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山下的花環》這篇作品,人物塑造的極爲成功。矛盾的衝突和激化,人性的光明和陰暗都明明白白的呈現在讀者面前,有一種沉重的真實感。
這種帶有血腥氣息的文學作品,已經成了李飛陽作品的一大特色。他總是在描寫人性的苦難與掙扎,時不時還映射出現實社會的黑暗與不公,令人看後心情沉重,帶動讀者不由自主的思考現實社會的種種不合理的制度和規定,他的作品就有這麼一種魔力。
當然李飛陽肯定會說,這是前世那些作家們的作品,有魔力那也是他們的魔力,與自己這個剽竊抄襲的人沒有任何關係。但是在這個世界裡,又有誰知道這不是李飛陽自己寫的呢?在他們眼裡,這就是李飛陽自己的作品。
因爲李飛陽自出道以來,拋開童話作品不算,他所寫的篇幅比較大的小說中,無論是武俠小說,還是轟動一時的《紅高粱》還是《神鞭》還是《高山下的花環》,這些小說都有一個顯著的特點,就是有一種鐵血殺伐的硬漢氣息,作品中透露出一種暴力傾向。他的武俠小說也還就罷了,人物塑造的不太明顯,看完之後,人物的形象模糊而不太完整,還稱不上真正的文學作品。但是《紅高粱》和《高山下的花環》這兩部中篇,已經足以讓圈內作家爲李飛陽的寫作風格定位,界內一致認爲他就是擅長描寫血與火的一名鐵血硬漢作家!
對於李飛陽不正正經經安安分分的當他的作家,反而跑到戰場上真刀真槍的跟敵國的戰士生死相向,許多作家打心眼裡對他感到敬佩和尊重。但是,敬佩歸敬佩,對於李飛陽的做法,整個文化圈的人都不太認同。
在文化圈子裡的人看來,上戰場參加戰鬥,這是職業軍人的事情,與他們無關,他們的任務是做好自己的本職工作,好好的寫出幾篇優秀文章,豐富勞苦大衆的精神生活,而不是親自扛槍去戰場上。
戰爭發生了,他們也只是搖旗吶喊的角色,不可能親自上陣去戰鬥。
王不知對李飛陽參軍去戰場上舍命拼殺之事,也頗有微詞,私下裡罵了李飛陽很多次,老頭是真心關心李飛陽,當初聽說李飛陽進了戰場時,急得差點心臟病發作,想方設法的拉關係要把李飛陽調出軍隊來,後來雖然沒有成功,但是這份心意李飛陽卻是記下了。老頭罵他,他也只能聽着,所謂愛之深責之切,王不知是太關心他的安危了。
爲此事,王不知惡氣難消,特意寫了一篇文章,文章的名字叫做《熱血上頭》,專門討論一個成名作家,在兵源充足的情況下,該不該參軍進入戰場與敵軍戰鬥?
這篇文章中,王不知的觀點是反對文人蔘加戰爭,特別是文人蔘加正面戰場上的真刀真槍的浴血死戰。
他在文章中說,戰鬥是職業軍人的事情,參加戰爭,保衛祖國和人民,是軍人的義務和天職,而作家的義務是用文章來宣揚愛國精神,展現國民的愛國情懷,而不是頭腦發熱的加入軍隊參加正面作戰,做無謂的犧牲。
最後,王不知在文章中指出:菜刀固然能夠殺人,但殺人畢竟不是菜刀的使命。
最適合菜刀發揮地方是在廚房,而不是戰場。
對王不知隱隱的批判之詞,李飛陽苦笑搖頭。他自家知自家,知道憑自己的本領,去戰場雖然不說是如履平地,但是除了大規模殺傷性武器之外,已經很少有東西能夠威脅到他的生命了。這也是他之所以參加戰鬥的一個重要原因。
但是這種情況王不知老人不知道,就是馬克和趙春江也只不太清楚,只有馬趙兩家的老祖宗纔對李飛陽的真實本領有幾分瞭解。這些老傢伙知道什麼話能說,什麼話不能說,是決計不會將李飛陽刀槍不入的事情傳揚開來的。
對於王不知針對他的批判性文章,李飛陽不敢反駁,發現老頭生這麼大的氣,李飛陽也不敢觸他的黴頭,既然他想嘮叨幾句,那就讓他嘮叨罷,自己聽着就是,誰讓自己做事有點不講究呢,讓這麼多人都爲自己牽腸掛肚,惹得劉小璐和楊曉月整日價心神恍惚,茶飯不思,嚇得黃徵農一直央求黃世昌老先生去中央找關係將自己調出部隊,還有許多知道自己上戰場的人都爲自己擔心受怕,自己被老先生罵也是應有之義,沒什麼委屈不委屈的,更不用說生氣了。
在參加文藝座談會的時候,有記者就拿王不知的這篇《熱血上頭》來詢問李飛陽的看法。
對於記者的提問,李飛陽一直笑而不語,在記者的再三追問之下,李飛陽只是說了一句:“對我來說,大多數文人都是窩在廚房案板上的菜刀,而我是擺在兵器架上的刺刀,最適合刺刀發揮作用的地方是戰場而不是廚房!在作家中,我是比較特殊的一位,請注意,我和他們不一樣,我是刺刀,不是菜刀!”
李飛陽這句話一經記者的報道傳出,引起文化圈一片譁然。
他年少成名,一向沉穩老練,很少說出輕狂的話語。今天卻說出“天下文人皆爲菜刀,而我爲刺刀”話來,對當今文學界的一些作家不無諷刺之意。
刺刀比之菜刀,雖然同樣都是刀,刺刀可是要比菜刀多了幾分煞氣和殺氣,也多了幾分守土責任與保民的擔當,兩者之間根本就沒有可比性。
李飛陽把自己說成刺刀,把大漢文人說成菜刀,言下之意就是說大漢的文人少了股銳氣和進取的精神,沒有了擔當和使命感,似乎和平已久,難有激情。
他這一句話,罵了整個大漢的文人。
只是這番英風銳氣,纔對得起“年少輕狂”這四個字。
他是知名作家,名聲比大多數作家都要響亮,影響力更是驚人,他忠實的讀者已經遍佈港澳臺,甚至在全球各地都有他的讀者,當然,大漢國以外的讀者都是一些看童話故事的小朋友,大多數國外成年人,對他的瞭解也只是僅限於童話作品。他的童話之外的作品,到了國外,翻譯本的數量就大幅度縮水。
但這已經是非常了不起的事情,大漢國如今的作家裡面,根本就沒有一個人的作品能達到李飛陽的影響力。
如今李飛陽說出這番隱隱看低當代文人的話來,自然是惹來一場風波。
王不知看到這篇報道,笑罵道:“這個臭小子,怎麼就不知道消停一陣子?這才安靜幾天?又要惹出是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