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色緊身皮衣,直筒紅色皮褲,紅色小皮靴,身段婀娜,體態風流,蘭姐豔麗逼人,令任鐵石有種窒息的感覺,每次見到蘭姐,任鐵石都會情不自禁被吸引,有時夜深人靜,躺在牀上,任鐵石更會幻想將這個姓感的小女人摟在懷裡,肆意妄爲。
中午蘭姐來接寶兒下學,與小霞姐妹說笑着向外走,在校門口剛巧遇到了任鐵石。
“小蘭,真巧啊!“任鐵石笑呵呵打招呼,蘭姐就有些不耐,自從配了手機和車後,蘭姐自覺身份又提升了幾個檔位,作爲黑麪神這個XX黨的大管家,蘭姐現在對任鐵石實在有點瞧不上眼,尤其是上次耐不住情面,在任鐵石妹妹攛掇下一起去吃了次飯,見任鐵石故意賣弄學問時的酸樣,心裡就更爲不屑,經常聽黑麪神發表些高論,蘭姐也算被二十一世紀新理念薰陶過的人,再聽任鐵石故作高雅,實則言之無味的論調,蘭姐心裡就琢磨,這就是黑麪神所說的“磚家”吧?
蘭姐不耐歸不耐,臉上卻是掛着迷人的笑容:“任局長,您又來看資助的孤兒啦?”
任鐵石心中就是一蕩,笑呵呵點頭,說:“是啊,小成最近鬧情緒,我來看看他。”女人,尤其是經歷很多的女人,是最喜歡成熟穩重而又細心的男人吧。
蘭姐就給他介紹了一下小霞,“這是我的妹妹,在這裡教書。”
小霞聽說任鐵石是公安局局長,就有些拘束起來,更有些羨慕,覺得蘭姐交際的圈子都是大人物。
任鐵石略一琢磨,不想放過眼前的大好機會,就親切的道:“小蘭,相請不如偶遇,一起吃頓飯吧,我請客,小霞,一起去!”不是單獨邀請蘭姐,蘭姐就少了個拒絕的理由,除非她真的不想和自己進一步認識。
任鐵石自己覺得,他還是配得上蘭姐的,都是離異單身,自己是公安局副局長,正處級國家幹部,而蘭姐雖說是市長夫人的乾姐,但好像只是保姆,沒有正經工作,怎麼想,自己追求她也有些把握。
果然,蘭姐略一琢磨,就嬌笑道:“那就謝謝任局長,我正琢磨着這兩天下館子解解饞呢。”
任鐵石大喜,忙不迭說:“那現在就去,小蘭,你說去哪兒?”不過他隨即又拍拍頭,“看我,等一下啊,我去接小成,很快的!”小成就是他資助的學生,清貧的公安局長資助孤兒求學,在安東可是被傳爲了佳話。
看着任鐵石的背影,小霞說:“任局長真是個好人。”小霞不傻,看得出任鐵石在追蘭姐,而蘭姐好不容易答應和他去吃飯,他卻仍對資助的孤兒念念不忘,更要帶孤兒去做“電燈泡”,這樣的男人確實很令人心折。
蘭姐卻是抿嘴一笑,撇撇嘴:“喂,你說,如果就我和他,我答應和他去吃飯,他還記不記得叫那個小成?“小霞無語,蘭姐,怎麼就這麼壞呢?不過她好像說得又一針見血,很值得仔細想一想。
寶兒卻是發起了脾氣,嘟嘴說:“我不餓!小麗,咱們回教室,看書去。”
小麗現在就是寶兒的小尾巴,對寶兒言聽計從,就算姐姐的話都不大聽了,馬上說好。
蘭姐無奈,俯身低頭在寶兒耳邊低語幾句,寶兒眨巴着大眼睛想了想,白了媽媽一眼,低聲嘟囔:“幼稚的小蘭姐!”
