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建軍和江玉彩都想讓胡銘晨趕緊打電話來,可是,胡銘晨就算吃完了飯,也沒時間馬上給他們打電話,他正在想辦法怎麼離開美國回去呢。
關於怎麼回去,安德魯並沒有做安排,但是他提醒了胡銘晨一句,那就是讓胡銘晨想想是怎麼來的。
這句話的確提醒了胡銘晨,他來美國,靠舒爾茨才得以順利,那麼回去,看來還得落在他的肩上。
如果沒有曼哈頓和埃文斯特的兩場戰鬥,那麼胡銘晨離開自然不是問題,帶上胡燕蝶,從芝加哥就可以買機票返回,或者任何一座城市都可以,他離境,不會有誰阻攔他。
可是現在不一樣了,就連安德魯他們都不回芝加哥,胡銘晨對自己按照正常途徑離開就不敢嘗試。
要是沒事還好,如果在機場就被逮起來,那麻煩就大了,下場就慘了。
他們現在壓根就不曉得警方掌握了多少情況,也不知道事態進展如何,因此,不能輕易嘗試。
胡燕蝶打了電話給家裡報平安之後,胡銘晨就打電話給舒爾茨。
“胡先生......你真是讓我刮目相看啊!”電話一接通,舒爾茨的聲音就如是說道。
舒爾茨的話語帶有些詫異,也有些調侃。
“舒爾茨先生,此話怎講?我有點......不太明白。”胡銘晨正容道。
“呵呵,你不明白?我以爲你來就是爲了把你姐姐救出來就完事,沒曾想,你們把動靜鬧得那麼大,市長爲此都出面了。”舒爾茨輕笑着道。
“市長都出面了?”胡銘晨真沒想到動靜會這麼強,還以爲就是警局普通辦案就行。
“能不出面嗎?都快趕上戰爭了,兩場戰鬥,死了超過五十人,傷了一百多人,損毀的物資若干。這麼強大的黑幫火拼,市長就算是想看不到也不行啊。”舒爾茨揶揄道。
“我也沒想到,事情同樣出乎我的預料,我是被逼無奈了,不得已而爲之......咦!你剛纔說什麼?黑幫火拼?事情定性爲黑幫會拼?”胡銘晨無奈的訴苦辯解道,可是還沒說完,他頓時就想到舒爾茨話語中的一句關鍵點,遽然停頓,急忙問道。
“那麼大的破壞力度,不定性爲黑幫火拼還能怎麼定?你說,要是換成你,你會怎麼定?”舒爾茨饒有興趣的反問道。
也是啊,全能拉丁王本身就是個黑幫,而這個衝突就是與他們發生的,不這樣定的話,還真的有點不好弄。
況且,這麼嚴重的治安案件,也只有講成是黑幫之間的仇恨或者利益衝突,才能安定人心。最起碼,與普通人沒有什麼關係嘛,那些黑幫又不是什麼好鳥,狗咬狗而已,不值得大驚小怪。
甚至還會有人惡意揣測,怎麼不多死一點,最好是全部死翹翹了纔好了,那樣就能海清何晏,安定祥和了。
對於政客來說,不怕出事情,就怕出的事情不好搪塞過去。再大的麻煩,只要可以找到一個好的紓解理由,那麼也許壞事還會變好事。關於這一套,世界各國的那些政客,每天都在重複重複的玩弄,而老百姓,也只能被動的聽之任之。
“你說得對,換成我......我似乎也只能這樣說。舒爾茨先生,那如果這樣的話,我是不是就可以......”
“不可以,千萬別,你是不是想說你就可以當沒事人一樣,甚至想馬上買張機票回去?”舒爾茨很乾脆的將胡銘晨的話給打斷。
“那不是都......我怎麼還不可以呢?”胡銘晨不解道。
“不要以爲他們都是廢物,在媒體上,市長可以這麼講,但是,這樣的案子,會是艾弗畢埃在查,他們以什麼方向去查就不好說了。關鍵是這裡面有你的姐姐,要是沒有你的姐姐,就容易,所以,你別僥倖,要知道,你可是我擔保的。”舒爾茨給予解釋道。
胡銘晨恍然。
“你說得對,確實是我想簡單了。可是......舒爾茨先生,那麼你就得再幫我一把才行,我得回去的啊,我不可能就這樣躲在美國。”胡銘晨打電話給舒爾茨,本身就是要倚重他,他那麼一說,那更是要賴上他了。
“我現在真是有點後悔,我要是知道事情會是這樣......我就和你做簡單的生意夥伴就行了。你真的是很會給我出難題啊,胡先生。”舒爾茨懊惱後悔道。
“沒辦法,現在已經騎虎難下了,再後悔也沒有用。舒爾茨先生,你對我的幫助,我是會銘記於心的,你的德行,我不會忘記,真的是拜託了。我相信你有辦法的,對嗎?”胡銘晨有理有情的誠懇道。
“呵呵......小夥子,你就那麼相信我?你就不會覺得你太看得起我了嗎?”
