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7 沒人待見你!
鳳傾霜雖然兩邊臉都紅腫了起來,但是卻不服氣的說道,:“二姐姐,你爲什麼也不問問原因,就打我啊,你知道這對母女有多麼過分嗎?”
鳳傾城森冷的打斷了鳳傾霜的話,:“我不用問爲什麼,你覺得你毆打嬸孃,還拿匕首劃傷了姐妹,就衝這兩點,我能饒了你嗎?”
鳳傾霜咬着脣,無限委屈的說道,:“二姐姐,你也太偏心了吧,你看看這份嫁妝清單,我怎麼也是府里正經小姐吧,怎麼就這樣一點點嫁妝呢?”
鳳傾霜振振有詞的說道,而且還把嫁妝單子直接擺在傾城面前。
傾城根本沒正眼去看,只是走到鳳傾婉身邊,坐在鳳傾婉面前,問道,:“五妹妹,讓我瞧瞧你的臉!”
鳳傾婉的臉色也很難看,眼中還帶着淚光,估計只要是個女子被傷到了臉,都會十分擔心的吧。
“婉兒,聽話,讓我看看你的臉,相信我,你一定會沒事的!”傾城一壁說,一壁伸手將鳳傾婉的手從臉上拿下來。
鳳傾婉聽話的任由傾城查看傷口。
傾城慢慢將錦帕取了下來,就看到了傷口,真的有些觸目驚心,傾城其實看到了那把匕首十分鋒利,而鳳傾霜的力氣也不小,所以這傷口真的很深!
傾城微微蹙眉,二話沒說,直接對跟着來的珊瑚說道,:“趕緊帶着五小姐去雲家,找我師父,這傷口只怕也只有我師父有辦法不留痕跡了!”
珊瑚點點頭,應道,:“是,小姐!”
傾城沒有去處理傷口,直接取出自己的錦帕摁住鳳傾婉臉上的傷口,爲的就是怕出去之後,被風一吹,進去髒東西,她對鳳傾婉說道,:“婉兒,聽話,趕緊跟着珊瑚走,你的臉還是有辦法的!”
鳳傾婉激動的眼淚就落了下來,不可置信的問道,:“二姐姐,你不是和我玩笑吧,我的臉傷的這麼重,還有辦法能復原嗎?”
她真的是不敢相信,鳳傾婉剛纔其實已經絕望了,她其實沒想到鳳傾霜這麼大膽,竟然敢對自己動刀子。
實在鳳傾婉也是太生氣了,原本她在房裡繡嫁妝,然後聽到丫鬟來說,白氏在方姨娘的院子裡昏倒了,而且還是鳳傾霜推到的。
當時鳳傾婉就急了,着急忙慌的跑了來,卻發現白氏真的昏迷不醒了。
鳳傾婉氣不過,就和鳳傾霜理論,沒想到鳳傾霜卻毫不知錯,還振振有詞的說是白氏對不起她,是白氏私吞了她的嫁妝。
這下子可把鳳傾婉給氣的一佛昇天,二佛出世了!
然後鳳傾婉就衝過去了,其實也沒想真的打人,只是激動了些罷了。
只是鳳傾婉那裡還沒反應過來,就覺得臉上一熱,然後伸手一摸,那種粘稠的感覺,讓鳳傾婉一顆心都快要跳出來了!
鳳傾婉捂着臉,血珠子順着手指慢慢滑落,她不用看,也知道自己的傷口肯定很深,鳳傾婉拿出隨身的錦帕,就捂在了自己的傷口之上。
只是鳳傾婉還沒來得及和鳳傾霜算賬,傾城這個時候就來了,上來二話沒說,就先給了鳳傾霜一頓耳光。
讓鳳傾婉的心,頓時也舒服了好多,鳳傾婉其實真的是個很不錯的人,她雖然也恨鳳傾霜,甚至氣的不得了,但是也不可能真的把鳳傾霜的臉也給毀了,更何況,鳳傾霜也不是故意蓄謀的,真的算是誤傷。
鳳傾婉只是感嘆自己實在是命苦,如果真的毀了容,那麼她下半輩子可怎麼生活啊!
