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好再死幾個人,然後咱們兩家的仇就算結下了是吧?你們的那個姓王的少爺還真他媽的夠孫子的!”冷血知道再問不出什麼了,站起身說道“不過,看你這麼配合的份上,我就饒過你了。”
“唉,你們幾個剛纔也聽見他怎麼回答的了吧?人,我就交給你們了!”說着,冷血擡起一腳,將他朝那些斷崖的小弟踹了過去,然後慢騰騰的打開駕駛座,自己一屁股坐了上去。
老大的這輛悍馬車,可是花錢也買不到的好傢伙啊!他可是羨慕已久了……
“什麼,刺殺失敗了?”藤井一子像是受傷的野獸一樣嗚嚎一聲,幾乎跳將起來“你們是幹什麼吃的?不是說萬無一失的嗎?這麼多人,連一個人都殺不了,你們還有什麼用?我要向旭東桑建議,將你們這些只吃白飯,什麼都做不成的傢伙統統丟出去!”
站在他面前,原本還有些尷尬的徐澤東和他的幾個手下聞言臉色頓時陰沉了下來,徐澤東冷冷的望着藤井一子,聲音轉冷說道“藤井先生既然看不起我們,爲什麼還讓我們出手?你的那些手下倒不是蠢貨,卻掉入了人家的陷阱裡,上百人一個都沒有爬上來,還連帶了我們兩百餘名兄弟!”
“上億的貨物,您說丟都丟了,您有什麼理由來指責我們?您的親弟弟,藤井一郎先生據說也在那些人裡,很不幸,據我所得到的消息,他可能很英勇的戰死了。”
徐澤東冷冷的說完,剛想轉身又頓住了“對了,藤井先生,下一次您最好別再用那根手指頭指着我,不然,下一次我很可能會忍不住將他給剁下來!”
看着徐澤東和他的幾個手下頭也不回的離去,藤井一子氣的渾身亂抖,嘴脣發青。
他狠狠的將面前的桌子掀倒在地“八嘎,八嘎壓路……”
這次刺殺的事情,是他安排的。早在劉猛那邊動手的時候,他就接到了消息。他知道,憑他的幾個保鏢和斧頭幫潛入南州市的那點人手,根本不可能去倉庫救出人來。更何況那裡神罰也參與了進去,所以他才安排了這一手。
就像劉猛說的那樣,被李凌峰繞了這麼一個圈子暗算了一道後,藤井一子最恨的不是李凌峰這個罪魁禍首,而是他這個被人家當槍使的傢伙!
如果不是李凌峰出現的話,他這次行動早就成功了。劉猛根本就沒有想到自己會這麼快做出反應,而且是跑到他的家門口去刺殺他,可偏偏在最關鍵的時刻,那個該死的修羅……
藤井一子的臉上表情糾結成一團,眉頭更是突突直跳。在此刻,他對李凌峰的恨意又站了上風!
“我們Z國有句話叫勝敗乃兵家常事,藤井先生又何必這麼生氣?”旁邊的門被推開,一個年輕人笑眯眯的走了出來,他的頭髮梳理的一絲不苟,幾乎能當鏡子用,不是王振男還能是誰?
他身上依然帶着種目空一切的氣勢,只是望向藤井一子的眼神中,卻帶着三分敬畏和兩分討好!
手裡舉着個酒杯,裡面盛滿了紅酒,王振南輕輕的抿了一口,聲音充滿了嚮往“先生手裡不是還有大部分的貨物嗎?我可以先買下來,暫且繞過南州市,我們一樣發財。”
“當然,這樣我們會蒙受一些損失,可這是暫時的,只要我當上了南州市的老大,甚至成爲了王家的主人,整個北方都是我的地盤。到時候藤井先生想要怎麼做,豈不是一句話的事?”
藤井一子深吸一口氣,重新露出笑容,舉着酒杯道“感謝王君的高義,我來的時候,渡邊先生讓我代表山口組給先生一個承諾,只要王君一句話,山口組將全力配合!”
王振男呆了一下,顯然對於自己如此受到重視很感意外,可馬上他就露出了興奮的狂熱“真的?”
“當然,渡邊先生是我倭國名門望族渡邊家族的家主,言出必踐!”
“多謝藤井君,多謝渡邊先生……”王振南舉了舉酒杯,他一直夢想着成爲王家的家主,卻沒想到這兒一天來的如此快!
修羅,敢拒絕本少爺邀請的人,你是第二個。等我拿下王家之後,看我怎麼玩死你!王振男的眸子中燃燒起邪惡的火焰,幽幽的想道!
第二天,一大清早的天空便灰濛濛,沉甸甸的,彷彿隨時都能夠壓下來。周圍的空氣都凝固了似得,陰沉沉的讓人透不上氣來。北風輕輕的打着旋兒,舞動着早已光禿禿的樹枝。顯然,這個春季的第二場雨就要來了。雖然是春天,可是天氣依舊很冷。
等到晌午的時候,天空中已經飄起了細碎的雨滴,劉月緊了緊身上的領子,快步的朝學校的餐廳走去。在她的旁邊是一位穿着藍色羽絨服的女孩,她將羽絨服的帽子也招了上去,脖子上還帶着個毛線的手套。
“怎麼樣?簫琳,暖和吧?”劉月拍了一下她的手套,笑呵呵的道。
“嗯!”被稱爲簫琳的女孩輕笑着點了點頭,她望望劉月的衣服,羨慕的說道“你這兒羽絨服是名牌蠶絲的吧?真好看!”
