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入墓門,一條極長的墓道,便出現在了陸崢的眼前,幽暗陰森,黑漆漆的一眼望不到頭。
整座古墓魔地,一共有東南西北四條墓道,每條墓道之,又常常出現岔路,岔路之,又有岔路,如同迷宮一般,令人難以捉摸。
“嗯?不對,這個古墓有問題,深淵魔氣的源頭,並非是來自同一個地點,而是從數個不同的方向傳遍而來,而且濃烈程度不盡相同,其更是隱隱有許多細微的差異。”
剛進入古墓內部,陸崢瞬間察覺到了異樣之處。
他站在一處岔路口,足足有七條分岔路,每條分岔路,都涌動出濃郁的深淵魔氣。
這七股深淵魔氣,在外人看來是不會發覺任何的異樣,可是在熟知深淵魔君的陸崢看來,卻是各自不同,並非來源於同一個出處。
好像同樣的七個人,身高體形全都差不多,卻在外貌五官,有着細微之處的不同。
這是七個人,而不是一個人!
不合理!
非常的不合理!
因爲,按理來說,整座古墓魔地,所有的深淵魔氣,都應該來自於那位深淵魔君的屍骸,是同出一源。
然而,從七條岔路口傳出來的魔氣,卻是來自於七個不同的人,甚至很可能來自七個以不同的人。
陸崢靜靜站立,思維卻在飛速的運轉。
很快,他得出了一個結論——這裡,並非是深淵魔君的主墓,而是疑冢,是用來迷惑後世的盜墓者。
更簡單直白的說,這是一個陷阱。
不對,是一張大,處處都是陷阱,無論你走進哪一條岔路,最終的結果,都是落入深淵魔君的陷阱之,永遠不可能見到他的棺槨,更別說得到他的本源傳承了。
“原來如此,前輩,你是想讓我繼承你的一切嗎?”
陸崢對着寂靜的墓道,在喃喃自語。
“前輩真乃功參造化,法貫古今啊!連我在萬年之後的命運,都推演得一清二楚。也罷,我代替前輩,將深淵大道繼續傳承下去!”
陸崢長長嘆息,突然轉身,朝着古墓之外走去。
在這個世,曾經修煉過深淵大道的人,除了這位深淵魔君之外,只剩下吞天魔帝轉世的陸崢了。
而在深淵魔氣的微妙差異,諸天萬界之,也只有陸崢能夠看得出來。
這是一種只有陸崢能夠看懂的密語,除了他之外,誰都不可能發覺所謂的古墓魔地,僅僅只是一座殺機四伏的疑冢。
然而,深淵魔君卻在自己的大墓之,設下滔天禁制,不過萬年之期,無法真正開放出來,任何人進去都是有死無生。
而且,在這一萬年過去之後,古墓魔地雖然如期放開了禁制,卻只能允許一千歲以下的年輕天才進入其。
這一樁樁、一件件,所有的因素都組合在一起,全部都在證明一個事實,一個不容陸崢質疑的事實。
早在一萬年前,深淵魔君知道了當時的吞天魔帝,會突然隕落,並且再次轉世重生。連轉世之後的陸崢,會在一萬年後來到荒星,來到他的大墓之前,都在深淵魔君的推演之。
彷彿陸崢的命運,早被安排好了,全部都在深淵魔君的算計之。
而在七條岔路深處,隱藏着數十位伺機而動的天才弟子。
在他們之,有許多陸崢所熟知的面孔,黃浩、原斬空,甚至還有那位東域分院的大師兄玉面書生。
“大師兄,不好了,那個陸崢突然轉身,離開了古墓魔地。”
有人驚慌失措的傳音報告。
“退出去了?怎麼回事?那個陸崢,不是剛剛進入古墓之嗎?怎麼突然退了出去?莫非是你們漏出了馬腳,讓他提前知道了我們所設下的埋伏?”
黃浩連連發問,完全無法相信。
“廢物,你們可真是一羣沒用的廢物啊!算了,不需要什麼狗屁埋伏了,夠膽的人,跟我一起直接吧!我不相信了,我們這麼多人,還會解決不了他區區一個陸崢!”
原斬空氣憤不已的說道,早等得不耐煩了,直接朝古墓外面衝去。
“也罷,算了,算了,照他說的去做吧!”
玉面書生握緊的拳頭,無奈的緩緩鬆開。
在他本來設定的劇本,是想要東域分院的所有人,在陰暗墓道大戰一場。而他隱藏在角落裡,藉助深淵魔氣的掩護,可以隨時出手,突然偷襲,一個個的把所有人都解決掉。
反正到時候,無論是誰突然被殺了,玉面書生都可以將其推到陸崢的身,反而可以更加激發衆人對陸崢的仇恨感。
而他作爲東域分院的大師兄,弟子當的第一強者,在衆人混戰之,絕對可以大撿便宜,成爲最終的大贏家。
不只是陸崢,連東域分院的所有天才弟子,都會爲他做嫁衣,白白便宜了這位大師兄。
可是現在,陸崢的突然退出古墓,原斬空的正面圍攻強殺,全都在瞬息之間,打破了玉面書生的一切計劃。
現在的他,只能寄希望於,接下來的這場大戰,能夠激烈點,再激烈點。
最好是讓原斬空和陸崢,這兩個東域分院除他之外的最強者,能夠拼個你死我活,好讓他這位漁翁從得利。
古墓之外,陸崢凌空而立,體內的吞天魔功瘋狂運轉起來,千變萬化,居然散發出了,與古墓魔氣一模一樣的深淵魔氣。
當年的他,曾經拜師深淵魔君,修煉過一段時間的深淵大道,並且將其融入到吞天魔功之,一口氣晉升爲天階頂級功法。
如今的陸崢,在吞噬煉化過深淵魔氣之後,再運轉吞天魔功,自然是很快演化出了真正的深淵魔氣。
而他身所散發出來的陣陣魔氣,如同一個引子,如同母親在呼喊失散多年的子女,直接勾動了古墓之的龐大魔氣。
一股股、一道道、一團團,無窮無盡的深淵魔氣,化作一片漆黑大海,將陸崢的身體,整個淹沒在裡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