不知道杜六爺看到自己的臉,會不會嫌棄自己呢?
想想這些,鳳傾婉真的想和鳳傾霜沒完!
可是現在二姐姐卻告訴她,她臉上的傷是可以好的,鳳傾婉如何能不激動呢?
鳳傾城看鳳傾婉要哭,忙說道,:“你現在不能激動,也不能哭,就用這錦帕捂着傷口,不能讓傷口見風,或者進去髒東西,然後跟着珊瑚去雲家見我師父,我師父肯定有辦法的!”
鳳傾婉聽得重重點頭,果然是真不哭了,而珊瑚上前扶着鳳傾婉就迅速離開了。
而鳳傾婉那邊剛出門,寧芷蘭就進門來了。
寧芷蘭看到房內這架勢,忙湊過來,看向傾城,笑着問道,:“這是怎麼了?這麼着急火燎的讓我過來?方纔我瞧着五妹妹走的這麼急,還捂着半邊臉,到底是怎麼了啊?”
剛纔鳳傾婉只和自己打了個招呼,什麼都沒來得及說,就匆匆走了,實在是讓寧芷蘭有些莫名其妙!
傾城冷笑一聲,說道,:“你問問她到底做了什麼?”傾城說着,指着鳳傾霜說道。
寧芷蘭的眸光這才觸及到方姨娘和鳳傾霜身上,對於方姨娘和鳳傾霜,寧芷蘭並不熟悉,因爲這母女倆實在活的太透明瞭,雖然對於鳳傾霜這幾天做的事情,寧芷蘭也有耳聞,但是並不在意。
寧芷蘭看向方姨娘和鳳傾霜的眸光十分淡漠,淡漠的就好像是街邊的路人,聲音雖然溫和,但是卻沒有溫度,:“怎麼了,六妹妹,你到底做了什麼,讓你二姐姐這樣生氣!”
鳳傾霜聽了這話,心裡真的是委屈的要命。
她實在是不明白,爲什麼這家裡的每一個人都不把她放在心上呢,現在她馬上就要嫁人了,而且嫁的還是臨安侯府的嫡長孫,難道這還不能讓自己在家裡有一點點地位嗎?
鳳傾婉只是一個隔房的
鳳傾婉只是一個隔房的姑娘,現在要嫁的還是一個上不得檯面的庶子,以後,說不定還要看着自己的臉色果日了,饒是這樣,二姐姐和大嫂竟然也不護着自己,不給自己一點體面。
鳳傾霜心中真的是覺得太不公平了。
“大嫂,您怎麼也這麼偏心,如今我和五姐姐都是要嫁人了,爲什麼五姐姐的嫁妝比我多這麼多,大家都是府裡的正經小姐,大嫂說句公道話,是不是三嬸孃見我是庶出的好欺負,就私吞我的嫁妝啊!”鳳傾霜不滿的吼道。
寧芷蘭突然有幾分無語,其實鳳傾霜的陪嫁,白氏也來找她商量過,可是寧芷蘭當時心中爲鳳訾宸的事情也是煩的要死,哪裡還會對這點子小事上心,左不過是個庶出的姑娘出嫁罷了。
其實這也實在是因爲鳳傾霜的肚子,杜家倒是也明理,讓人來提親的時候,也說會盡快完婚,日子就定在二十天後,也就是十二月初六。
時間因爲太趕,有很多東西肯定是來不及準備的。
所以白氏就想着,正好鳳傾婉也在備嫁妝,能來得及的,就直接先用鳳傾婉的。
按照侯府公中歷來的規矩,像鳳傾霜這種庶女出嫁,是一萬兩銀子的陪嫁,然後兩處莊子,其他的就是一些雜七雜八的東西,加起來價值一萬五千兩左右。
上下不會相差太多。
因爲日子太緊了,白氏讓寧芷蘭過了目,就算定好了,然後就直接來給方姨娘和鳳傾霜看了。
白氏也是想着,自己畢竟是嬸孃,是隔房的,若是出了什麼事情,到時候纏不清了,所以想着先讓這母女二人看看,沒想到,鳳傾霜果然是個不輕省的,上來就跟白氏嚷嚷上了,說自己的嫁妝爲什麼會這麼少?