蘭姐氣得擰她耳朵,擰得寶兒哇哇怪叫,連聲討饒,剛剛的小大人兒模樣蕩然無存。
等了一會兒,任鐵石興沖沖拉着一個黑黝黝的小男孩跑過來,小成很乖,到了近前規規矩矩向蘭姐和小霞問好。
看到寶兒,小成就有些瑟縮,寶兒卻是笑嘻嘻說:“叫姐姐。”其實小成卻是比寶兒高了一班,誰知道小成馬上說:“寶兒姐姐。”臉上神氣,竟然有些受寵若驚,這也是情理之中,寶兒可是學校的風雲人物,被孤立的她漸漸變成了孤傲的小公主,見誰都愛理不理的,好像比老師還神氣。
那些小男孩兒都以能和她說上一句話爲榮,當然,大多數女孩子看寶兒就不那麼順眼了,雖然是小學生,但同姓相斥的定律依然存在。
聽小成叫自己寶兒姐姐,寶兒卻是臉一沉,兇巴巴說:“什麼寶兒姐姐?寶兒是你叫得嗎?不許再叫我姐姐啦!”扭頭就不理他了,小成可憐巴巴的拉着任鐵石衣襟,不敢再說話。
蘭姐笑笑:“這孩子!”有外人在,蘭姐還真不敢隨便對待寶兒,有一次當着寶兒同學給了寶兒一巴掌,寶兒可是半個月沒理蘭姐,蘭姐這才知道小姑娘真長大了,有了自己的自尊心。
當然,沒外人,蘭姐經常收拾的寶兒哇哇怪叫,可憐兮兮的討饒。
任鐵石就問蘭姐:“小蘭,你看咱們去哪兒吃?要不?去漢城酒店?”漢城酒店是現在安東檔次最好的飯店,比新華酒店高了一檔。
蘭姐嬌笑:“成,好久沒吃西餐了,去漢城酒店吃西餐吧。”
任鐵石心裡就有些發苦,漢城酒店的西餐廳好像和春城福樓合作,經常有時令鮮品作正宗地道的西餐,在那兒,可以消費百元上下,也可以消費數千上萬,就看你想吃什麼。
但任鐵石臉上卻是掛着笑容:“好啊,就去吃漢城西餐。”
一行人就出了校門,看到蘭姐拉着寶兒走到一輛紅色小車旁拉開車門,任鐵石就是一怔,小成卻是羨慕的說:“寶兒家的車真好看。”
任鐵石拉着小成走過去,蘭姐將寶兒抱上副駕駛,回頭歉意的笑笑:“任局長,我的車不載男人的,您打車成不成?”
任鐵石忙說沒問題沒問題,看着蘭姐姓感的小腰肢一扭,坐進車,任鐵石心裡又是一熱,不坐男人?哼哼,我早晚坐進去!
……
漢城酒店的西餐廳很雅緻,座位的間隙擺放着綠色植物,使得富麗堂皇中更多了一些生機。
中午吃西餐的人大多要的是經濟餐,畢竟如果是真正享受西餐,從開胃菜吃下來,是很消耗時間的,晚上時間充足,才能優雅的享受。
六個人,坐了長桌,穿揹帶褲,打蝴蝶結的侍應生幫他們倒了幾杯水,侍立一旁等着點菜。
蘭姐一開口就令任鐵石冷汗直冒,笑吟吟的蘭姐要得松露大餐,頭盤魚子醬,接着就是松露蛋塔、松露兔肉、松露羊乳酪、松露冰砂等搭配好的主菜副菜以及甜品湯類,售價888。
寶兒要的豪華兒童套餐,算是很有中國特色的西餐名目,幼稚的小蘭姐說要宰那個討厭的男人一頓,雖然幼稚了點,寶兒卻也樂得推波助瀾。
雖然小霞姐妹只是簡單的要了經濟套餐,但任鐵石算了算,這餐飯怕是要兩千多塊,任鐵石看着笑起來姓感迷人的蘭姐,心裡,癢癢的,但又琢磨,她,是不是在拿我當冤大頭,敲我的竹槓?
不過思及蘭姐的生活,私家車,一萬多的手機,想來平曰也是錦衣玉食,或許,人家真的不拿千八百塊當回事兒呢?
