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頭,那孩子的家人拒絕前來醫院,咋辦?”一名刑警走到柳央身邊,有些無可奈何的望着她,等待下一步指示。
柳央聞言後心裡也有些不舒服,天底下那有這樣的家人父母?孩子出事,還在搶救室裡生死未卜,接到警察通知時居然拒絕出面!人,要到什麼地步才能如此絕情寡義?
正巧這時候,卓採文匆匆趕到了醫院。她一看到柳央,就徑直小跑過來詢問目前手術的最新情況,眼裡的擔憂和臉上的焦急,半點不似裝出來的。
“一夜夫妻百日恩,情人都比親人親,真是諷刺。”
柳央搖頭甩開這些糾纏着自己的人倫常理,讓小姑先彆着急,吩咐過來請示的刑警說:“如果那邊不來就算了,這事情我們先負責。”
等刑警走了,柳央纔對卓採文講王小宇的最新情況。
可不許要她多說什麼,第三次被護士小跑着推進搶救室裡的低溫保存血漿車,就足夠說明很多問題。
卓採文看到這一幕,雙腿彷彿被抽去了肌肉,微微有些踉蹌着伸手搭在侄女肩膀上。她無法明白,爲什麼前天晚上還生龍活虎般好好的一個人,現在就遇到了這樣的事情。
她根本無法去想象,如果王小宇真的撐不過去了,自己要如何去面對那些溫存的回憶。畢竟搶救室裡的那個大男孩,與自己的關係實在太親密了。
柳央感受到了從小姑身上傳遞過來的微弱顫抖,伸手撫慰着她的背脊說:“別太擔心了,我相信他一定會從裡面好好的走出來的。”
“爲什麼會這樣?明明之前都好好的,爲什麼這樣?”卓採文眼中升騰起幾份霧氣,對這扯蛋的世界充滿了委屈。
剛想說什麼來安慰姑姑,可卓採文接下來一句話直接讓柳央以及周圍所有警察無地自容。
“你們不是警察嗎?爲什麼有人可以膽大到在法制社會裡,如此這般踐踏生命?”
吳立羣也聽到了,心裡有跟弦被狠狠撩撥了下,猶如發出吼天之音。當初年輕時,在公安大學裡擁有的天真夢想突破一切迷障,躍入思緒。
與他擁有相同夢想,立志要還社會一個朗朗乾坤的柳央,將憤怒的目光投了過來。兩人對視後,出奇的懂了對方傳遞過來的信息。
“查,嚴查。由你們重案組牽頭,聯合掃黑組武警特警行動,至上而下,一干涉黑團伙全部打掉。”
難得沉淪的夢想清晰了一次,難得不用一個人頂着風險,吳立羣不介意爲它去做點什麼。
...
當錢多多風塵僕僕從北京趕到杭州,趕到王小宇所在的醫院時,那個拒絕與自己交手,坦言切磋不是自己對手而可以輕鬆擊殺自己的哥們,依舊在緊張的搶救中。
手術室外過道上,此時只有四名身穿警服的男子與以爲白領麗人等候。就在他猶豫着,要不要麻煩吳立羣叔叔時,恰巧有名護士匆匆推門跑了過去。
那倉促的身影,令想要詢問裡邊情況的錢多多等人,忘了開口。對不妙的擔憂,越發濃厚。
很快,便有幾名着裝嚴肅的醫護人員跟隨着之前那名護士進了搶救室。隨即,原本在搶救王小宇的醫護人員都疲軟的走了出來。
留守看護的警察,默默等待到現在的卓採文,剛剛趕到的錢多多,幾乎一擁而上圍了過去,詢問着裡頭手術的進展和病人的情況。
主刀醫生五十來歲,剛纔在神經縫合手術中,讓他消耗了太多體力精力。此時離開手術檯放鬆下來,已經沒了氣力應對。
一旁的護士見狀,立即代替了他的職責說:“病人的情況目前還明朗,雖然教骨固定部分和神經重組部分已經完成了,但完成剩餘手術的話,估計還需要五個小時以上。請你們耐心等待,我們的醫護人員會盡力!”
這撥醫護人員離開後,三方人回到各自位子上繼續等待。
錢多多想了想,還是給吳立羣打了個電話。
正在召開與此事件相關新聞發佈會的吳立羣只與他交談了幾句,得知他想了解事件全過程後,就讓他將手機交到那四名警察們手裡,讓警察們轉訴情況。
於是錢多多便聽到了一個很傳神的故事,同樣也分析出了很多內在的事實。令他很疑惑的是王小宇彷彿知道外面有危險,可還選擇翻院牆出學校,到底是什麼事情讓他非要出來呢?
眼下既然王小宇沒能脫開身,那事情也一定沒有辦到。能讓好哥們冒着風險賭運氣,這件事情一定是他非常在意或者非常重要的。
他看了眼白領麗人,走過去詢問:“小宇翻出學校,是要去找你嗎?”
卓採文擡眼迷惑的看着錢多多,雖然不認識對方,卻也看出了他眼中的真誠目光,便答覆說:“沒有,昨天晚上我們通過電話,今天沒有急事。怎麼?”
“你是我哥們什麼人?親屬嗎?”
“這個,我可以保密嗎?”卓採文並不想將自己和王小宇的關係公佈出來,放在社論下讓人評頭論足。
錢多多卻自己揣摩明白了些什麼,也不在提這問題轉而說道:“我想,他當時一定有事情需要去做。而且事情對他很重要,現在他沒辦法去做,我有責任爲他做。所以!”
“我明白了,不過我真不是!”
卓採文不笨,很快就聽明白了錢多多的意思。她非常認真的打量了錢多多一眼,突然問他說:“錢志東是你什麼人?”
“我堂哥!怎麼,你認識他?”錢多多挑眉猜測起眼前女人的身份來。
“上次我回學校參加校友會,見過他一面,有些交際。”
卓採文一句話就帶過了那人的瘋狂追求,將心思轉到王小宇身上來說:“我想王小宇家裡可能是有什麼人吧,他自己買了套房子,也沒告訴我在那。我問問我侄女,看她有沒有辦法。”
不在理會身邊錢多多的詫異,她在電話裡將事情告訴了柳央,並請她幫忙想想辦法。
就在柳央想到從王小宇那部帶血的手機上尋找時,一架軍用運輸機轟然降落在某軍機場中。蕭子淇帶着一干軍醫與剛剛被揉虐過的表演者武裝小隊,駕駛着軍用急救車迅速開下飛機。
機場方面已經聯絡協調好了地方交警,由兩輛警車拉着警報一前以後,帶領着三輛大型軍用麪包車趕往王小宇宙所在的醫院。
而蕭子淇獨自駕駛着軍牌越野,直奔武小優所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