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瓊瑤)重生之漣漪 求情
到了坤寧宮,乾隆見純貴妃和小阿哥以及幾個公主都在,忍不住有些疑惑。等衆人行過禮後,乾隆坐在皇后和純貴妃的中間,對皇后問道,“皇后,你不是說找朕有事嗎?怎麼幾個孩子也在?”
“回皇上,因爲這件事和幾個孩子有些關係,所以我就沒有讓他們離開。”皇后淡淡地說道,看向克善的眼神有幾分憐惜,而臉上卻帶着隱隱的憤怒。
被皇后的表情和眼神影響了,乾隆皺着眉頭問道,“皇后,到底是發生了什麼事情?”克善?和克善有關的人,還活着的不就只有一個新月了嗎?難道她嫁了人之後還真的鬧出事來了?
果然,皇后黑着臉說道,“就是端王爺的女兒新月格格的事情。”頓了會,見乾隆一頭霧水的樣子,皇后咬牙道,“容嬤嬤,你就把事情再重複一遍吧。”
“是,娘娘!”容嬤嬤福了福身,轉向乾隆恭恭敬敬地道,“回皇上,……”很快的,容嬤嬤就把他他拉府裡的事情又敘述了一遍,不過她的表情還是那麼冷硬,而其他人的表情也同樣的滿是厭惡。
隨着容嬤嬤的敘述,乾隆的臉色越來越難看,眼神越來越陰森,等容嬤嬤說完,乾隆直接一巴掌拍在了桌子上,將茶杯拍成了碎片,手上也流出了鮮血。
“皇上(皇阿瑪)請息怒!”除了連漪外的所有人全都跪在了地上,而皇后的眼神卻一直凝固在乾隆流出鮮血的手掌上。
“皇上!”連漪不贊同地喚一聲,走過來抓起乾隆的手,看到許多瓷片插在手掌中,血肉模糊,趕緊衝着容嬤嬤喚道,“容嬤嬤,快去打盆清水過來!再拿一點乾淨的布料!”
“是!”容嬤嬤應聲,快步跑開了。
克善膝行兩步,來到乾隆面前,一臉乞求地道,“皇上!新月的錯全是因爲端王府教女無方,求皇上治奴才之罪!只求皇上息怒,保重龍體啊!”
氣極的乾隆擡腳就踹向克善,這小子就是那個新月的弟弟,也是一樣的該死!
“不要!”所有人同時叫了出來,蘭馨和和嘉已經閉上眼不敢看了,幾個小阿哥眼中是滿滿的擔心恐懼,而皇后和純貴妃則是滿臉的不忍。
連漪一個箭步衝上前,抱住了被踹飛的克善,將他身體內乾隆的力道引了出去,於是克善受到的打擊小了許多,身體的損傷也不過是點皮外傷的程度。
落到地上,連漪立刻放下克善,看着乾隆說道,“皇上,克善只是一個八歲的孩子,無論是新月所做的這些事,還是原本端王的教女無方,都和他沒有關係!請皇上看在他年幼無知又陪伴幾位阿哥有功的份上,暫且饒了他吧!”
看到克善被踢飛出去,嘴角浸出幾滴血,眼睛變得紅通通,乾隆也有些後悔自己用力太重了。畢竟這個克善跟在永璂身邊幾個月了,規矩功課都是好的,他對他也是有幾分喜愛的。又聽了連漪的話,乾隆便說道,“算了!這也不怪他!你們也都起來坐吧!”
“謝皇上(皇阿瑪)!”所有人又都站起身,重新回到自己的座位上,看着克善的眼神都有幾分擔憂。
連漪輕笑一聲,向衆人說道,“克善的身體並沒有什麼問題,只是一點皮外傷而已。”雖然這次克善沒有反抗,但是他畢竟也學了一段時間的武功了,身體的本能也讓他受到的傷小了許多。
那就好!所有人都鬆了口氣。
正在這時,容嬤嬤打了水回來,連漪就拉着乾隆的手給他處理傷口,而其他人都目不轉睛地看着他。幸好這些瓷片扎得不深,沒多久就清洗好了,仔仔細細地給他上了藥包紮好了。
包好傷口後,乾隆別過臉,乾咳兩聲,看着皇后問道,“皇后,你覺得新月這件事該怎麼處理?”
皇后斬釘截鐵地說道,“皇上,臣妾認爲,新月和努達海都是罪無可赦!不過,”停頓一下,皇后又道,“不過新月畢竟是皇家人,如果事情鬧大,皇室的聲譽也會被影響。所以,臣妾纔會讓連漪請來皇上,一切都請皇上定奪。”
“死?想都別想!”乾隆臉色猙獰地說道,“敢這樣違抗朕的旨意、玷污愛新覺羅家的血統,朕定然讓一家人付出代價!生不如死!”
