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朗怎麼了?”婦人問。
“青梅你看看這是誰?”
明朗把傅雪帶到了婦人的面前。
“紫萱?!”
婦人看着傅雪脫口而出。
“媽,這不是紫萱阿姨,這應該是~是曉雪,可曉雪不是已經……”那個年人說。
“還是明輝眼力好,她就是曉雪。第一眼我就覺得和紫萱長的太像了,你看她的眼睛,簡直和紫萱的一模一樣。我這一問才知道,她真的是紫萱的孩子曉雪。”
“孩子,我的孩子,真的是你?乾孃以爲你早就不在人世了,沒想到我們娘倆還能再見到。嗚嗚~”
婦人拉着傅雪的手說着就哭了起來。
傅雪望着眼前激動的三人,不知道到底是怎麼回事,轉頭看向了明朗。
“明總?”
“來,我向你介紹一下,這是我夫人袁青梅,這是我兒子明耀輝。孩子,我們不是外人,其實你是我的乾女兒。”
明朗含着淚,指着對面的兩人向傅雪介紹。
“我和孟老爺子還有關志晉一直都認識,只不過自從有了傅琨以後,表面上我們裝作不熟的樣子,可實際上我們私下的關係一直都很好。這些事情讓你乾孃給你細說。現在我和你耀輝哥先下去招呼客人,一會我們上來叫你們。”
傅雪聽明朗這麼一說才知道,明朗和孟家還有這麼一段故事。又想起關志晉在提到明朗的時候,說還要他親自告訴自己的好,難道就是這件事?
“耀輝我們先下去,讓你母親和雪兒先聊着,等酒會結束了我們再好好聊聊。”明朗衝着兒子明耀輝說。
“青梅不要激動慢慢和雪兒說,一會我再上來。”轉頭又對自己的妻子說。
“雪兒我們進屋說。”
袁青梅拉起傅雪的手轉身走進了自己的臥室。
明朗看着她們兩人的身影,默默地擦了一下眼中的淚水,轉身和明耀輝走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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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孩子,這麼多年你去哪了?讓你受苦了。”
進屋的袁青梅拉着傅雪坐在了牀邊,邊擦眼淚邊看着她。
“明夫人不要怪我,以前的事我真的已經不記得了。”
“這不怪你,當時你還那麼小。
其實我和你母親早就認識了,應該比凌杉認識你母親的時候還要早。”
袁青梅緩了一下自己的情緒慢慢的說起了往事。
原來,孟老爺子年輕的時候就特別喜歡下象棋,經常去一個叫‘棋友軒’的地方。
在那裡,孟老爺子最先結識了同樣喜歡下棋的明朗,後來兩人又一起結識關志晉。三人不光是在棋藝上說得着,在談論經濟商業上也能說上半天都不嫌累,很是投機。三個年齡段的人最終就成了忘年的知己。
那時候的明朗集團正在起步階段,那是相當的忙。而關志晉只是一家公司小小的主管,時間比較充裕,所以他和老爺子見面的機會就很多。
當時剛高中畢業的孟紫萱,和明朗還有關志晉也很說的着。他們的年齡相差十幾歲,經常以哥哥的叫法稱呼他們。而且和袁青梅、張凌杉的關係非常好。她們也都非常喜歡這個長的像天仙似的妹妹。
就這樣,三家的關係一直這麼和諧的處了好幾年,直到孟紫萱嫁給傅琨時纔有了改變。
有一天,孟紫萱找到明朗夫婦,告訴他們不要對外說和孟家人認識,以後她會親自解釋給他們原因的,說完就走了。
當時,明朗夫妻看得出,幾天沒見面的孟紫萱突然之間消瘦了下去。臉上的疲憊傷心替代了以前的歡快愉悅。他們知道一定出了什麼事情。不過既然孟紫萱說過找機會向他們解釋,那他們就耐着性子等着那天。
