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6 圈禁

(反瓊瑤)重生之漣漪

“兒臣叩見皇阿瑪!叩見老佛爺!叩見皇額娘!見過各位娘娘!”永琪雖驚不亂,一撩衣襬朝着乾隆等人的方向跪了下去,因爲他和小燕子牽着的手一直沒放開,所以小燕子連帶着也跪了下去。

“給皇上請安,給老佛爺請安,給皇后娘娘請安,給各位娘娘請安。”連漪和福靈安也轉身朝着乾隆等人鞠躬行禮。

簫劍和蒙丹見狀,跟在永琪和小燕子的身後跪倒在地,“叩見皇上,叩見老佛爺,叩見皇后娘娘,叩見各位娘娘!”

完全沒有把其他人看在眼裡,太后雙目炯炯地看着永琪,臉上流露出困惑、失望、傷心的情緒,聲音低落地說道,“永琪,雖然你的額娘不受皇帝寵愛,但是你自小就是皇帝喜歡的兒子,在你的額娘去後還將你交給皇后撫養,甚至一度對你寄予厚望、將你當成他的繼承人來培養,你怎麼可以做出如此大逆不道的事情?!”

“老佛爺,孫兒冤枉啊!”對着太后重重地磕了一個頭,永琪毫不猶豫地大叫出聲。

“你冤枉?!”乾隆冷哼,看着永琪的眼神冷漠如冰,其中更是蘊含着雷霆般的怒火和無比的厭惡,“你有什麼地方是冤枉的?難道剛纔的煙花不是你放的嗎?”

“當然……”不是還沒有說出口,永琪就想到剛纔那四個字的煙花是小燕子放的,如果他說出了煙花是小燕子放的,那以皇阿瑪的性格,就算小燕子現在還懷着身孕也是絕對不會有活路的啊!

永琪正在遲疑,乾隆卻已經冷笑出聲,“當然什麼?當然不是你放的煙花嗎?這裡就你們幾個人,放煙花的人肯定在你們之中,你倒說說這煙花到底是誰放的?!”雖然他們只聽到最後連漪和小燕子的那兩句對話,但是根據個人的習性,他早就確定了燃放煙花的人就是小燕子,而暗衛暗中的回報也肯定了他的猜測。但是看着眼前的幾個人,乾隆心裡的憤怒已經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濃濃的失望和悲哀。就像皇額娘說的,對於永琪,他從小就寵愛着這個兒子,甚至很長一段時間他的眼中只看得到永琪一個兒子,可是現在,永琪是怎麼回報他的?就爲了小燕子這樣一個不學無術、一無是處的女人,先是犯下欺君之罪,還委屈自己的妹妹去給個假格格當宮女,更任由那個女人把皇宮鬧得雞飛狗跳不得安寧,在他要懲罰那個小混混的時候還以死相逼要了那個女人,然後因爲一個“你是風兒我是沙”的故事要幫着外人努力給他戴綠帽子,現在更是眼睜睜地看着別人在他五十大壽的當日如此冒犯於他卻還在想方設法給那個人掩護。好一個永琪!這真是他養的好兒子啊!

永琪低着頭,一邊對他的皇阿瑪懷着無比的愧疚和歉意,一邊卻又在努力地想辦法爲小燕子脫罪,以至於他並沒有看到乾隆的眼神,也錯過了乾隆給予他的最後一個改過自新的機會。

靜靜地看了永琪好一會,卻還是沒有得到他的回答,乾隆也死心了,轉頭瞪着小燕子問道,“小燕子你說!剛纔的煙花是誰放的?”

見所有人的眼神都凝聚在自己身上,其中幾個和她不對付的臉上的幸災樂禍更是掩都掩不住,小燕子眼珠一轉,指着連漪說道,“是她放的!”她小燕子可不傻!剛纔永琪就說她放煙花闖了大禍,而且那個連漪也因爲煙花將他們攔了下來,現在太后那個老巫婆和皇阿瑪又來說煙花,肯定那個放了煙花的人不會有好果子吃。不過,知道了這個,她又怎麼會傻兮兮地去承認,隨便找一個替死鬼不就萬事大吉了嗎?哼!連漪!叫你一直跟我作對!現在你就幫我承受皇阿瑪和太后巫婆的怒火吧!哈哈哈!

