑?就是心生愛慕也要你情我願纔是美事一樁,強求回來的有何情趣?”
凌小柔‘嘖嘖’兩聲,一撇嘴,“話說的倒像個君子,可就是從不辦人事,你說你家裡那羣姬妾有幾個是和你情投意合娶回來的?本小姐當初可是聽着,許多都是被你強娶回去的。”
榮五爺臉一紅,強辯道:“你莫要聽他人胡言,她……她們是怕你嫁進來奪了她們的寵愛,在你面前敗壞我榮五的名聲,讓你對榮五失望,榮五對你的一片深情可昭日月……”
“呸,不要臉!”
“混帳東西,我的妹妹也是你能肖想的!”
屈鴻繡和凌鋒齊聲怒罵,屈鴻繡是罵榮五睜眼說瞎話,她也算看明白了,這人渣不但對她瘋言瘋語,連凌小柔也打過主意,聽話裡的意思也不知禍害了多少姑娘,這樣的人怎麼就沒被老天收了。
凌鋒是怕榮五再說下去影響到凌小柔的清譽,之前凌小柔認得榮五已經讓他覺得不太愉快,怎麼聽着榮五的話凌小柔還跟他之前有過一些過往?真讓他再胡言亂語下去,妹妹的名聲啊。
既然屈鴻繡沒事,看榮五這模樣,該報的仇當時也報了,也就別在這裡被人圍着了。
給屈鴻澤使個眼色,讓他帶上屈鴻繡,他拉上凌小柔,擠出人羣。
見這邊沒好戲可看,人羣也就散了,榮五爺不肯放棄與凌小柔的重逢機會,隨後追來,被凌鋒踹倒幾回後,還是追得很執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