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小宇結束與她的交流後一琢磨,等她的事情結束茉麗的傷也該好了。而他自己差不多,就可以動身開始去全國各地古玩市場揀漏賺錢了。
程國輝的點子確實有一定的可行性,在沒有跟好的辦法前,他決定試試。
但這計劃一說出來,茉麗的傷算上自吃藥那碗開始、沒滿三天就自言好的差不多了。
按王小宇的意思,不說吃完一個療程,最少也得多吃一兩天的藥來穩固療效。只是茉麗這妮子老說自己已經徹底對中藥反胃了,打死也不肯再喝。
就這事情,王小宇還特意麻煩蕭子淇去請教了她朋友,得知沒什麼問題,這纔沒有苦口婆心的勸說。他知道,這主要是因爲自己昨天說過要利用暑假,去逛逛全國各地有名的古玩市場,才造成的必然結果。
茉麗這樣愛熱鬧的妮子,肯定不會甘心老實呆在家裡。這點,從連柳央也很巧合的忙完了手上的案子,要來了年假假期,就可見一般了。許麗兒聽說後,更沒乖乖留在自己家裡等王小宇回來的打算。
雖然沒有一個女人明着說是要跟去玩,但她們所做的一切,已經在表達她們的想法了。
王小宇當然知道她們的心思,同去的人多了雖然不大方便,不過勝在熱鬧、會減去不少單調。而且,他也打算乘機買些小玩意送給她們。武小優、卓採文身上的傳統首飾,可買少讓她們羨慕。
因爲有佳人要同行,王小宇原來單人出行計劃被完全放棄。不但如此,連準備工作都繁瑣了許多倍。不過大家心裡的熱情都很高漲,彷彿在預示着這次出行的順利。
兩天時間,足夠用來準備了。當一切物品收拾妥當,接下來要做的就是等徐素雨到來了。家裡女人如今只呆在電腦前,查看那些固定下來的地點附近,那有好吃好玩的地方了。
這情況讓王小宇頗爲擔憂,消費到是不怕,就怕這羣活寶把輕重給弄顛倒了過來,到最後弄得旅遊不是旅遊,賺錢不是賺錢了。玩沒玩好,事又沒做好,得不償失。
約定那天,徐素雨直到人在杭州附近的機場裡了纔給王小宇打電話。王小宇怕她等急了,只能開了一路快車。
停好車,沒等王小宇進機場接機廳,就看見了門口那洋氣十足的女人了。
如今的徐素雨看起來,已經完全沒有了往日裡的青澀。身材凹凸有致不說,穿着打扮上還透着濃濃的異國風情。往那裡一站,路過的行人裡只要是男人,就沒有捨得不看她第二眼的人在。
王小宇看到她的時候,身邊還有一小男人拉着媽媽的手,指着那邊的徐素雨吵着說要個那樣的洋娃娃,等長大以後用來做老婆呢。
兩人差不多是同時發現了對方,這和電影裡演的一樣。人海茫茫中,兩位分別已久的主人公站在原地向望。
只不過結果不同,徐素雨邁開步伐往王小宇走了過來:“不好意思!剛到上海的時候,心情一時很複雜,所以轉機後才記得給你打電話。”
“沒事!人安全到了就好!走吧,先把行李送到家裡去!”王小宇並不介意這點小問題,他伸手接過徐素雨的行李箱,領着她往自己車子方向走。
徐素雨跟在他背後,望着他寬闊的肩膀有些恍惚。直到上車後,這種心情才略有收斂,但馬上又被另一種心緒給取代了:“我哥哥的後事,謝謝你!”
王小宇想說什麼,不過看見她眼裡的淚光,最後也沒說出口,只是搖搖頭啓動的車子。
兩人都知道徐素凡的死,和兩人其實都脫不開干係。若不是徐素雨當初堅持說自己深愛着王小宇、還不想放手,徐素凡就不會火中取栗冒險,最後將自己也搭了進去。
車子就這樣陷入了沉默中,直到到家。被出來迎接的女人們笑容一衝,才淡化這股子憂傷。
王小宇只是給大家做了個介紹,就拎着行李箱進屋了。相信以家裡女人們的智慧,想讓徐素雨消除心裡陌生隔膜,還是不那麼困難的。
安排好徐素雨的住宿問題,王小宇看她俏麗的臉旁上有些疲憊,關心詢問道:“需要休息一下嗎?還是現在就去!”
