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馮思哲一同進入到會議室中還有謝開權。對於此人可以進入一號會議室,大家都並不奇怪,因爲就是在以前,此人還是省委常委中的一員呢,也是有資格來開這個會議的,只是因爲百川大樓事件之後,爲了常委會的人數成爲奇數,也爲了保住紀泉涌的位置,此人才退出了常委會,可雖然是退出去了,因爲他是方先生乾兒子的原因,可沒有誰敢去小看他。
謝開權也不看衆人,只是在角落之中尋了一張椅子座了下去,然後便低頭看起了文件。
謝開權的表現讓那些注視他的人也自感無趣,他們想着這人一定是有什麼重要事情彙報吧,而至於究竟是什麼,想來應該一會就會見分曉了。
馮思哲座下來後,看了一下手錶,時針指向二點五十八分,他便呵呵一笑,許朝起也應該登場了,只是也應該在兩分鐘以後吧,因爲真正的一把手都是喜歡踩着點來,似乎不這樣做,就顯示不出他們那與衆不同的身份一般。
果不其然,在也就是二分鐘之後,時間正指向三點的時候,會議室門被推開,許朝起在秘書吳新的陪同之下走進了會議室。
對於許朝起一人前來,身前並沒有紀泉涌,湯劍等人臉上都不由的露出了一抹詫意的神情,顯然他們想不出這是爲什麼,今天許朝起怎麼又有膽子敢獨身前往了,難道不應該等等紀書記嗎?
看着衆人的眼神,似乎便知道了大家的想法,對於這一點,許朝起也有些不爽。難道自己堂堂的sw書記,確非要站於他人之後嗎?這種感覺讓他也更加的決定要奪權這個省公安廳廳長之位,一個人也只有有了更大的權力,更大的話語權,纔可以讓別人對他刮目相看吧。
“好了,現在開會吧。”不理衆人眼中的不解,許朝起做在首位之上主持起會議來。
“紀書記與沃司令員因爲有事就不出席今天的會議了,這一次會議應到十五人,實到十三人,同爲奇數,同時也超過了會議成員的半數以上,此會議有效,連並會議之中的決定同樣有效,大家誰有什麼意見嗎?”許朝起的聲音底氣十足的在會議中傳了開去。
看着許朝起那與以往完全不一樣的霸氣精神頭,湯劍等人嘎巴了一下嘴後,終於還是沒有說出什麼,因爲他們清楚,即然紀泉涌沒來,那就說明此人應該是並不是在省裡,不然的話,就算是這許朝起在大的膽子,也是不敢在如此託大,不去請紀書記前來的。
無人反對,許朝起這就點了一下頭,然後對着身邊的馮思哲說道,“說說吧,你給我電話說是有急事要召開會議,現在我把大家都請來了,你也可以說了吧。”
看着許朝起上來就把主要問題推給了自己,馮思哲心中就是一聲冷笑,這個人倒是知道保護自己,雖然說這是兩人早就商量好的,開會以馮思哲提議爲主,這樣的話,就算是紀泉涌回來後,也不能把許朝起怎麼樣了。
這是許朝起心中的小九九,當時兩人商談時,這是他提出的唯一要求,馮思哲想着,不管他怎麼做,也是得罪了紀系人馬,那即如此,在當一次惡人又有何不可呢,所以他便答應了下來。
現在看着許朝起己經把主動權交給了自己,他這便點了一下頭,“好,那我就說一下今天會議的主題,其實就是兩點,一便是省公安廳的問題,二就是省新機場的事情。現在請容許我先講一下省公安廳的問題。”
馮思哲座在那裡侃侃而談,一旁的湯劍等人心中確是飛快的運轉着腦筋。本以爲這一次是許朝起自做主張召開的會議,爲的就是彰顯他的書記作風,可是現在看來好似不是這樣,是馮大少主動要求的。沒錯,按着組織紀律,做爲省長,馮思哲有權提議召開常委會,而書記可以在考慮實情之後,一人做出決定,難道說這一次就是這樣,就是馮思哲主動要求召開的會議嗎?
難道馮思哲不知道,現在的都城省還是紀系的天下,你一下外來者並不能主導着一切嗎?
