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道真的是阿蒂爾回來了?大兒子並不知道阿蒂爾還活着。鴀璨璩曉可是他卻明白,而且聽兒子描述鬼魂那身手,孫女目前還達不到,也只有具有超強靈力的阿蒂爾能夠做到。
四姨娘最怕老將軍。當初她生二小姐難產,慕英睿一着急,就把阿蒂爾叫來爲她接生。結果老將軍得知了,老將軍當着所有奴才的面,一腳就將慕英睿踹的口吐鮮血,暈了過去。
至今她還記得產房外,老將軍那暴怒的吼聲:“你混蛋!你竟然讓賢媳給你低賤的小妾接生。老夫打斷你的狗腿!”
後來,阿蒂爾倒是救了她和二小姐,她感激這位善良大度的夫人,覺得她比現在的王怡萍,不知強了多少倍。
可是,對老將軍她也是怕到了骨頭裡。四姨娘顫抖着,將夜裡所見到的事情,又敘述了一遍琨。
老將軍一聽,馬上問道:“那時是夜裡什麼時辰?”
四姨娘想了想,臉頓時有點發熱,但還是肯定的回答道:“人定(9點)到亥時(11點)之間。”
因爲人定以後,她和大老爺剛剛雲雨完畢,還要水洗了一遍。再看沙漏,正好是人定剛過耮。
老將軍一聽,臉上終於露出了激動的笑容,對紫幽說道:“看來,真的是你母親來過了,一定是捨不得你,捨不得咱們這個家。所以,趁着這個團圓佳節回來看你。”
慕英睿聽到這,頭皮都發麻了,他不知道阿蒂爾未死,還真以爲是阿蒂爾鬼魂回來了,嚇得傻傻的問道:“父親,你怎麼能這麼肯定?”
慕老將軍此時心情大好,倒也有耐心回答他了:“因爲人定到子時,幽兒一直和我在一起下棋。難道她能分身不成?去了你們房間的肯定是阿蒂爾。”
老將軍這話一出口,慕英睿面如死灰,馬上就癱在了地上。
四姨娘還好些,雖然也害怕,可是想想自己畢竟沒有做過傷害大小姐的事情,還好幾次在慕英睿疼寵二小姐的時候,勸說他也要多多關心大小姐;所以,害怕之餘,倒沒有像慕英睿那樣,嚇得下水道的括約肌差不點全部鬆弛。
此刻心情最複雜的要數紫幽。看見爺爺神情激動,她又是愧疚,又是心酸。
原來思念母親的不止她,還有爺爺,恐怕還有二叔和二嬸。
待看見渣爹那副倒黴樣,她又想笑;可是又不能笑,還要爲裝出同樣激動的神情,這可真是把小丫頭爲難壞了。
醞釀了一會,才撲到老將軍懷裡,興奮激動,而又珠淚滾滾地問道:“爺爺,爺爺,真的。。。。。。真的是孃親回來了嗎?可是,她爲什麼不來看望幽兒?爺爺,幽兒好想娘,好想,好想。”
說到最後,己經不再是演戲,而是真情流露,泣不成聲。
老將軍一見,也是虎目蘊淚。而就在這時,慕英毅也激動地走了進來,看着父親問道:“爹,真的是阿。。。。。。大嫂回來了嗎?”
老將軍看着二兒子眼晴裡隱含的淚意,忍不住心裡一痛。
癡兒啊!可惜這份心,這輩子怕是隻能成爲永久的遺憾了。
紫幽見二叔聽聞了母親的消息,比自己那個渣爹的反應不知好了多少倍,只恨自己不是二叔的女兒,否則,是不是要比現在幸福得多?
心裡這麼想,見二叔愛憐地看着自己,於是乖巧地過去摟住了二叔的勁腰:“二叔,唔。。。。。。”
這一幕生生地刺痛了慕英睿的眼睛。想想女兒自懂事起,看見他就是一副冷淡疏離的樣子,不由想起了王怡萍的話:“妾身看着幽兒和她二叔的親熱勁,怎麼看,都比老爺更像父女。”
慕英睿不但不檢討自己對紫幽的刻薄冷血,反而在心裡怨恨起了慕英毅。
甚至開始懷疑阿蒂爾之所以對自己冷漠,是不是因爲愛的是自己的弟弟,而不是他。
這一想,心裡滋生出的滔天恨意和妒忌,更是如藤蔓一樣蔓延,佔據了他的滿心滿肺。
下午祭祀,打開祠堂,跪拜祖宗,紫幽這纔看見了王怡萍。
只見她雙眼浮腫,眼中佈滿血絲,臉色萎黃,一頂風雪帽,把腦袋包裹的嚴嚴實實。打量她的那一眼,猶如毒蛇一樣陰森。
紫幽想起早晨過去請安,嫣紅攔着自己說的話:“夫人不舒服,免了大小姐的請安,想一個人靜一靜。”
不由嘲諷地一笑,換上一副關心的面容,走過去扶着她,滿懷關心地問道:“母親,身體好一些了嗎?幽兒看您臉色不好,要不要請太醫過府看看?”
