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着這些電話,聽着就連被暫停職務的政法委書記兼縣公安局局長吳士有也出來活動,去了趟公安局找了幾名親信幹部談話,馮思哲就知道自己今天這是出來對了,自己給了這些人一個合適的機會,讓他們得以都跳出來,得以讓對手的行動大致擺在了桌面上,更爲重要的是他還知道了一個信息,那就是自己還是有一定權威的,他們還是怕自己的,要不然這些人爲什麼偏要挑自己不在的日子裡搞這樣那樣的活動呢?
大戰即際臨近,馮思哲當然也要緊鑼密鼓的準備了。借力,挑起對方內訌,讓他們相互間去猜疑,拿這些罪人的各項證據等等的這些工作,實際在暗中都在有條不紊的進行,此刻的他也在等待着,等待着後發制人,等待着以靜制動。
整整三天的時間,縱然就是馮思哲回到了邱縣,但有些人的舉動仍然瘋狂,行動仍然頻繁。這便也預示着一場大戰就要臨近,一場決定邱縣未來走向,政局變化的行動也就要展開,給人的感覺是一切都是那樣的迫切,一種就要臨近發生的感覺。
該來的還是要來的,在這一天晚上,範系的幾位核心人物紛紛在自己的家中,在自己的休息的牀邊接到了一個電話,電話中的內容只有一句話——明早動手。這就是一個信息的傳遞,然讓他們不知道的確是這個通過所謂現代化信息的傳遞方式其實一直就被陳虎所控制着,就在這個電話被範系核心成員知曉之時,馮思哲也知道了。
在知道了這一個信息之後,他也只是笑了笑,然後不急不慌的拔打出了一組組的電話號碼,安排着一件件他早就在心中盤算過無數次的事情。
確切的日期是一九九五年的一月二十日的早晨,距春節這個共和國和傳統最大的喜慶節日還有十一天的時候,突然間邱縣所有的大小金礦全部都停止了開採作業,所有金礦的工人們不管是願意和不願意都罷了工,而各個金礦上的護礦隊則成爲了統一維持治安的工作人員,他們手拿鐵棍,一個個站在金礦的大門口處,一幅要以武力控制金礦業的架式。
不過是剛剛吃過了早飯,還沒有去單位,馮思哲就接到了公安局現在的代理局長,政委張民友的電話。
“馮書記,大事不好了,咱們縣所有金礦突然間都停止了工作,工人罷了工不在去幹活上工了,這可怎麼辦呀。”張民友在那話那端焦急的說着。
“彆着急,張政委,事情到底是怎麼回事,是什麼原因引起的你知道嗎?還有工人現在只是罷工吧,沒有發生什麼流血性的事件吧,如果現在局勢由你們縣公安局來掌控,你感覺你能控制的住嗎?”
“因爲什麼我還沒有調查清楚,我也是剛接到下面的人報告。可如果讓我來控制局勢,顯然是不夠的,你也知道,先不要說全縣公安局這些人就算是全派出去,也沒有多少人吧,就說現在的縣公安局也不是我一個人說了算的,比如那負責緊急事情處理的110的王大隊,他就根本不聽我的指揮呀。”張民友一幅情況我無法控制,馮書記你快想辦法的樣子。
對張民友可以就縣公安局形成多少的掌控力,馮思哲其實心中還是有數的,剛纔那一問,不過是抱着幻想一問罷了,現在聽到了答案還是不行,他這便衝着電話中說着,“好了,張政委,你盡你最大的能力去維持局面好了,實在不行,你就不要管了,你只負責記住在這件事情中哪一位警告抱着消極的態度就是了,這樣的人的一舉一動,你拿筆紙都給我記下來,回頭我會與他們一一算帳的。”
“那……那好吧,只是馮書記,你的動作一定要快呀。”張民友雖然很想說一句,現在的事情解決不好,還不知道你這個書記能做到什麼時候呢,還怎麼找人算帳,但是一想即然人家給自己下達了這樣的任務,就純當自己最後一次盡責就是了,說那麼多又會起什麼樣的作用呢?
