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說帶我出宮逛逛的麼?怎麼來了酒家?我還不餓……要不吃的先擺着,你帶我逛逛,一會兒再回來吃?”
如玉嘆着氣,不情願的戳着盤中的醬香滷雪蹄,她中午吃過後,便一直就在睡覺,根本就沒有體力消耗,怎麼會覺得餓呢。
反倒是壺裡的雪菊茶被她喝了個一乾二淨,如今,已經是上的第二壺了。
雅軒閣是周國的特色菜館,佈置的也很是典雅,一桌一椅盡有周國的特色,四四方方,中規中矩。
其實之前在大溫,如玉就已經是公孫薔薇所開飯館,百福軒的常客,因此,來周國這麼久,她從未覺得在吃飯當年,有什麼困難的地方。
孟宇坤無視去了如玉的抗議,將桌上的每個盤子中的菜,都勻出一點,不住的往如玉的碗裡夾着,不一會兒,如玉面前的小瓷碗裡,就被孟宇坤堆成了一個高高的小山。
“你啊,別看現在飽,其實都是你睡醒後沒有運動。肚子裡也是虛漲,不信你現在下去走上幾步試試,肯定馬上就餓了。周國對這夜市看管的很嚴,再晚了,就沒有吃的了,餓不餓的,都吃上一點。”
不大的餐桌上,堆放的七八盤菜餚,中間是一大屜的水晶小籠包。
原來這周國,對夜市還有嚴格把控,虧她今晚還想嚐遍周國特色小吃呢……
周皇喜歡將一切把控在手中的感覺,在周國,條條框框的律法之多,更是令人咋舌。比起大溫的寬鬆之風,周國人民更尊崇法律,注重規矩。
如玉認命的小口喝着湯,熱湯下腹,暖胃過後,如玉倒還真的有些餓了。
“主子。”
甲乙輕叩屋門,輕重各三下,而後靜靜的在門口站着。
這是他與孟宇坤之前就說好的暗號,輕三下,重三下,輕重夾雜則是說明,甲乙有重要的事情,要與孟宇坤商量。
若非如此,甲乙也不會選在這種時刻,打攪瞭如玉和孟宇坤的單獨相處。
宇坤輕蹙眉頭,密音問道,“什麼事。”
出門在外,實在是不願意讓如玉因爲雜事,分了心去。
“主子,是有關定龍珠的事情。這幾日盯着二皇子那邊的人,傳來了些消息。事關重大,屬下,不知道怎麼處理。”
如玉兀自低頭吃飯,不去理會思考着的孟宇坤。
這是在周國,她有什麼不放心的。男兒志在朝野,就算孟宇坤對那個位置沒有什麼企圖,但是爲了報答溫皇對他的養育知遇之恩,孟宇坤恐怕也會力爭高位。
何況……如玉夾了一小塊雪蹄放在孟宇坤的碗裡,輕聲說道,“快去快回,周國我不是很熟呢……”
何況,這種被人欺壓的日子,偶爾嘗試一下就當做生活的調調劑,姬如玉怎能永遠甘於人下人,是自己的東西,總該去拼一拼的。
那種被熱水澆燙的滋味,她沒有興趣去感受第二次。
孟宇坤還是有些猶豫,難得拋卻所有,與如玉單獨出來遊玩一趟,難道又要因爲這
些瑣事,將如玉一人丟在此地?
回周國以來,周皇也有意試探孟宇坤的實力,常常派發些麻煩的事情,讓他隻身前去解決。事情雖小,但總夾雜着政治因素和牽涉到各大家族的利益,解決起來總會耽誤不少時間。
今日,他好不容易纔抽出時間……
“主子,事關重大,如果此事出了紕漏,定龍珠一事,咱們可就是爲別人做了嫁衣啊。”
孟宇坤遲遲沒有動作,讓這甲乙也有些着急了,地震之事,二皇子本就在處處針對着孟宇坤,如今主子在朝堂上搶盡了風頭,總不能在這個關頭,鬆懈下來。
如果此事順利,定能給二皇子和周皇后,一個沉重的打擊。主子在周國,也就是站穩了腳跟,日後,有溫皇的幫助,那個位置,豈不是手到擒來?
甲乙再次敦促後,孟宇坤總算有了動作,“玉兒,你不要亂跑,我很快回來,吃完了,就開開窗戶看會兒風景。”
孟宇坤依依不捨的在如玉額頭上輕輕印上一吻。他果真必須是在周國站穩腳跟了,否則,就連跟如玉在一起的時間,日後,可能都會成爲奢求。
如玉點點頭,眼神清澈,絲毫沒有埋怨之意。
門未動,孟宇坤卻在原地沒了蹤影。
偌大的包間剩下如玉一人後,如玉也並未覺得有什麼,依舊慢條斯理的吃着。嫁到周國,她學會的事情,是享受寂寞。一個人,也沒有什麼,不可以的。
吃着吃着,隔壁包間似乎也來了客人,聽那嘰嘰喳喳的聲音似乎是兩個姑娘,因爲,從她們坐下起,就在不斷討論着護膚之事。
如玉咀嚼着鱈魚,傾耳認真的聽着,雖然很不想承認,但在周國,她真的是很寂寞。
“你別跟我說這件事!”
