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威來到獄中,看到了自己的女兒陸蔓凝。此時的陸蔓凝,小腹有些微微凸。但是並不明顯,倒是一臉憔悴,面色蒼白,頭髮亂蓬蓬一團,如同中年婦人。陸威只以爲是因爲這牢房裡的環境不好,使得陸曼凝的臉色差。並沒有想別的,將陸蔓凝從獄裡帶出。
“皇上此次開恩,讓你一命。你和黎洛的緣分,說起來也怪爹爹。早知道今日的情況,我就是把你留在府中一輩子,也不會讓你遭受如此屈辱。不過你放心,以後有了爹爹,一切都好了!以後,再也不會有人欺負你!月染也要嫁到靈昭國了,以後陸府,就咱們父女兩個。”
陸威將陸蔓凝摟在懷中,自己這麼多年再錄曼寧身上傾注多少關愛,他心裡清清楚楚。對鄒梅欣是否有真心他不清楚,但是對於陸蔓凝的舐犢之情,卻是讓他覺得刻骨銘心。
陸蔓凝點了點頭,語氣有些失落的問道:“父親,皇上除了免了我的罪,還說了什麼?”那個高高在上的人,還記得他說過的諾言嗎?陸蔓凝心裡有些淒涼,這幾日在監獄,她本以爲自己會受到優待。
結果卻是與她希望的大相徑庭,種種跡象表明,公孫珏根本就沒有考慮過自己。可是她的心裡還是殘存着點滴的希望,希望突然有那麼一刻,聽到納自己爲妃的聖旨。可是自己等到的卻是無奈與絕望。
“沒有了,不過你不要再擔心了,有爹爹在,再也不會有人欺負你!你安全了!”陸蔓凝苦笑一聲,天下男兒皆博興,君王之愛更枉然。自己還是太傻,被傷一次還不夠,還要再讓自己傻第二次,也是笨的可以!
“蔓凝,你怎麼哭了?是不是捨不得黎洛?他乃反叛之人,罪不可恕。就算是你再喜歡,也要放下。因爲他不值得!”
“蔓凝知道了!”“聖旨到——”陸威與陸蔓凝二人還沒回到陸府,便迎來了宮裡快馬加鞭送來的聖旨——陸蔓凝,罪臣黎洛之妻。雖死罪可免,但是活罪難逃,先必須進宮爲婢,以贖其罪——“
陸蔓凝轉喜爲悲,本以爲是自己美夢成真,卻原來是這個結果。自己真後悔,當初自己爲何要一時衝動?進宮爲婢,自己自幼便是陸府的千金,哪裡吃過那樣的苦?如果自己的未來真是這樣,還不如死了算了!
陸威無奈的嘆了一口氣,看來最終公孫珏都不會讓與反叛之人搭上邊的人輕易脫身,即使是自己親自去求情也不行。
”鄧公公,能否讓蔓凝回陸府一趟,明日再進宮?”
陸威實在不忍陸月染這個樣子就前去宮中,在獄中的
這幾日,已經讓她變成了這個樣子。雖說生死有命,但是作爲父親的還是希望陸蔓凝能夠最後好好地過一晚。“凌威大將軍應該也知道皇命不可違的道理吧?”
鄧源做了一個請的姿勢,意思很明顯,沒得商量!
”父親,蔓凝不孝,以後不能夠侍奉在側。父親不必難過,這都是我的命!“
公孫渝蘭被封爲太子,舉國歡慶。朝堂上下,也都安分了許多。大婚的日子漸漸逼近,褚容華卻有些擔憂。回到靈昭國,靜妃可是用這個忙一段時間,早就給自己做好了天羅地網。自己孤身一人之時,倒不覺得有些怕。現在自己身邊多了陸月染,不禁有些牽掛。
“敏之,你說,我和月染的婚事,到底是對是錯?”褚容華看着在水中浮沉的茶葉,心裡有些無奈。自己這一生,或許就是如這茶葉一般,浮沉不定,飄搖一生。
“太子,沒有對於錯,就看太子如何去選擇!我已經說過,她對於太子來說,是生死劫。儘管可以住太子登上皇位,但是卻也萬分兇險。因此,微臣建議太子,與她往來之時,需要萬分小心。等到登上大位之時,最好殺之以除——”
“夠了!你知道我不願意聽這些!”褚容華心裡非常煩躁,爲什麼是這樣?江山與她,難道真的是一個選擇題?
