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五班和其他高三班不同,這是種本質上的不同。比如課程安排上,其他高三班是需要上晚自習的,而十五班就不需要。
在這段時間裡,就足夠讓準備有所行動的王小宇來準備很多事情了。家裡的寶貝已經安頓好了,暫時免去後顧之憂的他,如同解放了雙手上的束縛。
當下午第三節課結束後,王小宇主動邀請錢多多吃飯。而錢多多並不知道這頓飯,在王小宇心裡是代表解決了他這個小麻煩而慶祝的,要不然他也不會爲了這點熱鬧而如此樂和了。
而且,他還很關心的詢問王小宇:“你不用趕回去嗎?”
“那邊已經安頓好了!”
王小宇的話,卻讓錢多多更加驚訝起來:“你不是吧?這都算準了!忒黑心了吧?看來我得注意一點,要不然被你賣了,還替你賣少了而難過。”
“就你?有人要嗎?”
王小宇反諷了句,就停下腳步給徐素雨打電話。既然是請人,一個兩個區別不大。整個學校裡也就兩個能說上話的朋友,一起聚聚也是不錯的選擇。
他自己絲毫沒有覺悟,其實在諾大的杭州市裡,他所認爲能劃到朋友行列裡的人,還不超過一隻巴掌上手指頭的數量。
鄰居翔子和安子兩口子,加上今天確認下來的錢多多和上次住院時認下的徐素雨,勉強算上柳央那強悍的小妞,剛好有隻手。
如此簡單的交際圈子,也算是正常人羣裡的最大異數了。
“喂!很稀罕啊,你居然打電話給我。有什麼事嗎?”
電話那頭的徐素雨確實很意外,自從弄到王小宇的手機號碼後,她已經幻想過很多次‘電話粥’了。只是女子的矜持,讓她邁不出頭一次。起碼,眼下這就是個不錯的開始。
王小宇笑了笑:“有什麼稀罕的,朋友之見溝通下很正常嗎。有時間嗎,我們一起去吃晚餐,還有錢多多也在的。”
他本意是解釋這頓飯,並不是孤男寡女,好打消女孩子的擔心。然而他卻不知道,這麼做反到讓徐素雨對此晚餐興趣大減。
“晚餐嗎?我要回家做飯給我哥哥吃呢!這樣吧,我打個電話過去問問他回不回家,如果不回家的話,我就能過去。馬上打給你,稍等哈。”
錢多多見王小宇掛了電話,雙手抱在腦袋後頭,好整以暇的詢問他結果怎麼樣。
“一會就知道了。”
王小宇沒心思多說什麼,他沒想到徐素雨會和自己一樣,將家人位置放在第一位上。從某方面來講,兩人算得上是同一種人了。
最終,徐素雨並沒有過來。兩個大男人找了家還不錯的飯館對付了頓,王小宇不喝酒,錢多多不抽菸,不得不說也是種遺憾。
從飯館出來時,酒精上了臉的錢多多直搖頭感慨:“這麼大一個男人,怎麼就能不喝酒呢?實在是中國酒業的一大損失,算算每頓要少消費多少啊。”
王小宇叼着飯後‘神仙煙’,走在一旁笑而不語。等錢多多羅嗦完了,才問:“要不要送你回去?記住,豪邁並不是靠酒精來揮灑的。那是酒品不好的人,才幹的事情。
“切,不喝酒的人,那裡曉得酒中真解?不瞭解就沒有發言權嗎,你不懂的。”錢多多直搖頭,滿眼鄙視的看着王小宇一米八幾的大個頭。
“呵呵,我就沒想要懂!只是以一個非酒林中人的身份,來評論酒後君子的標準而已。任你欲仙欲死,如果幹擾到別人了,也是酒品不好。用你們的話來說,酒品不好就是人品不好,人品不好能成什麼大作爲?”
錢多多很乾脆的搖頭:“現在不跟你討論爭辯,等我腦子條理清晰的時候,咱再來鬥上一鬥。走了,這點兩瓶小白酒只是讓我心跳加了點速而已。”
目送錢多多上了出租車離開後,王小宇狠狠吸了口煙,將剩下的半節彈進路邊垃圾筒裡,也攔了輛車離開。接下來的活不少,雖然都不大,就是煩瑣了些。
他先到城鄉結合部那邊找了個地攤,花十八塊錢買下柄鋼質奇差的二十公分匕首。隨後,他沿着條小河在路邊兩三層樓房爲主體結構街道上走出老遠,總算找到塊用青石壘出來的小碼頭。
小河裡的水質表面上還算清澈,但從小碼頭上只有洗拖把的婦道人家,就明白一切都是表象而已。有塊不小的磨刀黃沙石躺在小碼頭上,這也是王小宇選中它的原因。
因爲鋼質的原因,打磨開刃的工作並不困難。王小宇只用了十來分鐘不到,就將匕首尖頭給開好了利刃。
感覺差不多夠用了,就將匕首收回皮鞘藏在身後,起身離開了這片區域。又走了段時間,才叫了輛熟悉環境的本地摩的,請他帶自己到最近的禽市場去。
才走進家禽市場,裡頭的一股子怪味道撲鼻而來,雞鴨宣鳴好不嘈雜。三十來家小販,不少人圍成兩桌打起了麻將紙牌,僅有十來位客人在遊蕩。
環境中的一切,無不在默默述說着,能吃上肉的羣衆還不多。
這些事情並不是他王小宇需要關心的,民生問題,菜籃子問題要動的話,那無一不是高層做下的大決策,他從來都不夠資格,也從沒想過要去夠到那條資格線。
來到家販賣兔子的攤子前,王小宇很快就選中了其中兩隻體型肥碩的目標:“老闆呢?開張啦!”
兩桌人全往王小宇這邊看了眼,圍在紙牌那桌前觀看的人紛紛說到:“六麻,你攤子上來生意了。”
有個叼着煙的男子站起身來,往王小宇這邊看了眼,乘機將手裡的牌往桌上以出的牌裡一混:“不來了不來了,開張了!”
此翻作爲,自然惹來一片噓聲諷刺。還有個人大聲叫罵道:“看看,看看,勞資就知道六麻他嗎的一準來這套。下次誰要再拉勞資跟他玩牌,勞資脫褲子問候他家老少。”
六麻也不做反駁,被煙氣薰眯了眼擠出來,站在王小宇身前:“小夥子,看中那隻了?你指下,過秤後馬上乾淨利落的幫你宰出拉。”
王小宇指了兩個籠子:“裡頭大個那兩隻,宰就不用了,過秤我就拎走。”
開玩笑,他只需要這兩隻可憐小東西的鮮血和屍體而已。光一堆剝光剁好了的肉放人家枕頭邊上,也沒什麼威懾力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