隔壁不知怎麼變得喧譁起來,其中一個女子一拍桌子,似乎有些憤怒。
只不過,這個女子的聲音,在如玉聽來,似乎,有一些熟悉……
“好,不說,我不說了還不行麼。”
女子惱怒過後,另一個女子馬上就柔聲安慰起來,女子的聲音,嬌媚,似水如歌,如泉水般甘洌,帶着南方女子特有的柔軟。
能在豪放的周國聽到這種聲音,讓如玉覺得有些意外。
隔壁的聲音又變的小了起來,絮絮叨叨的讓如玉聽不真切。
而後,那柔媚的女聲突然一陣歡呼,“哇……這個簪子真的是好漂亮啊,若雋,你別說,那個人對你還真不錯,就跟親生的一樣。我娘對我可都沒這麼好呢……”
若雋?
如玉放下筷子,凝神聽着隔壁的動靜,周國公主,孟若雋?
孟宇坤不是說,這雅軒閣不過是周國的一個特色小店罷了,怎的還同時引來了周國的兩位皇室?
而隔壁包間裡,坐着的正是周國的若雋公主和戶部侍郎賈乃古的千金——賈嘉。
她們的桌上擺着的不是吃食,而是一堆金銀首飾,明晃晃的一堆,閃的賈嘉挪不開眼睛。
此時,她的手裡拿着一個瑪瑙簪子,看着樣式極其簡單,單看也沒什麼特色,只不過,簪子上方鑲着的那花骨朵,是用真花鑲嵌。
“嗯……聽說這個是魯班後人的傑作,哪個花骨朵,是用琥珀封住,據說將琥珀砸碎,這花骨朵不僅能重新生長,而且還能發出奇香。”
說着,孟若雋就奪過了賈嘉手裡的簪子,看都不看一眼,隨手就那簪子摔倒了地上。
瑪瑙易碎,這簪子用的還是純度極高的的瑪瑙心凝練做成,平日裡稍稍使勁,都會將簪子捏碎。
簪子落地,奇蹟般的,簪子沒有發生任何變化,反倒是哪簪子上的包裹住花骨朵的的琥珀包漿,碎裂開來。
失去了包漿的梅花一沾空氣,漸漸的有了變化。
賈嘉眼睛都不敢眨的盯着地上的梅花。梅花本是一個花骨朵,接觸空氣後,不過幾個呼吸間,那小小的花骨朵綻放成了一個巴掌大的梅花。
“真的是好神奇啊!若雋,這皇后娘娘對你可真好。”
賈嘉想去撿起地上的梅花,卻又怕被孟若雋說成沒見過世面的市井小兒,她留戀的看着地上的梅花,最終還是硬生生的將視線挪開。
空氣中,一股淡淡的清香縈繞,清甜濃郁,使人感到舒暢。
“呵呵……她不過是想替那無腦的兒子,補償我一下罷了!”
孟若雋不知道怎麼回事突然就惱怒起來,她那清秀的臉變得越發冷漠,好像一塊寒冰,在沒有什麼能使它熔化。
孟若雋看都不看一眼桌上擺着的金銀細軟,起身將桌子一掀,大聲的怒吼起來。
“她以爲用這些破東西,能夠彌補我什麼嗎?我堂堂周國公主,缺這些銀兩嗎!!”
“若雋……事情已經這樣了……你也不要太傷心了……你看,我不是還在這兒麼?”
賈嘉使勁嗅着空氣裡的那股香甜的味道,腳下一踢,將幾個掉落到她腳邊的首飾悄無聲息的用裙子蓋住。
宮裡出來的東西都是價值連城的,這地上的隨便一件,都夠她賈嘉用上一輩子的了。
賈嘉在孟若雋這兒已經偷偷藏了不少好東西,今日再偷上一點,她就可以帶着孃親離開賈家那個是非之地了。
娘,你再忍一忍,再忍忍嘉兒就帶你離開那個地方!
這孟若雋怎麼就想不開呢,反正事情都已經發生了,以她的身份,帶着皇后娘娘的愧疚,最後想嫁給誰不行,偏偏這麼較真做什麼。
跟周皇后比起來,她只是一個小小的公主,怎麼能夠跟皇后娘娘抵抗?反正二皇子也不是故意的啊。
“你懂什麼!我一輩子都被那個男人毀了!我是他的親妹妹啊!他怎麼可以對我做出這種事?”
孟若雋煩躁的垂下頭,她的身份的確想嫁誰都可以,可偏偏的,她孟若雋,誰都不想嫁!
煩躁之下,孟若雋拉過踢着地上金銀珠寶的賈嘉,用力將她推在牀榻上,猛地就撕開了賈嘉的衣裳。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