遊心被天兵一架,就知道她命休矣,剛纔的怕意不知道飛到哪去了,怒火瞬間上升,杏眼圓睜怒瞪着暮雲軒,“原來你這麼不講理。”
千葉嚇了一跳,他抹了把額頭的汗水,跪向地下,拱手道:“請藍王爺息怒,遊心就一下界小龍女,犯不着爲她生氣。”
“退下!”暮雲軒擡頭怒喝了千葉一聲,黑眸陰冷的閃向遊心,表情自負,“講理!哈哈……我就是理。”
“那就怪不得了。”遊心-心一橫,反正都要死,此時她好像很平靜,浮上不屑的冷笑。
暮雲軒有些受刺激,他猛在大步衝下來,黑眸閃着凌厲的光直視遊心,似要活吞了遊心,一聲一句的陰道:“你找死,那就別我。”暗凝掌氣,欲碎了遊心。
“呵呵!你是比不了弩於,他對妹妹的好勝過你千倍……”遊心眼看性命不保,衝口而出,暮雲軒掌鋒已到了頭頂,她不得不閉眼住嘴。
久久未曾身亡,遊心有些欣喜的睜眼,她嚇了一跳,暮雲軒的手掌仍未撤走,正壓在她頭頂,只需一秒,她遊心就會被碎得粉末;暮雲軒更是猙獰着五官,臉色一忽兒白一忽兒青,他似乎有些猶豫。
“藍王爺,龍姑娘有事稟報!”千葉早急得大汗淋漓,他急中生智的說出了這句話,替遊心解了圍。
暮雲軒憋回了一口惡氣,要不是一剎那想起了雪嫣的好,遊心早做了他掌下之魂;他收回手掌,悶哼了一聲,仍陰冷着臉,背手向龍案走去。
千葉趁機打手勢讓天兵出去,眼光轉向遊心,含着希望之意。
遊心明白千葉的苦心,她向地下跪去,“謝藍王爺不殺之恩!其實小女子是想說,妹妹並沒有背叛藍王爺!”
“哼!說謊也不分場合,也不看什麼人,算了,她不仁,我還有點義,本王不怪罪你,你下去吧!從此不得再上天際。”暮雲軒忽然冷笑,有點嘲諷的意思,他向遊心揮揮了手。
“我說的是真的,藍王爺,妹妹她只愛你一人。”遊心抽泣了兩聲,擡頭含淚道:“藍王爺,你知道妹妹的苦嗎?你錯怪了她,即使她犯了什麼錯,都是你一手造成的。
這錯的果子,不應是她一人獨吞。”
暮雲軒有些心疼,彷彿看見下殿啼哭的是雪嫣,他幾乎想舉步走下來,他的臉上浮上些許柔情,喃喃自語:“是我造成的?是我造成的……”
“是不是你造成的,你最清楚,是你把她無情的推開,是你讓她墜入痛苦的谷底,藍王爺,你睜眼看看吧!這件事由你而起。”遊心激憤的哭訴。
暮雲軒閉上黑眸,有些迷惘,他愛了雪嫣千年,卻被一個微不足道的毛頭小子奪走他的愛人,他的心撕着疼,他的威嚴被賤踏在地,所以他發火,他發怒,他不能自控,他幾乎瘋了!
遊心的話讓他傷心,他灰着臉,無力的向遊心擺了擺手。
千葉浮上喜色,忙示意遊心告退。
倆人走出議事大廳,在藍寒裡漫無目的-的遊蕩,看着遊心因啼哭聳動的雙肩,千葉有些不忍,帶領她向自己的閣樓走去。
一座翹角閣樓浮現在眼前,雖小,但也溫馨,有婢女上前問候,千葉把婢女打發走了,獨自端了杯茶水遞給遊心,坐在椅子上,輕聲道:“別哭了,今日算是大幸了,撿了條命。”
“藍王爺真是太可怕啦!”遊心撫淚道。
“其實也不是,這事對他刺激太大。”千葉黯然神傷的答道。
“我妹妹不會有危險吧?”遊心突然擡頭問;這纔是她的目的,剛纔被暮雲軒一嚇,她差點就忘了。
“說不準,冷姑娘倒是託我轉告藍王爺:十五在仙山峰頂見,她會給藍王一個交代。”千葉低頭,黑眸閃落,不敢看遊心,他有些心虛,雪嫣的生死全在藍王的一念之間。
“你說什麼?”遊心從椅子上跳了起來,驚呆了,大腦裡突閃出雪嫣那夢景般的話語,她頹喪的坐下,淚水橫流,忽然伏向鋪有暗紅色絨布的圓桌,止不住的嗚咽大哭。
“龍姑娘,龍姑娘,你冷靜些,也許事情還有轉機。”千機有些動容的站起身,本想雙手搭上游心的肩,可猶豫了會兒,還是重重的坐下,低聲勸說。
遊心哭了一會,她倏地站起身來,抹了把眼淚,毅然的對千葉道:“千將軍保重,遊
心告辭!”
千葉望着離去的遊心,他沒有相送,只是緊緊的閉上眼,一聲長嘆,埋頭呆坐。
雪嫣在天晴後醒來,大眼望着上方的弩於,有些驚訝,眉頭微縐,摸着額頭撐起身子,不好意思的輕聲道:“弩於,你沒睡?”
“嗯!”弩於輕輕的答應,他走到洞口,看着外面怡人的景色,有些心事,“我睡不着。”
“睡不着,你不會躺着?就看了我一夜?”雪嫣舉步走向弩於,偎依着他。
“我怕我以後看不見你,所以就趁現在多看些。”弩於傷感的說,他回頭凝望着雪嫣,話鋒一轉,柔聲道:“我想帶你出去。
“爲什麼?”雪嫣冷眸迴避着弩於能讓自己融化灼熱的目光,淺聲問。
“我們不可能……不可能一輩子都呆在這兒!所以呢!我想好了,我們先到彩霞山拜見師父,然後我帶你去括城定居,我們吃山珍海味……”
雪嫣-嫣然一笑,有些涼意,卻嬌嗔的道:“一天就知道吃;回彩霞山?你不怕你師父?”
“怕,當然怕,那也得面對,師父對我恩重如山,我雖違背了他的意願,但並不代表我不孝順他;這是倆碼事。”黑眸緊盯着雪嫣,“其它的我更不怕,你也不必放在心上。”
無言的抿了下嘴,弩於真的是個好男人!他定是個好丈夫!雪嫣緘默片刻,擡頭問:“那田性怎麼辦?”
弩於沉吟會兒,有些怒意,不屑的道:“那個狼子野心的雜毛,其實我已探聽清楚,他剛從海的那邊過來,落腳在什麼堡,與那個堡主什麼關係不清楚,但我知道他出現在陰洞口,又暗算我,決沒安什麼好心!”
“他不會是還惦記你家的財寶吧!”雪嫣脫口而出;當年在秋勁的手中到底奪了多少不義之財想弩於也不清楚。
“這個,我不知道;只是,從我懂事起,爹爹與娘都十分勤儉,沒見他們揮霍啊!”弩於摸着頭不解的道。
“這就怪了。”雪嫣一頭霧水。
“哎呀!不管了,管他什麼田性,不就是個雜毛嗎?到時我倆叫他有來無回。”弩於輕鬆的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