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瑾兒啊!他可是北琉國的國師,在北琉國身份高貴,就算北琉國的皇帝允許他娶他國女子聯姻,又怎麼會允許他娶一個平民女子呢?你真的,願意嫁給他去面對來自四面八方的壓力麼?”
不得不說,我的孃親雖然只是一個普通女子,對於這些事情卻看的很透徹,我與墨邪之間因爲身份地位的懸殊而會產生的問題。她全部想到了。
孃親的擔心也不無道理,這讓我再次想起了那位在上一世有幸作爲墨邪結髮妻子存在的北琉國公主--趙寶兒,這一世,我跟墨邪的親事能一帆風順麼?
勉強應對完孃親的問題,等我被放出去的時候,已經到了吃晚膳的時間,而今天的晚膳竟然這有我們母女三人再吃,爹爹他們還抓着墨邪不知道在交流些什麼。
我在心底無奈的笑了笑,我的家人一直都很疼愛我,墨邪想娶我,家人這一關怕也不是那麼好過的!
母女三人剛準備動筷子,一個幾乎快要被我們遺忘的人一臉挫敗的走了進來。
“我說小姑娘!你能不能抽點空出來咱兩好好的談談?我都在府上打攪好長一段時間了,白吃白住的讓我都快不好意思了!”
戴一刀苦着一張臉坐到我對面,話說完就毫不客氣的拿起碗筷就吃了起來。
我看着他那副狼吞虎嚥的吃相,嘴巴忍不住抽了抽,說實在的,我沒看出他哪裡有半點不好意思的表現。
“戴公子!真是對不住了,是我們做主人的疏忽怠慢你了,還請見諒!”
孃親意見戴一刀進來了,立刻是一臉歉意的對他這般說道。
戴一刀瀟灑的擺擺手回道:“夫人您別這麼說,戴某在府上打攪多日,您一直對我很好,哪裡有怠慢,只是我這人厚臉皮慣了而已!嘿嘿……吃飯吃飯!餓死了!”
戴一刀這麼一說,孃親和姐姐都悶笑一聲,然後安安靜靜的吃飯。
看這相處情景,戴一刀在慕容府上這段時間跟我的家人應該都相處的很不錯,不過想想他那逗逼的性子,只要沒有惡意,應該算是很好相處了。
只不過……
我默默的掃了戴一刀一眼,眼底閃過一道精光。
待我們吃過晚膳後,戴一刀就抱着好幾把寶劍來找我,希望我將他帶回來的這些寶劍做個公平分配,因爲誓言的約束力擺在那裡,他不能擅自抱走這些寶劍。
一說到這個事情,戴一刀就不忘數落我心黑。哄騙他發了個這麼大的誓言,結果我什麼武器都沒拿,他冒死奪回來的寶劍還得等着我分配。
面對戴一刀的數落,我是毫不介意的笑了笑說道:“我們剛進葬劍冢的時候,在那條金錢路上,不是我救你,你現在別說是寶劍了,就連小命都丟在那裡。戴少俠,這麼算來,其實你一點都不虧哦!反倒是我,爲了救你差點連小命都搭上去了!”
“小姑娘!你說的這個我可真是一點印象都沒有。不過算了,誰讓我自己對你發了誓?現在我也算是做到了對誓言的內容,你能不能看在我爲了幫你這麼賣力的份上,把這些寶劍分我一把?我也沒有特別高的要求。就這一把如何?”
戴一刀說完,伸手指了指其中那一把劍柄上刻有竹子記號的寶劍。
“君子劍?”
竹代表君子,所以這把劍應該是君子劍無疑,在有關御劍門的記載中,使用君子劍的,應該是御劍門的四大護法之一,他手中的寶劍自然也不是凡品,戴一刀倒是很會挑寶劍,他抱過來的這幾把恐怕是除了葬劍冢中的雌雄雙劍之外,品質最好的幾把了。
“小姑娘!我的劍法可是帶着浩然正氣,最適合這把劍了,我這些日子可沒少拿這把劍練手啊!怎麼練怎麼順手,這要不是答應過你,我早就拿着這把劍跑了,現在你看在我也幫了你這麼多的份上,這把劍就分給我了唄,另外幾把的品質也不比這一把差,你要送給誰都是沒問題的!”