這個小賤人!心機怎麼如此深沉?經過昨天,已然撕破了臉,面對她的咒罵,她竟然沒和她翻臉。
她有多想引起她對自己言行不敬啊!那樣也好告訴世人,這個賤丫頭,有多忤逆不孝。
可是,無論自己如何挑釁,她依然笑語晏晏地對着你。那份忍耐,比她不知強了多少倍。
比她小了五歲,可是心機、耐力、堅韌,那一樣都不輸於她。
王怡萍強壓下心中的驚怒,擠出一絲比哭還要難看的笑意來:“母親好多了,不用請太醫,勞你掛心。”
說完,一雙鬼爪子抓住紫幽的手,好像要一把老虎鉗一樣,要把她的骨頭夾斷。
紫幽甚至能聽見她咬牙的聲音,知道她恨極了自己,卻還要在人面前,裝出慈母的樣子。
於是眼珠一轉,一邊故作隱忍,一邊皺着眉頭痛苦地小聲提醒道:“母親,您把女兒的手抓痛了。”
聲音雖小,可是慕老將軍和慕英毅乃習武之人,耳聰目明,自然就聽到了。
兩人氣的一起回頭瞪着王怡萍,就一眼,把王怡萍嚇得冷汗“嗖”地一下子,就溼透了內衣。
兩人的眼神,猶如獵豹盯着獵物一樣,充滿了噬血的光芒。
父子兩幾乎一致在心裡暗罵:“毒婦,屢屢使陰招謀害幽兒,如今當着我們的,還敢欺負她,真當我們是死人不成?”
“幽兒過來。”兩人一齊出聲呼喚。
紫幽快步走過去,慕老將軍和慕英毅一人抓起她的一隻手,仔細查看,只見左手手背,白皙嫩滑的肌膚,已然有幾條深深的紅印。兩人氣的再次瞪着王怡萍,如果不是礙於要拜祭祖宗,估計王怡萍又要挨頓責斥。
老將軍不好當衆對着王怡萍發怒,直接就對着慕英睿去了:“我們慕家,絕不容許心腸歹毒的媳婦進門,免得祖宗在九泉之下,也難以瞑目。你兩回去吧,這祖宗不拜也罷。”
慕英睿一聽,走到王怡萍面前,忍不住大聲吼道:“你又幹了些什麼?就不能消停些?要不你回孃家去住上一段時間吧,別擱這遭人厭棄了。”
王怡萍也不搭話,裝出一副楚楚可憐,備受欺負的小媳婦樣子,懸淚欲滴地低着頭一聲不放,不知道的,還以爲是老將軍欺負了她。
紫幽見狀冷冷一笑,趕緊走過去勸阻:“爺爺、父親,你們都錯怪母親了,她不舒服,剛剛可能是發暈吧?所以才用勁抓了我。沒事的,我不痛,真的,一點都不痛。”
想裝小白花,讓爺爺被人議論容不下兒媳婦,我偏偏不讓你如意,偏要當衆揭開你的真面目。
紫幽一邊說,一邊揉着手背。果然,奴才們看着王怡萍的目光,就帶了遣責。
這個新大夫人真是夠陰毒的,難怪聽說前大夫人的冤魂會現身,八成是看不下去她欺負大小姐了。
新奇的事情,傳播的速度,向來迅速。不到下午,幾乎大將軍府的每一位奴才,都知道前大夫人靈魂現身,不但剃了大老爺的鬍子、大夫人的頭髮,還帶走了被關進柴房的劉豔紅。
今晨慕英睿和王怡萍,被弄成那副倒黴德行,也顧不得被關在柴房的劉豔紅了。
可是嫣紅做賊心虛,不放心啊。於是偷偷去看了一下。
這一看,這丫頭嚇得是魂飛魄散。只見柴房裡有一小攤血跡,可是劉豔紅己經沒了蹤影。
只好大着膽子問看守柴房的婆子。
婆子莫名其妙地反問道:“咋晚不是姑娘給了奴才們酒菜和銀子,讓奴才們去喝灑?奴才們喝多了,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
嫣紅一聽,趕緊去問王怡萍:“夫人,劉豔紅失蹤了,要是沒死可如何是好?還有那兩個婆子知道奴婢昨晚過去過,奴婢現在該怎麼辦?”
王怡萍本來就對着自己光禿禿的腦袋犯愁。怎麼辦啊?春節期間哪都不去,可是自己孃家總還是要回的。
可這個樣子,如何出門?本來還想着老爺回來,跟着他出門應酬,多結交些貴婦人,現在可好,這還能出去丟人現眼嗎?
她正自鬧心,嫣紅又跟她說起劉豔紅這個賤人。所以,她一下就按耐不住的爆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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處理一個王怡萍不要緊,可是要保住大將軍府和爺爺、紫幽的名聲,所以,必須要毀壞了王怡萍之前留給人家楚楚可憐的形象,再狠狠滴收拾她。就醬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