含香
潮洶涌,還外碩王府即將舉辦連番喪事,都和連漪沒有任何關係。又在坤寧和皇后等人說笑了一會,就帶着太后、皇后以及乾隆剛讓人送過來賞賜出,和福靈安在門口回合後高高興興地回家了。
回門之後第二天,因爲乾隆特批婚假結束了,福靈安心再不情願,也只有照規矩每天早早地起牀上朝去了。
每天福靈安去上朝,連漪也會跟着起身,將他送出門之後,連漪便與和嘉一起到瓜爾佳氏院子請安,三人聊些家常,或者和嘉和連漪幫着瓜爾佳氏一起打理家事,婆媳之間感情也在慢慢地穩定地上升。
時間,就這樣平淡如水地過了七天。
第八天,阿和卓帶着他公主,抵達了紫禁城。
門大開,鼓樂齊鳴。又永璋和永珹領頭,帶着衆位阿哥們和大臣們迎接於大殿前。
回族音樂響着,阿和卓一馬當先。車隊、馬隊、旗隊、樂隊、駱駝隊、美女隊、衛隊一一走進門。
在這浩大隊伍中,最引人注目,一頂充滿異情調六角形轎子。六根金色柱子支撐着藍色鏤金頂,轎子沒有設門,而垂着飄飄似雪白紗。白紗帳,一個二十歲左右女子穿着紅色回族衣服,頭戴白色羽絨頭飾,用絲巾蒙着嘴巴和鼻子,端坐在車子正中,顯然就回族公主含香。而含香身邊,一左一右坐着兩個回族女僕,穿着一色紫衣紫裙。
含香衣袂飄飄,目不斜視,坐在那兒,像一幅絕美圖畫。只不過這些人可不乾隆那個腦殘,儘管看含香人多,但被迷上可一個都沒有,反而在心自嘀咕,這回疆公主可真夠恥,穿衣服比樓子更開放。看看去年來西藏公主,人家雖然跟男子走在一起,但身上穿衣服可規規矩矩。不行!聽說這回疆公主也在大清選駙馬,絕對不能讓自家小子把她娶回去!
正當大臣們各懷心思時候,車車馬馬停了下來。阿和卓利落地翻身下馬,維娜和吉娜也跟着扶下含香。
看到大多阿哥和大臣們都看着含香,阿和卓沒有深思他們眼神意味,心還在得意,他女兒果然夠貌美,把大清大部分阿哥和大臣都給迷住了。
於,阿和卓一臉笑容地上前行禮,“阿見過三阿哥、四阿哥以及衆位阿哥!衆位阿哥千歲千歲千千歲!”而他身後衆人也跟着跪下高呼。
永璋身體微微前傾,虛扶一把,臉上帶着和煦笑容說道,“阿和卓太多禮了!快請起吧!”
阿和卓臉上笑意更濃,順勢就站起身來,還退後一步,將唯一一個沒有下跪人、他寶貝女兒含香拉到了永璋面前,眼中滿得意和自豪,“衆位阿哥,這小女含香!”
含香眼中劃過一抹哀傷和奈,卻立刻垂下眼瞼,上前一步,雙手交叉在胸前,彎腰行了一個回族禮,“含香拜見衆位阿哥!”
永璋錯開含香眼神,臉上笑容未變,溫和地說道,“含香公主不必多禮。”說完,永璋就又轉向了阿和卓,“阿和卓遠道而來辛苦了!還趕緊進吧!”這麼恥公主,還要來大清選駙馬,他可不想被人認爲他對她有興趣,然後被和她湊成一對,還趕緊把人交給皇阿瑪吧!
阿和卓也不覺得有什麼不對,大刺刺地朝永璋伸出了手,“請三阿哥帶路!”含香一見面就能迷倒這麼多大清人,大清皇帝一定也會喜歡上含香,等含香進了,他就丈了!越想越開心,阿和卓臉上笑容也更燦爛了。
永珹眼皮狠狠一跳,隱秘地斜了阿和卓一眼,他以爲自己誰呀?竟然敢在三哥面前這麼禮?
永璋毫不介意阿和卓禮,還輕輕拉了拉永珹衣袖,心對阿和卓滿不屑。不過就一個邊陲蠻夷,何必和他計較?
