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氏點點頭,道:";是的,我不能生了,她也別想再生！";
黎氏的嘴角露出一絲淺笑,眼神裡滿滿都是算計,捧着茶杯道:";喝杯茶,壓壓驚,你看看,你的臉色多難看！";
楊氏感激地點點頭,抿了一口茶,道:";謝謝你,那我先回去了,到了時辰我再來找你！";
";好,慢走！";黎氏做了個請的姿勢,笑容溫婉可人.
楊氏忐忑不安地回了自己的院子,卻沒想到蘇惜沫卻坐在院子裡等着她,笑容可掬地品着茶,看起來閒適無比.
楊氏驚訝地問:";大小姐,您怎麼在這裡?";
蘇惜沫笑眯眯地道:";我剛剛給二姨娘把過脈嘛,就想來給你開個溫補的方子,好好調理一下,不知二姨娘願不願意?";
楊氏驚喜地問:";我的身子還有的治嗎?";
蘇惜沫笑着道:";那要看姨娘肯不肯配合了,大夫只能治病,治不了心啊！";
楊氏聽她話裡有話,試探性地問道:";大小姐,您這話是何意?妾糊塗,聽不明白呢！";
蘇惜沫又笑了笑,道:";二姨娘,明人面前不說暗話,其實我來找你,你應該知道爲了什麼?你確定還要負隅頑抗?我不是很有耐心的！";
楊氏面色一白,結結巴巴地道:";妾……妾不明白大小姐說的什麼！";
";很好,既然你要一個人扛下來,那我也不好阻攔你去死,機會只有一次,你是要將功贖罪,還是要頑抗到底,就看你自己了！";蘇惜沫又端起茶杯,小抿了一口.
楊氏額頭冷汗直冒,突然捂着自己的肚子,哀嚎起來:";救命……痛……";
蘇惜沫見狀趕緊起來,給她把了脈,毫不遲疑地拔出自己的銀針,封住了楊氏的幾處大脈,然後道:";別亂動,你中毒了,現在我封了你的脈,不讓毒氣攻心,來……輕輕地呼吸,別太用力！";
楊氏的眼淚不停地流下來,道:";怎麼……怎麼會……中毒?";
";蠢貨,人家要殺人滅口,你還死不悔改,你以爲我爲什麼在這裡等你?別說話了,等我幫你清了毒再說！";蘇惜沫罵道,手下的動作卻沒有停下來,在楊氏的穴位上紮了下去,她一口黑血吐出來.
蘇惜沫又掏出一粒解毒丸,給她服下,道:";吞下去,保命的！";
楊氏此時也顧不得許多,毫不猶豫地吞下了蘇惜沫給的藥,片刻後又開始大口大口的吐黑血,腥臭無比.
吐了好一會兒,黑血才變回了紅色,蘇惜沫鬆了一口氣道:";幸虧我在這裡,保住你的小命了,來人,將你們姨娘扶到屋子裡去！";
楊氏身邊的丫頭趕緊上來幫忙,將楊氏擡進了屋子裡,放在榻上,又給她蓋了被子,蘇惜沫寫了個方子,道:";按照這個方子抓藥,把餘毒清除！";
楊氏身邊的丫頭趕緊謝過了,才匆匆出去抓藥,蘇惜沫看着楊氏,道:";該說實話了吧?";
";她竟然要毒害我,這個女人好歹毒！";楊氏憤恨地道.
蘇惜沫冷笑:";一丘之貉,何必怪別人狠毒,如果你不起邪念,對我孃親下毒,她怎麼會找上你幫忙?如果不是我救得及時,你現在就已經是替罪羊了,她肯定會弄出證據證明是你一個人指使香兒對我娘下毒！";
楊氏嗚嗚咽咽地哭了起來,道:";大小姐,妾真的只是一時糊塗,被她利用了而已,請您網開一面啊,妾再也不敢了！";
";你願意出面指證她了?";蘇惜沫問道.
楊氏點頭,恨恨地道:";她既然要我死,那我也不會讓她好活,這個毒婦,竟然這麼陰狠,都是她指使我的,她說不想讓夫人生下嫡子,一凋人誕下嫡子,往後大爺就再也不會理會我們這些妾室了,我們又無兒無女,孤苦無依,妾一時糊塗就中了她的圈套,才犯下大錯啊！";
蘇惜沫對她的話當然不會信,但是這個時候需要楊氏指正黎氏,她也只好睜一隻眼閉一隻眼,道:";罷了,你們是從什麼時候開始合作陷害我孃的?";
";沒多久,也就是夫人懷孕一個多月之後,一開始的時候,我們是直接在湯裡下毒的,但是黎氏後來說很容易被人發現,就改用泡了毒的瓦罐下毒,但是我只是負責找了香兒,毒是她提供的,主意也是她出的！";楊氏極盡所能地推脫責任,哭的梨花帶雨.
蘇惜沫挑眉,道:";那你可知她的毒是從哪裡來的?";
";她說是家傳的秘方,毒性極隱秘,很難被發現,只是漸漸導致有了身孕的婦人虛弱,最後滑胎.當時我們知道你看不出來夫人中毒了,就連雲老都沒發現,她還沾沾自喜了一陣子,哪知道香兒會被你捉住！";楊氏一五一十地道.
