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皺着眉頭不悅的看着他,對於他的問題,我是一個字都不想回答。
白禹凝視着我,冰冷的視線在我全身掃過一道,似乎在確定什麼一般,片刻後,他冷哼一聲,丟下一句:“哼!果然不敢!”
聽到白禹這麼說。我也冷哼了一聲,反問道:“聽國師大人這語氣,你是敢在我未及笄前對我動手了?”
“小瑾!我說了,你是我的,我不急於這一時!”
“呵……不急於?真是虛僞!”我不屑的掃了他一眼,隨即轉身就準備離開,可就在我轉身的時候,我的頭頂上訪突然被一團陰雲遮住。
“嗯!我家丫頭說的沒錯!白禹,你可真是虛僞!”
“大叔!?”
聽到墨邪的聲音,我欣喜的轉過頭。
墨邪此刻又是從天而降,但是這一次他的座駕可不是那頂幾人擡着的轎子了,而是一輛在空中奔走的馬車。
對!我真的沒有看錯!那是一輛極其奢華的烏金色馬車,由八匹馬,分爲兩排一起拉着馬車,玉麟和蘇挽卿兩個人坐在駕駛位置上,一起操控着前面這八匹馬;馬車的車身由黑色沉木打造。上面以烏金勾畫出絕美的車外裝飾,車身正中間還刻上了一個大大的‘邪’字,這輛馬車的身形十分巨大,以寬度來看。墨邪就是橫躺在裡面都沒有問題。
馬車就這麼停在我們的上空,爹孃他們在看到這輛馬車出現時,眼中滿滿都是震驚,而現場只有我和白禹最清楚墨邪此刻是使用了什麼手段,才讓馬車載着他騰空而來。
像墨邪實力這麼強悍的祭司,完全可以使用靈符來做到這一點,只是除了張揚之外,什麼好處都沒有,而且消耗的靈符基數龐大,等同於要消耗大量的魂力。
所以白禹從來沒想過要這麼做,不過看他此刻僵硬的那張臉,恐怕是讓墨邪此刻的出場方式給刺到了,畢竟他自己坐的就是普通的軟轎。
墨邪的這輛馬車在到達我身邊後,就緩緩的降落下來,
玉麟跳下馬車後,恭恭敬敬的站在一旁等待墨邪下來。而蘇挽卿卻是在第一時間拉開了與馬車的距離。
“大叔!”我再次欣喜的喊了一聲,然後就跑到他的馬車前,等着他下車。
“丫頭!先後退!”
墨邪的話語傳來,讓我覺得有些奇怪,這時候了,要我後退幹嘛?再後退,我可就離白禹越近了,只是這是大叔的要求。我也不好說什麼,就只好乖乖照辦了。
卻不想……
“砰--!”
一個巨大的箱子率先扔出了馬車。
玉麟一看那箱子,立刻送到我爹面前,說道:“慕容大夫!我家主子說。初次登門拜訪也不知道該準備些什麼薄禮,二小姐既然近日身體多有不適,那主子就送些上等的藥材來,希望能對二小姐的身體恢復有幫!”
玉麟說完,直接在爹爹面前打開了箱子。
我爹是南燕國有名的神醫,其實對於一般的珍寶都不是太感興趣,但是墨邪真的很會投其所好,他竟然弄了整整一大箱子珍稀藥材。原本我爹爹那張並不太熱絡的臉在看到那箱珍稀藥材後,立刻就雙眼放光了,就連一旁的大哥也是一樣的。
而這還不算完,爹爹和大哥剛圍上這箱藥材,馬車中又飛出兩個首飾盒,直接落在孃親和姐姐手中。
我不知道那裡面裝着什麼,但是在孃親和姐姐將首飾盒打開後,我看到她們眼中的欣喜之色。孃親還好點,姐姐是直接愛不釋手的在盒子中摸了摸,那眼中的喜歡是藏都藏不住。
做完這些後,馬車的車簾才被緩緩掀開,墨邪優雅的走下馬車,先是來到我爹孃面前,恭恭敬敬的行了個禮,隨後淡笑着說道:“慕容大夫、慕容夫人!初次登門,一點薄禮不成敬意,還請多包涵!”
