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書J,我......我真沒想到他們能幹出這種事情來,我......我御下不嚴,我教子無方,我檢討,我有過錯......”霍德培站在宋保國的面前,有些痛心疾首。
這位宋保國就是當面向胡銘晨賠禮道歉的那位中年人,他可是XX省的一哥,這次爲了營救胡銘晨,竟然親自出面,實在是太看得起胡銘晨。
“德培同志,你這真是讓我說你什麼好?臨安是我們全省經濟發展的火車頭,是我們的門戶,是要起帶頭作用的,可是......無緣無故的就私自拘禁,還動用私刑將人打成那個樣子,這要是傳出去......關於這件事情,你的的確確是要好好檢討......我們這邊,也是要給人家一個交代才行。”宋保國抽着一支菸,瞅了霍德培一眼,沉聲道。
這次,宋保國以及省裡的二號共同設宴款待有意前來投資的羅光聰先生。
按照事先的接觸,羅光聰代表的海外投資集團打算在省內的臨安以及相鄰的城市投資三百億元,打造一個系統化的汽車製造公司。
對於這個投資意向,宋保國他們勢在必得。這個投資要是能夠落戶臨安的話,不僅僅增加三百億元的投資金額,更主要的是,它對於調整省內的經濟結構,提升產業層級有着十分重大的意義。
XX省歷來重視經濟,而且代表民營經濟的中小企業數量龐大,不過,對於高端製造業,尤其時成規模效應的大型高端製造業,相比起其他發達省份來說,還是有不小的差距。
因此,這次羅光聰的到來,就是一個絕佳的契機。要知道,汽車製造業對於上下游的產業拉動是十分龐大和積極的,只要這個項目建成投產,那麼加上上下游的配套產業,能帶來的產值起碼就有上千個億。除了能解決數萬人的就業,還能每年給省市上交數十億的稅收。
可是現在,霍德培的兒子以及秘書,卻將人家提前來考察的顧問給動用私刑給打了,簡直就是給XX省的投資環境抹黑,就是給他們這些領導的臉上大耳光。
在羅光聰的作用下,胡銘晨的身份就發生了變化,它來臨安,就不是爲了阿牛公司和李洪傑,而是代表羅光聰千來考察投資環境的公司顧問。
也正是因爲這樣,胡銘晨纔會放心的被陶文明他們帶走,然後再讓方國平他們去找羅光聰,讓他如此這般,這樣纔將胡銘晨給營救出來。
而且,胡銘晨被帶走之後,他的身影始終就沒有完全脫離保鏢們的視線,他們一直就有人跟蹤,這樣才能一是確保胡銘晨的真正安全,二是可以有的放矢的對他進行營救。
被方國平他們聯繫到的時候,羅光聰恰恰正好與宋保國他們在一起,頓時就急了,他馬上就將情況彙報給宋保國,並且請求他們立刻給與營救。
就是因爲如此,纔會又上面的那一幕出現。
“宋書J,我知道,我知道,回頭,我一定好好懲處他們兩個。哎呀,這都是我平時的工作沒做到位,這才帶來這樣的被動,想想,我真的是痛心喲。”霍德培面對宋保國的時候,態度還算是蠻端正的。
只不過霍德培的端正態度並沒有讓宋保國全然釋懷。
一方面,霍德培的名聲好壞,宋保國是有所耳聞的,要不是他的一貫縱容,霍加權也不會那麼跋扈,陶文明也不會違規操作。這一切,究其根源的話,還得追溯到霍德培的身上。
另一方面,霍德培並不是宋保國的人,對於宋保國部署的工作,配合度並不是那麼的高,甚至於,時不時還會有些陽奉陰違的舉動。
現在好不容易逮到他的痛腳,宋保國要是就這麼輕輕送給放過,那麼他這一哥也當得不是太合格和恰當。
況且,只從霍德培主政臨安兩年多三年來,臨安的經濟一直沒有大的建設和作爲,雖然還保持着省內第一經濟大市的地位,可是與第二名第三名的差距卻也在不斷縮小,感覺都有了要被超越的趨勢。
本來其他城市的經濟快速發展也是好事,可是臨安畢竟是省會,是全省的精華所在,如果一直這麼疲軟下去,再被兄弟城市給超過了的話,那丟臉的可不止霍德培,就包括宋保國在內的其他人一樣的會臉上無光,更別說還會引起上級的不良觀感。
“國有國法,家有家規,他們如果犯的是一般的事情,那麼回家怎麼處理都可以。只是......他們現在不單單對我們全省投資大局造成了惡劣影響,更甚者,他們觸犯了並不該觸犯的法律,爲了維護法律的神聖與尊嚴,我建議,還是交給有關部門處理吧,只有這樣,才能給大衆一個公正客觀的交代,德培同志,你覺得呢?”宋保國將菸頭掐滅,微微搖了搖頭道。
覺得?覺得個毛線覺得,你這就明明是看我不順眼,公報私仇,話還說得那麼正義凌然,還什麼公正客觀,交到你的手裡,還能公正客觀得了嗎?
