氣勢宏偉的金鑾大殿,坐落有秩的六院行宮,雕龍刻鳳的漢白玉石階走廊,色彩斑斕的五色琉璃瓦。
婀娜多姿的宮女,行色匆匆的太監,以及飄揚在龍城之的黃龍旗,無不彰顯出皇家尊嚴和高貴。
北京城,從明代成祖永樂大帝遷都至此,作爲帝國最高統治心接近四百年。
氣勢如虹的大殿之擺放的那張龍椅,多少人夢寐以求,卻又求之不得。只是如今,坐在椅子的那個娃娃皇帝,最近卻不太安生。
這一天,攝政王載灃迴避了所有大臣,看着隆裕太后懷裡抱着的宣統小皇帝,幼小的身體穿着一身不合體的龍袍,小小的腦袋頂着一頂大大的龍冕,頓時感覺悲從心來,嘆了口氣。
三年前,慈禧老佛爺從衆多滿清子貴挑了還沒斷奶的溥儀,把他的兒子推了皇位之後,駕鶴西去,把這個搖搖欲墜的帝國甩手扔給了他們爺倆。
老佛爺四十多年的治理將這個國家徹底推向了萬劫不復之地,一味獨裁的惡果終於在她去世後的第三年爆發了出來,雖然掛着攝政王的高貴頭銜,總攬朝綱大權,權力地位相當於一個皇帝,可面對着這麼一個爛攤子,這個龍椅寶座,載灃覺得屁股底下燒的慌,還不如不要。
“湖北反了,湖南反了,直隸反了,兩廣也反了,天下都反了!混賬革命黨這是要把咱大清往死路逼,再不想轍鎮壓,只怕咱們滿人老家東北也要跟着漢人一塊作亂了!”溥偉嚷嚷道。
“鎮壓,鎮壓,滿腦子都是打仗鎮壓,鎮壓倘若有用,革命黨豈會越打越多!不能想想別的辦法?”
也是被溥偉吵的急了,載灃一拍桌子起身怒罵。
溥字輩滿清子貴,從才華,能力,年齡各方面來評價,他是當之無愧的第一人,但慈禧老佛爺在挑選皇帝的時候懷有私心,也正是因爲他太有能力將至摒棄,因此選擇了幾個月大的溥儀,到手的皇位沒了,這讓他耿耿於懷。
對於溥儀的生父,溥偉也不甘示弱,手揚着袁兆龍發給清廷退位的挑釁電報譏諷道:“我的大攝政王,您好好的瞧瞧,人家革命黨不但成立了政府,逼咱們大清國皇帝退位的摺子都給咱們擬好了,一巴掌又一巴掌的打在咱們臉,您不覺得疼嗎?難道您還想和他們議和?我告訴您,這是妄想!他們這是要所有滿人滾蛋,滾出山海關!”
“大膽,你給我閉嘴!”
載灃一把奪過溥偉手的電報,揉成一團扔進火盆裡,通紅的碳裡燃燒出火焰將電報包裹,一縷青煙將電報的內容送去給了大清的列祖列宗們。
“哇……”
攝政王與溥偉之間的激烈爭執嚇哭了三歲的溥儀,躲進隆裕太后的懷,隆裕太后一邊拍打安慰着小皇帝,一邊哀嘆道:“不哭,不哭,行了,行了,兩位都是大清的肱骨之臣,皇帝年幼,哀家一介女流之輩,雖然垂簾聽政,但對軍國大事不懂一二,孤兒寡母也不容易,大清還要繁榮昌盛,還得仰仗二位。
革命黨近來勢大,哀家深居後宮,也聽說過,可也沒有打進紫禁城,不是嗎?哀家今日找二位來,不是來吵架的,而是要你們商討出個對策出來。革命黨還沒來,咱們大清自己先亂了陣腳,豈不是未戰先敗?”