白氏真的覺得很無奈,歷來庶出的姑娘就是這些嫁妝,這些是規矩是祖上定下來的,說破大天也就這些啊!
鳳傾霜卻不肯定,只是不服氣的大吼道,:“是不是你私吞了我的嫁妝給今了鳳傾婉,我絕對不相信我的嫁妝會這麼少,你別打量我不知道,我看過鳳傾婉的嫁妝單子,單是你們三房就給了價值兩萬五千兩的陪嫁,還不加那些添妝的,鳳傾婉足足得有五萬兩銀子的陪嫁,爲什麼我才一萬五!”
鳳傾霜簡直猶如瘋了一般拉着白氏質問。
白氏也生氣了,甩開鳳傾婉,反駁道,:“婉姐兒的陪嫁多少,和你有什麼相干?雖然三房還在侯府居住,但是內裡早就分家了,婉姐兒是三房的嫡女,照理說就應該是兩萬五千兩的嫁妝,而剩餘的那些,全都是家裡人給的添妝,這些你更說不着!”
鳳傾霜一聽,更加的火冒三丈,爲什麼家裡人都給鳳傾婉添妝,卻不給自己添妝。
不過鳳傾霜還是不相信父親就給自己這一點點陪嫁,對,沒錯,她是庶出不假,可她的嫁的人,可是杜家的長房的長子嫡孫啊,如果自己只有這一點點嫁妝,進門後,如何能擡得起頭呢!
於是鳳傾霜仍舊冷笑道,:“三嬸孃別跟我說這些,誰知道你給鳳傾婉的嫁妝是從哪裡來的呢,這府裡誰不知道鳳傾婉幫着大嫂主持中饋,說不定,這些銀錢都是鳳傾婉貪墨下來的!”
其實這件事纔是讓鳳傾霜最介懷的,憑什麼一個隔房的姑娘主持大房的中饋,而她這個大房正兒八經的小姐,卻什麼權利都沒有。
以前二姐姐在的時候,她沒話說,畢竟二姐姐是嫡長女,而且母親還是縣主,自己也是縣主,這樣的出身不是她能比得了的,二姐姐打理侯府,她也心服口服。
可是鳳傾婉算老幾啊,算什麼東西啊,憑什麼鳳傾婉就能大搖大擺的擺着她侯府小姐的譜,她卻活的這麼卑微。
現在二人都訂婚了,她嫁的人要比鳳傾婉強多了,一個是嫡長孫,一個是庶出,爲什麼,她就不能得到和鳳傾婉相同的待遇呢!
這點,她死也不服氣!
白氏聽鳳傾霜這樣侮辱鳳傾婉的人格,氣的差點兒昏過去,其實白氏的身體向來不大好,上次雖然痛打了鳳傾霜一頓,但是自己也氣得夠嗆,這才牀上躺了兩天,不得不來處理鳳傾霜的事情。
白氏一開始也不想和鳳傾霜鬧的關係太僵了,白氏想着,鳳傾婉以後和鳳傾霜都要嫁到杜家去。
雖然不是做妯娌,但將來總是要在一個屋檐下生活的,所以還是讓她們姐妹的關係能夠緩和一下,才儘量忍着不和鳳傾霜一般見識。
可沒想到鳳傾霜就是一條瘋狗,真的是咬着人不放了!
白氏直接罵道,:“你和婉姐兒相比較,你也不看看自己配嗎?帶着肚子嫁過去的,臉面都被人踩到了地上,還有臉要嫁妝!”
鳳傾霜聽到這些話,直接暴走,上前就和白氏扭打在一起,白氏一個不妨,就被鳳傾霜給推倒在地,然後額頭碰上了桌角,直接昏死過去了!
鳳傾霜當時也嚇壞了,但是卻不後悔,因爲白氏的話,句句都在戳鳳傾霜的心窩子!
父親對她的狠心,讓鳳傾霜道現在心裡都還過不去。
現在鳳傾霜又聽到寧芷蘭也是這般的偏心根本就沒問過自己的感受,鳳傾霜如何不生氣,如何不大吼大叫的鬧騰呢!
