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妾身知道侯爺想要什麼答案,無非是想要妾身承認,是妾身害了幼娘妹妹,可是幼娘妹妹出事,卻真的與妾身不相干,這種莫須有的罪名,妾身自然是不肯承認的,那麼侯爺想要的解釋,妾身自然就不能給了……”顧桃花臉上的笑容突然之間有些苦澀起來,“妾身給不了侯爺想要的答案,侯爺自然要生氣,可是妾身卻又不想侯爺生氣,這纔會問侯爺想要一個什麼樣的解釋……”
“巧言吝嗇!”蕭丞風再一次被顧桃花氣到了,“不是你的手腳,那會是誰的手腳?你總不至於告訴我,這其實就是我自己的手筆?”
“這怎麼會是侯爺的手筆呢?侯爺對幼娘妹妹肚子裡的孩子,可是日盼夜盼的。”顧桃花看了蕭丞風一眼,又道,“侯爺懷疑妾身,只不過覺得幼娘妹妹把孩子生下來,只對妾身一個人不利,所以侯爺纔會懷疑妾身,可是侯爺可曾想過,幼娘妹妹即使生下了孩子,也不過是一個平妻而已,並不能跨過妾身去,妾身難道真的是這種不能容人的性子?”
“……”蕭丞風忽然之間對自己的想法產生了一絲動搖,難道真的不是她?
“侯爺可曾想過。”顧桃花看着蕭丞風的臉色,臉上的苦澀更甚,“幼娘妹妹做了平妻之後,這院子的那些個姨娘們,頭上可是有兩位太太的,這人的通性,可是最看不得別人好的,女人一旦妒忌起來,可是聖人也害怕的。”
“你,你是說那些個姨娘做得手腳?”蕭丞風猛地瞪圓了眼睛。
“妾身可沒有這麼說,妾身只是舉了一個例子,這動機,可不是單單妾身一個人纔有。”
“……”蕭丞風軟耳根子的性子,再一次發揮到了極致,“那你的意思是說……”
“侯爺,妾身可是什麼都沒有說,妾身只是覺得要說有陷害幼娘妹妹的動機,並不是只有妾身一個人纔有!而這有了動機,也不能直接給人定罪的,還需要有證據纔是,剛纔柳家大舅爺就是在院子裡,查詢丫鬟和婆子是否被人收買了!侯爺來了之後,就被打斷了,不如侯爺也靜下心來,聽聽柳家大舅爺,到底查出了什麼來?”
蕭丞風被顧桃花這麼一說,滿腔的話,倒是全都被堵在了喉嚨裡,說不出來了。
愣怔了一會兒,轉身看着柳貴:“大哥,這些丫鬟婆子可是說了什麼沒有?”
柳貴恨恨的看着滿身狼狽的丫鬟婆子,滿心不甘願的開口道:“任是我想盡了辦法,她們都不肯開口!可是幼孃的苦,卻不能就這麼白白的吃了!”
“柳家大舅爺難道就沒有想到過,其實她們全都是無辜的,並不幹她們的事情?”顧桃花盯着柳貴,幽幽的開口,她現在真的是對柳貴討厭到了極點!但還不得不耐着心思和他周旋,顧桃花心中真的是憋屈到了極點。
“和她們無關?”柳貴頓時滿臉的不屑,“若是真的與她們無關,難不成是幼娘自己陷害自己麼?你便是想要撇清,也不該把別人都當成了傻瓜!”
顧桃花看了柳貴一眼,不說話了。
老夫人輕輕的嘆了一口氣,開口了:“貴哥兒,你也鬧夠了,該出的氣也出的差不多了,差不多可以收手了。”
“姨母!”柳貴不相信的看了老夫人一眼,“幼娘好歹也是你的外甥女兒,好歹也是你的媳婦,你怎麼可以如此厚此薄彼!”
“貴哥兒,你這是指責我偏心嗎?”老夫人的眼角猛地向上一揚,“若是我真的偏心,我會容許你剛纔把這裡搞的雞飛狗跳?若是我真的偏心,我會這麼好言好語的跟你說話?你也太小看我建亭侯府了!雖然建亭侯府已經沒落了,但是這裡好歹也還是超品秩的侯府!”
