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小傢伙順利地吃完半碗米粥,顧鳳吟激動地捉住張力鷗的手連連道謝,以往劉思歐都是吃了吐吐了吃,好多時候需要打點滴補充身體營養。
“看起來並不是太嚴重,這幾天我會每天過來幫着按摩通脈一下,很快就會好起來的。”
顧鳳吟感激不已地點頭:“謝謝你!真的太感謝你了!”轉身就從包裡拿出錢包要給錢,被張力鷗攔住。
“我不要錢,如果阿姨正要感謝我的話,就請我吃一頓青菜面把,說真的我有些餓了。”張力鷗不好意思地笑。
這麼點要求自然沒問題,顧鳳吟當即就去給她下面,張力鷗抱着劉思歐,幫他按摩腳底暗中通過腳底穴位輸送靈氣。
劉思歐仰着腦袋看着她,漠然的小臉上突然咧出一個小小的笑容,暖柔得看到這笑容的人心窩子軟成絮。
“姐……姐。“
“嗯。”張力鷗輕聲迴應。
然後小傢伙窩在張力鷗懷裡,仰着腦袋定定地看着張力鷗,表情恢復成一貫的漠然。張力鷗很認真地給小傢伙調理身體,因爲是早產,先天不足,小傢伙的筋脈脆弱不堪一提,體內有許多從母體帶來的淤塞。
張力鷗作爲元嬰期大修士法眼一掃就將小傢伙的病症找出來,在看自家媽媽雖然看起來還算健康,可體內也留下許多淤塞,那些都是長時間心情低落導致的體內毒素無法順利正常排泄,久而久之留在身體內敗壞了身體,連帶着也影響到胎兒。
“對不起媽媽,對不起小弟。”張力鷗只能在心底無聲地道歉。
顧鳳吟下好面出來,見漂亮至極地小姑娘在給自家兒子很努力很認真地按摩腳底,而自己的兒子就坐在小姑娘懷裡安靜地看着小姑娘,夕陽透過西邊窗戶灑在一大一小身上鍍上一層暖金色,看起來就像一幅唯美的畫。
“謝謝你,小姑娘。”見張力鷗停下按摩,顧鳳吟紅着眼圈道謝。“面下好了,不知道合不合你胃口。”
張力鷗順勢抱起劉思歐在餐桌邊,看着那一碗青菜面,也不放開劉思歐就直接吃起來,見小傢伙盯着自己看,問:“要不要一起吃?”
小傢伙點頭,可把一旁的顧鳳吟給嚇到了,這食量增加得似乎太快了。
於是一大一小一人吸一根麪條,分吃青菜,吃的不亦樂乎,很少笑的小傢伙臉上難得再次露出笑顏。
一旁的顧鳳吟看得感動得要死,兒子出生那一刻起哭聲像小貓,躺在保溫箱裡一個多月纔回到自己懷抱,長這麼大不哭不鬧,不會開口說話,臉上也沒有表情,很多人背地裡說她生了個癡傻兒子,其實她知道因爲她的緣故兒子纔會這樣子的。
可是就在她做好心理準備兒子一輩子都會這樣子的時候,一個小姑娘救了她的兒子,她的兒子會笑了,有反應了,想吃東西了……顧鳳吟再也顧不上家裡還有客人在,轉身衝進洗手間肆意地痛快地流淚。
張力鷗當做沒看到沒聽到與小弟繼續一人一根麪條邊笑邊玩吸麪條,實際上整顆心都泡在淚水裡。
小傢伙的食量不大,幾根麪條幾片青菜葉子後搖頭飽了,剩下的大半碗麪條就由張力鷗獨自解決,只是浴室裡的泣音聲聲摧心,吃着吃着眼淚從眼眶裡逃出來,掉進碗裡。
一隻小手伸過來給她抹淚:“不哭。”
胡亂地抹了抹臉,張力鷗朝小傢伙笑了笑:“嗯,不哭。”
吃完麪條,顧鳳吟也整理好情緒出現,紅腫的眼透露出哭過的痕跡,不好意思地朝張力鷗笑了笑。
“阿姨看起來身體也不好,我幫你按按吧,起碼晚上能睡個好覺。”張力鷗提議。
顧鳳吟睜大眼:“小姑娘,這你也看得出來?”