寧芷蘭聽得直皺眉,她本來和鳳傾霜就沒什麼感情,別說比傾城了,就是鳳傾婉也比不了,寧芷蘭和鳳傾婉相處許久,也很瞭解鳳傾婉的性子
傾婉的性子,而且也很喜歡鳳傾婉的性子。
所以自然就先入爲主的討厭鳳傾霜了,不過說實話,鳳傾霜這性子也實在是不討喜。
“夠了,大呼小叫一點兒侯府小姐的氣度也沒有,你雖然是庶出的,但好歹也是者府裡的正經小姐,你自己先失了分寸,也不怪別人不尊重你!”寧芷蘭的語氣有些不耐煩,明顯就是對鳳傾霜有幾分厭惡。
鳳傾霜一口氣堵在喉嚨裡,差點上不來氣,她真的沒想到,寧芷蘭也會這樣陰陽怪氣的和自己說話,還對着自己說教,她憑什麼?
“我大呼小叫,我如今好歹嫁的也是杜家的大少爺,鳳傾婉嫁的只是一個庶出,憑什麼不給我們一樣的待遇,憑什麼!”鳳傾霜失去理智的大吼。
鳳傾城也覺得很不耐煩,她真的不知道鳳傾霜這腦子是個什麼迴路?
她憑什麼就這麼有自信,覺得家裡該給她和鳳傾婉一樣的陪嫁!
就因爲她要嫁的人是杜遠航嗎?
傾城真的覺得很可笑,杜遠航將來就是個扶不起的阿斗,就是一灘爛泥,臨安侯府若不是有杜文俊撐着,早就落敗不堪了。
當初傾城在聽到鳳傾霜那一番拒婚的言論之時,還覺得鳳傾霜是個明白人,可現在看來,也不過如此,只怕也是歪打正着了吧。
鳳傾城無限鄙視的看着鳳傾霜,嘲諷道,:“六妹妹,你那天沒聽到父親對你的安排嗎?他親口說,按照規矩來給備嫁妝,而且你出嫁後,就和侯府再無瓜葛,侯府也不會給你撐腰,你難道還不明白是什麼意思嗎?”
鳳傾霜有些錯愕的望着鳳傾城,其實那天鳳吟謙到底說了什麼話,鳳傾霜早就不記得,不是不記得,而是牙根兒就沒往心裡去,她滿心都沉浸在可以嫁給杜遠航的喜悅裡,至於其他的話,是真的沒在意聽。
所以,她真的不知道鳳吟謙到底有沒有說過這些話!
鳳傾霜不可置信的搖頭,:“不可能,父親不可能會這樣偏心的,我嫁的這麼好,父親沒理由這樣對我!”
傾城微微挑眉,不可置否,說實話,現在杜家值得拉攏的人,唯有杜文俊一個人而已,至於其他的那些,全都是草包貨。
而鳳傾霜這樣的,嫁出去也就拉倒了,傾城以後真心不想管鳳傾霜這些破事。
鳳傾霜望着方姨娘,眸子裡一片赤紅,問道,:“姨娘,你告訴我,她們說的是真的嗎?父親真的不打算管我嗎?”
方姨娘實在是不忍心,只是別過臉去,眼淚流了下來。
方姨娘此刻心中也不比鳳傾霜好受,她真的很後悔當初給鳳吟謙做妾,真的追悔莫及。
不過方姨娘卻不曾怨恨鳳吟謙,因爲方姨娘母女落到這個地步,真的也是咎由自取。
有一件事,方姨娘一直都沒說出來,鳳吟謙爲什麼會對她們這兩個姨娘和連個庶出如此地漠不關心。
四少爺鳳訾銘的姨娘是周姨娘,周姨娘也是原本寧若雪身邊的侍女,和她一樣,都是二等丫鬟,當初也是自願來給鳳吟謙做通房的。
一開始她們兩個還想着一爭高下,可後來才發現,侯爺眼裡,心裡根本就看不到她們兩個的存在。
方姨娘的相貌也算是比較出衆,而周姨娘更加的嫵媚動人,二人的年紀也不相上下,照理說應該很是得寵纔對,可偏生二人都做了冷板凳。
就這樣二人都一直沉寂着,那時候趙姨娘也還在府中。
她雖然有老夫人的庇護,可也不得寵,三人可謂是同病相憐。
後來,寧若雪診除了喜脈,老夫人見狀,就讓趙姨娘先上了,沒多久,趙姨娘也診出了喜脈。
這下週姨娘也着急了,既然得不到侯爺的寵愛,若是沒有個孩子傍身,那下半輩子,實在是太悲慘了。
周姨娘就來和方姨娘商量着該如何是好?
