鎩羽
擡腕看了看時間,何念有些擔心地說:“你也別忙得太厲害,注意你的胃。”
“嗯。”吳辰沉沉地應了一聲。
氣氛又陷入了沉默,何念頗有些無奈。吳辰這一句話就說一個字,他話茬都沒法接。但是因爲喜歡,就算只聽着他的呼吸,何念都覺得挺好的。
絮絮叨叨了一會今天劇組的事情,吳辰一直靜靜聽着,何念怕耽誤他太久,不好意思地說了句:“那咱們掛了吧。”
“好。”吳辰答應了。
就在何念掛掉電話的時候,吳辰說:“我很想你。”
平時小說裡都寫,主角因爲一句話心情瞬間轉好,疲憊一掃而光。他一直認爲那是種矯情而誇張的寫法,但是現在他真真切切地體會到了。
掩藏不住的笑意掛在臉上,何念輕輕踢了一下腳下的石頭說:“我也想你了。”
電話那邊氣息一陣迷亂,男人似乎在笑,何念笑着掛掉了電話。
肖鴻的長相偏女性化,戲路不是很寬。這次出演《夏愛》的男二號,是個有驕縱王子病大少爺。
到底是年輕,不會忍。當時在何念面前說了那樣的話,何念讓他自求多福。開始時並不害怕,可是後來想想卻是後背一陣冷汗。何念這個人,本來就一副生人勿近的冰冷模樣,整起人來肯定是默不作聲卻讓人痛不欲生的那種。
可是因爲角色的關係,拍攝時都是他這個“大少爺”在欺負何念這個“快遞小哥”,何念倒是沒有任何怨言。肖鴻一直小心翼翼注意着何唸的臉色,和往常並無差異。只是每次拍攝過後,何念都會去和朱玉討論一些什麼。
一直到了中午吃飯時間,劇組發盒飯的時候,肖鴻卻被朱玉叫了過去。
腳踩着椅子扒着盒飯,見肖鴻過來,朱玉拿着筷子一指旁邊的椅子鼓着腮幫子說:“坐。”
肖鴻是典型的欺軟怕硬的性格,平時對別人頤指氣使,但是真被導演直接叫過來,他心中既緊張又害怕,坐在椅子上僵硬着身子不敢動彈。
他這樣的神態動作是有點孃的,朱玉特別不喜歡。男人可以漂亮,但是要像何念那樣陽剛的漂亮,要真像肖鴻似的這麼陰柔,還不如看女人呢。
又扒了兩口盒飯,朱玉開門見山地說:“我準備剪你一部分的戲。”
自認完美的笑容僵在了臉上,肖鴻心中先是一涼,然後猛然站了起來,怒氣衝衝地問:“爲什麼?!”
如果戲份被剪得少的話,導演是不會叫演員過來商量的。朱玉這麼說,那要剪的戲肯定在一半以上。那他還是什麼男二號,根本連個小配角都不如!肖鴻很看重這部戲,他雖然演過幾部電影,可是反響都不夠好,自身的形象也沒有定下來。因爲長相偏陰柔,戲路不寬,好不容易有了《夏愛》裡的這個爲他量身打造的男二號,他就等着定下形象收穫粉絲紅一把的時候,朱玉卻要剪掉他大部分的戲!?這讓他怎麼能不生氣!任何人都不知道,他爲這個角色付出了多麼大的代價!
肖鴻的氣憤並沒有影響朱玉吃盒飯,巋然不動地扒着飯粒,朱玉淡定地仰頭看着眼前的男人說:“你這角色怎麼得來的你知道。當時我答應投資商爲你量身打造,可是你是配角,總不能搶了主角的戲。”
肖鴻雖然年輕經驗少,但是腦子卻轉的極快。朱玉說他搶了主角的戲,主角可不就是何念麼?怪不得開拍到現在何念一點動作都沒有,原來是在這下了功夫。想到他每幕戲拍完都找朱玉商量着剪掉他的戲,肖鴻氣的牙根直癢。
何念,你可真夠狠!
沒有再囉嗦,朱玉將她勾畫出來的新劇本交給肖鴻說:“你先看看吧。”
演員和導演討論剪掉另外一個演員的戲份在劇組是大忌,根本就是自尋死路的做法。可是何念不但沒有被咔,竟然還和朱玉商量成功了,可見朱玉和何念兩人之間也不是多簡單。肖鴻冷冷地看了朱玉一眼,鼻間冷哼一聲,沒拿劇本轉身就走了。
“啪”手裡的劇本扔到地上,朱玉瞟了肖鴻的背影一眼,吸了吸鼻子繼續扒盒飯。
蘇真找到何唸的時候,何念正吃着飯看劇本。手上包着紗布,男人翻劇本翻的都有些困難。暗自深深吸了一口氣,似乎下定決心一般,蘇真拿着保溫桶走到了何念身邊。
察覺到身邊過來了人,何念擡頭一看是蘇真,笑了笑後將劇本合上了。可能是和吳辰在一起的影響,何念現在整個人都變得很溫和,完全沒有往日的冷冰冰。
看到何念臉上的笑容,蘇真似乎得到了鼓勵一般,將手上的保溫桶遞給他,貝齒輕咬紅脣羞澀地說:“這是我做的,你你吃這個吧。”
喝了口水,何念也沒有接那保溫桶,衝着蘇真安慰似的一笑說:“你不用自責,男人哪有不受傷的。你自己吃吧。”
昨天餘靜走的時候,拉着他對他說了一番話。
蘇真現在不過是二十一二歲的年紀,卻影帝徐仲的女朋友,更是在徐仲做評委的電影節上獲得了最佳新人獎。想想一個小姑娘能在如此短的時間內爬到這樣的位置,她絕對不如表面上那麼簡單。
娛樂圈裡明星們順藤摸瓜的事情做的太多了,何念現在正處於風口浪尖,要火是必然趨勢,從王生和《夏愛》劇組裡的人對他的態度就能看出來。
對此,餘靜對何念說:“別人順着你,摸的是你的瓜。機會只有一次,被別人搶去了,就不再是你的。”
圈子裡利益衝突太大,何念不想捲入這樣的戰爭。所以從今天來,他就一直跟蘇真保持着一定的距離。
得到這樣的回答,蘇真的小臉一垮,無辜可憐的模樣讓任何人見了都讓人心疼,何念低下頭繼續看劇本。
突然,手上的劇本被人搶了過去。下意識的一用力,鑽心的疼痛從手掌處傳來,何念不滿地擡起了頭。看到來人是肖鴻,何念恢復了往日的清冷。
一句話都沒說,何念伸手就去拿肖鴻手裡的劇本。死死攥住,肖鴻臉色陰鬱到彷彿要吃掉何念一般。
爲防止劇本因爲拉扯被撕破,何念鬆了手,淡漠地說:“肖鴻,一部戲而已。別因爲這部戲,毀了你以後的戲。”
這句話聽着簡單,實則包含着太大的威脅。肖鴻膽怯了,但是瞬間冷笑一聲說:“有你在,我還有以後的戲麼?”