所有人都忍不住打了個寒顫,連漪皺皺眉,忍不住有些乞求地問道,“皇上,明天努達海的妻子雁姬會進宮請安,你可以到時候再決定怎麼處罰他們嗎?”
乾隆稍微收斂了怒氣,不答反問,“連漪,你爲什麼要這樣說?”
“我只是覺得他們很可憐。”連漪聳聳肩,冷淡地說道,“他們原本是一個圓滿幸福的家,就因爲新月和努達海的自私將他們帶入了地獄,您不妨給其他人一個申訴的機會吧。”
“是啊,皇阿瑪,你就給他們一個機會吧。”永璂也勸道,當初就是他幫克善調查他他拉驥遠的,順便他也把他他拉府裡的其他人的資料也拿了一份,所以對那幾個可愛善良的人會因爲新月和努達海而受折磨有些惋惜。
乾隆見自己最寵愛的兒子和女兒都求情了,而其他人也是一副乞求的樣子,想了想便說道,“好吧,一切就等朕明日見了那個雁姬再說吧!”
“多謝皇上(皇阿瑪)!”永璂和連漪同時道謝,臉上都露出了燦爛的笑容。
第二天一早,皇后帶着人去慈寧宮給太后請安之後,沒留多久就藉着處理宮務的藉口,帶着純貴妃和蘭馨和嘉連漪趕回了坤寧宮。同時,乾隆也以最快的速度結束了早朝,又去御書房領了永璂永瑆永璇和克善來到坤寧宮。
乾隆和皇后坐主位,乾隆的右手往下依次坐着永璇、永瑆和永璂,克善就站在永璂的身邊;而皇后的左手往下依次坐着純貴妃、蘭馨和和嘉,連漪站在皇后的身後。
所有人都目光炯炯地看着坤寧宮大門,等着努達海的妻子雁姬進宮解釋他他拉府上的一切,也決定他他拉家的命運。
衆人剛就座,小宮女已經把雁姬帶進來了。
隱晦地掃了一眼殿中的人,雁姬恭敬地下跪叩首,“奴才叩見皇上!叩見皇后娘娘!叩見純貴妃娘娘!叩見八阿哥!叩見十一阿哥!叩見十二阿哥!叩見和嘉公主!叩見蘭公主!”
沒有叫起,乾隆高高在上地俯視着雁姬,冷冰冰地問道,“雁姬,你可知罪?”
“奴才知罪!”雁姬毫不猶豫地磕下頭去,心裡有些打顫,她會想要遞牌子進宮是因爲連漪說過皇后娘娘能幫她,但是她怎麼也沒有想到皇上竟然也在,難道她的驥遠和珞琳真的是在劫難逃了嗎?
“?”乾隆勾起一邊嘴角,對雁姬的識時務倒起了點興趣,稍斂氣勢問道,“那你何罪之有啊?”
“奴才罪該萬死!請皇上賜罪!”雁姬的頭垂得更低,無論在座的這些人知不知道新月和努達海的事,如果這些事從她嘴裡說出來,她的兒女就真的完了,“只求皇上看在奴才的一雙兒女年幼無知的份上,饒他們一命吧!”
“你只要你的兒女活命?”乾隆的聲音有些詭異。
“是!求皇上開恩!”雁姬微微鬆口氣,皇上的語氣比剛纔鬆了一點,或許她真的能保住驥遠和珞琳?