其實那個時候,鳳吟謙本來去她們房裡的次數有有限,每次事後還讓她們喝藥。
根本就不給她們生育的機會。
周姨娘和方姨娘只得求到了老夫人那裡。
老夫人笑眯眯的就答應了她們,讓她們兩個回去等着。
結果過了幾個月,鳳吟謙外出交際喝醉了,老夫人就做主直接讓人將鳳吟謙擡到了周姨娘的院子,而之前老夫人分給了周姨娘和方姨娘兩個人一種藥丸,讓她們兩個日日都服用,這藥丸是輔助懷孕的,肯定可以一擊即中!
也就是那一晚,周姨娘懷孕了。生了四少爺鳳訾銘。
後來又過了好久,鳳吟謙也是應酬喝醉了,老夫人故技重施,將鳳吟謙送到了方姨娘院子裡,也是這一夜,方姨娘懷了鳳傾霜。
最初的時候,鳳吟謙並沒有多想,也以爲是自己醉酒後的荒唐,一開始也是不想留下孩子,可寧若雪卻說要爲自己的孩子積福,這才留下了這兩個孩子。
最開始的時候,鳳吟謙對這兩個庶出不如傾城和鳳訾宸重視,但也是會來瞧一瞧看一看的。
那時候周姨娘和方姨娘都很滿足,以後孩子傍身,還能每月見到一次兩次侯爺,哪怕侯爺不讓她們服侍,不來過夜,也心滿意足了!
只是好景不長,就在寧若雪過世的時候,周姨娘和方姨娘其實心裡還是有些高興的。
因爲看着架勢只有夫人死了,她們纔有出頭之日,雖然夫人是個很好的人,可人
的人,可人不爲己,天誅地滅!
那一晚爲寧若雪守靈,正好周姨娘和方姨娘一起。
寧若雪一死,鳳吟謙心情不好,下人們肯定是要小心伺候的,府裡的氣氛也就十分的緊張。
周姨娘和方姨娘就抱怨了幾句,大概的意思就是說人都死了,還不讓人安生什麼的。
而且還沾沾自喜的說起了當年求助老夫人,才能生育的話。
她們二人沒想到的是,鳳吟謙睡不着,就來靈堂想和寧若雪說說話,卻將二人的話聽了個一清二楚。
鳳吟謙當時就瘋了,非要殺了她們兩個。
周姨娘和方姨娘嚇壞了,頭都磕破了,而且苦苦哀求着說,自己孩子小,求侯爺看在孩子的份上,饒了她們的性命!
而且還說夫人是最心善,最心慈的,肯定見不得侯爺殺了她們,她們都是伺候夫人的,是夫人身邊的人,求侯爺給條生路!
鳳吟謙的軟肋就是寧若雪,一聽到這些話,果然就下不了手了,冷冷的看了二人一眼,轉身離開了。
從那一天開始,鳳吟謙再也沒有去看過周姨娘和方姨娘。
更加對她們兩個的孩子視若無睹,幾乎是形同陌路。
周姨娘的性子本來就不如方姨娘,更是整日裡提心吊膽,她雖然生了個哥兒,但是活的更加透明。
而這些年,鳳吟謙雖然沒有提起過這件事,方姨娘心中卻明白,侯爺是不會忘記的,他如此不待見霜姐兒,也是因爲如此吧。
方姨娘看着自己的女兒都父親求而不得的父愛,心中更是自責不已,如果當初她沒有自作聰明,沒有主動要給侯爺當通房,做姨娘,那麼現在也不會落到這個下場了!
“你們母女哭夠了嗎?”傾城冷冷的聲音響起,:“若是哭夠了,就別在這丟人現眼了!”
