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我這也沒什麼特別的規矩，高門大戶裡面是什麼規矩，你就按照什麼規矩來吧。”
不得不說，方氏在什麼方面都是極其符合自己的胃口。
大到府外設局，小到選身邊之人，都是按照她的心意。
再一次的覺得將方氏接回來是最正確的，但心中還是難免的愧疚。
“姨娘，佳衡身邊的事情還需你多多的費心思，小事你做主就行，佳衡沒意見。”
從牙婆子身上移開視線，楚佳衡便對着方氏笑着說道。
“好，時候也不早了，還有一堆的事請等着我去做，也就不再在這裡耽擱時間了。等陸婆子將人選好的時候，我再帶着她們過來，現在這個時間，你就休息一會兒吧。”
“好，有勞姨娘費心了。”
說話間，方氏便帶着已經行了禮，並在楚佳衡這裡得到獎賞的牙婆子一前一後的離開了。
正值午間，楚佳衡倒也是聽從了方氏的意見，回房間休息去了。
第二日楚佳衡去請早安的時候，看見出現在福壽院的楚致遠微微錯愕。
楚致遠一般都要上早朝，因此每次都是早早地在福壽院的院子裡給老太太磕個頭便算是請了早安。
休沐的時候，也便是這樣的習慣。
這還是楚佳衡第二次見到這個時間楚致遠來請安。
收斂心神，楚佳衡站在堂屋中間，沉聲道:“孫女給祖母請安，祖母萬福金安。女兒給父親請安，父親平安康健。”
請過安，楚佳衡便規矩的站在一旁。
等着另外兩個反常的人來這院中請安。
平日裡是早早地就來請安，將老太太給紅的開開心心的，也不知道今天是又想做什麼妖。
只不過，瞥見楚致遠的臉色，怕是有點不滿還沒來請安的人。
得，這便宜還是讓自己給撿了。
眼觀鼻，鼻觀心。
楚佳衡規矩的站在一旁，當一個小啞巴。
時不時地開口回答兩句話，整個人表現得十分優秀，以至於楚致遠很是滿意。
待作妖的兩人相繼來福壽院請了安之後，一直左顧而言其他的楚致遠，終於是沉着一臉，開口娓娓道來。
果不其然，正如楚佳衡想的那樣。
楚致遠又要遠出。
這一次的遠出，是直接跟十天後的春闈掛鉤。
今年的春闈延後，所以文考和武考是同科進行。
因此，楚致遠本來是管考場考生安全的，但是現在直接就被皇帝劃去監管武考，做武考考官。
今天的武考不趨於以前。
近年來，外敵太過活躍，時不時地就要來邊境上騷擾一番。
朝中武官雖多，可是上不得戰場的卻是佔了大多數。
正是這個原因，所以慧文帝才讓楚致遠來當這個考官。
至於文考的考官，還是跟前世一樣，由君冀塵擔任。
春闈考試期間，無論是考官還是主考官都不能夠住在家中，防止泄題。
這也正是楚致遠這個時候來福壽院的主要原因。
楚致遠簡短的交代了一些事情後，就轉身欲走。
但在臨走前，卻是讓這兩個遲到的人主動的在老太太那裡領罰。
看着兩行掛不住面子的臉，楚佳衡不可厚非的笑了。
笑着回了東院，可是，一想到即將到來的日子，卻是一點都高興不起來。
孝和九年，五月初，也就是十天後，春闈。
“這該來的，還是來了。”
閉上眼，腦海中將前世發生的種種全都在腦海中回想了一遍。
越想越心驚。
後背上都是不由自主的冒上一層冷汗。
前世的春闈，成就了太多人，可是卻是毀了一人。
將原本一心向民，任勞任怨的太子，徹底的壓制住，無法翻身。
只要是一想到皇帝對太子的懲罰，楚佳衡都是不寒而慄。
那樣存心打壓的手段，儼然已經不配爲父親。
爲人臣，須忠於君。
君恐臣，須除去臣。
古話，君臣一家，但君臣又難作爲一家。
太子跟皇帝雖然是血緣至親，但隨着太子所做出來的功績，以及所得到得民心，已經是讓貴爲九五之尊的皇帝從心底忌憚。
向來嫉妒之心會讓人閉上雙眼。
容不得世間所有美好的東西。
因此，皇帝選擇遺忘太子是爲人子的身份，不惜一切手段，開始全力打壓太子。
那樣冰冷的九五之尊，讓楚佳衡一想起來就是不由自主的冷笑。
她就說，四皇子能夠蹦噠的那樣劇烈，已經是超出了他一個皇子的身份。
敢情前期是皇帝插得這一手。
呵！
這一世，有她在，斷不會讓這些污水都往君冀塵的身上潑。
君心不正，那就弒！君！
眉目一凝，滿心只有這樣一個想法。
現在，就只需要等一個機緣巧合。
一個字，等。
可在這等候的時間，楚佳衡也決定要給自己找點事情，不然，這樣乾等着也是怪難受的。
收斂心神。
找春曉找來紙筆，素手一揮，便開始用自己拿得出手的字跡，在紙上寫着一串好看的梅花小楷。
寫完之後，楚佳衡又不假人之手，將紙上的墨跡吹乾，交給了春曉，讓春曉務必將這封書信，交給君冀塵。
她必須要通過旁敲側擊，讓君冀塵也知曉，提前就做好戒備。
不然，單憑自己一手之力是萬萬不可能的。
兩手準備，才能夠護君冀塵萬全。
不然，不僅幫不了君冀塵，反而還是害得君冀塵的下場更慘。
楚佳衡纔不想要這樣的結果。
約半日時間，春曉將信送到。
同時，還帶回來一個人。
“起來吧。”
看着眼前的人，楚佳衡眉頭輕皺，片刻後又釋然。
“是。”
“你是太子身邊伺候的人？”
“不是，奴婢從沒有伺候過太子。”
“那太子讓你來此，你可知是爲何意？”
“奴婢奉太子之命，前來將軍府伺候小姐。”
說是來伺候她，但是楚佳衡完全沒看出面前這個女子有半點來伺候之意。
君冀塵的意思，楚佳衡能夠猜得出來。
但是，看着面前沒得一點恭敬之意的婢女，楚佳衡皺起了眉頭。
她現在是缺丫鬟，但不缺眼前這種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