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柳,你先出去好不好,我有話要和錦繡說。”見安慕錦發起了呆,紫櫻對一旁的春柳說道。
春柳恩了一聲,福身褪下,走時還將門給關上了。
“錦繡對不起,要不是因爲安慰我,你也不會將那件事說出來。像你這種擁有前世記憶的人也有,但是畢竟少……唉,反正不管怎麼說,這事是我們夫妻對不起你。元培他,他們就不應該偷聽我們說話……唉,事情已經這樣了,我……”紫櫻說的艱難,停一會兒說一會兒。若不是她還會喊着安慕錦的名字,安慕錦都以爲她這是自言自語。
說到後面,紫櫻懊惱一聲,說不下去了。她撐着腦袋,痛苦的看着安慕錦,“錦繡有些話我還不能對你說,但你能明白我的意思吧?”
“明白,我都明白。”安慕錦拍着她的手,應該和元培的身份有關吧。
安慕錦也不是那麼好奇的人,既然元培不讓紫櫻說出來,那她也就不問了。
“不知道爲什麼,錦繡我一看到你就特別相信你。上次我差點將元培的身份說出來,就是因爲覺得你不會告訴其他人。但是元培將我說了一頓,他還說他偷聽我們講話是他的不對。作爲賠禮,他讓我把這個送給你。”紫櫻從懷裡拿出一個碗底大小的圓形木板,塞到了安慕錦的手裡。
安慕錦將圓形木板翻着看了看,只看到上下兩面各寫了一個落字,其他的什麼都沒有。
“這是什麼?”安慕錦疑惑的問道,心想莫非這個東西值很多錢。
“元培不讓我說,只說這是我們夫妻欠你們的一個人情。以後若是你們有難,可以拿着這個去落華山找我們。不管多大的困難,我們都會幫你們的。但是這件事你不能和別人說,千萬千萬不能說。只有遇到難處的時候,你拿着這東西來落華山找我們就是了。”紫櫻好痛苦啊,有好多話都不能和安慕錦說。她覺得挺對不起人家的,畢竟她和元培都知道了人家的秘密。
“連天成也不能說嗎?”安慕錦問。
“對!”紫櫻揉着臉,快撐不下去了。早知道不說實話會這麼的難受,她就讓元培來當這個惡人好了。
“那落華山在哪裡?”安慕錦又問,她可是連聽過都沒有聽過這個地方呢。
“在……”紫櫻正要伸手去指,可這屋子裡她能指到哪兒呢。
安慕錦隨着她的手動,看着她怔住了,就要開口問。紫櫻說了話:“我指你也看不到,其實我也不知道落華山在哪裡。每次去的時候,都是元培帶着我去的。我只記得那裡山清水秀,鳥語花香,簡直就像是畫裡的仙境一樣美麗。”
“其實我很希望未來我和天成都能好好的,不要遇到危險的事情。可凡事都怕萬一,萬一我們遇到了點什麼,要怎麼去落華山找你們呢?”安慕錦看着紫櫻。
紫櫻呵呵笑着:“錦繡你彆着急,我去問問元培,讓他給你畫張地圖。到時候……”
話還沒有說完呢,紫櫻就起身走了出去,看來也是個急性子。若不是她身子還沒有好,恐怕她都能用跑的。
紫櫻走了,安慕錦捏着手裡的小小落牌,心裡有一種怪怪的感覺。那感覺好像是一個人明知道山上有老虎,可他偏偏還要往山上走一樣。
她明明希望未來都好好的,可卻有種感覺未來一定會用到這個落牌。
兩盞茶的功夫紫櫻回來了,垂頭喪氣的,像是遇到了多大的難處似的。
“錦繡對不起。”人才剛進門,紫櫻就對安慕錦道歉。
“紫丫頭,怎麼了?”安慕錦看到她這樣,猜到她應該是在元培那裡受挫了吧。
“哼!元培啊,他就是一個怪人。平時看着對我挺好的,一到關鍵時候就對我不好了。我讓他給你畫地圖,他說畫了也沒有用,死活都不畫。”紫櫻雖然是在抱怨元培,但是臉上卻還是有着幸福之色。
看着這樣的紫櫻,安慕錦是羨慕的。元培對紫櫻的好,她這個外人都能看的出來,更何況紫櫻這個當事人呢。
“沒有地圖,若是你們以後真的遇到了麻煩,要怎麼才能找到我們呢。”紫櫻發起了愁,一個是她最愛的相公,一個是她最喜歡的恩人,真是兩頭爲難。
“你也別擔心了,也許元培說的是真的,地圖畫了也沒有用,反而會誤導我們。船到橋頭自然直,也許等到我們遇到危險的時候自然就知道了。”安慕錦安慰着紫櫻。
“錦繡你的悟性真高啊!元培也是這樣和我說的,他說時機到了,落牌自然會帶着你們去落華山。”紫櫻突然兩眼放光的看着安慕錦,隨即眼裡的神采又黯淡下來:“元培就說我的悟性不高,其實就是在嫌棄我笨。”
“怎麼會呢?紫丫頭哪裡笨了,在我看來又聰明又漂亮。”安慕錦誇讚道。
紫櫻開心的眨了眨眼睛,嘻嘻笑了:“錦繡你真會說話,我越來越喜歡你了。對了錦繡,我和元培打算不走了,以後我每天都來找你說話,好不好?”