霍德培滿心的腹誹,對於宋保國的處理,他是一百個不滿意不情願的。
只不過現在大義真的站在宋保國的那一邊,自己這回的的確確是有把柄落在人家的手裡,再不滿意再不情願,霍德培也不能公開說出來,只能鹽巴吃黃連,有苦自己咽。
同時霍德培也還在想,就憑自己再省裡工作那麼多年,他不相信真的有誰會不給他面子,會真的對陶文明和霍加權做出嚴厲的處罰措施。
“宋書J你說怎麼辦就怎麼辦吧,爲了避嫌,這個事,我絕對不會插手,他們犯了錯,受到一些教訓也是應該,我對這樣的決定,一百個服從和支持。”爲了顯示出自己的無私和公正,霍德培還當面向宋保國保證道。
“呵呵,德培同志,你能這麼想就好呀,說明你的D性和原則還是很堅固牢靠的,同時你也放心,這個事,不會對他們的前途造成多大的影響,治病救人嘛,一向是我們處理問題的前提。”聽了霍德培的保證,宋保國顯得很高興,笑着對霍德培誇獎道。
“那就謝謝宋書J了。”霍德培尷尬了瞬間後道。
他們兩個其實都是在打官腔,誰也根本不相信誰,只不過,這大面上的東西,還是要保持的。
“德培同志,爲了表示我們的誠意,走,我們一起去醫院看望一下人家,你覺得可以嗎?這人畢竟是你兒子和你的秘書弄來的,也是傷在你兒子的手底下。”宋保國從沙發上站了起來道。
“宋書J,我......暫時就不去了,我那邊還有好幾項重要的工作等着我處理呢,等我處理好了,我再單獨去看望和向人家賠禮道歉。”霍德培簡單的沉吟了一下,就婉拒了宋保國的建議。
現在被宋保國洗刷,霍德培就夠心煩的了,要是再跟着他去醫院看望胡銘晨,要是再被當面弄幾句,豈不是面子更不好看?
就算是要被胡銘晨抱怨,霍德培也不願意當着其他人的面。
“好吧,既然這樣,德培同志就先忙工作,我就先去醫院一趟,好歹我們要把誠意拿出來。”宋保國也沒有強求霍德培,點了點頭道。
......
“小晨,這次你打算怎麼弄?”羅光聰坐在胡銘晨的病牀旁邊,關心的問道。
胡銘晨被就出來之後,就以傷者的身份被送到了臨安最好的醫科大附院治療,而且因爲高層打了招呼,胡銘晨住的還是那種高級幹部才能住的高級套房。醫生和護士基本上提供的就是一對一的特別服務。
當然了,就算沒有上面打招呼,依照胡銘晨的財力,想要享受到這等特殊服務,也不是什麼難事,他甚至可以從國外請一隊醫護團隊來爲他服務。
只不過現在有便宜佔,不用花錢就可以享受到特別待遇,胡銘晨又何必要往外推,很心安理得的就接受了人家的好意。
“怎麼弄?很簡單,有怨報怨,有仇報仇。我吃了這頓苦,總不能就這麼算了,要是不讓對方付出相應的代價,那我還是我嗎?”胡銘晨一點傷痛感覺都沒有的正常回答道。
胡銘晨來醫院住下,就是一個姿態罷了,要不然的話,胡銘晨完全可以不用住院,那兩棍子還不能對他帶來什麼實質性的傷害。
“可是,就憑這麼點事情,想要將對方徹底打倒,顯然是不顯示的啊,就算有一二把手的支持,可是霍德培畢竟不是一般那人,位高權重,又完全主政臨安......要是就拿他的兒子和秘書出氣,並不頂事。”羅光聰愁眉苦臉道。
羅光聰知道胡銘晨的目的,只不過單憑他們現在的實力和出現的事態,很難將對方真的怎麼樣。
這個事情出現了,可以說大就大,說小就小。關鍵是對方不是好拿捏的人,人家是有背景有底氣的。
“光靠我被打了兩下,當然不太容易得到想要的效果,可是......霍加權可以每每出現在高消費場所,而他有沒有什麼實質的事業,這是不是說明了一些問題呢?順着這條繩子摸下去,弄不好會有大的收穫哦。你只要確保那些東西能到上面人的手裡即可,其他的我來辦。”胡銘晨收了收放着幽光的瞳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