於,一行人說說笑笑,直奔乾清而去。
當天晚上,乾隆在皇大戲臺安排了歡迎阿和卓和含香公主宴會。
戲臺上,張燈結綵、熱鬧非凡。戲臺下,因爲乾隆特意讓嬪妃和衆位公主也來湊熱鬧,熱鬧程度和臺上也不遑多讓。
正中間,乾隆領着阿和卓和幾位宗室親王坐在一桌;太后帶着她身邊晴兒和純貴妃、舒貴妃、幾個妃、嬪坐了一桌(皇后還沒出月子,所以不能參加);衆位阿哥和額附們坐在一起;而幾位公主則和幾個阿哥福晉圍了一桌。
只不過,因爲永琪並沒有嫡福晉,他又十分寵愛自己側福晉,所以小燕子也在場。看到自己結拜姐妹也在,小燕子高興極了,緊緊地拉住了紫薇,嘰嘰喳喳地就開始說話。當然,她也沒有發現,自己坐地方,和其他人隔了相當長一段距離,而那些人看着她眼神都沒有一絲溫度。
酒過三巡、菜過五味,衆人目光都轉移到了戲臺子上,那,鑼鼓喧天,孫悟空正在不斷地翻翻滾滾,正乾隆點一出“大鬧天”。
雖然這齣戲已經看過很多遍了,但乾隆面子也要給,所以嬪妃大臣們都時不時地點點頭拍拍手。而阿和卓卻從來沒有看過這種戲,臉上笑容掩也掩不住,他手也幾乎從來沒停過。
等到“大鬧天”演完,演員們跪地三呼萬歲時候,乾隆也因爲在阿和卓面前顯擺了而得意萬分,興高采烈地喊,“賞!”
乾隆話音剛落,就有小太監端着賞賜送到了臺上,演員們一臉喜色,伏地謝恩。
演員一退,阿和卓就轉頭看向乾隆,笑着說道,“皇上,下面就小女獻給皇上舞蹈了!這我們民族舞蹈,粗俗簡陋,不成敬意,請皇上隨意看看!”
乾隆臉色僵了僵,那個什麼含香公主不來選駙馬嗎,什麼叫獻給他舞蹈?就算不說這些,堂堂一個公主,竟然要在這麼多人面前跳舞,她就不覺得害臊嗎?心雖然有些不滿,但乾隆也不好直說,只臉上帶着笑,做出一副興味盎然模樣。
就在乾隆念頭翻轉間,樂隊換了回人,回族音樂驟然響起。大家都感到新奇,看着臺上眼神更加專注,希望能好好看看回族會表演什麼好戲。
沒一會,許多孔武有力男性,裸着胳臂,穿着紅色背心,隨着鼓聲,舞出場來。鼓聲隆隆,舞者滿臺飛躍,充滿了“力”感覺,讓人看得目不暇接。然後,含香被幾個武士擡着出場。一色白衣,依然用白紗半掩着面孔,到了臺中央,含香翩然落地。在衆多男舞者烘托下,隨着音樂,婀娜多姿舞了起來。
鼓聲樂聲號角聲,充滿異情調,含香嫋嫋娜娜,舞動得好看極了。白紗飄飄似雪,在衆多男性中,更有女性特有嫵媚,顯得出類拔萃,翩然若仙。
太后看得發呆了,這個回疆公主,怎麼可以被這麼多男人圍着跳舞?她還有沒有羞恥心了?心不屑,太后也不能明說,撇撇嘴說道,“這個回疆舞蹈,跟咱們舞蹈,真大大不同!我從來不知道男人也可以跳舞!”
明白了太后對自己真心喜愛之後,晴兒對太后也更加用心了起來,聽太后話就知道她不怎麼喜歡這個回疆公主,也就巧妙地轉移了話題,“老佛爺,這只不過風俗不同罷了,其他還有很多民族男人也會跳舞。”
“哦?”太后果然被轉移了注意力,一臉驚奇地看着晴兒,“還有其他民族男人會跳舞?”
“沒錯!”晴兒點頭,“像傣族啊,彝族啊,都能歌善舞民族,而且傣族孔雀舞可天下一絕呢!”
