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9榮五爺還會做飯?
榮五死不死,凌鋒不放心上,可若是因此敗壞了凌小柔的名聲,他可不依。
凌鋒將榮五爺拎着衣領拎進旁邊的小巷,把人往地上一摔。
榮五掙扎着起身,跌跌撞撞地跑到凌小柔面前,對着凌小柔一臉深情地道:“柔兒,你要信五爺,自從你不告而別後,五爺爲了你茶飯不思,只盼金榜題名之時你能陪在身邊,如今好了,過幾日就是放榜之日,柔兒定會與五爺一起見證五爺狀元及第,到時即使休了家中惡婦娶柔兒爲妻也無不可。”
“滾,再敢上前一步踹死你!”凌鋒飛起一腳又將榮五踹到牆邊。
屈鴻澤慢了一步,腳舉了一會兒,自己放下來,對榮五怒道:“柔兒妹妹是我表嫂,也是你這潑皮能肖想的?”
榮五聽了急的又要撲過來,“柔兒柔兒,我榮五對你的一片真心,你豈能忘記?爲何要嫁給別人?就算你嫁了人,榮五的心也不會變,你這就去與你夫家說清楚,你心裡只愛慕我,請他定要成全你我。”
見他越說越不像話,凌鋒一腳又給踹回去,“大丫,你是如何與這無賴認識的?”
凌小柔無奈地嘆口氣,將當日自己落河後被衝到岸邊,又被榮五救回別宛的事一五一十說了一遍,連當日榮五如何要強娶她,她又如何逃出來也說的清清楚楚。
凌鋒聽的直瞪眼,妹妹的救命之恩應該報,可這榮五說的話又實在是不招人聽,莫非是腦子不好?
而且,竟然敢要強娶妹妹,若不是妹妹聰明此時還不得整日以淚洗面?
就憑這一點,該報的恩是要報,該報的怨也要報。
見榮五還要撲上來,凌小柔退後一步,冷笑道:“五爺,請你自重,否則別怪我不念你的救命之恩。”
榮五聽後捂着臉哭了起來,初時只是嗚嗚低泣,到了後來完全是號啕大哭。
凌小柔覺得奇怪,雖然榮五這人是渣了點,但初見時還是道貌岸然,爲何再見精神狀態好像有問題呢?
而且,上次見時身邊鶯鶯燕燕環繞,此時卻是孑然一身,那些女人一個都沒見着。
凌小柔制止屈鴻澤要動手的舉動,問榮五:“榮五爺,你進京趕考,不在京城等放榜,爲何到新城府來?”
榮五聽了將臉從手中露出來,睜着一雙淚眼看凌小柔,“放榜?對,五爺要去看放榜,爲何到這裡來了?”
從地上爬起來走了兩步又停下來,哭喪着臉道:“母老虎把五爺的女人都賣了,五爺也被趕了出來,沒錢,去不了京城了。”
凌小柔望天,她算是明白了,榮五這是傷心他的女人都被賣了,受不了打擊瘋了,母老虎不用問了,肯定是榮五夫人了。
想來這位榮五夫人也是位女中豪傑,榮五這種渣男還真得這樣治他,一點不招人同情。
見榮五垂頭喪氣地直唉嘆,凌小柔也沒好心替他跟榮五夫人討公道,好了壞了都是他自己作出來的,怨不得別人。
凌小柔幾人出了小巷,榮五這時不知是清醒過來些,還是怕了凌鋒的腳,雖然跟在後面卻沒再瘋言瘋語。
屈鴻澤趕了幾次也沒能把人趕走,凌鋒道:“只要不再胡言亂語,跟就跟着吧。”
榮五連聲道謝,不糊塗的時候他還是會看人臉色的。
屈鴻繡問道:“榮五爺,你那塊玉佩可還讓我賠?”
榮五臉一紅,支吾道:“不用不用,我這不是餓瘋了,想討幾個銀子吃飯嘛。”
好好的榮五爺混得如此狼狽,很是讓人無語,屈鴻繡不屑地道:“瞧你那點出息,還誇口說自己能高中狀元,我看也是瘋話吧。”
榮五頓時急的臉紅脖子粗,“誰說的?五爺……五爺……五爺定能高中狀元!”
