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一世我跟龍玉棋正式進入嬴城就是在今天,但卻不是在夜晚。
今夜魔物成形,那位白族族長恐怕也知道吧?
紙人也不知道有沒有找到黑煞神,能夠拖他到幾時,龍玉棋和白禹竟然跟黑煞神熟識,那麼上一世那位白族族長的重傷和後來的不治而亡……恐怕是少不了白禹的手筆了。
這一世,我要不要提醒白族族長?如果白族族長這一次沒有丟掉性命,未來白禹和龍玉棋的地位將會跟上一世發生天翻地覆的變化吧?
只是……這個白族族長也並不是什麼善類,老實說,我不覺得他活着對我就有多大的好處,上一世我跟龍玉棋來到嬴城時,這位族長曾經對我還有爹爹和大哥都下過殺手。只是被我給識破,我們三人全部逃掉了,後來他對付那些陰靈的時候,還提出什麼女子爲純陰之體。可以引得城中魔物出來,跟龍玉棋說要拿我去當誘餌。
當時的龍玉棋是知道我是祭司,所以堅決拒絕了,不過他護着我的時候那番說詞。確實是有種癡情不悔的架勢,弄的我對他越發迷戀。
反正這個白族族長一直就沒給我整什麼好事,這一世龍玉棋要娶回去跟白蓮作對的雖然不是我,可柳蘇雅畢竟是在慕容府待過那麼多年,在白家人眼中,柳蘇雅就代表這慕容府,柳蘇雅求皇帝賜了這個三皇子側妃之位,就等於我們慕容府站在了白家的對立面。
白族族長恐怕不會信我。甚至我如果真的去提醒他,我還有可能會着他的道……
算了,一切還是順其自然吧!畢竟上一世這個白族族長的手段也夠陰狠的,他死了,面對白禹我多少還能算是有那麼一知半解,指不定還更好一點。
這麼一想,我便放棄了提醒白族族長的想法。
童童趕着馬車已經停到了木屋前,我爬下馬車,就看見玉麟站在小屋外等我,而木屋裡面,卿焰已經醒了,我爹爹正在給他號脈。
玉麟先是將魂鞭拿給了我,隨後又給我遞上一壺水和一些乾糧說道:“瑾姑娘!先吃點東西吧!待會恐怕還有一場大戰要打,百鬼出沒,紅月現世,嬴城……已經迎不到黎明瞭!”
“玉公子!你的實力真的很強啊!什麼時候將魂鞭弄來了。我都不知道……”
我伸手將這些都接過來,有些興奮的說道。
“小意思!混戰的時候最好乾這些事了!”
玉麟衝我笑了笑,隨即不再說話。
我也沒再多問,時間真的不多了,我要恢復體力,還得恢復魂力。
吃完東西,我就爬進馬車裡,開始恢復起魂力來。
不知道過了多久。我聽到馬車外有人呼喚我。
“姑娘!姑娘?”
這個聲音我也不算陌生,只是說話的語氣有些軟軟糯糯的,跟上一世的冷漠疏離完全不同。
我掀開車簾看向外面的卿焰,他此刻已經脫去了新娘裝,換上了一件普通的男衫。
“這位姑娘!多謝你出手相救,請受卿某一拜!”
卿焰看見我突然說了這麼一句,接着就準備跪下來。
我立刻拿出一道靈符朝他拍過去,直接阻止了他這個舉動。
“男兒膝下有黃金。你可以跪天跪地跪父母,但是不要隨意朝他人下跪!我不想受,也受不起。”
“姑娘!卿某是真心謝謝你此次的搭救!”
卿焰似乎沒想到我會這麼說,他視線誠懇的看着我。
我微微一笑,衝他說道:“你若真心謝謝我,就好好的給我活下去,學的一身本事歸來,他日若我有需要你相助的地方,我也希望你能真心幫我!”
“姑娘!我……”
卿焰似乎還想說什麼,我立刻打斷他的話說道:“公子!嬴城的事情還沒有完,你去木屋中待着吧!如果我們失敗了,整個嬴城中,只有這間木屋可以保你的安全!還請你記住,你的這條命是我千辛萬苦救回來的,待會不論遇到什麼情況,不要給我跑出來找死!明白嗎?”