“好!”有紫櫻陪着她,也許她就不會那麼想小王爺了吧。
小王爺才走了不到兩個時辰,她又忍不住想他了。
“錦繡你人真好。元培他整日就是練功練功,也不陪我說話。我就看他坐在那裡一動不動的,也不知道是睡着了還是怎麼了,反正心裡好煩悶。”紫櫻說這話,又讓安慕錦想到小王爺練功時的情景了,這心塞的呀!
紫櫻和她比,簡直就是太幸福了!至少紫櫻還可以看着元培練功,而她呢,連小王爺的面都見不到了。
望着紫櫻那因爲不滿而露出怨婦表情的小臉,安慕錦也揉了揉自己的臉,心想自己是不是該露出比紫櫻更加哀怨的表情來。
元培在練功,紫櫻陪着安慕錦吃了晚飯纔回去。
紫櫻走了,屋子裡空了不少,安慕錦悽悽涼涼的又想起了小王爺。
掰着指頭,安慕錦算的認真。一個月有多少天,三個月又是多少天。這一天有十二個時辰,那麼三個月又是多少個時辰。
這樣算了好幾個晚上,安慕錦還是沒有能夠算清楚。不是她算不好,是因爲她不想算。簡單一句話,就是她要三個月見不到小王爺。
每天紫櫻都會過來找她,兩人有時候說話,有時候也是沒有話說的。即使不說話,兩人也不覺得沉悶,各自想各自的心事。
這樣過了將近一個月,祁老突然來了安慕錦的小院。
自從那事之後,安慕錦就以爲祁老不想再看到她了。她哪裡也不敢去,就怕不小心遇到了祁老。
看到祁老,安慕錦還是很緊張的。同樣緊張的還有紫櫻,她怎麼也沒有想到祁老和李家有過節。
祁老看了看兩個低着頭不說話的人,咳嗽一聲道:“聽說你最近都沒有出去,這樣悶在屋裡也不好。我已經和蓮兒說了,讓她明天帶你出去走走。”
這話明顯是對安慕錦說的,安慕錦趕緊恩了一聲,說了一句:“謝謝祁老關心。”
“你要是想去也可以一起去。”這話祁老是對紫櫻說的,紫櫻也學着安慕錦說了一樣的話。
祁老說完人就走了,總共就才三句話,而安慕錦和紫櫻卻感覺像是說了三百句話那樣長一樣。
“祁老這是咋了?”祁老走了許久,紫櫻纔回過神來一樣,問着安慕錦。
安慕錦搖頭:“不知道。”
“那明天我們去不去啊?其實我不想去的,但是又不敢拒絕他。你看他臉上也不笑,看着就好嚇人。”紫櫻後悔了,當時就應該硬着頭皮說不去的。
“去,爲什麼不去?”安慕錦笑着,她來白城這麼久,一次還沒有出去逛過呢。
只有一次,小王爺帶着她在白城飛了一圈,不過是在夜晚。她除了聽到那些熱鬧的聲音之外,其他的都是看屋頂上的瓦片了。
“你去我就去,我先回去和元培說說,讓他明天跟着我們一起去。”說着紫櫻就走了。
和紫櫻接觸的越久,安慕錦越能發現這丫頭真不是一般的雷厲風行。心裡想做什麼,嘴上一說出來,人就付出行動了。
也許是因爲祁老那句悶在屋裡不好,到了晚上,安慕錦覺得屋子裡好悶,怎麼也睡不着。
過了好久,她才迷迷糊糊的睡着。剛睡着,她就感覺好像是有人在看着她,好不難受!但她又醒不過來,做了一夜莫名其妙的夢。
早上醒來她都不記得昨晚夢到了什麼,可那種做夢的感覺還在,讓她十分鬱悶。
紫櫻比安慕錦想的還要勤快,她剛起來,紫櫻就過來了。
兩人一起吃了早飯,祁蓮正好趕着點過來。祁蓮就是祁府的三小姐,雙十年華,已經嫁人了,但她還住在祁府。至於具體住在哪裡,安慕錦也是不知道的。
“錦繡,紫櫻我們走吧。”祁蓮見兩人都收拾好了,笑着說道。
祁蓮爲人和善,說話輕輕柔柔的。也許是做了母親的緣故吧,她說話時總是愛提她的兩個孩子。
這讓安慕錦和紫櫻鬱悶的,心裡堵的厲害,卻還是笑顏如花的附和着祁蓮的話。誇獎她的孩子好看,聰明云云。
逛了一條街之後,安慕錦和紫櫻都有些撐不下去了,直接說累了。祁蓮也沒有爲難她們,讓丫鬟們跟着先回了祁府。
路上因爲有祁府的丫鬟跟着,紫櫻也沒有敢說祁蓮的壞話,只隱晦的說道:“也不知道祁老安的什麼心,突然對我們這麼好,簡直受寵若驚!”
安慕錦明白她說的是反話,安慰她也是安慰自己的說道:“紫丫頭,我們要好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