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眼鏡男周嵐不認識,可是那個黃姨,她卻是認識的,與她媽媽是同事,之前來過家中好幾次。
“黃姨......媽,黃姨來了,黃姨請進......”
周嵐先是招呼了一聲黃姨,然後又朝身後大聲喊。
周嵐認爲這個黃姨上門,是來找她媽媽,卻沒想到,這一次,人家是衝着她來。
而那個眼鏡男,在周嵐開門的一瞬間,他原本耷拉着的眼眸瞬間繃開,閃閃發亮。
只不過這一幕周嵐並沒有注意道。
眼鏡男在京城的一所名校讀書,還有半年就畢業。
當處黃姨給他父母說要給他介紹個女朋友的時候,眼鏡男還有些不樂意。
哼,我一個堂堂名校的高材生,難道還找不到女朋友嗎?
那些女孩子,得知自己讀的學校,怕不是要蜂擁帶着崇拜的眼光撲上來。
這自傲和自大,往往就是一線之隔。
而隔着的那一線就是本事和實力。
又本事和實力做支撐的,叫自傲,如果被人懷疑,本事和實力甩出來,對方立馬就會乖乖閉嘴。
反之,沒有什麼本事和實力的,偏偏又還自以爲是,那就是自大了。
眼鏡男很明顯的就是自以爲是的自大。
尼瑪,你以爲現在還是一個大學生就牛哄哄的八十年代嗎?
名校有啥了不起,名校有精英,但是也同樣是憨憨和書呆子。
你小子要是真的厲害,真的活得如你做夢那般,那就不需要有人給你介紹女朋友了。
一個大學馬上就畢業的人,卻還是個小白,可見也不咋地。
其實,他家裡面就是擔心這個腦殼有點進了水的兒子找不到另一半,才情黃姨幫忙的。
本來還有點傻呆呆拿捏的眼鏡男,一見到周嵐是那麼一個漂亮的女孩子,立馬兩眼放光,急不可耐的希望這次牽線搭橋的相親可以成功。
周母一聽是黃姨來了,先是怪異的與周父對視了一眼,接着纔不情不願的站起來,臉上的笑容,也是硬擠出來的。
真是掃把星啊,早不來晚不來,你等過了今天再來會死嗎?
剛纔出門才被人提醒,你現在就上門來了,真是和黃鼠狼差不多。
“喲,黃姨來了,我們正要吃飯,你吃了嗎?”周嵐的媽媽走向門口,膩歪的掛着笑容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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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是平時,“吃了嗎”這三個字她是不會問的,一定是不管吃沒吃都要往飯桌上喊和拉。
可是今天,有胡銘晨坐在那邊,周嵐的媽媽就話語不是那麼親密。
你要是識相,你就自己趕緊走了算,要是攪和了我家的事,弄不好就要和你絕交。
至於那個跟在後面的眼鏡男,周嵐的媽媽就是瞟了一眼而已,並沒有多看。
因爲胡銘晨已經先入爲主的贏得了好感,所以後來者想要再打動,就不是那麼簡單了,老年人固執起來,很多時候比年輕人還厲害。
“哈哈,鍾姐,看來我的運氣真的還好呢,一進門就遇到你們擺桌子,午飯我是吃了,可是晚飯還沒吃呢。”黃姨拉着周嵐的媽媽就親熱的打哈哈。
“哎喲,才一小段時間不見,你們家周嵐又更水靈了。鍾姐,你和周哥好福氣喲,呵呵,黃濤,進來啊,進來。”黃姨看了看周嵐,又像後面的眼鏡男招手。
周嵐的媽媽很想說:你既然沒吃,那就乾脆自己回家吃了再來。
只不過十幾年的朋友,再膩歪,那種話也是隻能忍住。
“呵呵......”周嵐的母親尷尬的打着哈哈。
“黃濤,這就是周嵐,看看,多漂亮的一個女孩子。”黃姨似乎察覺不到周嵐媽媽的那一種尷尬和冷淡,討好的向眼鏡男誇耀周嵐道。
那個黃濤一副十分滿意的樣子點點頭。
而周嵐也察覺到了不對勁,這個黃姨一個人上門來沒什麼,了這次偏偏還帶了一個男生來,而且還鄭重其事的推薦她。
如果胡銘晨不在,那麼好像也沒什麼,自己轉身躲自己房間去就好了。
可好死不死的,現在胡銘晨就坐在她家的飯桌上啊。
天啊,你們這是搞哪樣?就見不得我有點好,要給我攪黃了嗎?
周嵐漠然頷首一下,一言未發,就自己搶先坐回到飯桌上去,而且,還刻意的坐到胡銘晨的身邊。
而周嵐的這副舉動,也將黃姨和那個黃濤給吸引到了飯桌上,同時也注意到了胡銘晨的存在。
“啊,有客人啊,呵呵,有親戚上門,我們這不影響吧?”