方姨娘給風傾城磕了個頭,哀求道,:“二小姐,婢妾是個上不得檯面的人,但是二小姐憐惜一下六姑娘吧,六姑娘可是二小姐的親妹妹啊,她如今嫁到杜家去也是高嫁,而且還是帶着孩子嫁過去的,你就憐惜一下六姑娘,多給她一些嫁妝傍身,以後在那邊也好少受一些委屈啊!”
方姨娘心裡真的很難受,別的都是假的,可女兒的以後的前程纔是最重要的,只要鳳傾霜能夠過的好,哪怕讓她立時死了,她也心甘情願啊!
鳳傾城看着跪在地上的方姨娘,心中也是有些觸動的。
其實傾城都想好了,嫁妝上她不會虧待鳳傾霜的,別人給不給添妝是一回事,她肯定要給一些的,因爲現在的她並不缺銀錢,這些身外之物,她也不是吝嗇之人,可偏偏鳳傾霜就能鬧這樣一出,把風傾城噁心的夠嗆,現在被說添妝了,真是一文錢也不想給鳳傾霜。
風傾城剛要說話,而白氏那邊似乎是醒了,發出了微弱的聲音。
李大夫這才鬆了一口氣,起身來到傾城身邊,說道,:“二小姐,三夫人沒什麼大礙了,額頭上也是皮外傷,只是這身子骨太纖弱了些,以後要注意保養。”
傾城點點頭,:“你先回去吧。”
傾城這才走到白氏身邊,坐了下來,有些愧疚的說道,:“三嬸孃,讓您受委屈了。”
白氏剛剛醒過來,腦子還有些發懵,慢慢的才記起了剛纔的事情,一想起鳳傾霜,白氏這氣就不大一處來,但是看到鳳傾城又明顯好了許多。
白氏勉強笑了笑說道,:“二小姐太客氣了,和我還這樣見外,我沒事了,只是不想在這麻煩方姨娘,我還是會北苑休息吧。”
傾城當然知道白氏不願意在這裡,而白氏這一刻也無法下牀,傾城直接讓人將軟榻一起擡走了。
送走了白氏,傾城看着方姨娘母女還在發呆,心裡更是煩悶的不得了。
寧芷蘭卻先一步說道,:“方姨娘和六妹妹就好生在這裡閉門思過,六妹妹的嫁妝和一切都不用操心了,既然你們信不過三嬸孃,就由我親自接手,六妹妹的婚期定在下月初六,六妹妹就留在這裡安心做新嫁娘吧,別想那些有的沒的了!”
方姨娘知道這已經是最好的結果了,鳳傾霜今天做下的這些事,只捱了這幾巴掌,也不算冤屈了!
鳳傾霜從剛纔開始就一直沒說話,現在聽到寧芷蘭的話,忍不住說道,:“你有什麼資格管我,你當初是如何嫁到侯府來的,不過是五十步笑百步罷了,還真當自己是一號人物呢,寧芷蘭你也就是命好些罷了,有什麼可炫耀的啊!”
這一番話,說的寧芷蘭的臉色大變,其實寧芷蘭很不願意提及當年的事情,當年的事情,對她來說,真的不是那麼的愉快。
可鳳傾霜偏生字字都在戳她的心窩子。
寧芷蘭冷冷一笑,:“既然六妹妹連我這個大嫂也不放在眼裡,那你的事情就讓父親親自過問吧,我也不管了!”說完,轉身就離開了,連傾城也沒打招呼。
風傾城看着鳳傾霜,眸子一瞬不瞬,神色卻淡淡的,讓人看不出喜怒。
可就這樣雲淡風輕的神色,卻讓鳳傾霜覺得很是緊張。
鳳傾霜有些害怕的問道,:“二姐姐,你幹嘛這樣瞧着我,怪慎人的!”
風傾城冷冷的嗓音響起,:“鳳傾霜,你知道什麼是不做不死嗎?就你這樣的性子,嫁到杜家去,也不會有好下場的,到時候可別回來哭訴,因爲靖遠侯
因爲靖遠侯府,也沒有人待見你!”