我的視線在另外幾把寶劍上掃了一眼,心底劃過一絲冷意,卻不動聲色的點頭說道:“沒問題!這些寶劍本來就是戴少俠拿出來的。你挑一把也是應該的,畢竟,我也不是什麼蠻不講理的人!”
“真的?那我拿走了啊!?”
“好!”
我非常乾脆的答應下來,戴一刀拿着那把劍反而反覆在我面前確認了好幾道,最後實在是見我確實是沒有半點異議,這纔拿着這把劍離開了,這一回是真的離開了,離開了慕容府。
因爲他說他有必須要做的事情已經到了最後期限,所以我沒有留他,直接將他送出了府。
只是送走他之後,我就在想,他那件必須要做的事情,到底是什麼事呢?
他跟我的二哥一樣知道我被墨邪帶走了,在我不在的這兩個月時間裡他完全可以把寶劍交給我二哥,然後去做自己的事情,畢竟拿一把寶劍,他需要的只是我的一句話而已,可他卻偏偏賴在慕容府中,等着我回來,像是要確定我是否真的回府了一般,這一點,讓我怎麼想都覺得有些奇怪啊……
這一夜墨邪和爹爹他們進行了秉燭夜談,家裡人終於是同意了我和墨邪的這門親事,我還記得墨邪走出書房的時候。是一臉的稱心如意,可我爹爹的臉色就顯得異常沉悶了,連帶着大哥跟二哥的臉色也不怎麼好看。
後來是大哥拿起一堆的字據說起原因我們才知道,原來我家的這三個男人一點都不願意將我這個寶貝疙瘩嫁去北琉國那麼遠,他們三個人爲了刁難墨邪,提出了他們認爲最難做到的一些要求,比如說讓墨邪娶了我之後不準納妾,一輩子只有我這麼一個正妻什麼的,墨邪都給一一答應了,爹爹他們根本不相信墨邪這個高高在上的國師能夠做到這一點,就跟他說口說無憑要他立字爲據,沒想到墨邪竟然也照做了。
我看着大哥手上那厚厚一沓字據着實無語,搶過來一看,竟然都是些什麼“必須要保證慕容瑾每天都開心,如果不開心就得哄她開心!”或者是“府上的經濟大權必須交由慕容瑾管,墨家可以沒有飯吃,但慕容瑾不能沒有銀子花!”
我看到這些字據都忍不住要爲墨邪抱不平了,我這爹爹和兩個哥哥提這種要求,不是純粹刁難人嗎?
沒想到大哥聽了我的話後,一本正經的點點頭說道:“小瑾啊!我們就是在刁難啊!誰願意你嫁那麼遠了?而且還是這個北琉國的國師,你沒聽過他的傳言麼?他那張臉……不用大哥明說你也該知道又多招惹麻煩了吧?萬一你在那邊受了什麼欺負怎麼辦?我們可是想幫都幫不上啊!”
用大哥的話說,就是不論他們三父子提出多過分的要求,墨邪就回了一句話:“只要是爲了瑾兒好的,你們說的任何條件我都接受!”
這一句話把他們三個人直接整的沒脾氣了。這才肯定了這位國師大人是真心想娶走他們慕容府的寶貝疙瘩。
所以,他們三個人的臉色纔會各種難看,自己的寶貝女兒(妹妹)還沒及笄就被狼給盯上了,而且那條狼的態度連他們都挑不出毛病來刁難,這纔是最氣人的地方。
聽了大哥的憤怒,姐姐是忍不住衝着那父子三人翻白眼,孃親也是無奈的笑了笑,卻又頗爲欣慰的看了我一眼說道:“瑾兒啊!墨邪這孩子也算是對你有心了。娘只期盼着他能夠說到做到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