眉頭微蹙,何念擡頭看了他一眼說:“確實沒有了。”
何念這話多少有些因爲氣憤而嚇唬肖鴻的意味,他向來恩怨分明,肖鴻給他造成的傷害還沒到了讓他切斷他所有退路的地步。但是懲罰絕對會有,失去這次機會,對肖鴻的打擊是致命性的。
倒吸一口涼氣,肖鴻眼中已經隱隱泛了光。恨恨的目光盯着何唸的臉看了一會,肖鴻將手裡的劇本還給了何念,詭異一笑說:“何念,你會爲今天做的事情後悔,悔到你恨不得不進這個骯髒的圈子。”
淡淡地應了一聲,何念毫不在意地吃着盒飯,靜靜地打開了被攥皺了的劇本。不論他將來遭受什麼,因爲有了吳辰,他都不會後悔。
何念手上的傷沒好,晚上又是宋晤來接的他。兩人一起回了何念家,何文淑見宋晤過來,高興地去廚房準備晚飯。
看着宋晤給自己仔細地處理着傷口,何念問他:“醫生不是經常值夜班麼?你怎麼都那麼閒啊?”
擡起頭,宋晤眼中浮現淡淡的笑意:“吳辰給我放的假。”
想到吳辰,何念又是咧嘴一笑,大腿搭在沙發上晃了晃。何念開心的樣子還和小時候一個模樣,宋晤眼中原本柔似水的目光卻籠上了一層暗沉。
剛給何念包紮好,宋晤的手機就響了,是曾鳴。宋晤去陽臺上接了電話。
“我說二十一世紀好哥哥,你把爛攤子都給了我,秦總可是沒把我給折騰死。”扯開領帶露出纖細的鎖骨,曾鳴點着一支菸坐在了沙發上。
“她怎麼說?”宋晤笑着問。
“股份都在你名下,你媽不放心,準備接手回去。還有,你買了兩套房子她也知道了。”說着,曾鳴打開了電視機。
“股份我會再和她商量,兩套房子就說另外一套給吳瑾買的。”宋晤慢條斯理地安排道。
曾鳴突得一笑,精緻的五官被煙霧繚繞,薰得他眼睛發疼。宋晤做事向來神秘,沒人知道他這樣做的目的。知道問也是徒勞,曾鳴也沒再說話,往電視那裡瞟了一眼,正在直播娛樂節目。曾鳴笑起來說:“吳辰這是江郎才盡了麼?艾森獎《紅》連入圍都沒都入圍。”
眼角一跳,宋晤脣一抿說:“先掛了。”
不顧曾鳴的不滿,宋晤掛掉電話去了客廳。何念坐在沙發上,眼睛直勾勾盯着電視機呆住了。
“艾森電影節結束,萬衆矚目的《紅》鎩羽而歸,而導演吳辰更是不見蹤跡……”
吳辰不見蹤跡,是因爲這次失敗的打擊太大,所以消失了麼?對《紅》這麼上心,卻得到了這樣的成績,男人現在是多麼挫敗呢?想到這裡,何念喉嚨一陣發乾。
正在他盯着屏幕不斷切換的畫面而不知道做什麼的時候,肩膀卻不輕不重地被拍了一下。何念轉頭,宋晤溫柔的臉映入眼簾。
男人不管什麼時候都像月光一樣,籠罩在身上就覺得特別安心。
“先打個電話問問。”男人說。
心安定下來,何念點了點頭給吳辰撥了個電話。但是電話一個個的撥過去,卻始終沒有人接聽。何念心中越來越煩躁,手機攥在手中像是要捏碎它一般,連手掌的傷口都不覺得疼了。
輕嘆一口氣,宋晤的手掌包裹住何唸的手,修長的手指對着何唸的手,將他的手指一根一根掰開輕聲安慰:“彆着急。”
紗布上又有血暈了出來,何念盯着看了一會,對宋晤說:“我要去找他。”
這句話,似乎讓宋晤確定了一件事情。男人眼中少有的閃過一絲哀傷,轉瞬又恢復平和,淡雅一笑說:“好,但是我要陪着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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