“晴格格果然聰明!”令妃趕緊誇讚,“真知識廣博啊!”前些天晉位沒有她份,令妃氣得砸了一屋子瓷器,但她又找不出原因,只能將它歸結到老佛爺不喜歡她,所以令妃現在更加用心地討好太后,對太后身邊晴兒也關愛有加。
太后微微一笑,不說話。晴兒則朝着令妃露出一個優雅微笑,“謝令妃娘娘誇獎。”說完,晴兒立刻轉回了頭。當初她因爲對福爾康有些好感,所以纔沒有在意那些雪夜談心流言。但在她醒悟過來之後,令妃也就差不多成爲了她拒絕往來戶了。
太后滿意地點點頭,情不自禁地轉身去看紫薇,晴兒名聲被福爾康和令妃累得差不多了,這個紫薇和晴兒也算同病相憐了,如果她真變好了,還多給她一次機會吧。
一轉過頭,太后就看見小燕子從椅子上跳了起來,揮舞着雙手大喊道,“哎呀!那個含香公主,簡直美得不得了,了不得!”
紫薇立刻按住她,沉着臉警告,“小燕子!你乖乖地坐着欣賞就行了!不要那麼激動!老佛爺還在那邊看着我們呢!”她現在正在努力爭取太后好感,絕對不能因爲小燕子而功虧一簣!
小燕子悄悄看了太后一眼,撅着嘴說道,“她真奇怪,這麼好看舞蹈她不看,看我們幹什麼?”話說了,小燕子還坐了下來,以她動物直覺,她發現紫薇已經不高興了。她對紫薇還很有幾分在意,不願意因爲這種小事而惹紫薇生氣。
坐了一會,小燕子吸了吸鼻子,轉頭問紫薇,“紫薇,你有沒有問到一股好奇怪香味?”
紫薇深呼吸了一下,點頭說道,“我聽人說過,這個公主在回疆很有名,回疆最美美女,而且‘天賦異稟’,不用薰香,身上就會自然帶來香氣。”
小燕子非常驚訝,忍不住拉着紫薇手臂問道,“真嗎?這個‘天府什麼餅’,咱們也能不能買兩個來吃吃?”
幾個公主和福晉都和小燕子她們有一段距離,但小燕子聲音實在不小,所以她和紫薇對話也被她們聽見了,忍不住都用帕子捂着嘴角笑出聲來,“‘天府什麼餅’?呵呵!”
聽見笑聲,小燕子立刻轉過頭去,眼神定在了和嘉身上,怒聲喝道,“你在笑什麼?”雖然不知道那個和嘉笑原因,但小燕子根據和她多次對抗經歷,很容易就推測出來她恐怕在笑自己,臉色便沉得厲害。
和嘉輕輕地掃了小燕子一眼,冷哼一聲便別過頭去,一個小小阿哥側福晉,有什麼資格來質問她?
小燕子更怒,又想起身跟和嘉說個清楚,奈被紫薇死死攥住,只能坐在原位,自生着悶氣。
而在正中間,對含香大膽妖嬈舞姿,乾隆簡直看得忘我了。眼睛瞪着臺上,乾隆忍不住對阿和卓說道,“阿和卓,你這個公主,朕已經聽兆惠提過好幾次了!真聞名不如見面!朕自認見過美女,早已車載斗量,可,像含香這樣,還生平第一次看見!”啊!他看見過都或端莊或柔弱或活潑或嬌柔或……美女,像這種開放,確實生平僅見啊!
阿臉都笑出了一朵花,說道,“她我最珍貴女兒,也我們回族寶貝。她出生時候,天空全綵霞,香味瀰漫,我們星象家說,回部貴人降生了!”
乾隆對阿和卓介紹沒有太大興趣,目不轉睛地盯着含香,隨口回道,“嗎?”
而臺上含香,越舞越生動,越舞越曼妙,音樂也越來越強烈。一段激烈而美妙舞蹈之後,含香突然舞到舞臺正中,對着乾隆匍匐在地。而那些男舞者也全部整齊劃一地跪倒,音樂乍停。
乾隆愣了下,站起身來爲含香鼓掌。見到乾隆動作,太后也帶着頭鼓起掌來,小燕子更把手掌都拍痛了。
這時,阿走到乾隆面前,看着乾隆,正色說道,“皇上!爲了表示我們回部對皇上敬意,如果皇上喜歡,我把我這個珍貴女兒,就獻給皇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