“我從小就跟着家裡長輩學習中醫,望聞問切不敢說精通,但是看出一個人是否健康還是沒問題的。”一邊說一邊拉着顧鳳吟坐下,脫鞋除襪做腳底按摩。
每一絲靈氣進入體內在化解體內淤塞時都帶着點痛楚,但很快就會感受到一股沁涼透心的舒暢感,顧鳳吟不是沒做過按摩,這還是第一次有這種明顯的感覺,以往都是痛上很久纔有點舒泰。
“小姑娘,你這手法好啊。”顧鳳吟感嘆道。
“祖傳的,家裡長輩說過有些病不需要用針藥治,按壓也是一種治病救人的方式。”
四十分鐘後顧鳳吟送張力鷗下樓,冬天的天都黑的早,才五點多的光景天色已經黑了。顧鳳吟還相送被張力鷗勸阻:“阿姨你回去把,小弟弟還需要阿姨照顧。”
見張力鷗堅持,顧鳳吟只能將她送到樓下,目送她的背影消失在拐彎處才轉身上樓。
張力鷗沒有立即回家,而是找了條位置隱秘點的石凳坐下,無聲地抹淚,直到憋悶至極的心情舒暢了些才離開。
回到張家,等待已久的衆人見張力鷗眼紅紅的哭過的樣子,什麼都沒說幫忙者擺飯桌,張力華拍拍小妹的肩膀,無聲安慰。
果果跑過來拉了拉她手:“姐姐。”
張力鷗笑了笑,拉着果果坐下,對張平章道:“這幾年我讓爸媽辛苦了。”
張平章擺擺手,問道:“怎麼樣,情況。”
“沒什麼大問題,過幾天差不多就可以了,”轉而對張力華道,“哥,我暫時就不跟你一起回京城了,等媽媽好一些我再去。”
張力華點頭:“我明天走前去看一看媽。”
一個星期後,劉思歐在張力鷗給他按壓腳底穴位時候突然吐出一口紅黑色的血來,顧鳳吟大驚失色,一旁的劉文斌也跳了起來,唯獨張力鷗表情不變。
“不用擔心,這是體內的淤血被排出,拿個盆子來吧。”手上繼續按壓。
顧鳳吟與劉文斌見劉思歐只是吐血,臉上沒有痛苦的表情只是清秀的淡眉微蹙才稍微放下心,顧鳳吟取來盆子接着,看着盆子裡幾乎凝結的淤血,心疼得不得了。
一直到小傢伙再也吐不出淤血之後,張力鷗才停下按壓,輕吐一口濁氣:“好了,這身體沒什麼大礙了,明天我再來調理一下,以後就沒什麼問題了。”
“謝謝你!”看着兒子臉色漸漸紅潤,顧鳳吟除了感謝,說不出其他話來。
“我這人比較相信緣分,我看阿姨很順眼,就想要幫阿姨一把。好了,阿姨,現在換你了,可能你也要吐血。”
“我來。”劉文斌端着盆子在一旁等着。張力鷗看他一眼,點點頭,對顧鳳吟笑道:“阿姨,叔叔對你真好。”
顧鳳吟臉頰微紅,看向劉文斌的目光很溫柔。
就在張力鷗給自家媽媽跟弟弟調理修復身體的時候,遠在京城的張力華正深陷一場緋聞中。
緋聞來源自一家雜誌的封面,該期雜誌一出銷售量成井噴式,一度加印再加印,這家雜誌社也在短短一星期內成爲國內包括港臺其他國家華人地區知名度最高的雜誌社。
那是一張相當清晰的照片,拍攝時間在晚上,地點在路邊,照片中一男一女親暱地牽着手有說有笑,身後還跟着張力華的經紀人助理等人。照片中那個跟張力華舉止親暱的女孩兒長相驚爲天人,美麗得不似凡間俗子。
因爲女子太美,雜誌上標題爲“天使情定神仙姐姐?”