順着小燕子的手指看向連漪,大部分的人都皺起了眉頭,連漪(和惠公主)?應該不會吧?和惠公主的額附不是才爲了討她的歡心而買了很多有趣的玩意嗎?聽說那各種各樣的煙花都足足裝了一輛馬車,她沒什麼必要到皇宮裡玩煙花吧!而且誰不知道和惠公主溫和懂禮,最是在乎皇后娘娘和十二阿哥,她怎麼會做出這種大逆不道的事情連累他們?所以,應該是那個小燕子亂說的吧?就這樣,懷疑的眼神從連漪的身上轉移到小燕子身上,再看到小燕子看向連漪眼中滿滿的得意和挑釁,這些人悟了,看來這又是一出賊喊捉賊的好戲了!聽說那個小燕子曾經冒犯過皇后娘娘,所以被和惠公主狠狠地教訓過,這次應該就是她挾怨報復吧?真是白癡,這種計策,連三歲小孩都能看出來!不屑地看了小燕子一眼,衆人收回視線,充作佈景板,涼涼地看着皇上要怎樣處罰他們。

但是,並不是所有人都是這麼聰明的,一碰上小燕子就腦殘的永琪更是其中翹楚。當他聽完小燕子的話,腦子裡立刻亮起了一盞燈,小燕子真是聰明!只要在他們這六個在場的人中找到一個替死鬼,小燕子自然就不會有危險了。而且,他們這邊可有四個人,怎樣都不會說不過那兩個人!想到這,永琪立刻聲援小燕子,“皇阿瑪,小燕子說的沒錯,剛纔就是連漪放的煙花。”見乾隆一臉震驚,永琪竟然說出了一個編造的經過,“我們原本是在遠處散步,無意間看到這邊有更漂亮的煙花升空,我們就想過來看看煙花到底是什麼樣,沒想到碰巧就看見連漪點燃了那四個煙花。”

好一會,乾隆才醒過神來,看着永琪的眼神中竟然閃過一絲殺意。連漪是他和雲嵐唯一的女兒,是他虧欠極多恨不得時時刻刻貼身攜帶的掌上明珠,永琪竟然敢在這麼多人面前公然冤枉她、想置她於死地!但是乾隆畢竟是皇帝,很快就收拾好自己的情緒,看向蒙丹和簫劍問道,“你們也聽見永琪和小燕子的話了,他們說的是真的嗎?”哼!一個罪臣之子、一個大小和卓的餘孽,如果你們夠聰明,朕還可以饒你們一命,流放你們去寧古塔就罷了;要是不夠聰明,那就是自己找死怪不得朕了!

“回皇上,”蒙丹和簫劍狠狠低着頭,拼命剋制着想要手刃乾隆的衝動,毫不猶豫地指向連漪說道,“是她燃放的煙花。”他們現在在皇宮沒有任何勢力,想要進宮只能依靠永琪和小燕子,所以不能讓他們出事,至於那個什麼連漪,只能怪她運氣不好了。

“放肆!”皇后看不過去了,誰都看出來真正燃放煙花的人是小燕子,但是這些人竟然顛倒黑白誣陷連漪!重重地踏前一步,皇后對着小燕子等人怒斥,“你們不要在這裡胡攪蠻纏!自己做了錯事竟然栽贓在連漪身上!”

“皇后!”乾隆握住皇后的手腕,用眼神示意她安靜,皇后本想再次“忠言逆耳”,卻在轉頭的瞬間看到了連漪安撫的眼神,乖乖地閉上了嘴。瞟了一眼皇后,乾隆滿意地點了點頭,轉身對連漪說道,“連漪,你說,你和琨林怎麼會來這裡?這些煙花真的是你們點的嗎?”

臉上掛着笑容,連漪語氣平緩地說道,“皇上也知道連漪愛靜,剛纔琨林就帶我去了一個沒有其他人的地方看煙花。就在這時,我們聽見了五阿哥和燕格格的聲音,好奇之下便尾隨而至,結果就看到燕格格在這裡燃放煙花。因爲燕格格放的煙花格外漂亮,我和琨林就跟着欣賞起來,沒想到竟然看見燕格格點燃了那樣的煙花。然後我們就看到五阿哥要帶着燕格格離開,我們剛上去阻攔,你們就到了。”相當平淡地說出事情的經過,連漪沒有任何加油添醋,畢竟就今天小燕子做的事就足夠讓她死個十次八次的了。

含笑地看了看連漪,乾隆把臉轉向永琪四人,表情一下子變得難看無比,厲聲喝斥,“永琪,小燕子,你們還不認罪?!”