心中雖然有着千般想法,可衆人確沒有更多時間去考慮,因爲現在的馮大少正好在彙報着他們都較爲關注的省公安廳一案。現在的馮思哲己經把主犯是王磊轉移到了主犯是王海亮的身上。
聽着馮思哲把話題扯向了王海亮那裡,湯劍無疑是最爲着急的一個。
之前有關省廳的事情他做爲主管領導,無疑是最爲關注的一個,他也知道就在幾天前,省紀委的常青山副書記把王海亮給請到了紀委“喝茶”,但在湯劍看來,這不過就是馮思哲一系最大的能力而己,要動王海亮,可不是馮大少一人說了算,至少許朝起是要點頭纔可以的,他甚至還在想着如果在有兩天不把王海亮放出來,他就找許朝起理論理論,甚至不行的話就找紀書記說說吧。
可是出乎他的意料,馮思哲竟然把王海亮的事情拿到了常委會中來講,如此一來的話,豈不是說明他的問題確鑿了嗎?不然這種公衆的場合怎麼能說起來,難道說這件事情他己經與許朝起取得了一致,一想到這裡,湯劍的臉色不由大變,把目光就看向了座在首位的許書記。
許朝起這一會確是在閉目養神,完全就是閉着眼睛,這樣的好處是他不用去感受其它人的目光,也不用去解釋什麼了。
馮思哲講道,“經常青山等同志的調查,經罪犯王磊等人的供敘,原省廳廳長王海亮受賄金額達到一千餘萬元,事實據在,鐵證如山,我建議會議通過對王海亮開除公職,開除t籍的決定,同時把人移交司法機關進行處理,同時,會議還應該選出新的省公安廳班子。”
馮思哲的話剛剛說到這裡,那湯劍就突然的由座位之上站了起來,“代省長,你是什麼意思?你說王海亮犯罪證據確實,那爲什麼我這個主管部門的領導竟然不知情,還有這些事情應該是紀委部門來管吧,那爲什麼龐書記也不知道些事呢?”
“等等?湯劍同志這話有些太絕對了吧,你怎麼不知道龐義軍同志不知道這件聽事情呢?”馮思哲看着湯劍竟然在自己講話的時候公然打斷,還盡是指責之時,當即臉色也是嚴肅了起來,然後目光向着後者一凜,語氣極重的反問着。
“什麼?你說龐書記知道,這是真的嗎?”湯劍一聽這話不對,連忙就把目光看向了龐義軍。
座在那裡正低着的龐義軍本來不想摻乎這些事情的,可是現在馮思哲己經把他給點了出來,此時他也不得不站出來解釋道,“是的,代省長說的沒錯,有關王海亮的事情我的確知道,不過也就是剛剛纔知道的,是常青山同志在我就要來開會的時候把有關文件送給我的,我也是剛剛看到。”
龐義軍這倒不是託詞,而是事實。馮思哲知道處理一名像王海亮這樣的正廳級幹部,那是不可能不通過龐義軍這位省紀委書記的,爲此他特意的安排了常青山,彙報是一定的,可時機要把握好,且不可早,也不可晚,就在會議前幾分鐘把材料送過來,如此的話,便可以即是通過了正常程序,同時又打對方一個措手不及了。
聽着龐義軍的回答,湯劍就是一愣,他真的沒有想到馮思哲與常青山會玩這樣的路子,這時間差打的是不是也太好了。
然不等着湯劍在說一些什麼,馮思哲確是反問道,“湯劍同志,我現在倒想問問你了,我做爲代省長,是不是你的上級領導,而你無視上級領導,竟然在我講話的時候打斷,你還有沒有一點禮貌,你還有沒有組織觀念,啊?”
馮思哲突然間倒打一耙,指責自己行爲上的不是,這讓湯劍就是一愣,剛纔他只顧着激動了,沒有去想那麼多,現在反過來一想,剛纔的做法的確是有些冒失了呢,如果馮大少真的以此爲藉口指責自己,他倒也是說不出什麼解釋的話語來。
好在這個時候,許朝起終於說話了,“好了,我想湯劍同志也是一時激動罷了,雖然說政法委不管違紀的幹部,可王海亮畢竟是他的下屬,他會衝動也是可以理解的,人看代省長就大人大量不要計較好麼多了,還是請龐義軍同志來談一談,省紀委如何對王海亮定案的吧。”
許朝起這樣一說,馮思哲自然不好多說什麼了,況且他本來就沒有要借這件事情向湯劍怎麼樣,他轉移話題無非就是逼得湯劍不在王海亮的事情多說廢話而己。
許朝起替自己說了情,這讓湯劍向他投以感激一督,然後這纔有些不情願的座回到了椅子上,去聽龐義軍的調查彙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