雖然這個問題,王小宇早知道了答案。
“我想現在就去,麻煩你了!”徐素雨勉強抿嘴笑了笑。
家裡女人們早就從王小宇那裡知道徐素雨回國的目的,也知道今天就是她要到的日子。從王小宇嘴裡聽過關於這對兄妹故事的她們,早就做好了準備,今天所穿着的全是偏向莊重型服飾。
開始徐素雨並沒有從這些女人穿着上聯想到什麼,不過出發的時候看見她們全上車了,這才知道她們的目的。那兩抹淚花,再次出現在她眼眶裡。那些淡淡的陌生感,被這份感動無形中徹底溶解。
快到公墓那邊的時候,王小宇他們停下車子,在路邊這片祭祀店裡購買了不少東西、鮮花。當然,只有徐素雨購買的物品最雜,凡是她看到的,都想買一點給哥哥。
那認真的模樣,讓坐在車裡等候的武小優,突然就想起了那段曾經失去哥哥的記憶。心酸的眼淚,差不多是奪眶而出的。
幫她買花先回來的藍月亮看見了,心疼得不得了。勸了幾句沒效果,自己也哭了出來,最後兩人抱在一起、淚作一團。
被她們倆來了這一出,耽誤不少時間不說,也讓大家的心情越發沉重了不少。起碼女人們眼裡,都或多或少有了溼意,而徐素雨則更是被感動得一塌糊塗。
只有王小宇知道,自己妹妹在哭什麼。但他並沒點破,誤會有時候也很美。
來到公墓,王小宇搬着不少祭祀物品,在前引領着大家來到徐素凡墓前獻花憑弔,徐素雨反倒是最後一個。
她蹲在自己哥哥墓碑前,望着上面的照片輕輕撫摩着墓碑上雕刻出來的名字,一句話也說不出來。晶瑩的兩行淚水,從眼眶中滑過臉旁,在下顎上匯合凝結成滴,最後無助墜落粉碎。
“我能和我哥哥,單獨呆一會兒嗎?謝謝!”
王小宇張手,示意大家去那邊亭子裡等候。
武小優卻脫離了藍月亮攙扶,對王小宇道:“哥哥,你和嫂子們先去,我和小雨妹妹說幾句話!”
王小宇看着她,暗暗嘆了口氣,知道當初自己戰死那事情對她傷害太大了。時至今天,恐怕她心裡還餘悸難消。擡手在她長髮上順了順,才讓藍月亮與自己一道離開。
徐素雨底着頭在擺祭品,似乎並不知道身邊發生的一切。直到有隻手,搶去了她想親手擺放的祭品中的一份,才讓她擡起頭來查看。
“小雨,你哥哥的事情,我哥哥都和我們講了。他是位好哥哥,偉大的哥哥。我以前也有位這樣的哥哥,後來也沒了,我很難過,很難呼吸,除了哭我不知道自己還能做什麼。
再後來,我哥哥不放心我這樣子,就回來了。王小宇身體裡的,就是我哥哥的靈魂。不要懷疑,我說的是真的。我哥哥很厲害,所以能回來。你哥哥沒我哥哥厲害,他肯定回不來了。
所以,你哥哥只能在天堂爲你着急、難過,所以你要好好活着,活得最精彩,纔不會讓你哥哥繼續爲你擔心。好好的,不要讓你哥哥擔心你,我們要讓哥哥省心!”
武小優目光迷離,回憶着自己的痛來安慰徐素雨,淚水輕盈。
“謝謝!我知道了!”徐素雨捂着嘴鼻,再也難掩心頭悲傷,豆大一顆的淚珠很快就侵溼了手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