說完,風傾城轉身頭也不回的走了。
鳳傾霜卻直接跌坐在地上,整個人彷彿被抽乾了力氣。
方姨娘有幾分埋怨的說着,:“姑娘你這何苦呢,爲什麼要和二小姐還有世子夫人作對呢,咱們身份低微,在這府裡本來就是如履薄冰,就算你要出嫁了,以後還是要仰仗孃家的,你這樣要強,真的不是什麼好事!”
鳳傾霜聽到這話,直接轉過頭,對着方姨娘吼道,:“你還好意思說我,都是因爲你太沒用了,若是你能抓住父親的心,我們母女會生活的這樣悽慘嗎?你要是沒有那個本事,就不要削尖了腦袋來當姨娘,你看看人家府裡是個什麼場景,正室夫人都是擺設,小妾姨娘受寵,庶出都可以揚眉吐氣,你倒好,夫人什麼手段都沒用,你和周姨娘還有趙姨娘都夾着尾巴做人,你說說你們還活着做什麼!”
方姨娘聽得震驚無比,沒想到自己的女兒會說出這樣一番話來,她這一生清苦,在這侯府活的夠無奈的了,可現在還被自己的女兒嫌棄,方姨娘真的是覺得生不如死。
頓時掩面哭着就跑出去了,而此刻,房間裡就只剩下鳳傾霜一個人了。
鳳傾霜也匍匐在地上,大哭起來。
而鳳傾婉這邊坐着馬車,幾乎是馬不停蹄的來到了雲家。
雲家二門上的小廝自然是認得珊瑚是傾城身邊的丫鬟,忙去通報了,一路開綠燈,就來到了謝雅思居住的院落。
謝雅思和盈綠正在藥房裡研究一種新藥。
一聽到丫鬟的回話,也忙迎了出來,而這個時候,鳳傾婉也已經到了院門外。
謝雅思遠遠的就看到鳳傾婉捂着臉,心中也十分擔憂。
等鳳傾婉走進了,謝雅思才拉過鳳傾婉,快速走進藥房,有遣散了衆人,只讓盈綠和珊瑚伺候着,這才揭開了鳳傾婉臉上的錦帕。
乍一看到鳳傾婉的傷口,謝雅思也吃了一驚,倒不是因爲鳳傾婉的傷口太嚴重,謝雅思見多了猙獰的傷口,這點傷口實在是不算什麼。
只是謝雅思卻擔心,臉上的傷口這麼深,要做到一點兒痕跡也不留,實在是有些難度。
不過幸好是剛剛受傷,若是好生調養着,應該還來得及。
謝雅思讓盈綠把藥箱拿過來,拿出消毒的工具,開始清理鳳傾婉的傷口。
謝雅思一邊動手,一邊說道,:“其實單純是傷口,是不難癒合的,但是最難的就是細菌的侵入,因爲肉眼是看不到這些東西的,所以第一步,就是要把傷口裡的細菌全部清除出來,否則,傷口就是長好了,也會留下疤痕!”
鳳傾婉和珊瑚都聽得一愣一愣的。
盈綠到倒是見怪不怪。
謝雅思這才解釋道,:“這些都是我母親的手札中記載的,但是我卻試驗過,證明她說的都是對的。”
“你忍着點,有點疼!”謝雅思說道,
鳳傾婉剛點了點頭,就覺得一陣火燒火燎的疼,從臉上傳來,那感覺讓鳳傾婉覺得很是恐懼,彷彿自己的臉就要被毀了一樣,一層細汗冒了出來,但是鳳傾婉卻咬着脣,一個字都沒問。
她相信二姐姐不會害她的。
過了一會,那種疼痛的感覺慢慢消失了。
謝雅思又拿過一瓶藥膏,慢慢的,均勻的塗在鳳傾婉的傷口上。
一股清清涼涼的感覺襲來,讓鳳傾婉覺得很很是舒服,塗好了藥膏,謝雅思取過一塊紗布,貼在鳳傾婉臉上,然後固定好,才說道,:“記得不要着水,不能吃辛辣刺激的東西,海鮮一類忌口。每天換一次藥,但是還要之前要消毒,千萬記得,不可讓傷口進了髒東西,換藥的流程······”謝雅思說着,十分的猶豫,思量了一刻,才說道,:“這樣吧,盈秀,你跟着五姑娘回侯府呆幾天吧,最起碼將她身邊的丫鬟教會了再回來,不然我真的是不放心,畢竟傷在臉上,馬虎不得!”