馮思哲掛上了電話,長呼了一口氣,“該來的終究是要來的,李爽,把我的那部私人大哥大拿來,我要打電話。”
在拿上了那部只有關鍵時刻才用的大哥大,馮思哲開始不斷的拔號,不斷的下達着各種命令,足足十餘分鐘,才把要交待的事情交待了個遍。然後他的辦公大哥大就響起,馮思哲接起一聽是縣長範月剛打來的。
“馮書記呀,出大事情了,全縣的礦廠都停止作業了,這可怎麼好呀,你不知道呀,一天的損失是很巨大的,這要是市委怪罪下來,我們可都承擔不起呀。”電話那頭,明顯的範月剛的說話速度雖然很快,可是聽其聲音確一點也不急。
“哦,發生了這樣的事情,這些礦廠想幹什麼?他們這樣做是什麼樣的目的呢?”馮思哲一幅剛剛聽說的樣子,實際上他就是想看看範月剛這樣做的目的是什麼,是想證明他的實力和重要性呢,還是想借機把事情搞大,讓自己難堪。
“關於這個情況我剛剛問過了,很多礦廠都說因爲最近縣公安局的協助治安工作很不利,導致了許多金礦都有丟失財務,甚至是人員被殺的事件發生,爲此他們對我們的這個工作是頗有怨言呀,他們希望我們可以馬上把管理這項工作的政法委書記吳士有同志和縣公安局常務副局長王山同志官復原職,因爲他們說只有這兩人在,才能很好的震撼到那些不法份子,他們還說……”
“還說什麼?”聽着範月剛竟然指使下面的人以金礦停工爲要挾要復吳士有與王山的職,馮思哲就感覺到一陣好笑,看來縣公安局這個權力可是不小呀,竟然爲了搶回這個陣地,引得範系之人使出了這麼大一個手筆。
“還說,還說市委識人不明,竟然派來了一個什麼也不懂的毛頭小子來給他們當縣委書記,來瞎指揮……”說完了這些,那範月剛特意的還停頓了一會,似乎是想到電話那端的馮思哲咆哮生氣之聲。
但聽了半天,確是沒有聽到,不由的他又只好道,“唉,其實這些人哪裡懂馮書記是什麼樣的水平呢,他們只是以外表取人罷了,你可千萬不要生氣呀。我可是一直認爲與馮書記的工作配合很不錯的。”
那範月剛自賣自誇的話聽在馮思哲耳中,很是刺耳,想着人家這纔是睜着眼睛說瞎話呢。如果他真的感覺到與自己一起工作是一件很快樂的事情,那爲什麼還要搞出今天的這些事情來呢,這明顯就是自欺欺人嘛。
“好了,謝謝範縣長相告,我知道發生什麼事情,也知道這些礦廠需要什麼了,你放心吧,這件事情交給我來處理了。好了,我先掛了。”馮思哲想着即然兵都來了,那他只有去將擋了。此刻範月剛都做出了這些事情,他還和他解釋那麼多,說那麼多還有什麼意義呢?
馮思哲並不是以慌張的口氣接了電話,這讓這邊拿着傳來嘟嘟之聲的範月剛多少有一些的不解。但他一向在邱縣是自大慣了,想着馮思哲很可能是還沒有想到事情的嚴重性,或是根本不懂政治的殘酷性吧。早就聽說他在軍界有些背景,也許他並不把這些小事看在眼中呢?那好吧,他不注重這件事情最好,一旦事情發展到無法控制的地步時,哪管他有什麼背景,至少邱縣這個地方他是呆不下去了。
這樣想着,範月剛的心情就放鬆了不少,想着有不了多久,就可以看到馮思哲手足無措的樣子,想着用不了多久,就可以看到馮思哲離開,甚至自己有可能會當上邱縣的縣委書記時,他的嘴角之中露出了更多的笑容。
馮思哲這邊剛剛掛了範月剛打來的電話,這邊電話之聲在度的響起,一按接通鍵,還是那幅不急不緩的樣子說道,“你好,我是馮思哲,你是哪位?”
“喲,還行,聽你的聲音並不着急嘛,怎麼樣,邱縣發生的事情能解決?”電話那端傳來了一度欣賞着馮思哲的高陽市長常寧的聲音。
“呵呵,是常市長呀。哦,不,快應該改口叫你常書記了是吧。”馮思哲呵呵一笑,前一陣子他聽到一個風聲,現任市委書記蔡興民在永陽市己任滿四年時間,聽說是要調走了,而接下來這個位置很可能就會是常寧的,如此他也來永陽也終於算是熬出頭了。
聽着馮思哲叫自己書記,常寧那邊的聲音就變的謹慎了許多,“哎,我不是說過了嗎?事情還沒有影呢,你怎麼能這樣稱呼我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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