蘇惜沫稍稍疑惑了片刻,才問道:";你對黎氏的背景知道多少?她在做我孃的丫頭之前的事兒,你可知道?";
";那妾就不清楚了,妾比她還晚進門,本來妾才應該是大姨娘的,但是夫人卻搶先一步讓大爺把她收房了！";楊氏頗爲不甘心地道,似乎這麼多年仍然爲此事耿耿於懷.
蘇惜沫可沒空關心這個,只道:";好吧,既然你已經承認你們二人合夥毒害我娘,這件事我會如實稟告父親,至於父親怎麼處置你們,那是父親的決定,你呢,自求多福吧！";
楊氏趕緊求道:";大小姐,請您幫妾求求情吧,妾真是一時鬼迷心竅,以後再也不敢了,求求您了！";
";二姨娘,你當我真是傻
的不成?你自己做過些什麼,難道還需要一一說出來?你幫着我祖母做事,吃裡爬外,一而再地陷害我爹孃,難道你還指望自己有什麼好下場?真是愚不可及,出嫁從夫這樣的道理,難道沒人教你嗎?";蘇惜沫冷笑着道,甩甩衣袖,再也懶得理會楊氏.
楊氏在後面苦苦哀求,蘇惜沫也沒有回頭,她現在可是要去找蘇陽和王氏,將此事交代一番,順便打聽一下黎氏的來歷,看看能不能找到雲鶴要找的人.
沒想到王氏和蘇陽聽了這事兒之後,都大發雷霆,王氏更是激動地幾乎背過氣去,恨極了一般咬牙切齒地道:";我一直都把黎氏當成自己人,沒想到她竟然這麼惡毒,這個狼心狗肺的東西我決不饒她！";
蘇惜沫趕緊去安撫道:";娘,你不要激動,如今你有了身子,發怒對胎兒不好,來,深吸一口氣,平靜一點！";
王氏做了個深呼吸,才稍稍壓下心頭的怒火,道:";太可惡了,我怎麼也沒想到會是她,她不是還給我做肚兜嗎,這個毒婦,她要害我的孩子,還給我做肚兜,給我統統絞了扔掉！";
";是是是,文娘,你先坐下,沫兒說的有理,雖然可惡,但是也要顧着自己的身子嘛,你都不知道你裝病這些日子,可把我嚇壞了,你們也真是夠胡鬧的,也不跟我說一聲,害我擔心死了！";蘇陽趕緊將王氏按住,一邊安撫她,一邊埋怨道.
王氏睨了他一眼,道:";你啊,是個藏不住話的人,我們怕你裝不出來,才瞞着你,要是被她們看出來了,可不就抓不住了?";
蘇陽撓撓頭,道:";似乎也是這個道理,不過……下回可不能這麼嚇唬我了.現在你就好好地養身子,其他的事兒都交給我和沫兒來處置,這兩個包藏禍心的混賬,我絕對不會饒了她們的！";
王氏點點頭,輕撫了一下肚子,道:";也好,總算這次有驚無險,幸好沫兒發現的及時,否則啊,我真要吃她們的虧了！";
蘇惜沫笑着道:";那是娘和弟弟福大命大,有菩薩保佑,自然不會有事.放心吧,這一次一定會平平安安的！";
被蘇惜沫這麼一說,王氏也安心地笑了,道:";沫兒,娘現在身邊真缺不得你了,沒你在身邊,就覺得心裡不安生！";
";那我就一輩子陪着娘,好不好?";蘇惜沫笑着道.
王氏趕緊搖了搖頭,道:";哪有這樣的道理,你大了,遲早要嫁人的,娘只盼着你嫁的近些,這樣就可以時常回來看看爹孃！";
蘇惜沫看王氏一臉憂傷的樣子,好像她立刻就要嫁人一樣,撲哧一聲笑出來,道:";娘,你瞎尋思什麼呢?我又不是明天就要嫁了,你這麼難過做什麼?好啦,咱們不要說這些,你先跟我說說,黎氏的來歷吧！";
王氏回憶了一下,才道:";我嫁入蘇家之後,她才進府的,我看她老實又勤快,就留在了身邊,她很會做事,又不爭不搶的,我覺得很放心,漸漸地就升了做一等丫鬟.你出生之後,我就再無音信,然後你祖母就要將楊氏給你爹當妾,我看她老實本分,又生的不錯,就也一併給你爹收了房！";
";這麼說,她進蘇家之前,你們也不知道她的來歷?";蘇惜沫問.
王氏和蘇陽都點點頭,道:";不過當年那個牙婆還在,如果你想查,可以去牙婆那裡問問,只是不知道她還記不記得了！";
蘇惜沫點點頭,對蘇陽道:";爹,那現在你打算怎麼處置她們?";
";自然是打斷雙腿,趕出蘇家,這樣的禍害,我豈能容她們?";蘇陽惱怒地道,在這種原則問題上,蘇陽是從來不含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