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誰?誰這麼大膽連王爺也敢動?”海雲天拍案而起,眉目如刀,厲聲道:“傳朕旨意,緊閉城門,給朕搜宮!朕倒要看看到底是誰這麼明目張膽的屢次在皇宮裡截人!”
“不是的,皇上,不是這樣的!”小太監急得拼命磕頭。
“混帳!到底是怎麼回事?”
“王爺是自己走的!”
“轟”海雲天腦中一熱,呆站在那裡,半晌才找回自己的聲音,一把揪起了小太監,喜道:“你說什麼?你是說王爺他醒了?”
“是的,皇上,這是王爺留下的書信!”
“混帳東西,還不快呈上來?”
“皇兄,臣弟得知離兒妹妹之女在我東國皇宮裡被竊,心中憂慮,故臣弟出宮去找此女,望勿念。”
海雲天唸完後,臉色鐵青,怒吼道:“是誰?誰嘴這麼欠,將小公主的事告訴他了?”
“皇上,奴才哪敢說啊!是明月太子妃找到了王爺之處,說了一番話後等太子妃走了不久,王爺就醒了,醒來後就跑了。”
“真是冤孽!”海雲天聽了臉色變幻莫測,終於輕嘆了聲:“沒想到青弟爲情所苦,爲了逃避感情的折磨寧願選擇長眠於牀不肯醒來,如今卻又爲了離兒妹妹之女清醒過來,真是情之一字磨人磨心!”
眼微微地閉了閉,沉聲道:“傳朕旨間,派飛騎十八軍火速尋找青王爺,找到後一切聽青王爺吩咐!”
“是。”
風呼呼地狂吹,青青綠草發出淒厲的鳴叫聲。
西秦的十萬大軍神不知鬼不覺的襲向了西國的邊境嘉峪關!旌旗飄飄,獵獵之聲不絕於耳。
獵風長嘶一聲,前蹄示威的揚起,無數將士頓時齊聲高喝。
滄海明月一把拉住了獵風,犀利如刀的眼狠狠地射向了站在嘉峪關城牆上了西門如玉。
嘉裕關自古就稱天下第一關,是西國的天埑,易守難攻,此次一戰,他並無把握,可是奪女之恨,他又怎麼可以輕言放棄!
西門如玉站在城牆之上,一身白盔白甲威風凜凜。
“明月太子你師出無名勞師襲遠,攻打我西國,所爲何來?”
“西門太子,明人不說暗話,你拿了本宮什麼東西你自己心理明白,如果你能及時懸崖勒馬,那麼兩國百姓自然感激你的恩義,否則就休怪本宮兵臨西國,令西國蒼生塗汰!”
“哈哈,明月太子你這話說得本太子真是丈二摸不着頭腦,本宮何時拿了你貴重的東西?又哪來的歸還之說?分明是你西秦有了狼子野心欲有吞併天下之舉藉機發作!”西門如玉根本不爲所動,得意洋洋地反駁着,他知道明月根本不敢告訴莫離殤小女失蹤的事,所以就篤定了滄海明月不敢將真相公之於衆!
“太子,不要跟他多言,咱們攻城!”這時滄海明月的副手張峰縱馬而上,義憤填膺道。
他是這次所有將士中知道其中原委的數人之一,早就氣得不能自已了,這西國欺人太甚!連西國的小公主都敢偷!
滄海明月眼微微地眯了眯,擡起手示意衆將士安靜,運起內功高喊道:“西門太子,還望你以西國的百姓爲念,本太子再給你一日的時間考慮,明日此時如果你不能交出本宮最重要的東西,那麼休怪本宮翻臉無情了。”
西門如玉燦如星子的眼與滄海明月的眼對視了良久,淡淡地笑了笑,瀟灑如風的轉身離去。
“太子,爲什麼要給他一天的時間?”張峰不甘心道。
滄海明月眼中閃過一道邪魅的銀光,沉聲道:“傳本宮旨意,今晚三更攻城!必要一舉攻入!”
“是!”張峰大喜。
夕陽如火,燒得半邊天都紅豔豔,餘輝灑灑鋪滿在西秦國的主帳之上,彷彿金光普照。
滄海明月欣長的身影被渡上了一層暖色,掩映着他鬼斧神工般的臉,堅毅而高貴,他的脣緊緊地閉着,抿成了一條直線。
帳外所有的將士都整裝待發,一雙雙精光四射的眼期待地看着那帳中現出的自信優雅的身影。
這就是他們的太子,雖然他們不知道爲何而戰,可是他們相信他們的太子!相信明月太子所做的一切都是爲了西秦的榮譽。
所以這一場戰鬥,他們躊躇滿志!信心滿滿!
陳守將想了想,終於按捺不住,走入了帳中:“太子,嘉峪關向來易守難攻,我們十萬大軍勞師襲遠本來就是犯了兵家大忌,現在就算是趁夜偷襲,也不能排除西門如玉早就作好了準備,此次要一舉攻下是千難萬難!”
