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大哥……我是被、被……被冤枉的……我、我不是……叛、叛徒……”
在一間昏暗潮溼的房間裡,張旭被捆住手腳,張開雙臂鎖在一根十字木頭,一身血污,前胸以及臉都是被鞭子抽打的皮開肉綻,在這三天時間裡,張旭經受了不停的嚴刑拷打,即便是他的身體素質再好,也無法承受這種折磨。
此時的張旭已經神志不清,嘴裡念念叨叨,一直在重複這一句話。“我是被、被冤枉的……我不、不、不是叛徒……”
嘎吱~房門開過,一縷光線從門縫穿透,照在張旭的臉。
白朗從外面進來,看見被折磨的不成樣子的張旭,於心不忍,問向周邊人。“怎麼樣,他招了嗎?”
“回大司令的話,沒有,這小子是屬狗的,嘴緊的很,這麼一通打,愣是一個字都不說。”
“把他叫醒,我要親自問問。”
有人給白朗搬過來一把椅子,白朗坐下,和張旭面對面。
又有人拿過來一桶清澈的涼水,直接潑在張旭的臉,被冰涼的水刺激,張旭從昏睡醒了過來,迷迷糊糊的睜開眼睛看見了坐在對面的白朗,頓時一臉驚喜,似乎忘記了身的疼痛,便要往前撲去,被禁錮住的手腳限制了他的動作。
他衝着白朗大聲喊道:“大哥!大哥明查啊,我是無辜的,我是被人陷害的,所有人都有可能做叛徒出賣大哥您,唯獨我不會,我一直是對大哥忠心不二的!大哥你一定要相信我啊!”
這種表忠心的話,在這座臨時小監獄裡,張旭不知道重複了多少遍,白朗不敢信,也無法相信。
白朗硬下心腸,用冰冷不帶情緒的語氣問道:“你讓我如何能信你?你我兄弟一場,出生入死,我也不願相信你是叛徒,可你令我很失望。鐵一樣的證據事實擺在我面前,我且只問你一句話,那封信到底是怎麼回事,爲何你要隱瞞不報!”
“大哥,信只是個意外,這是有人故意陷害我,想離間你我之間的兄弟之情!大哥,千萬不能計啊!”
一開始的時候,張旭不懂鄂軍爲何要白送自己一座南漳城和一封信,後來以爲是軍出了內奸,只要把奸細揪出來沒有問題了,等到落到這個下場之後,現在他才明白,原來那一箱金銀是虛的、空城計也是虛的,真正的殺招是那一封信,真正的目的想用一封信致自己於死地!
而在這個過程,奸細已經不再重要了,僅僅只是起到一個催化劑的作用。
只可惜他現在想明白的太晚太晚,白朗已經認定了他是叛徒,聽不進他說的每一句話以及每一個字。
白朗冷笑,以爲他這是在自我狡辯,冷笑道:“呵呵,你說是有人陷害你,那你告訴我,是何人在暗算你?”
“是誰?是誰……”
張旭的腦袋在飛速的運轉,他不愧是白朗手下第一大將,靈活的頭腦要強過許多人,只可惜他的性格限制了他的成。
是他!
張旭瞬間想到了一個人——“陳天”!
沒錯,肯定是他,討袁軍的所有弟兄都是從河南一路打過來的,之前與湖北從無交集,唯獨到了湖北之後,這個叫陳天的人加入了隊伍,從那之後,討袁軍不管是幹什麼,都如同走了黴運一般,一事無成,如今更是落到這個地步,肯定與他脫不了干係!
這一刻,張旭好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興奮的叫道:“大哥,我想到了!叛徒一定是陳天!肯定是陳天沒錯!這一切都是陳天的詭計,陳天是鄂軍打入我軍的奸細!他的真正目的是毀掉咱們討袁軍!肯定沒錯的!”
張旭的情緒很激動,手舞足蹈,如果不是被束縛,整個人說不定能天,撲騰起的水珠都濺到三步開外的白朗身。
白朗對張旭更失望了。“都到了這個份,你還要亂咬一口,張旭兄弟因爲與你對賭,險些丟了自己性命,現在還在牀躺着,而你賊心不死,竟然胡亂栽贓陷害!”
“大哥!我沒有亂咬,陳天真的可疑,你好好回想一下,是不是自從是這個叫陳天的來了之後,咱們的日子是一天不如一天,屢吃敗仗,絕對是他通風報信!”
“夠了,住口!”
白朗越聽越氣,不想再聽,但張旭還想繼續說下去,旁邊有人直接用拳頭給張旭肚子狠狠來了一拳!
張旭吃痛,閉嘴不語。
張旭眼看着白朗一步步離開,一顆熾熱的心隨即漸漸冷卻,乾裂的嘴脣流露出自嘲的微笑,張旭啊,張旭,你真是瞎了狗眼,跟錯了主子,僅僅是因爲一封離間的信便能將跟隨於他多年的兄弟置於死地,可憐啊可憐,可笑啊可笑。
監獄的人高高揚起了手的皮鞭,富有韌性帶着呼嘯聲的鞭子重重的抽在他的胸膛,留下一道血痕,一下又一下,張旭似乎是感覺不到疼痛,臉還是保留着那副微笑的表情,但他的十指已經深深地扣進了他掌心的皮肉裡,從拳心裡流淌出殷紅的鮮血……
離開了監獄,白朗難消心頭鬱氣,又走到了陳林房間,看一看這位險死還生的好兄弟。
陳林自己給自己來了一槍,爲了角色豁出性命,如果能給他評獎的話,他一定能拿最佳影帝。
他受傷的情報已經經由秘密安置在討袁軍內部的電報機發回了武昌,可把袁兆龍嚇了一跳,當即下令讓陳林停止任務,馬回武昌,他已經爲陳林找好了醫院。
陳林謝絕了袁兆龍的好意,這個命令不能服從,計劃已經到了最後關頭,絕不能功虧一簣,張旭尚未除去,討袁軍主力尚存,倘若此離去,前面的一切辛苦全都白費,更糟糕的是,白朗會知道這是鄂軍的離間計,盛怒之下將會對鄂軍進行更大規模進攻!
再一度掀起兵亂之禍!
鄂軍的主力第一師還要防備段祺瑞的偷襲,無法同時應對兩路敵軍的進攻,考慮到如此種種後果,陳林選擇了繼續執行任務。
“陳天兄弟,傷無大礙?”白朗關切問道。
白朗手底下人手雖然不少,可能堪大用的實則寥寥無幾,張旭靠不住了,能以仰仗之人也剩下“陳天”了。
陳林只是胳膊槍,其他之處並無大礙,胳膊縫合傷口,抹藥膏,再纏厚厚的紗布,吊在胸前,不過陳林的臉色還是有些蒼白,畢竟失血多了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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