“皇阿瑪!”永琪淒厲地喚了一聲,昂着頭看乾隆,眼中滿是傷心和委屈,“您一直都是兒臣和小燕子心中最偉大最仁慈的父親,您爲什麼就爲了她的一面之詞冤枉兒臣呢?”指着連漪,永琪的眼中滿是憤怒和嫉妒。他還記得,在連漪出現之前,他是皇阿瑪最鍾愛的兒子,是隱形的太子,小燕子是皇阿瑪最寵愛的女兒,是皇阿瑪的開心果。可是,自從這個連漪出現,一切都變了。皇阿瑪不再同以前一樣毫無保留地喜歡小燕子,皇阿瑪的眼中也不再只看到他,甚至隨着時間的流逝,皇阿瑪對他和小燕子的感情越來越淡,不僅不再將他當成繼承人,還把他的身份排在了所有皇子的最末,對小燕子更是從原本的珍愛到現在小燕子只有憑藉着肚子裡的孩子才能活命!這一切,都是因爲那個連漪!

“一面之詞?”乾隆冷哼,看着永琪的眼神更加銳利,“你當朕和皇額娘、皇后還有其他人都是聾子瞎子嗎?我們看不出來你和小燕子是要離開這裡?!沒聽見剛纔小燕子說的那句話?!”剛纔質問小燕子的那句話原本就是乾隆說的,他又怎麼可能會猜不到事情的經過?但是,因爲對永琪還保留着最後的幾分父子之情,乾隆給了永琪一次機會,讓永琪在皇阿瑪和小燕子之間選擇,而這次試探的結果是永琪再一次地讓他失望了。於是,乾隆對永琪的最後幾分感情也消磨掉了,當然不會再和他們廢話。

永琪臉色一變,他竟然忘記剛纔皇阿瑪已經聽見小燕子的話了!怎麼辦?怎樣才能救小燕子?永琪緊緊地握住拳頭,腦海中思緒翻騰,卻始終找不到一個好的解決辦法。

沒等永琪想太久,乾隆便一臉冷酷地說道,“皇五子愛新覺羅永琪,幼聰慧學,少習馬步射,武技頗精。博學多才,嫺習滿語、漢語、蒙古語,熟諳天文、地理、歷算。然其恃才傲物、剛愎自用,不尊皇父、不敬嫡母、不悌兄弟、不親姊妹,不尊禮法、寵妾滅親,年弱冠而無任何建樹,竟多次忤逆欺君,不忠不孝不仁不義至極!現令其閉門思過,不得出府半步!若有違者,立斬不赦!”

不顧永琪瞪大眼睛看着他的不敢置信樣,乾隆把臉轉向小燕子,繼續說出殘酷的宣判,“皇五子格格燕氏,教唆主子犯下大錯,罪不容誅。念其身懷有孕,刑罰暫緩,現回府待產,生子後推出午門斬首示衆。”

“什麼?!”聽到乾隆的話,小燕子被嚇到了,不管不顧地從地上跳了起來,“不要!我不要死!我不想死啊!”撲到永琪身上,小燕子繼續哀求,“永琪!永琪你救救我!我不想死啊!永琪!”

“小燕子!”永琪被小燕子搖晃得回過神,下意識地摟住小燕子,但因爲剛纔出了神,他並不知道小燕子到底在着急什麼,只能任由小燕子繼續拉着他亂蹦,而他卻輕輕圈住小燕子,一邊喚她的名,一邊拍着她的背安撫。

看着小燕子賴在永琪身上不斷撒潑,而永琪卻始終溫柔以待,就是小燕子對他拳打腳踢也一直微笑迴應,甚至連乾隆剛剛纔下的命令都拋在了一邊,在場的人心思都極爲複雜。

長長地舒了口氣,太后拍了拍乾隆的手,感嘆道,“罷了!皇帝,你只當沒養過這個兒子吧!”

對着太后點點頭,乾隆握着皇后的手讓皇后覺得骨頭似乎都要碎裂開來,但他的注意力卻開始集中到簫劍和蒙丹的身上,厲聲怒斥,“你們這兩個奴才,眼看着主子犯錯不思勸解,竟然還助紂爲虐、狼狽爲奸,實在是罪不可赦!來人,將他們拖出去,杖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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