柳貴見老夫人生氣了,心中不由自主就有些擂鼓,難道說過猶不及,他適得其反了?
“娘,幼娘她……”蕭丞風見柳貴吃癟,忍不住開口了。
“清兒,我剛纔看着貴哥兒在這些丫鬟婆子身上問不出什麼,就讓人去請教了高先生,幼娘爲什麼會出事。”老夫人的聲音頓了頓,發現柳貴和蕭丞風都不說話,看着她,這才繼續道,“高先生覺得是幼娘虧損了身子,因此纔會受不住胎氣。”
“不可能!”柳貴不等老夫人把話說完,就搶着開口道,“我把這京城中最好的藥材都買了來,供着幼娘吃用,再說了,大夫都說幼孃的身子好得很,怎麼會……”
“你也不要着急,高先生既然這麼說,自然會給我們一個交代,我們只要等着就是了。”老夫人揮了揮手,就打斷了柳貴的話,“若是高先生不能給我們一個交代,到時候再說別的也是可以的,反正這些人都在這裡,我就不信,她們能跑得了!”
老夫人這麼一說,柳貴倒不好再說什麼了。
就在衆人僵持的時候,高逢春從屋子裡面出來,走到老夫人和顧桃花面前,拱手行禮:“小子見過老夫人,見過太太。”
“高先生快快請起。”老夫人笑着開口,“快給高先生看座。”
老夫人話音剛落,就有小丫鬟端了椅子過來,高逢春在老夫人的對面坐了,又有小丫鬟端了茶過來,高逢春接過來,放在一邊的桌子上,這纔開口道:“老夫人,小子剛纔替新太太把脈,發現新太太的脈息十分微弱,視乎是身子虧到了極點,小子心中懷疑,就讓蘋果姑娘帶着小子去新太太的屋子裡查看,結果發現新太太穿的衣服,似乎被人用一種無色無味的藥水浸過了。”
“既然是無色無味的,你怎麼能查看的出來了?”柳貴不屑的用鼻子哼了一聲,“你莫不是是爲了某人開脫來的?”
高逢春被柳貴這麼說,他也不生氣,依舊不急不緩的道:“雖說是無色無味,但倒是還有會有一些蛛絲馬跡留下來的。小子已經讓蘋果姑娘把這些衣物搬出來了。”
高逢春話音還沒有落下,蘋果就指揮着幾個小丫鬟擡了兩個箱籠出來,柳貴自然認識這兩個箱籠是做什麼的,不由得變了臉色:“你是說這兩個箱籠裡面的衣服都有問題?”一邊說着,一邊趕過去,猛地打開了箱籠,把裡面的衣服拎出來,在鼻子下面使勁的聞着,可是哪裡能問出什麼異狀來,頓時沉着臉道:“我倒要看看,你有什麼本事,指鹿爲馬!”
顧桃花看見這個情形,頓時也有些不淡定了:“高先生,你可是又切實的把握?”
柳貴都快要把每件衣服拆了,都沒有找到不妥之處,她不擔心纔怪呢!
高逢春笑道:“太太放心就是,小子從來不打誑語,小子說這些衣服有問題,就是有問題,只要太太信得過我,我就證明給太太看。”
“怎麼證明?”顧桃花的好奇心頓時上來了,老夫人也被高逢春吊足了胃口,“鶯兒,去拿一件衣服來我瞧瞧,我倒要可是有什麼不同的?!”
不要說顧桃花和老夫人,鶯兒和綢兒,布兒都來了好奇心,不等顧桃花開口,兩人走過去,從箱籠裡各自拿了一件衣服,先仔仔細細的瞧了一遍,見實在瞧不出有什麼特異之處,布兒便把手中的衣服遞到了顧桃花的手中,這麼一來,綢兒手中的衣服就沒去處了,這丫頭眼睛一轉,就把手中的衣服遞到了蕭丞風的手中:“侯爺看看,可能瞧出什麼不一樣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