盈綠點點頭,應道,:“是,姑姑。”
鳳傾婉還有些心有餘悸的問道,:“謝姑姑,我這臉能完全好嗎?”
謝雅思點頭,:“問題不大,只要你乖乖聽話,不吃我說的那些東西,按時換藥,我保證,二十天以後,你的臉就看不出一絲痕跡了!”
鳳傾婉聽謝雅思說的信誓旦旦,讓人不信都不行,心裡也就安定了好多。
鳳傾婉休息了一會,就回了侯府,她先去了東院,鳳傾城正在收拾東西。
看那樣子大概一會兒就準備回楚郡王府了。
風傾城看到鳳傾婉臉上還包着紗布,忙過來拉着鳳傾婉坐下,笑着問道,:“怎麼,你臉上的傷沒事吧。”
鳳傾婉搖了搖頭,:“謝姑姑說沒事,二十天就能完好如初!”
傾城點頭,:“那就沒問題,我師父說話向來都是有把握的。”
“對了,三嬸孃那邊,我什麼都沒說,她好像也不知道你過來替她出頭了,大概是累着了,我打發人過去瞧了,一會北苑就睡下了,你待會兒斟酌着說吧。”
鳳傾婉感激的說道,:“多謝二姐姐周旋了,我母親那個性子,若是知道我臉上受傷了,肯定又是一場風波。”
“要說這個鳳傾霜實在太不識擡舉了,從前看着她還好,怎麼突然就變成這個性子了,真是讓人厭煩!”鳳傾城提起鳳傾
城提起鳳傾霜來就覺得心煩不已。
鳳傾婉心中也很贊同,她真的是看走了眼,從前鳳傾霜真的很老實,人也安分,本來以爲是個能擡舉的,可現在看來,真的是擡舉不起!
“算了吧,這次就算了,反正我的臉也沒什麼大事!”不過鳳傾婉真的不想和鳳傾霜計較了,鳳傾霜再怎麼說也是大伯的女兒,鬧大了,大伯那邊也得生氣。
傾城笑着說道,:“難得你是個大度的,要是換了別人,傷着了臉,早就鬧個人仰馬翻的了!”
“鬧個人仰馬翻有用嗎?該怎麼樣,還是怎麼樣,臉該好不了還是好不了,倒不如想辦法解決問題,纔是最正確的!”鳳傾婉說道。
傾城看着鳳傾婉,帶着幾分讚賞,鳳傾婉這丫頭到真是個穩重的,自己從前可沒她這樣穩重,若是前世自己能有鳳傾婉一半兒,估計也不會有那樣的下場了!
“你能這樣想,我就放心了,以後你嫁到杜家去,和杜六爺肯定能過好!”傾城笑嘻嘻的說道。
一提起杜文俊,鳳傾婉的臉頓時紅了,低頭道,:“二姐姐,你又笑話我,真是的!”
傾城看着鳳傾婉害羞的樣子,覺得很好玩,繼續說道,:“你這丫頭,婚期還有三個多月,有什麼可害羞的啊!”
鳳傾婉的頭低的更厲害,更是不肯說話。
傾城嘖嘖道,:“你瞧你,還真是害羞起來不說話了,以後真嫁給了杜六爺,你也這樣不肯擡頭看杜六爺嗎?”
鳳傾婉這才咬脣道,:“二姐姐,你夠了啊,再說我翻臉了啊!”
姐妹二人正鬧成一團,卻見珊瑚快速的衝了進來,一臉焦急道,:“小姐,不好了,出大事了!”
傾城微微蹙眉,:“怎麼了,你怎麼這樣慌張?”其實傾城也覺得不大好,畢竟珊瑚跟了自己這樣久,若不是很嚴重的事情,只怕也不會慌張至此!
珊瑚的臉色慘白慘白的,神色更是着急的不行,連語調都變了,:“小姐,世子爺被皇上關進天牢裡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