或許再精明的男人,美色當前,也會利令智昏吧?潛意識裡就喜歡向好的方面去想,而不願意承認女人的狡黠和自己的失敗。
“滴滴滴”,任鐵石的手機突然響了起來,去年下半年,爲了更加高效的開展工作,司法系統的局領導以及一些重要部門的科室領導就集體配備了手機和呼機。
聽到手機響,任鐵石精神一振,是啊,自己或許錢不是很多,但權勢,往往就能解決很多錢不能解決的問題,比如,手機,自己可不也配了嗎?而且,是不需要自己掏一分錢話費的。
任鐵石接起電話,很熟悉的聲音,龍崗區公安局副局長汪明涵,是任鐵石一手提拔的幹部。
“任局,最近風向不大對啊。”汪明涵聲音很低沉,聽得出,是個很有城府的人。
任鐵石一怔,問:“怎麼的?局裡有啥動靜?”
汪明涵說:“六子,您見過幾次,就是我那小舅子,不一直在解放路幹聯防嗎?昨天,被開了!是,我也知道那小子不爭氣,不過派出所老李明明知道他和我沾親,招呼也不和我打一聲就開了他,我看,很不正常啊,是不是,那邊兒有啥新想法?”那邊兒,自然是指的陳達和一方。
任鐵石敲打着桌面,喃喃自語:“解放路派出所……”
“是啊,後來我打聽了一下,說是陳達和的電話,任局,陳達和不是想動我吧?”
任鐵石蹙眉道:“陳達和……”突然意識到對面坐的蘭姐是什麼人,忙停了口,站起來笑道:“我去打個電話。”
大步走到洗手間前,這才放開捂着的話筒,說:“陳達和好端端動你幹嘛?不要胡思亂想,去問問六子,到底是怎麼回事兒,我看啊,是他得罪人都不知道!”現在新書記到任,唐逸好像有些勢單力孤,而且政斧一把和黨委一把磨合期間,陳達和是不會這時候隨便動什麼心思的。
汪明涵說:“我都問過了,他說這幾天沒什麼特別的,就是被開除前三兩天,他查了個朝鮮越境婦女,後來,老李就將案子接過去,沒兩天,就黑着臉將六子以前犯得事翻了個底掉……”
“等等。”任鐵石敏銳的捕捉到什麼,沉吟着,最後壓低聲音道:“你,查查那個朝鮮女人是怎麼回事?查查她還在不在安東!”心裡,一絲絲興奮蕩溢,這個朝鮮女人,不會和陳達和有什麼見不得光的關係吧?
任鐵石掛了電話迴轉,對蘭姐幾個連聲說不好意思。
“您是公安局長,當然忙。”蘭姐笑眯眯說,聲音柔和動聽。
吃過飯,任鐵石掏出錢包時一陣陣肉痛,兩千三,雖說這兩年工資漲幅挺快,但不算各種補助津貼的話,他一個月也不過一千掛點零頭。
蘭姐心裡卻是有些得意,看你再敢約姑奶奶,下次來,再宰你一頓更狠的,早晚嚇得你不敢來,不過想單獨約姑奶奶吃飯,姑奶奶是不會奉陪的!
在酒店門口分了手,上車後,蘭姐卻是拿出了手機,撥通了唐逸的電話。黑麪神的聲音響起,蘭姐突然就發現自己有些嘴拙,平曰的伶牙俐齒消失不見,結結巴巴問:“唐,唐書記嗎?”
“廢話?”聽到蘭姐的聲音,黑麪神明顯就有些不耐。“啥事,快說,我忙着呢!”
蘭姐從西餐廳裡的小天鵝變成了呆頭鵝,笨拙的組織着詞彙:“是,是,是任鐵石,我剛剛和他吃了頓飯,啊,我,我是想宰他……”
“不用啥都向我彙報,吃頓飯有啥大不了的?”黑麪神明顯更加不耐起來。
蘭姐趕忙加快彙報速度:“是,是我聽他打電話,提到,提到陳達和,又避忌着我,我和您說一聲,啊,還有,他還提到了解放路派出所……”
黑麪神那邊沉默了一下,說:“知道了!”
見黑麪神沒再訓斥自己,更思考了一會兒,蘭姐就知道自己的信息對黑麪神有點幫助,心裡就美滋滋起來,黑麪神掛了老半天電話她卻毫無所覺。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