墨邪的話多少讓爹爹他們從興奮中回過神來,爹爹收斂了自己的欣喜之意,淡淡的朝墨邪點了點頭。說道:“多謝國師大人對小女的關心,這些都是上等的珍稀藥材,每一株都來之不易,國師大人有心了啊!”
“老爺!這位就是北琉國的國師大人吧?果然是對咱們瑾丫頭很上心啊!”
孃親拿着那隻首飾盒。語氣雖然很和善,可視線還是忍不住打量起墨邪來。
雖然很是喜歡首飾盒中的收拾,但是顯然在孃的心裡,還是我這個女兒最重要。這一點還真是讓我挺開心的。
“慕容夫人說的一點不錯!在下對瑾兒確實很上心!”
墨邪恭恭敬敬的站在我娘面前,任由我娘打量,哪怕是我孃的視線要在他臉上瞪出一朵花來,他都依舊是一副淡淡的笑臉。沒有半點不適應。
墨邪的所作所爲絕對是很高調,他這樣的行爲舉止簡直是直接對着白禹打臉啊!
兩個人都是一國的國師,白禹到慕容府來,兩手空空不說。還直接無視我爹孃對他的迎接,徹頭徹尾的眼裡除了我,誰都不搭理的架勢。
可墨邪不同!對待我的家人,他沒有半點的無視。如果說今日沒有白禹在,他的所作所爲不會對我爹孃造成多大的觸動,但是有了白禹這個活生生的參照物存在,我爹孃就算是知道墨邪是特意討好,也會覺得他們在墨邪眼裡更受尊重。
“北琉國的國師大人!……”
“慕容夫人!您可以直接叫我墨邪,我今日來拜訪純粹是以私人名義來的,那些虛禮就不必了!”
“是嗎?真的可以嗎?”
“瑾兒的家人,自然可以!”
墨邪幾句話就將我孃親說的眉開眼笑。我們家的幾個人乾脆就不跟墨邪客氣了,直接熱情的邀請他進了慕容府,順帶還把我一起抓了進去,至於白禹……
原本慕容府一家人都是來迎接他的。現在卻只有一個下人來爲他帶路了。
我離開之前,都能夠感受到白禹渾身無法控制的寒意朝着我們一家子撲了過來。
白禹……被我們惹惱了!
以他的性子會不會現在就對慕容府出手呢?我忍不住在心裡想到。
可結果是沒有,連我都不知道白禹今天是吃錯了什麼藥,雖然還是冷着一張臉。他卻也跟着我們來到了廳堂,完全都看不出被人無視的尷尬。
進了廳堂後,我就乖乖的站在孃親身後,討好的給孃親揉起了肩膀。
“國師大人!您今日降臨寒舍。可是皇上有什麼吩咐?”
白禹一路跟到了廳堂,爹爹自然也是的好生招待的,但是很顯然,爹爹也不怎麼喜歡他。所以開口第一句話,就是問的這個。
“神醫!沒有皇上的吩咐,本國師就不能來麼?”
白禹好像也並沒有想要跟我爹多交談,一開口就語氣不善。
“哦?既然國師大人也是爲私而來。那我可不可以請國師大人先回避一下,墨邪似乎有什麼重要的私事想要跟我們兩夫妻單獨談。
“私事?他一個北琉國的國師,能有什麼私事要找你這個南燕國的神醫?慕容大夫,我勸你還是清醒一點。留我在這裡聽個清楚,到時候萬一慕容府被他牽連扣上一頂通敵賣國的帽子,那慕容府祖上大半輩子的清譽可就毀於一旦了。
白禹到底是白禹,即使知道了在場所有人都不喜歡他,可他依舊我行我素的得罪人,他這話一出,我爹的臉瞬間就黑了。
墨邪看到我爹的反應,依舊是優雅一笑道:“慕容伯父不要生氣,既然他非要留在這裡聽,那我們就讓他聽聽也無妨!”
“哦?那既然墨邪都不介意讓國師大人聽了,那老夫也就沒什麼好說的了!”
爹爹點點頭,端起桌上的茶杯品了口茶,接着說道:“那墨邪想說什麼,就儘管說吧!”
“嗯……”墨邪看向白禹突然露出了一個別有深意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