“我相信,我堅定的相信,無與倫比的。您是讓我非常尊敬的人,我不相信你會眼睜睜的見死不救,這不是您的品性,絕對不是。”胡銘晨一本正經,鄭重嚴肅的道。
要是不知道的,還以爲胡銘晨是在與自己的偶像掏心窩子。
胡銘晨爲了能夠回去,他是什麼話都說得出口的,再說了,胡銘晨講的,也不全是假話,對於舒爾茨,他的確尊敬。至於品性,就得再商榷一下。
“哦,我的上帝,你的口才真是的讓我想拒絕卻不知如何開口。好吧,讓我想想......想想怎麼把你送回去吧,我希望你以後別來美國了。”
“呵呵,謝謝舒爾茨先生,如果沒有什麼事,我應該是不會再來了。”胡銘晨聽得出來,舒爾茨的話並不是太認真的,所以他能笑得出來。
只要舒爾茨答應想想辦法,胡銘晨就可以笑。
在這個國家,有錢人的能量是無法想象的,就像它的主宰實際上是在華爾街一樣。那些人躲在幕後,卻能一輩又一輩的延續着對這個國家的影響和掌控。
錢,錢是萬惡之源,錢也是權利之源,錢還是能量之源。
“明天......明天晚些時候......你們去大急流城,我會安排一架飛機在傑拉爾德福特機場,到時候你們就上那架飛機,先把你們運往別處再說。”舒爾茨沉吟着道。
“太好了,那就太謝謝你了,舒爾茨先生,你是我的大恩人。”聽說舒爾茨會派飛機來接,胡銘晨整個人頓時就輕鬆了,心情也高興了。
“好了,那就拜拜,我要吃藥了。”
“行,行,拜拜,拜拜,您保重,保重。”胡銘晨笑嘻嘻的道。
解決了回程的問題,胡銘晨把電話一掛,整個人倒在牀上就無比的愜意。
伸了個懶腰,打了個哈欠,胡銘晨原本挺精神的身體,頓時就有些感到困頓。
自從登上飛機來芝加哥,胡銘晨就沒有好好休息過,甚至連倒時差的時間都沒有,到了芝加哥後,就一直處於戰鬥和泵波之中。
之前,胡銘晨是因爲神經始終緊繃着,所以精神還挺好,現在緊繃的神經可以放緩了,整個人就有點扛不住了,想要美美的睡一覺。
一想到很快就可以登上飛機離開,胡銘晨心裡面就舒坦。
然而,翻了一個身,一個問題又從胡銘晨的腦海中冒了出來。
奇怪,舒爾茨並沒有問自己在哪裡,他怎麼就喊自己去大急流城?
胡銘晨將剛纔與舒爾茨的通話認真的梳理了一遍,確實,他從未問自己目前身在何方處在何地,自己也並未提到過拉丁頓或者別的地方。
胡銘晨會這樣疑惑,並不是閒得慌,而是距離拉丁頓最近的並且有機場的城市就是大急流城,舒爾茨不說底特律,不說托萊多,偏偏準確的就說大急流城,這就不能不說有點點怪異了。
想來想去,胡銘晨只得到一個解釋,那就是自己的行蹤,自始自終就處在舒爾茨的掌握之中。
再結合自己是安娜親自送到安德魯他們的樓下,似乎就不難理解了。或許,在這過程中,安德魯就一直與舒爾茨保持着聯繫。
不管了,只要自己能夠離開就好,其他的,都不重要。
一想到自己將會第一次坐私人飛機,胡銘晨還有點小憧憬。
胡銘晨覺得,舒爾茨說派飛機來接,應該就會是他的私人飛機。
在美國,有私人飛機的富豪很多,胡銘晨已經坐過直升機了,可是還沒有享受過豪華的私人飛機。自己就算還沒有,那也可以體驗一下。
想着想着,胡銘晨就漸漸的沉入了夢鄉。
在夢裡面,胡銘晨竟然看到自己在天空中翱翔,而他的旁邊就是一架又一架的公務機呼嘯而過。而且,那些漂亮迷人的空中服務小姐,居然站在機艙門口笑吟吟的向他招手。
胡銘晨像游泳一樣,伸開雙臂在空中猛劃,覺得那空氣會和水一樣,劃一劃就可以靠近飛機並且鑽進去。
然而事與願違,不管自己怎麼努力,就是靠不過去,永遠保持這一個平行的距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