“陳守將,再過數個時辰就要攻城了,你如此言語分明是滅了自家的威風長了他人的志氣,難道臨到陣前你退卻了麼?怕死的話,你現在就可以走!”張峰緊隨他入帳,聽他這般言語不禁破口大罵。
陳守將臉脹得通紅,怒道:“張將軍,陳某敬你是條漢子, 向來對你尊重有加,今日陳某所說之言也是肺腑之言,並無你所說的貪生怕死!陳某也參加了數十次的戰鬥,哪次陳某皺過眉頭,怕過死過?哪次陳某不是第一個身先士卒,衝鋒陷陣?陳某沒有什麼後臺,靠得是真才實料到了今日的地位,你隨便拉一個人來問,哪人會說陳某是一個貪生怕死的孬種?陳某今日只是爲了西秦的將士請命!身爲將士爲了國家馬革裹屍死而後已,這並無異意!可是要死得其所,死有所值!這樣名不正言不順的送死,陳某不服!”
滄海明月眉微皺着,默不作聲。
張峰頓時揪住了陳守將的衣襟,怒斥道:“你說什麼?什麼要師出無名?什麼叫名不正言不順的去送死?”
陳守將淡淡地看了眼張峰,冷笑道:“那麼你倒告訴陳某,此次攻打西國是什麼原因?此次攻打到底有多少勝算?要一舉攻下要犧牲多少人馬?”
“當然是…”
“張峰!”滄海明月厲聲打斷了他。
“陳守將,你對將士的愛護之心本宮很欣慰,你的膽色本宮也很欽佩,但是這次戰役本宮一定要打,而且還必須得勝!等攻入嘉峪關,你就會知道本宮爲什麼要攻打嘉峪關了,到那時如果你還認爲本宮肆意妄爲,那麼本宮定會向你賠罪!”
“太子…。”陳守將糾結的看着滄海明月,要說滄海明月說到這份上了,他本不應該再堅持了,可是西秦剛經白魁手下三萬大軍的損失,眼下又是內憂外患,此次突然出兵真是勞命傷財,不足以取!當初他隨軍而來還以爲是西國挑釁西秦,爲了西秦他拋頭顱灑熱血無話可說!可是剛纔陣前聽到明月太子的一番言語,才知道根本是明月太子挑釁在先!而且毫無道理!
“沒有可是!”滄海明月陡然聲音變得尖銳高亢,他之所以容忍了陳守將,是因爲敬佩陳守將一片心意,可是不代表可以三番二次地違抗他的旨意。
“是!”陳守將黯然的應了聲。
滄海明月大步跨出了帳外,金色的鎧甲將他裝備的氣勢滂溥,威儀無比!
他刀鋒般尖銳的眼神掃向了衆人,喝道:“此次出兵,可有人不服?”
“稟太子,末將唯太子馬首是瞻!今夜一定一舉攻下嘉峪關!”衆將士的回答鏗鏘有力,堅定不移!
“太子…。”一個小兵快速地跑了進來。
“什麼事?”滄海明月峰眉緊緊地皺了起來。陣前最忌事多!
“南國。南國…。”
“南國怎麼了?”
“南國運了好多的投石車來。”
“投石車?”張峰粗狂的臉上現出了不屑,嗤之以鼻道:“南國沒事送些投石車來有什麼用?難道西秦沒有投石車麼?”
滄海明月沉吟了一下,對衆人道:“走,大家去看看。”
“天啊,這是什麼投石車?爲什麼跟咱們的不一樣?”剛纔還滿面不屑的張峰突然興致盎然起來。
滄海明月突然臉上露出笑容,他曾聽說南宮溪此人酷愛機關之術,可以直比大昭的神手府!這次送來的投石車他亦是聽說過,據得意樓報南國研製出了一種極其厲害的武器,那武器殺傷力極強,射程極遠,說是隻要塞入一點的黑色藥沫,就能將數百斤的大石投到數百米開外,簡直是神乎其神!
他曾暗中試探過南宮溪,誰知道南宮溪狡猾如蛇從來都是顧而言他,沒想到這次竟然在他最需要之時送了過來。
頓時他對南宮溪的心胸更加敬佩,在這權力當道的社會裡,最不可靠的就是親情,多少皇室爲了權力要吧泯滅良知殺父殺兄!全無半點情義!雖然說兩家是親戚,可是南宮溪卻是南國的君王,將來更有可能君臨天下,這個投石車無疑就是南宮溪的一張王牌,可是他卻爲了西秦與西國之戰,毫不猶豫地將投石車貢獻了出來。
這般恩義讓他無以回報!
因爲這送出的不單單是人情,而有可能是天下!
試問,天下誰會有如此胸襟,把天下都不看在眼裡?拱手送於他人?
南宮溪這人情,我滄海明月記下了!
“太子,這東西怎麼用?”張峰看了半天卻沒看明白。
“想知道麼?”滄海明月邪惡地一笑。
“想,非常想,想瘋了。”
“哈哈,好,推到嘉峪關城牆二百米之處!”
“二百米?太遠了吧,這玩意兒能行麼?”張峰撓着頭不相信地圍着投石車轉了數圈。
“行不行,試試就知道了。”滄海明月神秘地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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