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是一個半截身子入土的老人了,沒啥能耐,獨善其身就好了,兼濟天下這種事,還是得靠你們這種有身份有地位,有權勢的人來幹才行。”黎元洪直截了當的拒絕,纔不上袁兆龍的套路呢,這小子一
肚子壞水,肯定是沒安好心。
“別這麼說,您的功勞可大着呢,咱們商量商量,有個總統的職務需要您來幹,您老可願意去京城赴任?”
圖窮匕見,袁兆龍還是道出了他的真實意圖。
袁兆龍還是想讓黎元洪赴京當總統,以展示鄂系軍閥話語權的存在。
“嘿,袁兆龍,你這小子不厚道啊,老哥我拿你當兄弟看待,你小子三番五次的把我往火坑力推,是不是我不死,你小子感覺渾身不自在是不是!”
黎元洪急了,大總統在中國而言,是一個高危職業,沒權力且不說,生命安全時時刻刻遭受到威脅,已經當過一次總統了,給他的心裡留下了極大地心理陰影,他再也不想去當第二次了。
“老弟,算老哥求你了,總統,誰愛幹,就讓誰幹去吧,總而言之,一句話,我不幹!說破天我也不幹這個狗屁總統!就是不去,哥哥老了,沒幾年活頭了,讓我安安生生的過幾年好日子好不好?”
“老哥,別這麼說,您老可能活了,還能再活好多年呢,這又不是什麼苦差事,就是去京城當着總統,替我盯着點就行,至於生命安全,這絕對放心就好,有我在後邊給你撐腰,誰敢動你一根汗毛?”袁兆龍以前說這話的時候,可能是在吹,但是現在說這話,絕對是底氣十足。如果說真的要有人敢動他黎元洪的話,那就絕對是張作霖了,曹錕和吳佩孚肯定是不敢的,這個時候他們不敢同時得罪兩大軍
閥集團。
“唉,老弟啊,理是這個理,可你爲何非要我去當總統呢?誰做還不一樣呢?”
黎元洪是打心裡的反感總統。
袁兆龍說道:“還真別說,當今天下,足夠有資格來當總統的人,除了你,再無第二個合適人選了。總不能眼睜睜的看着曹錕當總統吧?”
“嗯?”黎元洪與戴成祥將視線集中到了袁兆龍的身上,這是一個極其敏感的話題,尤其是曹錕,衆所周知,他曹錕把持了北洋政府大權,所謂的總統不過是個虛職罷了,但就是這個虛職的存在,才讓“民主”一詞
名存實亡的存在着。他這個幕後統治者想要走上前臺,成爲名正言順的大總統,這點,顯然令全體軍閥們無法接受。有些事,你可以在背地裡幹,想怎麼幹就怎麼幹,可要是拿到明面上依然如此的話,這可就太過分了。更可
況,曹錕垂涎總統職務也不是一年兩年的事情了,自從擊敗了張作霖之後,他的野心也隨之膨脹了起來。
作爲曹錕的堅定盟友,袁兆龍自然有責任、有義務來阻止曹錕的野心。
他曹錕可以當總統,但不是現在,袁兆龍歷來奉行十全九美,哪有十全十美的好事,便宜不可能被他曹錕一個人獨佔了。
必須給他添堵,不然就不是他袁兆龍了,黎元洪就是袁兆龍用來給曹錕添堵的法寶。周自齊的話語權儼然不足以震懾住曹錕,必須得有一股力量能夠牽制住曹錕的野心。
張作霖已經被打敗了,他的說話聲音也弱了許多,承擔起這份責任,袁兆龍義不容辭!
“虧我還把你當好兄弟來看待,可你呢?非要害死我不可。唉,我怎麼落到你手裡了呢。”
黎元洪表示十分無奈,袁兆龍做的決定,誰都無法更改,他明白,就算是自己今天不答應他,找個別的機會,袁兆龍還會向自己提及這件事。
“哈哈哈,黎老,不必擔心,想必兆龍這麼安排,一定是做好了十足的準備,一定不會有事的。”
戴成祥是袁兆龍找來的說客,準備來開導黎元洪。準備自然是已經做好了,袁兆龍也擔心會有不法分子暗中謀害黎元洪,雖說黎元洪沒什麼實權,但是他的地位和身份對於鄂軍而言,尤爲重要。
想當年,武昌起義的時候,袁兆龍是湖北革命軍總司令,他黎元洪可是湖北總督,也算是鄂系軍閥的開創者之一,屬於元老級別。
把黎元洪擺在總統這個位置上,一來是向曹錕聲明一件事,有他袁兆龍在前面當着,你一個人想做到獨裁,不可能!
要麼交出權力來做總統,要麼就安安心心的躲在幕後!
只有這兩個選項,多了沒有。二來,還有一個很重要的事情需要黎元洪來親自督辦,經過了十年的接觸和觀察,袁兆龍終於可以確信,黎元洪是一個可以信任之人。
黎元洪雖說膽子小了點,怕事,可做起事來不含糊,有他在,自己身上的壓力大大減少了許多。“黎袁cp”組合,攜手十二年,也可以說,鄂軍能有今天,他黎元洪功不可沒。
特情局北方情報機構已經成立,柏天賜分身乏術,他不可能面面俱到,什麼事情都一把抓起來。
北方情報局成立了,南方的呢?東方的呢?海外的呢?柏天賜的任務仍然繁重。
因此,需要一個絕對忠誠和具備話語權的主兒來掌控大局。黎元洪是個最合適的人選,十二年裡,他的個人利益已經與整個鄂系軍閥集團緊緊地捆綁在了一起,分都分不開。
同時將北方的情報網交給他,也是爲他的生命安全負責,情報在手,天下我有。一開始的時候,袁兆龍計劃着拉一個師的兵力調到京津地區,交給黎元洪直接統帥,但又怕直接出動部隊越界會觸碰到曹錕和吳佩孚那敏感的神經線,因此取消了這個念頭,相信以特情局特務們的能力足
夠保護黎元洪的生命安全。“其實,說實話,老子一直都在懷疑,你小子是不是從來都沒有把我當成過自己人,每次這種深入虎穴之事,老是交給我來幹!又他孃的把我送去了京城,是不是我不死,你渾身難受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