褚容華無力的靠在旁邊的欄杆上,此時的場景,恐怕自己就是想要和陸月染一起過平凡的生活,也是不可能了!匹夫無罪,懷璧其罪!要麼君臨天下,坐擁笑靨如花,要麼同赴黃泉,爲人所殺。在這一道題面前,自己早就沒得選!
“既然太子已經做了選擇,那麼敏之無話可說。且無論太子選擇什麼,敏之都沒有怨言。微臣收到密報,靈昭國最近很熱鬧,不管是沈府還是靜妃,都動靜不小。看來是山雨欲來風滿樓!”
“報——太子,有國內傳來的迷信!”
褚容華接過,正是褚歆給自己的心。一打開,則是眉頭緊鎖——陸月染嫁與自己,只可爲正九品奉儀,乃是太子妻妾之中地位最低下的品級。陸月染好歹也是相國的喜悅公主,褚歆爲何會做這樣的決定?而自己,又要如何跟陸月染說呢?褚歆爲何在這個時候變卦,也讓他不解。
“容華太子,皇上在御書房有請!”
來到御書房,公孫珏與公孫渝蘭已經在那裡等候了。褚容華心裡冷笑,風聲到傳的挺快。
“容華參見陛下,萬歲,萬歲,萬萬歲!”
“快免禮,朕把你找過來,就是跟你商量你的父皇給朕寫的這
一封信。想必你也是已經知道了這個消息。朕只想讓你明白,關於品級,朕並不在意!朕也希望你不要在意!只是朕希望,你的父皇能夠做到他所說的!”公孫珏此時可謂是喜上眉梢,如同天上掉了餡餅一般。
說完公孫珏拿出了褚歆寫給他的信,褚容華心裡的疑問頓時明白了,原來褚歆竟然不惜送給相國一座城來作爲條件。一切實在是太不尋常,但是到底是誰在搗鬼,自己一定要查清楚!
“我的父皇乃是一國之君,自然不會隨便許下承諾。還請皇上放心!“
公孫渝蘭則是非常氣惱:“褚容華,真是畫虎畫皮難畫骨,知人知面不知心。本以爲紫月公主嫁給了一個癡情種,卻不曾想到是一個絕佳的戲子。這戲唱的也精彩,可謂是騙過了天下人!我公孫渝蘭佩服啊!“
“蘭兒,你休得無禮!你此時說話,可要記得自己的身份!趕緊向褚容華太子道歉!“公孫珏看着此時還是脾氣暴躁的公孫渝蘭,有些擔憂。
“無妨,沒有其他的事情,容華就告辭了!
陸月染在房間裡打理自己的頭髮,與紅袖坐在一起話家常。
“姐姐,不對,是姨娘——”陸月染故意把音拖得好長,想要調侃一下紅袖。
紅袖立馬紅了臉,轉過身去,半晌又轉了回來,屈膝向陸月染行禮:“紅袖參見太子妃,太子妃千歲千歲千千歲——”
“你這是做什麼啊?你們都在這裡說着我是太子妃,但是我只是和親的女子。怎麼可能是太子妃呢?有可能是最低等的品級也說不定呢!”陸月染說着,心裡則是甜蜜不已。自己與褚容華認識這麼久,終於要修成正果了。
紅袖則瞪了一眼陸月染:“休要胡說,這大婚當前,也不怕範什麼忌諱。就憑藉褚容華爲你出生入死的架勢,就算因爲政治原因,不是太子妃,你也不會是最低的品級!再者說了,靈昭國就是看在相國的面子上,也不會如此的!你就不要想太多!”
褚容華看着說說笑笑的二人,沒了進去的勇氣。殘酷的現實,自己如何說得出口?即使陸月染不在乎,自己又如何忍心?
夜已深了,紅袖回房。陸月染一人坐在牀邊,喃喃自語:“都說一入宮門深似海,容華,我的未來到底是什麼樣子?不過,只要有你,什麼樣子都無所謂!別的我不在乎,我只在乎你是否愛我、信我、憐我——”
陸月染話音剛落,自己便被一個人摟在了懷裡。“誰——”陸月染剛與掙扎,熟悉的氣息傳來,不是褚容華有是誰?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