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親在那裡看報,段雲鵬也不敢打擾,只是回頭看了一眼馮思哲,見他也向自己點了一下頭,他便知道其用意,陪着馮思哲一起站在那裡動也不動。
足足過了約有七八分鐘的時間,段江河這才翻開了報紙,準備去看另一面,而此刻他也注意到了站在自己面前的兒子段雲鵬和客人馮思哲。
“哎,雲鵬,客人來了怎麼不知道叫我一聲呢,這讓客人站在那裡顯的多麼沒有禮貌。”段江河先是輕聲喝斥了兒子一嘴之後,這才把目光看向了馮思哲。那眼光是如此的專注確是如此的溫和,遠沒有起初被賀老看的那一眼讓人膽戰心驚。
“段伯伯。”看段江河把目光瞧向了自己,馮思哲頭一低,極爲恭敬的叫了一聲。
“嗯,你就是趙將軍那從英國留學回來的外孫馮思哲吧,呵呵,果然是年輕有爲,來,即然到家裡來了,就不要太拘束,座下吧。”指了指他對面的那個沙發,段江河一臉笑容的說着。
“謝謝段伯伯,早就聽外公說起段伯伯爲人很和藹,甚至就是雲鵬也沒少在我面前提及您待人一向不拿架子,可在沒有見到您之前,我心中還是有些忐忑,可直到現在我才知道原來外公與雲鵬對我說的都是真的。”馮思哲一邊向沙上發慢慢座下,一邊還把外公與段雲鵬提了出來。
提外公那是想告訴段江河他家的長輩對與段家交好也是保持着非常樂觀的態度,提段雲鵬那自然就是馮思哲要以晚輩自居的身份了。說完這些,馮思哲在座在沙發上時還是一半屁股懸空,沒有完全的座踏實,這也足以表明了他的一種態度,那就是對段江河的恭敬之意。
早就聽人議論過馮思哲這個年輕人待人很是有禮,直到今天一見段江河也方纔知道,感覺這小夥子不待有禮數,還知道分寸,幾句話一說甚至一個微小的動作無不證明了這個年輕人在懂得分寸的同時又知道自己的位置在哪裡。嗯,很不錯,這就是段江河對馮思哲的第一印像,至少傳言中所說他不敬文超英,甚至在賀家的家宴上與外公兩人攜手好好的給了他一個臉色看,那隻能說是文超英不懂得掌握分寸了,當着兩位賀老,一位於老還有趙明遠的面,他不管自身在什麼位置終究還是晚了一輩,以這樣的身份還妄想去挑對方的毛病,那不是自大是什麼?自做自受屬活該之例,沒有人會去可憐他。
“呵呵,小哲座吧,我這樣稱呼你沒有問題吧。”段江河一臉笑容的看向了馮思哲,同時親自的把一杯茶推到了他的面前。雖然說不過是把本來放在馮思哲面前的茶杯向前推了數釐米,可就是這數釐米之間確代表了他的一種態度。
馮思哲自然是感受到了段江河對自己的這種態度,身子在一次一起,又是一記恭身,“謝謝段伯伯,其實我家裡的長輩也都是這樣稱呼我的。”
“好。”馮思哲的回答讓段江河很是滿意。他從兒子段雲鵬那裡己經知道他靠着馮思哲的思路和主意己經在石油期貨上大賺了一筆,初步估計能賺到五六個億,可這還不是結束,只要在撐上一陣子,聽說還可能翻番,要是那樣一下子就是十多個億的進帳呀。這十多個億可是純粹的進帳,這要遠比做其它生意的利大,錢的投入回籠週期也短,就憑着這一點那便是要好好的感謝馮思哲的。誰不知道上層人物身後的經濟也是一大支撐,正因爲你有了錢,你包括你身邊的人才不會爲了錢去挺而走險,沒有了經濟問題的官員那自然前途一路看好,縱然就是政敵想對付你怕也不好挑到毛病,爲此許多大家族之中都會有人去經商,一來是爲了滿足自家人平時花費的需要,二來也是爲了能夠去更好的實現自己的政治理念,沒有錢普通人生活活不轉,同理沒有錢,高官做起事情來也會有很多的掣肘。
可以說馮思哲幫了段雲鵬這就等於替段家解決了很大一個問題,尤其這賺的錢還是國外的石油商人們,那這種錢不賺才白不賺呢。
想到馮思哲幫助自己的長子賺了那麼多錢,從而讓自己少了許多的後顧之憂,同時也讓段雲鵬在段家人面前好好的露了臉,他就是越看馮思哲越順眼。但今天叫馮思哲來可是不是感謝他的,而是剛聽兒子打電話說馮思哲預測鄰國蘇聯要有分裂解體的架式,這可是一件大事。
初聽段雲鵬這樣講,段江河不過是一笑而置之,可後來一聽這話是馮思哲說的,而且他還說了很多蘇聯會解體的原因,頓時他才感覺到這事情的重要性,隨着馮思哲的兩次出手,兩次事情都被他言中了。像是申城證券公司的開業,那本來在上層還是有些爭議的,可當馮思哲的文章一上內參,其中列舉了多條證券業在共和國的必要性,文章中字字穿心,讓人看完之後就不得不感嘆國家的證券業的確應該儘早成立,這樣一來那些反對的聲音就小了許多,接下來一切水到渠成。
如果說證券業的興起主要是靠前期很多人努力,馮思哲不過是在適當的時機加了一把力的話,那海灣戰爭的爆發又要怎麼說呢?這在全然沒有人注意的領域之內,馮思哲竟然在幾個月前斷言了戰爭必然會爆發的根據性,接下來一切果真又如他所預料的一般,戰爭爆發了,且還正是他文中所說的局部高科技戰爭。
連續兩次的預料,兩次皆準,這就不是一種巧合,而是人的眼光因素了。如今在海灣戰爭還在繼續,打的正熱鬧的時候馮思哲又提出了一個論點,竟然說共和國的鄰居,世界上的超級大國與軍事強國蘇聯很有可能要解體,這可謂又是一個重磅炸彈了。
一聽段雲鵬給自己打電話說了這件事情,段江河就不得不重視起來。他先是把電話打給了在中南海之中修身養性的父親,把這一消息講了出來,並問父親這種事情的發生有多大的機率,經歷了許多大事件的父親頭一次在電話那頭中露出了模棱兩可的態度。
要說馮思哲說的不對,現在的蘇聯的確很混亂,戈爾巴喬夫執政後全面的否定了蘇聯的歷史和斯大林等領導人制定的路線,弄的現在國家混亂不堪,可縱然是混亂一些,現在說要分裂,要解體是不是還爲之過早呢?尤其是事實上蘇聯的確社會動盪,人民生活在水深火熱之中,這又做何解釋?但要說馮思哲說的對,那麼大一個國家會解體這又似乎不太可能,至少人家的社會秩序表面並沒有亂套。最終段老還是對段江河說,讓他與馮思哲先見一個面,聽聽他的怎麼樣說的,畢竟做爲同是共產主義的國家,蘇聯的未來對共和國的影響還是及大的。
這樣一來,就有了段江河讓兒子邀請馮思哲來家裡一見之事。如今馮思哲就座在段江河的對面,看着這個態度極其真誠,行爲極其恭敬的年輕人,段長河終於緩緩道出了心中的疑問,“聽雲鵬說,你把下一步商業目標看準了蘇聯,說他們會有解體的可能嗎?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