有隆裕太后這個和事佬開口,載灃和溥偉哪裡敢不聽,連忙拜道:“慚愧,慚愧,我二人糊塗,還望太后降罪。”
隆裕太后畢竟不是慈禧太后,沒有她的鐵腕子,也學不到她的權謀之術,兩者差的太多,因此她手的權力並沒有慈禧太后手的那麼強大。
但她慈禧太后聰明的地方在於她清楚自己的斤兩,自己不擅長不懂的地方便不會插手。
像是載灃與溥偉這種當年越權爭執不休的情況是絕對不會在慈禧太后面前出現。
載灃與溥偉不對付,這是隆裕太后故意爲之,載灃爲皇帝生父,又身居攝政王要職,權傾朝野,難免會成爲第二個多爾袞。
身爲皇帝養母的隆裕太后自然擔心載灃不軌,威脅到太后的地位,爲避免一家獨大,隆裕太后又將年輕能幹的溥偉提拔出來牽制載灃。
兩人雖然勾心鬥角,好在都是爲了大清國着想,互相爭鬥,隆裕太后也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載灃道:“太后說的是,是我等糊塗,革命黨四處作亂,洋人對此態度曖昧,怕是洋毛子已經與革命黨達成默契,想坐收漁翁之利,當務之急是組織一支精兵悍勇儘快平定騷亂,斷了洋人的念想。”
溥偉冷哼道:“精兵悍勇,滿八旗靠不住,淮軍戰鬥力近些年下降太厲害,根本指望不,新軍?呵呵,在湖北造反的不是新軍嗎!”
這時候,踏踏踏,從慈寧宮外面走進一個鬚髮皆白老太監,駝背弓腰,捏着嗓子道:“啓稟太后,攝政王。恭親王,袁世凱求見。”
“什麼?你說誰,袁世凱!”
溥偉氣呼呼的瞪着老太監,老太監被溥偉兇狠的眼神嚇得顫抖,連忙退後下跪。
載灃擺擺手。“溥老四,實話告訴你,袁世凱是我找來的,掂量掂量大清國,能指揮的動北洋新軍的除了他袁世凱之外,還有誰?”
溥偉果斷拒絕道:“不行,這個袁世凱堅決不能再讓他掌兵,袁世凱迴歸北洋,豈不是等於放虎歸山!袁世凱之禍遠大於革命黨之亂,堅決不行!”
自李鴻章,榮祿,慈禧等一班老一輩人相繼去世之後,朝廷便再無一人能夠震懾住袁世凱,以袁世凱爲首的北洋系壯大起來,逐漸成爲一支足以左右政局,影響朝廷走向的力量,甚至威脅到皇權的穩固。
袁世凱已是司馬昭之心,路人皆知,野心勃勃,難於掌控,滿清貴族都欲其除之而後快,溥偉曾幾次刺殺袁世凱未遂,幾次被老奸巨猾的袁世凱僥倖躲過。
好在袁世凱主動交出兵權,賦閒回家,遠離政壇,主動示弱,不然溥偉肯定不會放過袁世凱,而如今攝政王載灃卻又主動將狼子野心的袁世凱召回,溥偉又怎能不急。
“你說不行?好,我且問你,北洋新軍交給你也有段日子了,你都做了些什麼?”
不提還好,載灃一說,溥偉又氣又無奈。
“別提了,袁世凱這個老狐狸,狡猾無,北洋新軍被他經營的油潑不進,針扎不進,派去的幾個標統協統,愣是一個兵都指揮不動,儼然一個袁家軍做派!”
載灃冷冷道:“哼,你也知道,袁世凱也絕非等閒之輩,幾十年的摸爬滾打,你以爲他看不出咱們要整他,人家早留了一手,苦心經營北洋十多年,北洋新軍的段祺瑞,馮國璋等人,哪個不是他的心腹,拔尖的年輕軍官,又有哪個不是他一手栽培起來的,你又能拿他怎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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