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校長!”
肩章扛在肩頭,勳章掛在胸前,這是一個軍人最高的榮耀,有的人打了一輩子仗,都未必能夠得到一個正式的軍銜,拼了一輩子命,都未必能在胸前掛勳章,算是死,也值了。
面對着福煦元帥的拉攏,柏天賜不爲所動,但對於袁兆龍給他掛在胸前的勳章,柏天賜的心情無激動。
這或許是歸屬感所帶來的一鍾情緒變化吧。
加入法國,福煦元帥可以幫助他摘掉“東亞病夫”的帽子,也可以用華裔的身份在國際舞臺爲國爭光,弘揚國元素。可福煦摘掉的只是他一個人的帽子,柏天賜更想通過自己的努力,用自己的雙手爲更多的國人摘掉“東亞病夫”的帽子,將它狠狠地甩進太平洋裡!
很慶幸,他不是一個人孤軍奮鬥,別的地方且不說,起碼在座的每一個人都是有着同他一樣想法的年輕人,一樣的思想,一樣的熱忱。
三十七個人,袁兆龍給每一個人的肩頭都戴了肩章,然而,勳章卻只有柏天賜這一枚。
肩章的軍銜有高有低,從少尉到尉不等,唯獨柏天賜不一般,他是個准將!
距離將軍一步之遙。准將也是袁兆龍能夠授予的最高級別軍銜了,雖然鄂軍自治,北洋政府管轄不到,但名義來講,畢竟鄂軍也是北洋政府的戰鬥序列。
讓一個將軍做主給將軍授銜,這也太說不過去了吧,面子還是要給的……
雖然也可以,也沒人管,政府想管也管不了,在軍閥裡面這麼幹的人多了去了,好是張作霖的元帥,是他自封的。
所以說,掩耳盜鈴還是有必要的,除非有一天,袁兆龍也自己封一個元帥,這不可以了嗎。
被授予軍銜的這三十七名學員,不,應該稱呼一聲軍官了。
這三十七名軍官,尉級三十六人,准將一人。
鄂軍又多出了三十六名營連長,一名師團長。授銜儀式結束,三十七人列隊,邁着整齊劃一的步伐走下臺去,迎接學員們羨慕的目光。
袁兆龍講話道:“同學們,都不要羨慕,只要是努力學習,將來有一天,我也會親自爲你們授銜,在你們的胸前掛勳章!只要敢想,只要敢做,夢想終歸會實現!我提前準備好獎章,等着你們在座的各位來領。”
“好!”學生們鼓掌。
他們相信校長一定不會騙他們的,等到畢業之後,走進軍營裡,在戰場立下戰功,已經能夠得到這麼一枚獎章的!軍人的最高榮譽!
“今天給你們戴了軍銜,也意味着,你們的身份直接從學員變成了軍官,你們的起點遠遠高過於普通人。站在巨人的肩膀看世界,希望你們都能夠打開視線,放寬眼界,用你們的真才實學,而不是紙談兵,將肩膀的肩章從少尉換到尉,從尉換到尉,從尉換到元帥!
不要認爲自己不行,做不到,成功的先決條件最重要的是,不能否定自己!
我相信你們前途無量,我相信你們能夠爲國家,爲民族趟出一條活路來,而不是僅僅的沉浸在戰功和榮耀。既然你們今天已經走了這條路,那以後該如何去走,要看你們自己的了,我只是給你們點亮了一盞燈,是否要隨着這燈光指引的道路去走,一切都要去問你們自己的心。”
……
結束了在軍校的授銜儀式之後,並不是這三十七名留洋學生們的歸宿,而是一個開始,是他們新人生的開始,前面還有更難更艱辛的道路等着他們去走。師父領進門修行在個人,同樣可以用在他們的身。
這三十七名尉級軍官,二十人將會分散在湖北鄂軍的五個師裡,十七人將會被調去山東,那裡還有三個師急需大量的軍事人才。
而柏天賜這位準將,袁兆龍將他安排去了鄂軍第五師,任副師長,在杜雲傑的手底下多學一學軍隊化,相信用不了多久,有能夠獨挑大樑的能力了。
袁兆龍不是不相信他的能力,柏天賜的本事是經過歐洲戰場歷練過得,威名也是在戰場打出來的,而是需要適應,不能將歐洲的那一套照本全搬的拿到國來,畢竟化不同,國情不同,打仗的思維和思路,以及部下的執行命令時的理解水平,都需要讓柏天賜去適應。
或許他的能力在歐洲能夠展現十成,可能挪到了國,只能發揮三成。這些,都需要時間來檢驗,近期讓他學一學較合適,繼續當學生,相信柏天賜對於這個安排也不會有異議的。
……
校長的一番苦心當然不能白費,接到軍政司調令之後,柏天賜便收拾行囊直接去了長沙找第五師去了,連老同學們給他在黃鶴樓準備的宴席都沒有參加。
對於柏天賜的這種執着認真的態度,袁兆龍無疑很是欣賞的,臨行前,袁兆龍還特地送了他一程,將自己佩戴了多年的愛槍相贈。
寶槍贈英雄,雖然談不名貴,但畢竟是袁兆龍的一番心意。送別了柏天賜,一切事務都安排的差不多了,袁兆龍回家的時候已經是晚八點鐘了。
孩子們早已經睡下了,戴若彤與沐雲曦正在說着悄悄話。
見男人回來了,兩個人聊得開心的話語,忽然間停下了,四隻撲閃撲閃的大眼睛看着門口的袁兆龍。
“都看我幹嘛,我長得好看對吧。”
“呸!要不要臉!”
沐雲曦啐了他一口唾沫。
戴若彤嬌笑道:“我們呀,正在考慮給你那未出世的孩子起名字呢。叫個什麼好呢。”
結束了五四運動的風波,回到家,在袁兆龍的努力之下,小妾沐雲曦也懷了孩子。
終於不用再給戴若彤看孩子了,自己也有娃了……
“名字我早想好了,男孩的話,叫袁天成,求索天成,希望兩個兄弟將來相互扶持,女孩的話,叫她曼曼吧。女孩應該活得像公主一樣,無憂無慮。”
不是袁兆龍偏心,他是真心的希望他的小公舉們能夠快快樂樂的生活,不需要肩負起太多的責任,這是男人的本人,在袁兆龍看來,所謂的女子能撐半邊天,豈不是間接的說明男人的無能嗎……
袁兆龍不是大男子主意,這是他的私心,愛護孩子的私心而已。
“好啊,隨便,叫什麼都行,無所謂。”沐雲曦臉擺出一副不在乎的態度,心裡對這兩個名字還是滿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