“嗨,這兒有什麼,衣服嘛,不過就是給人穿的,你若是喜歡,回頭咱倆換換!”劉月大大咧咧的道。
“真的?還是不用了,我怕給你劃破了,那我可賠不起!”
“賠什麼賠啊?你要是喜歡,就送給你了,剛好我看你這件也挺不錯的,來,咱們現在就換!”劉月那脾氣是說到做到的主,她一邊說着便將身上的羽絨服脫了下來,朝他懷裡豪邁的一拍,她自己被風雪一吹,卻打了個寒噤“你,你的了!”
簫琳臉上的表情微微一僵“我也就是隨口說說而已,你怎麼當真……”
“我劉月自然是說到做到,”劉月一瞪眼,忙拉了她一把“不過你就別在這脫了,去餐廳吧,這裡凍死個人,走,進去我請你吃飯!”
進了餐廳,劉月說什麼也要和簫琳換衣服,將她的羽絨服穿在身上,劉月笑呵呵的說道“嗯,你的這個也挺暖和的嘛!走,想吃什麼你跟我說……”
四菜一湯,兩碗米飯,劉月一邊往嘴裡劃拉米飯一邊道“你快吃啊,再不吃菜就涼了!”
“你,你平時就吃這麼多啊?”
“哪兒呢?我平時也去打大鍋菜,吃點饅頭或者來勺米飯,今天不是請客嘛,自然不能太寒酸了!哎,我說,你真不加入我的紅顏啊?”
簫琳緩緩的一搖頭:“不,我,我不想加!”
“那就算了!呵呵,不加也沒關係,咱們一樣是好姐妹!以後我的就是你的,你的,額,還是你的,呵呵,來吃菜!!”劉月說着給她夾了一大塊肉,自己低頭跟米飯較起勁來。
吃完了飯,兩人並肩朝外走,外面的風呼嘯着吹了過來,簫琳緊緊的拽着自己身上前所未有的名貴衣服,建議的說道“不如,我們到操場散步吧?”
飯後百步走,活到九十九,這兒是劉月的處事名言。可現在又颳風又下雪的,她不由得一縮脖子:“算了吧?這兒時候咱們去操場幹什麼?還下着雪?”
簫琳伸出手在雪上一接,輕笑道“不是你說的嗎?天將降大任於斯人也,必先勞其筋骨,餓其體膚!嗯,你現在的體膚雖然不餓,可勞動勞動筋骨也是好的嘛!走吧!”
說着,她帶頭朝操場那走去。劉月只好跟了上去,老實說,這件羽絨服的確不如她自己的那件暖和,看着厚實,可壓根就不擋風!
那清冷的風夾着涼嗖嗖的小雨彷彿一個個調皮的孩子,一個勁兒的往她的領子裡鑽,不一會兒她便凍的打了個寒噤。望向簫琳的目光也就更加的輕柔起來。
自己只是穿了一會兒便有些受不了了,她一直穿着這個,也不知道是怎麼扛的!
“唉,你愣什麼神啊?是不是冷了,要不咱倆換回來吧?”簫琳急忙說道。
劉月笑着一擺手,豪爽的說道“換什麼啊?好容易攢了點熱乎氣,咱們一折騰又沒了!行了,我身體比你好多了,沒事!”
不遠處一片低矮的冬青林中,一雙陰冷的眼神冷冷的注視着這一幕,他穿着藍色粗布服,戴着着藍色的長沿帽,嘴上蒙着一個白色口罩,見劉月走了過來,立即轉過頭去,輕輕的翻着垃圾堆!
當劉月走過那個清潔工的身邊時,微微皺起了眉頭,她只覺得似乎有些不對勁,可到底哪兒裡不對,卻說不上來。正當她望着那個清潔工想要弄出個究竟的時候,劉月一把抱住她的胳膊說道“哎呀,一個臭撿破爛的罷了,有什麼好看的?走吧!”
他也是靠自己的能力吃飯,再說這麼冷的天,他還堅持工作,也挺讓人佩服的!”劉月緩緩的搖了搖頭,探手就要掏錢“哎呀,我忘了,錢包放你兜裡了!”
“幹嗎你?”簫琳見她伸手拿錢包,驚愕的瞪圓了眼睛!
劉月理所當然的說道“我給他點錢啊,這麼冷的天還出來工作,他一定很缺錢!”
“這兒個世界上缺錢的人多了,你給的過來嗎?”簫琳拉住了她!
劉月輕笑着說道“可這不是讓我撞上了嗎?這世上缺錢的人雖然多,可是被我撞見的卻少,若是我能幫助每一個我見到的人,那他們豈不是越來越少嗎?”
說着,劉月從錢包中取出來三百塊錢“唉,師傅,這兒麼冷的天你就別幹了,這錢你拿着,回去歇着吧!”
若是換了別人有如此舉動,定然會給人一種施捨的感覺。可是劉月卻不同,她做的很自然,自然的就彷彿這兒是扶一位老奶奶過馬路一樣。她的性子風風火火,大大咧咧的,卻也有着一股子別人所沒有的灑脫和真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