原本要爲《兵王》選秀召開發佈會造勢,結果發佈會內容改成緋聞說明會。
“拉斐爾,你的粉絲們都在關注一個問題,你是不是戀愛了?”一名女記者突然提問,“我也是你的粉絲,所以拉斐爾能不能告訴我這一切都是假的?我很傷心。”這名女記者唱作俱佳地提問,引來現場一片笑聲。
張力華認識這名女記者,甚至私交也不錯,於是笑道:“我相信我的回答你一定會開心,神仙姐姐實際上是《兵王》中的主演,我很肯定地告訴大家,我們之間們沒有任何男女感情因素的存在。牽手不代表就是情侶,也可以是兄妹。”
“親兄妹嗎?”
“我也希望是。”
張力華很聰明地將話題帶到《兵王》選演員上,說着說着又一個記者問道:“神仙姐姐既然是主演之一,怎麼不見她出現在發佈會現場?”
張力華回:“難道有我還不夠嗎?莫非大夥要棄我遠去?果然女色惑人啊!”說完一聲長嘆息。
因爲表情太委屈裝的太誇張太逗樂,現場一片鬨笑聲。然而就在這歡樂的氛圍裡,有一道不應景的嗓音響起。
“既然是選拔演員,事先就確定主演是不是有違公平?”
說話的是一名三十多歲,衣着刻板,表情僵硬,戴着黑框眼鏡的女人。一衆記者見是這女人開口,瞬間所有聲音消失,發佈會現場靜寂無聲,落針可聞。
張力華表情不變,微笑怡然:“沒有人會說不公平,兵王是一部動作戲,對演員要求極爲嚴格,實力爲主,目前神仙姐姐不在京城,演員選拔她會參加,到時候有請各位擔當爲期半個月的評委。”
“譁!”記者們沸騰了,光想想就令人顫抖,有拉斐爾的地方從來不缺少素材,不管是公事私事還是就電視劇本身邊而言,足夠他們挖掘的東西太多太多了!
那面無表情的女記者點點頭,坐下去低頭不知道在筆記本上寫什麼。
發佈會結束後,後臺休息室,化妝師小美一邊給張力華卸妝一邊怒道:“葛佳音真是太過分了!”
張力華卻心情大好:“葛記者是名很敬業的記者,值得我們尊重,小美姐以後不許再說這樣的話。”
小美嘟嘴:“本來就是嘛,整天頂着一張棺材臉,就像誰都欠她錢似的。”
其他工作人員都笑了起來。張力華無奈地瞪她一眼:“不能以貌取人,我說小美姐你明明比我大才對呀。”
言下之意衆人都聽懂了,又是一陣鬨笑。小美哭笑不得地用沾滿卸妝油的化妝在他臉上猛颳了兩下。
兩天後,張力華接到靜夕若水的電話,說張力鷗會在晚上到京城。如今兄妹相認,張力華自然不會讓妹妹繼續住酒店,讓阿堅去機場接人直接帶到住處。
對於簽約的事 ,阿餘在離開g縣千與張力鷗說起,張力鷗毫不猶豫地點頭,如今張力鷗與哥哥同屬百達藝豐影視公司,對於兄妹二人的合約,簡直就是無條件的寬鬆自由,一紙合約也就是做個表面文章,即便沒有合約兄妹二人也會進燕軒文的公司。
“演員選拔?”聽完發佈會上的內內容,張力鷗只是微微一挑眉,“有人質疑是好事,我也希望能公平競爭,名正言順地擔當主演,就這樣吧哥,我覺得挺好。”
在我們這裡是爺爺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