“沒啥影響的,來這邊坐,你剛纔不是說沒吃飯嘛,一起吃點。”周嵐的母親還是做不出那種拒人於千里之外的事情。
否則的話,現在就是最好決絕的窗口。
只要說“有些不方便”,那麼黃姨和黃濤就算再急切,現在也只能灰溜溜的告辭回去。
只不過,那種話周母要是說了,與黃姨的交情,也基本上結束OVER了。
“呵呵,這個......怕是不好吧。黃濤,要不就吃點?嚐嚐鍾阿姨的手藝,她的廚藝是很有一手的。”
真是又要當婊砸又要立牌坊,居然說怕不好,那就識趣的滾蛋就是了嘛,可還要偏偏玩那一手。
齷齪,無恥。
“好啊,我聽長輩的。”
尼瑪,裝什麼乖乖仔。
還特碼聽長輩的,長輩讓你吃屎你吃不吃?口是心非,混蛋一枚。
這個黃濤顯然是有點被周嵐給迷住了,所以,厚着臉皮也不願意離開。
他當然也注意到了胡銘晨,只是,這小子很自信自己名牌大學的招牌身份,覺得胡銘晨不管怎麼樣,在他的面前,沒有反抗和競爭能力。
一個人自戀了之後,就會變成特碼廁所裡的石頭,又臭又硬。
“鍾姐,那我們可就不客氣了喲。”黃濤那樣配合,黃姨立馬就順着杆子往上爬。
真是夠不客氣的,一點眼力見沒有。
黃姨都這麼說了,周嵐的母親,不管情願與否,都只能捏着鼻子給他們添加碗筷。
一直沒說話的周嵐爸爸,現在也只有假裝好客熱情了。
“鍾姐,這小夥子是你們家老家的親戚?以前可沒見過呢。”坐在飯桌上,黃濤除了埋頭吃飯就是偷瞄周嵐,因此,作爲介紹人,黃姨就只有赤膊上陣了。
現在有一個同齡的小年輕存在,所以,黃姨還是決定先打探清楚胡銘晨的身份。
“黃姨,不是的呢,他是周嵐的同學,初中就認識的同學。”周嵐的母親介紹道。
她就差將“青梅竹馬”四個字給說出來了。
她的意思就是,他們是很好的關係,你呀,最好還是不要把上門的目的給說出來了,免得大家難堪。
“哦,同學,同學之間走動很正常的嘛。我記得小嵐是在朗州大學讀書,黃濤,你們可是同齡人,你讀的學校,應該要比朗州大學好一點吧?”黃姨眼珠子一轉,漠視掉周嵐母親的暗示,反而給黃濤鋪墊起了臺階。
“是要好一些,我們學校全國排名非常靠前,領先朗州大學應該有七十幾個名次。”黃濤傲嬌賣弄的道。
“哦,這樣的話,那你要多和周嵐來往交流,學習上幫幫她,共同進步嘛。”黃姨停頓了一下,彷佛覺得這個力道還不夠,所以她馬上又向周嵐的父母發起進攻:“鍾姐,周哥,這孩子吧,正處在成長階段,那是跟着什麼人就學什麼樣,正所謂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嘛,黃濤的學習成績很好,從初中到大學,一直都名列前茅,周嵐多和他來往,學習想必也會噌噌噌的上升,你們說是吧?”
“嗯,啊,呵呵。”
“也許是吧,不過讀了大學,孩子們有自己的主見。”
周嵐的母親裝傻打哈哈,她爸爸則是稍微更明確一些,意思就是我們尊重還是的選擇和決定,不過多的干涉,你和我們說這些,沒啥用。
“再有主見,許多事情,還是要父母給拿主意。畢竟孩子沒有踏出社會,對於選擇有很大的盲目性,起碼容易受騙。”
“黃姨,我的選擇沒有盲目性,我也沒有受騙過,我相信今後,也很難有人可以騙我。”周嵐見胡銘晨神情有些不太安逸,於是就幫他夾了一箸菜,像是宣示主權,然後就繃着臉迴應黃姨的話道。
“從科學上說,這是不一定的,沒法武斷的下斷定。我們學校曾經做過一個心理實驗,只要引誘得當,就算是自信的人,一樣會陷入騙局......年輕人在選擇上的盲目性,是客觀存在的......”那個黃濤,竟然立馬搬出一套一套的理論來辯駁周嵐話語中存在的語病和矛盾點。
胡銘晨撇撇嘴冷笑。
真尼瑪是個棒槌,這時候說什麼科學上和客觀性,這特碼就是一個情商問題,並且很好的證明了你這個傢伙的情商不是一般的低。
女孩子大多數感性動物,你和她聊什麼科學,那不是扯淡的嘛。
還尼瑪名牌大學,還特碼一直學習名列前茅。
就你這樣的棒槌,就你這樣的讀死書的方式,別說國內名校,就算是國際名校,也特碼要完蛋。
“你笑什麼,難道你覺得我說的話沒道理?這套理論,已經被專家論證過是正確的,你有意見嗎?”發現胡銘晨嘲笑自己,黃濤馬上就挑釁道。
“專家?正確理論?你怕不是就先被騙了,要是隨便一個專家的話馬上奉爲圭臬,那麼我們還在原始社會呢。”胡銘晨不屑的鄙夷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