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舅舅,舅媽,曉峰哥,琪琪,雪兒,我就不跟你們上去了。明天你們一定要到我家去,我爸媽要是知道你們來了一定開心的不得了。一會我通知一下任阿姨和陳阿姨她們,我們集體爲你們接風。”
把他們送到家的楊軍偉沒有進去,站在車旁向他們告別。
“孩子這太麻煩你們了,我們這一來還要給你們添亂,真是太不好意思了。”張凌衫拉着楊軍偉的手說。
“舅媽,你們不用客氣的,我們和雪兒是一家人,從來都是不分彼此的。在我們心裡彼此的親人也都是一家人。等你們見到了他們,就知道我說的話是真是假了。”楊軍偉看着他們說。
“那好吧,我本來打算過兩天再去的,既然你說明天那就明天吧。回去幫我向叔叔和阿姨問好。”傅雪想了一下說。
“我知道了,那我明天來接你們。”說完楊軍偉上車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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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兒,快告訴舅媽,當年到底是怎麼回事?好好的你怎麼會突然走丟了呢?
你舅舅去找過傅琨,他堅稱是你貪玩走失了。我們找了很多地方,多年來卻一點音訊也沒有。這幾年你到底在哪啊?”
現在只剩下他們一家人了,張凌衫把傅雪給他們到的水放到茶几上,拉着傅雪的手迫不及待的問。
傅雪想了一下,望着張凌衫他們說:“舅舅,舅媽,你們還記不記得我七歲那年住過一次醫院?其實那一次是汪珊下的手。
表面上她對我很好,背後卻一直對我下黑手。那一次就是她趁着家裡沒人,讓我在雨地裡站了半個小時,結果高燒不退。
住院的期間汪珊拿了一份DNA檔案,不過當時我是不知道這些的,也是後來的一次偶然機會才知道的真相。她告訴傅琨我不是他親生的,從那以後我就經常遭到傅琨他們的毒打。
有一次,他們打完了我就出門去了。我趁他們沒在,就從家裡偷偷的跑了出來。我本來是想去找你們的,可我迷路了。不知道走了多遠,又餓又困渾身又疼,就趴在路邊上的一個座椅上休息,後來就什麼也不知道了。
等我醒來的時候我已經到了一個陌生的地方,是我師父救了我。據我師父說,我當時發燒四十度,如果再遲一點的話,也許這個世界上就沒有我這個人了。後來我就一直跟着師父他們在一起。
今年他們把我送到了帝都上大學。我憑着斷斷續續的模糊影子想起了你們,就派人調查了一下。知道傅琨想對你們下手,可我有事走不開,就讓田大哥去接你們。所以纔有了我們今天的相見。”傅雪慢慢的說。
有些事情傅雪只能一帶而過,不能解釋的那麼清楚。
自己的身份、組織的事情、自己的重生,這些都是不能說的。一來是不想讓他們擔心,二來說了估計也沒有人能信,也沒那個必要。只要他們能開開心心的就好。
聽完傅雪的話張凌衫氣得大罵:“畜生,他們真是畜生不如的東西。自己做的苟且之事卻誣賴到別人身上,竟然連一個孩子都不放過!他們會遭報應的。”
罵完又看着傅雪:“我的孩子,你受苦了。”
“舅媽,是我對不起你們。爲了我,你們受了他們這麼多年的氣,甚至性命都時刻的受到威脅。舅媽,以後都會好起來的,我絕不會再讓你們受到任何傷害了。”傅雪溫柔的回握着張凌衫的手說。
“好孩子,我們不怕他,只要你平安無事比什麼都重要。”
“嗯,我們都會平平安安的。”
說着傅雪轉頭看向了關志晉。
“舅舅,我母親的事我已經大概的知道了一些,只不過我現在還不想讓他們死的那麼痛快。時候到了,我會讓他們連本帶利的一併償還。
舅舅,我現在就想知道外公和我小舅舅是怎麼回事?我走的時候他們不是挺好的嗎?難道他們也是被傅琨害死的?”