沒幾天孟家就宣佈和傅家結親,孟紫萱嫁給了傅琨。但令人意外的是,孟家那麼高的地位,女兒結婚卻沒有隆重的婚禮,只有幾個人在一起吃了一頓飯而已。而且自從宣佈的第二天,孟紫萱就接管了傅氏總裁位置,傅琨只是以副手自居。
大約過了三個月的時間,孟紫萱就和明朗公司簽約了一項工程。這時候,已經大着肚子的孟紫萱,才嚮明朗夫婦說出了自己的苦楚和想法。
孟紫萱在遭到傅琨暗中設計以後,回家想了一下這件事的整個緣由,她懷疑傅琨和汪珊有什麼見不得人的勾當。
後來,她暗中找人跟蹤了汪珊,發現他們兩個經常見面,晚上也住在一起。她明白了,原來傅琨爲了給自己公司融資,和汪珊一起對自己設計了圈套。
這一切都怪自己輕信了汪珊的話,錯把禽獸當好人,讓自己變成了現在這個樣子。
知道了結果的孟紫萱心有不甘,她要讓他們嚐嚐一無所有的滋味。所以,主動向當時已經困難重重的傅氏公司注入了50%的股份,又讓關志晉入了8%的股份。這樣她就成了名副其實傅氏的總裁。整個把傅琨給架了起來。
她不想讓傅琨知道孟家和明家的關係。以傅琨的爲人,說不定以後會做出什麼事情來誰也不知道。讓關志晉出面已經是她考慮不周了。她不會讓傅琨摻和孟家的一切,包括和孟家交好的朋友。唯一有聯繫的,只是那一張沒有實際意義的婚前協議。而且,他們居然連結婚證都沒有領!
令她沒想到的是肚子裡這個孩子的到來。
她沒想過要和傅琨在一起,可孩子又是無辜的。她撫摸着自己的肚子暗暗下決心,既然有了你,你以後就是媽媽的全部了。
那時候袁青梅的兒子已經十歲了。因爲當年生產的時候傷了身體,後來也一直也沒有懷上二胎,就提出了要當孟紫萱孩子的乾孃。雖然年齡差距有些大,但他們都不是守舊之人,孟紫萱也高興的答應了。
生下傅雪不久,孟紫萱就當着明家和關家的面,把自己名下的傅氏股份都轉移到了傅雪的名下。並且告訴大家,如果她要是有什麼三長兩短的話,那一定是傅琨和汪珊他們害的。她唯一的要求就是一定要保護好她的孩子。
“你說我當時怎麼那麼傻,一定是你母親察覺到了什麼,我們卻沒有想那麼多,只是一味地勸說她要想開之類的話。”袁青梅哭着說。
“你母親自從和傅琨結了婚以後,不是在公司住就是在孟家住。我和凌杉經常把你接出來這住幾天那住幾天。我們看着她那個樣子,真的是心疼的不得了。
就在你生日的那天,她告訴我們要和你小舅舅陪着你去好好玩一天,讓你高興高興。誰曾想,那次竟然是我們的最後相見。”
袁青梅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失聲痛哭了出來。
傅雪的嗓子就像堵了一塊石頭一樣。這是她第一次聽到關於母親的事。母親活着的時候處處都在爲自己考慮着,現在自己之所以這麼順利,其實都是母親在世的時候爲自己鋪墊好的。
“自從你母親不在了,我幾次去傅家看你。”平靜了一下情緒袁青梅繼續說。
“可傅琨和汪珊都以你怕生爲理由,拒絕我們和你相見。我們只能在私下裡偷偷的觀察着他們的舉動。後來發現他們對你還算不錯,也就放心的沒再去傅家硬要你。這樣一晃就是兩年多。
那你,耀輝生了一場重病,在帝都醫院住了不到兩個月,等我們回來的時候才知道你失蹤了。
我們找到了傅琨,得到的答案是你貪玩走失了。從那以後,我們和關志晉各處找你,這麼多年卻了無音訊。
孩子,我一直覺得對不起你,對不起你媽媽,真不知道我死後怎麼有臉去見你她。”
袁青梅擦了擦眼淚,拉着傅雪的手,內疚的看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