“姑娘?情況真的有這麼嚴重嗎?……”
卿焰顯然沒想到我會這麼說,他的眼中寫滿了震驚。
接着,我看到他眼中閃過一絲失望,卻在片刻後轉爲堅定。
“多謝姑娘教誨!”
卿焰丟下這句話,轉過頭就回到了木屋。
我看着他進入木屋後。立刻放下了車簾。
其實我又何嘗不知道卿焰想詢問他孃親的情況呢?只是他孃親已經中了攝魂術,就算救回來,也只能是個禍害,而且老人家雖然一魂一魄被控。心裡卻明白自己做了些什麼,如果看到自己殘害自己的兒子,恐怕也是種折磨。
等這次最大的危機過去吧!如果能救回卿焰的孃親,我一定會竭盡所能。
時間又在飛速流逝,在我恢復魂力的過程中,我感應到紙人上的靈符和陣法全部被毀了,看樣子黑煞神已經發現了紙人秘密。
上一世和龍玉棋進入嬴城後並沒有遇到黑煞神,我那時候沒有救卿焰,想必黑煞神的目的達到後就帶着卿焰離開了,這一次卿焰被我弄出來,也不知道黑煞神會不會在最後關頭幫着魔物對付我們,還有龍玉棋和白族族長。這一次他們會不會進來呢?
對了!還有柳蘇雅……都讓我弄在木屋裡這麼久了,爲何龍玉棋都沒派人來尋?這麼快就放棄了?那白族族長會不會也放棄除去這嬴城的陰靈?要是真這樣,那不就只有我們幾個人孤軍奮戰了?
不行!我得想辦法把龍玉棋他們引進來?
我跑下馬車,叫來玉麟和童童。跟他們把情況說了一下,玉麟沉思了一會,說他有辦法將白族族長引進嬴城來。
於是我們決定分頭行動,玉麟去引他們。童童藏進木屋中保護木屋中的人,而我則走進木屋中要二哥幫我把柳蘇雅的身體搬到馬車上。
跟孃親他們解釋的時候,我只說要想辦法將柳蘇雅救醒。
二哥不知道我要對柳蘇雅做什麼,但是他知道我是祭司這件事。所以在看到柳蘇雅先前的舉動時,二哥也多少明白柳蘇雅可能要對我不利,可畢竟是他的表妹,在將柳蘇雅抱上馬車時,二哥衝我說了一句:“瑾兒!二哥想說,善惡到頭終有報,不管她做過什麼,看在爹孃的份上,你不要讓自己的雙手染血……”
聽二哥這麼一說,我忍不住輕笑起來。
“二哥!怎麼你認爲我會在這個時候殺了她,爲這嬴城中增加陰靈麼?”
“……”
我一句話說的二哥啞口無言,他擺擺手說道:“瑾兒!以後也別那麼做!”
“放心吧!二哥!我還記得與她之間的‘情分’呢!怎麼會去做這種給自己徒添罪孽的事情?你放心吧!我只是想要表姐幫我而已。”
話說完,我也不再跟二哥過多解釋,我接過柳蘇雅的身體上了馬車,隨後放下了車簾。
現在,我怎麼能讓柳蘇雅死呢?龍玉棋和白禹有可能會從黑煞神哪裡知道我的身份。既然有可能會暴露,那麼我自然得利用柳蘇雅來故弄玄虛了,不求瞞住白禹,但龍玉棋。我最少得讓他驚疑不定才行。
如果龍玉棋看到兩個慕容瑾,又認出其中會祭司手段的那個是柳蘇雅,他會怎麼想呢?到時候就算白禹告訴他真正的祭司是慕容瑾,他就真的會把慕容瑾當真正的祭司麼?
白族族長會出現在嬴城。那麼白禹必定不會出現,他是沒辦法看到這一幕的,他也就無法替龍玉棋解開我的障眼法,更加無法教他分辨哪一個纔是真正的祭司了。
而我用柳蘇雅迷惑龍玉棋的那一刻,白族族長必定在跟魔物鬥法,白蓮那水平又根本破不了我的障眼法。
總之,柳蘇雅要在龍玉棋心中坐穩這個祭司身份,我才能更安全,不是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