“放肆!”乾隆左手一擡,剛想拍桌就被皇后攔住狠狠瞪了一眼,昨天他在亭子裡拍了桌子,現在手還包紮着呢。乾隆訕訕地放下手,心裡卻因爲皇后的關心而甜滋滋的,看向雁姬的眼神也緩和了些,“你是努達海的妻子,他犯了錯你不知道勸他改正、爲他彌補,卻是完全不顧及他,還敢來求朕饒了你的兒女?”在乾隆的心裡,女人就是男人的附屬品,是從身體到心靈都屬於那個男人的,絕對沒有拋棄的道理。
“皇上,請恕奴才失禮!”雁姬淡淡地道,直起身來,擡手解開了頭上紅色的抹額,在她那白皙的額頭上,一道三寸長的疤痕從往右劃過,清晰可見。
“雁姬,你這道疤是怎麼回事?”皇后皺着眉頭問道,她還記得三個月前雁姬進宮的樣子,高貴大方、明豔照人,讓人完全無法相信那是一個有了兩個十幾歲的孩子的三十多歲婦人。然而今天,雁姬臉上的光彩和生氣似乎都消失了,整個人身上都是沉悶灰暗的,只有那一雙眼睛閃着點點執着的光。
“回皇后娘娘,這是半個月前,奴才勸告丈夫未果,卻被他推倒撞上梳妝檯而留下的傷。”雁姬回答,眼中一片空洞。她和努達海畢竟是二十年的夫妻,沒想到努達海竟然這樣對她,就算早已對他失望了,雁姬還是會覺得痛苦。
看着雁姬這副樣子,皇后的臉上也露出了慘淡的笑容,幾個月前,她和雁姬是何等的相似啊,皇上寵信令妃,寵愛小燕子、五阿哥和福家兄弟,而她無論說什麼做什麼都是錯的,不說不做還是錯!搖搖頭,罷了,現在她有了聽話孝順的孩子們,這些事情就不要再想了。不過,這雁姬,還是能幫就幫吧。
轉過頭看着乾隆,皇后說道,“皇上,這努達海實在是可惡至極,但是雁姬和她的孩子們都沒有錯啊!皇上您就饒了他們吧!”
乾隆見皇后意興闌珊的樣子,心裡也有幾分歉然和不安,他以前做得比那個努達海好不到哪去啊!握住皇后的手,乾隆嘆口氣道,“罷了,既然這次的事你們並沒有什麼錯,那你就帶着你的女兒離開吧!不過,你的兒子,朕會把他送到戰場,十年之後如果他能活着回來,朕就再不追究。”
“皇上!”雁姬忍不住叫出聲來,要她帶着女兒離開沒關係,反正她對努達海的心早就死了,對他他拉家也沒什麼留戀了。不過驥遠是她唯一的兒子啊,她怎麼忍心送他去戰場,而且還是一去十年!
“夠了!”乾隆直接打斷她的話,他會答應放過努達海的一家人就已經是看在皇后他們的份上了,現在這個雁姬還想得寸進尺嗎?“如果你不願意答應,那你就當今天沒進過宮吧!”
愣愣地看着乾隆好半晌,知道他是不會再改變主意了,雁姬無奈地磕頭道,“奴才謝皇上隆恩!”罷了,罷了,驥遠和珞琳能活下來就已經很好了,至於驥遠,就讓他聽天由命吧!
於是,雁姬剛回到家,宮裡的太監就來傳旨了。
一道旨意是皇后下的,說他他拉努達海虐待妻子,皇后不忍雁姬受苦,下令兩人和離,讓雁姬帶着她自己的嫁妝以及女兒珞琳回孃家。
另一道旨意是皇上下的,說他他拉驥遠文武雙全,將門虎子,下令讓他到西南戍邊,十年方回。
兩道旨意一下,整個他他拉家就沸騰了。
老夫人捨不得自己乖巧可愛的孫子孫女,但是聖旨已下,她也無能爲力,只能對着雁姬大罵,“雁姬!你嫁入我他他拉家二十年,努達海爲了你沒有納過一個妾,我也沒有半點對不起你的地方,你怎麼這麼惡毒啊!進皇宮裡求皇上和皇后娘娘的旨意,不僅誣衊努達海虐待你,還要把驥遠送到戰場,你到底是安的什麼心啊!”
自從驥遠墜馬,珞琳就一直被雁姬關在院子裡學習管家女紅,驥遠也一直就關在自己的小院裡,直到接旨纔出來,聽了老夫人的話,都不解地看着雁姬,幸而他們眼中並沒有懷疑和憤怒。
雁姬搖搖頭,拉着驥遠和珞琳回了自己的房間,對老夫人的大罵沒有絲毫反應。在驥遠和珞琳疑惑的眼神中,雁姬把這些日子他們阿瑪做的事全都說了出來。
聽了雁姬的話,珞琳完全愣住了,而驥遠雖然知道努達海和新月兩人有情,但也沒想到他們竟然真的會做出這種事,一口牙齒都快咬碎了。沉默了許久,兩人都抱住雁姬哭了起來,他們怎麼會有一個這樣的阿瑪啊!
三人哭了一夜,第二天天一亮就收拾東西離開了,他們要趕緊離開這個傷心地,驥遠去戰場的物品還等着他們準備呢。
當然,這兩道聖旨對新月和努達海是沒有影響的,甚至就連他他拉府上走了三個人他們都不知道。直到幾天後,管家來找努達海對賬的時候,他們才知道雁姬已經帶着她的一雙兒女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