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怎麼了?板着臉,誰惹你不高興了,告訴我,看我怎麼收拾他!”馮一鳴拍拍胸脯小聲說。
估分表交上去,老師們都忙着彙總數據,教室裡大部分人都散了,回家的回家,出去瘋玩的瘋玩,好不容易熬到高考結束,還不趕緊爽一把。
“誰惹我不高興?我爸爸,你去收拾他吧。”張晶晶沒好氣的瞪了男友一眼。
呃是泰山大人啊,馮一鳴吶吶無語,那位不是拋妻棄女,另娶嬌妻,在美國逍遙自在嗎?怎麼突然回國了
“你昨天到底出什麼事了?”張晶晶沒有責備男友的缺考,既然事情已經發生,再抱怨又有什麼用呢?再說她也清楚,馮一鳴對高考的重視,絕不會無緣無故的缺考。
教室裡同學都走光了,只剩下周衝,隔壁教室的于飛、葉子姿、張淼也湊過來,坐成一圈。
還是周衝、于飛仔仔細細把事情從頭到尾說了一遍,三個女孩都是剛剛知道細節,低頭沉思不語。
葉子姿一門心思想着她的一鳴哥最後會考到哪個城市,琢磨着最好和自己一個學校張淼心懷鬼胎,盤算張晶晶估分比馮一鳴高那麼多,應該不會考到同一個學校,這是不是意味着自己有機可乘。
而張晶晶則是苦惱的回想家裡昨晚那場鬧劇,回國探親的父親來了青萍,居然還帶上妻兒,把外公外婆氣的夠嗆,父親致意要帶自己去美國上大學,吵到最後,母親陸鈺居然搬出馮一鳴當擋箭牌,真不知道最後怎麼收場。
偏偏這時候馮一鳴又鬧出這檔子事,不理想的高考分數說不定會讓母親陸鈺延緩原本已經贊同的態度。
葉子姿小聲問:“會不會是在羊城打了一架的劉鴻興搗的鬼?”
“不可能。”三個人異口同聲的回答讓不知情的張淼嚇了一大跳。
于飛和周衝對視一眼,說:“劉鴻興那秉性咱們都知道,如果是他出手,不可能就耽誤下老馮的高考,當時向大哥不是說過嘛,劉家以前可是涉黑的。”
張晶晶瞥了眼身邊向來不對付的表妹,慢條斯理的說:“劉鴻興、劉鴻博兄弟還在牢裡蹲着呢,外面的產業已經七零八落,就算想報仇,現在也沒這份本錢。”
“報仇?報什麼仇?”葉子姿莫名其妙的問。
馮一鳴伸手握住張晶晶的手,兩人對視一笑,纏綿的氣息在教室裡環繞,于飛、周衝擠眉弄眼偷笑,張淼和葉子姿臉色陰沉得都快下雨了。
特別是張淼,她可以肯定,自己這位親愛的表姐是故意在自己面前秀恩愛,平時一副冰清玉潔的樣子,沒想到勾人的手段一套一套的!
劉家兄弟在馮一鳴一行人離開羊城後的第三天,就轟然倒塌,兩人如獄,公司被查封,這些事馮一鳴從來沒跟大夥兒提起過。
而張晶晶自然是不放心怕劉家兄弟對天韻科技使壞,私下找人調查,才發現劉家兄弟入獄一事,剛剛發生衝突,就立即在狂風暴雨的突襲中倒塌,張晶晶當然心知肚明,這一切是因爲什麼,是誰幹的。
就缺考的事情又聊了幾句,大夥兒約定填志願的時候再聚,一鬨而散,張淼、葉子姿理所應當的溜到馮家去,等着吃大餐,周衝、于飛神神秘秘的說還有事,留下張晶晶和馮一鳴在校門口話別。
“美國我肯定不會去的。”張晶晶低聲說:“最多陪他去北戴河度度假,可能要等到填志願的時候才能回來。”
“沒事。”馮一鳴勉強笑笑,說:“魔都有好大學,也有稍微差點的大學,咱們在一個城市裡就行。”
張晶晶遲疑着沒吭聲,她很清楚,以馮一鳴正常的成績,全國所有的大學可以任意挑選,現在缺考一門課,如果去魔都,只能上很普通的大學。
馮一鳴突然低聲說:“你對你爸爸什麼態度?他那位新夫人呢?”
忽然換了這個完全扯不上關係的話題,張晶晶有點迷糊,愣了愣才說:“恪守孝禮而已,他這次做的太過分,來青萍居然把夫人、兒子都帶來了。”
“哦!”馮一鳴點點頭,從容拉着張晶晶的手走出校門,馬路對面停着輛寶馬,一位溫文儒雅的中年男子和一位身材頗爲火辣的女郎正笑吟吟的看着這邊。
“晶晶,這位就是馮一鳴吧。”中年男子目光在馮一鳴身上打轉,眼神中帶着高人一等的挑剔,“我是晶晶的父親。”
馮一鳴禮貌的打招呼,“張叔叔,你好。”
邊上的女郎不屑的笑笑,口裡噼裡啪啦吐出一連串英文,轉頭衝張晶晶一攤手,故作疑惑不解,問:“你眼光真不怎麼樣”
看着張晶晶漲紅臉就要反駁,馮一鳴拉着女友的手,笑着說:“我可以保證,只愛你一人。”
張晶晶反應很快,冷笑着看了眼父親和繼母,聲音清冷而堅定,“我也可以保證,只愛你一人。”
簡簡單單,完全相同的對話,將對面這對自我感覺良好的中年夫婦的尊嚴一擊而碎,張新年鐵青着臉,緊緊眯起的眼中滿是壓抑的怒火。
張新年拋妻棄女,遠走他國,娶得新夫人也不是省油的燈,十七八歲就嫁人生子,和張新年結婚前,是美國華人圈裡出了名的交際花,只不過他不知道而已。
如今已是婚後七年了,正是七年之癢的時候,夫妻兩都隱隱約約感覺到貌合神離,同牀異夢,沒有離婚只不過因爲各取所需,當年所謂的愛情如今看來,不過是過眼雲煙,別說只愛一人,就算愛情本身在如今的張新年看來,也屬於奢侈品。
“晶晶,大學在中國讀一年,強化下口語,然後去美國,常青藤大學隨便你挑。”張新年強行壓制心中怒火,勸道:“老爺子那我來想辦法。”
張晶晶嘴角泛起一絲嘲諷的微笑,“那你也要有本事進得了張家的大門才行,小心別被爺爺敲斷腿!”
馮一鳴忍不住哈一聲笑出來,眼神詭異的打量着張新年的小腿,琢磨把這廝的腿敲斷,是不是能討討丈母孃的歡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