“唉,造孽啊!”
關志晉嘆了一口氣繼續說:“自從你失蹤以後,我和你外公還有你小舅舅紫澤,就感覺到了不對勁。而且,發現在你外公住的地方經常有人在偷偷的監視着。
有一次,紫澤出門辦事,在路上又一次出了車禍。不過他命大,只撞斷了一條腿。從那以後,我們就懷疑這所有的一切都是傅琨他們設計好的。
後來,我和你外公商量着先把紫澤送出國。可沒想到傅琨根本就不是個人。他不知怎麼的知道了我們的行動後,居然在半路上去劫他!好在有手下的人拼命保護,換了好幾條路線行走,以至於最後連我們也失去了聯繫。
這幾年我一直派人去國外尋找,可一點線索也沒有。”
說到這關志晉嘆了一口氣:“自從紫澤走了以後,傅琨就開始阻止我和你外公見面。
他經常以公司的名義派我出差。我不放心你外公,有好幾次都不去,我就和傅琨在公司了大吵了幾架。可你外公勸我先不要和他鬧得太僵,畢竟沒有證據。
有一次,我正在外地出差了半個月,半夜的時候接到了你外公的電話。在電話裡他囑咐我一定要找到你和紫澤,還告訴我關於他去世後的各種安排。
他告訴我,這一切都是傅琨和汪珊設計好的。他很後悔把你母親扔到了惡魔的口中,後悔沒有早點做出決斷,讓整個孟家遭到了這樣的鉅變。
他告訴我,爲了不讓孟家的其他人受到牽連,他已經把人都偷偷的送走了。
雪兒,你知道嗎?我當時聽到他說這些話的時候,心裡突然有了一種恐懼、一種不安的感覺。”
說到這,關志晉的雙眼瞳孔放大,樣子有些驚恐。
“我感覺到現實的情況,應該比我們想象的還要殘酷。我們一直以爲,再怎麼着他們是不敢對老爺子出手的,可他們真的連畜生都不如。
我什麼都來不及做,一邊打着電話一邊坐上車子往回趕。在路上的時候我就通知了醫院,可一切都晚了。我感覺到了電話那邊老爺子的聲音越來越微弱,我的心都快要跳出來了。”
關志晉好像又回到了那天,眼睛睜的大大的卻沒有一點焦距,雙手緊緊的抓住傅雪。
“我在電話這邊拼命的喊着老爺子,你要堅持住,你一定要挺住,醫生馬上就到了。
……可回到我的只有喘息聲。
我拼命的喊着,拼命地喊着,一直催促着司機快點,再快點。想到老爺子一個人在那裡苦苦的掙扎,雪兒,你知道嗎?我當時的心都碎了。
我恨自己爲什麼要在這個時候出去,卻讓老爺子獨自卻面對那幫畜生。想到這些,我真的恨不得抽自己兩個耳光。
這都是傅琨他們策劃好的,就是故意把我和老爺子分開,故意讓老爺子身邊一個人都沒有。
我坐在車上,手抖的連電話都拿不住了。嗓子都喊啞了,心裡的恐懼一波接一波的向我襲來。
好半天沒有一點動靜的老爺子突然衝着電話大聲喊了一句,一定要我保護好你們,然後就再也沒有一點聲音了。
我絕望了,徹底的絕望了。這是老爺子拼了全身的力氣喊出來的,我急火攻心暈了過去。司機費了好大的勁才把我弄醒,我不顧一切的連夜的往家趕。
等我回來的時候,就看到傅琨一家三口在你外公家裡,而老爺子的屍體,卻讓他們在這麼短的時間內給火化了。最終我連老爺子的最後一面也沒有見到,那通電話成了我們最後的訣別。
我發瘋似的和傅琨扭打在了一起,後來被別人強行拉開。從那時起我一病不起。”
關志晉雙手抱着頭,痛苦的在回憶裡掙扎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