也沒人把他的話放在心上,尤其是凌小柔,在她看來像榮五這種把大多數時間都浪費在女人身上的渣男若是能高中狀元,那可真是老天不開眼了,她倒更相信屈鴻安會狀元及第。
回到驛站已近二更,凌鋒不放心把榮五一個人放着,怕他半夜再發起瘋摸去哪位姑娘的房裡,直接將人拎進自己的屋子,警告道:“榮五,只要你老老實實不再亂打主意,本將軍便帶你進京,若是你再敢胡言亂語,本將軍也告訴你,別說你不能狀元及第,就是真被你狀元及第了,本將軍也有本事讓你這狀元做不成。”
能住進驛站的除了傳遞文書和情報的軍士之外,就只有過往的官員,從邁進驛站第一步開始,榮五就明白過來,人家凌姑娘還是官眷,不糊塗的時候榮五也沒膽子招惹官眷,唯唯喏喏地點頭答應着。
凌鋒見他老實了,又囑咐半夜不要亂走,榮五撫着肚子涎着臉道:“將軍,可否讓人給榮五送些吃食?榮五已經兩日未曾進食了。”
凌鋒瞧他那副小人嘴臉嘆了口氣,怎麼着也是救過妹妹的人,不瘋的時候人還算正常,餓了就給點吃的吧。
讓外面的親兵給送了一份食物進來,榮五坐在桌邊狼吞虎嚥地吃着。
凌鋒看了一會兒有些犯困,就合衣倒在牀上,連日趕路也怪辛勞,很快睡着了。
榮五吃完飯,將碗筷遞給外面的親兵,回來瞧着屋子裡就這麼一張牀,凌鋒睡在裡面,外面就剩下半個身子的地方,想要趴在桌上睡,吃得太多又趴不下去。
榮五熄了燈便爬到牀上,貼着凌鋒側着身子還有半邊身子懸空地挨着,漸漸的倒也睡着了。
睡到半夜,凌鋒翻了個身,睡的很辛苦的榮五便被擠到地上,發出一聲痛呼。
凌鋒翻身的時候感覺到後背碰到個人,微微疑惑了下就被榮五吵醒,黑燈瞎火的也看不清人,見一個黑影從地上爬起來又要往牀上擠,雖然知道是榮五,凌鋒還戒備道:“你要幹嗎?”
榮五諂媚地道:“睡……睡覺!”
凌鋒翻身從牀上坐起,剛想動手,才記起他把人帶回來後就忘了屋子裡只有一張牀,總不能讓人睡在地上,兩個男人睡在一張牀上也沒什麼。
往裡挪了挪,榮五便爬上牀,道了聲謝,凌鋒‘嗯’了聲又翻身面朝裡睡了。
榮五卻睡不着了,本來就捱了打身上各種痠疼、悶疼,後來又吃多了,剛剛從牀上摔下去又受到驚嚇,翻了半天身也無法入睡,倒是把凌鋒也吵得睡不着。
凌鋒怒道:“睡不着就下去,別在這吵本將軍睡覺!”
榮五不敢動了,躺在牀上各種不自在,一時想到自己被趕出門,一時又想着等他高中狀元,定要讓那惡婆娘後悔,就這樣一直睜着眼看着天一點點變亮。
用過早飯,車隊繼續向京城出發,眼看就要到京城了,一個個都精神抖擻的,只除了困的出現兩隻熊貓眼的榮五。
榮五被安排在一輛裝貨物的馬車上,跟車伕一左一右地坐着,車子一顛,榮五困勁上來,頭也隨着馬車的顛簸一點一點的,好幾次差點從馬車上滾下去。
車伕一邊趕車還得一邊護着這位榮五爺,倒是辛苦的很。
莫紅綢對於新加入進來的榮五也沒多看一眼,在她看來這個跟螞蟻差不多渺小的男人是不足爲懼的,也影響不了大局。
屈鴻澤這些日子每日有一半的時間是要跟在車隊跑步前進,看到榮五這樣就想要戲弄戲弄,一把將榮五從馬車上扯下來,然後快跑着離開。
睡意正濃的榮五嚇的不輕,坐在地上‘嗷嗷’慘叫,長長的車隊都被驚着,莫紅綢提着大刀過來,端坐於馬上,刀尖指着榮五,“閉嘴!”
榮五嚇的一縮脖子,臉色慘白地捂着嘴。
車隊再次平靜地向前,榮五也一直捂着嘴,不過經此一嚇,他倒是睏意全消。
中午也沒停車,衆人於馬上車上隨便吃了點乾糧,榮五吃的嘴巴痠疼,這乾糧實在是硬的可以,咬一口都能累掉人半條命,想想小半輩子錦衣玉食的生活,他何時受過這罪?
而且,味道也不好,真難爲別人怎麼吃得下去?
擡頭,就看到旁邊的車伕也拿了一塊一模一樣的乾糧,不過他旁邊的車板上擺了一隻碗,碗裡放了半碗水,車伕將掰下來的乾糧在水裡一沾,再放進嘴裡吃着就不那麼費事了。
榮五也掰了塊乾糧如車伕一般到碗裡沾了沾,咬一口就吐掉了,雖然容易吃了,可味道依然難吃。
榮五從馬車上跳下來,小跑着來到凌小柔的馬車旁,見開啓的車門裡,凌小柔和屈鴻繡正從一隻精緻的小竹盒子裡往外拿點心吃。
點心雖然是從上個集鎮上買來的,味道很一般,也比干糧好吃,榮五剛想討一塊吃吃,被隨着車隊一直小跑的屈鴻澤給推到一邊,“你在這想幹什麼?”
凌小柔和屈鴻繡還在說昨晚投宿時凌小柔畫的幾個布偶圖樣,聽到聲音纔看到榮五不知何時到了她們車前。
榮五一再解釋想要討塊點心吃,無奈屈鴻澤就是認定他老毛病又犯了,說什麼也不讓他靠近兩位小姐的馬車。
榮五無奈地回到他之前坐的馬車,拿起乾糧默默地啃的嘴巴痠疼。
晚上,終於投宿了,爲免明日趕路還吃冷硬的乾糧,榮五自告奮勇地提出他要下廚做些明日帶着路上吃的食物,倒是把一干人等給驚呆了。
榮五爺還會做飯?既然提出來了就讓他露一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