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離殤看着兄弟兩溫馨互動,不禁掩脣暗笑,笑了會後柔聲道:“皇弟怎麼有空來這裡?別告訴我是爲了追女孩而來的啊。”
眼波輕閃,脣間勾起顛倒衆生的笑,桃花眼媚眼如流水般淌向如詩:“可以說是亦可以說不是。”
滄海明月見了斥道:“是就是,不是就不是!偏生這麼模棱兩可,看你這樣子哪有點皇子的自覺,一副紈絝子弟的神情,人家女孩子能愛上你纔怪呢!”
如詩聽了不禁擠眉弄眼的取笑他。
明玉拋給她一個威脅的眼神後,才一本正經道:“此番前來確實是有要事相告。大昭被皇兄在山海關重創後,竟然願意與我國求和,派人遞了求和書,聽說大昭正準備重禮挑選皇道吉日前來我國。”
“噢?沒想到佟夜冥倒是一個能屈能伸之人,這才吃了暗虧,一萬人馬全軍覆沒,竟然還能忍常人所不能忍,表面上風清雲淡前來求和?”
“是的,皇兄,父皇讓你火速回京,這叛軍的勢力已然十之去了**不足爲率,現在文丞相失了白魁的依仗,已然安份了不少,正是咱們大刀闊斧整頓朝綱之時,而且父皇最擔心的是大昭藉着前來求和又出新的妖蛾子。”
說到這裡又有些擔心地看着莫離殤道:“據暗人上報大昭此次前來求和的大臣中可能會有皇嫂的父親莫將軍。”
莫離殤全身一僵,指緊緊的握在了一起,滄海明月伸出綿和的大手牢牢的握住了她的,給了她一個一切有我的堅定眼神。
堅定的眼光看向了滄海明玉,冷然道:“俗話說嫁出去的女兒沷出去的水,皇弟不用擔心,我既然嫁給你皇兄,就是西秦的人,莫將軍只是大昭的莫將軍。”
滄海明玉聽了微微鬆了口氣,他並不知道莫離殤其實對莫問恨之入骨,還以爲莫離殤會敵不過父女之情而影響到滄海明月的政治判斷,以滄海明月對莫離殤愛不釋手,寵若至寶的感情,他真怕滄海明月會爲了莫離殤作出對西秦百姓無法交待的事,現在聽到莫離殤這麼說,登時心下如放下一塊石頭,以他對莫離殤的瞭解,莫離殤定是言必行,行必果。
“好了,既然沒有什麼事,你早點休息去吧。”滄海明月不滿明玉懷疑莫離殤,連帶着語氣也不好,神色不愉的下了逐客令。
眉輕輕的上挑了挑,滄海明玉似笑非笑道:“皇兄不帶這樣的,弟弟我馬不停蹄地趕到這裡,水未喝上一口,飯也未吃上一口,才報告完事情你就趕我走了?難道是怕我在這裡影響你與皇嫂親親我我麼?”
“什麼水未喝一口飯未吃一口,不是纔跟女孩子私相授受了一番麼?別作出一副哀怨相,快滾吧。”
“咳咳…。”聽到私相授受四個字,滄海明玉被一口口水噎着了,他擔心地偷看了眼如詩,見她滿臉通紅,惡狠狠的瞪着他,遂苦笑道:“皇兄,你怎麼說我都沒事,可是我與那姑娘可是清白的,那姑娘以現在還不曾對我假以辭色呢…”
“那你更可以滾了,枉你自稱風流倜儻,萬花叢中過片葉不沾身,怎麼連個小姑娘的心都抓不住?真是丟我們滄海家的臉!”
滄海明玉嚇得跳腳道:“皇兄,你胡說八道什麼?我何時萬花叢中過片葉不沾身了?你這話被她聽到了,她以後還能理我麼?你就等着我一輩子娶不到娘子了。”
滄海明月懷疑地看了眼他,咦道:“你急什麼?這左右就咱們四個人,還能傳出去不成?難道你以爲你皇嫂與如詩是多嘴的人麼?”
滄海明玉哭喪着臉,忙不迭得拱手道:“皇兄,算弟弟我求你了,你別說了,你越描越黑了,我一個風度偏偏,守身如玉的清白男子生生被你說成了花中色魔了。”
“我有麼?”滄海明月笑着看向了莫離殤,柔聲問道:“離兒,我說得有什麼不對麼?”
莫離殤甜甜一笑道:“夫君說的自然都是對的。”
本來還指望着莫離殤幫他申冤的明玉聽了頓時如泄了氣般的皮球,氣呼呼道:“好吧,算我倒黴,你們兩人一手遮天竟然這麼欺侮我這個手無寸鐵的可憐之人!天道不公啊!”
莫離殤眼中閃過狡狹的色彩,笑道:“既然皇弟說不公,不如讓如詩幫你如何?這樣咱們可是勢均力敵了…”
“這…。”明玉一喜看向瞭如詩,見如詩小臉脹得通紅明豔不可方物,頓時心神盪漾,禁不住輕喃道:“這個自然是好的。”
“誰願意和你一起,我當然是與小姐一起的!”如詩作了個鬼臉,然後氣呼呼地瞪眼莫離殤後,羞得跑了出去。
“她怎麼了?”滄海明月丈二摸不着頭腦,不過是開個玩笑,如詩的反應怎麼這麼大?
莫離殤故作神秘地搖了搖頭,對滄海明玉笑道:“皇弟,記着精誠所至金石爲開,你一定會心想事成的。”
滄海明玉大喜,對着莫離殤長揖而下:“多謝皇嫂。”
說完得意地告辭而去。
“這是打了什麼啞謎?”
“呵呵,傻明月,你難道看不出你明玉是看上了如詩了麼?”
“噢?哈哈,怪不得,怪不得剛纔急得那樣,我不過說他流戀花叢,他恨不得跟我動刀子似的。這小子,眼光不錯!”
“你不覺得如詩一個丫環身份配不上明玉麼?”
“什麼配不配得?感情都是平等的,與身份無關,再說了如詩以魔宮的護法身份配這個小子是綽綽有餘了,不過如詩並不是一般的女孩,這小子是情路坎坷啊。”
“看你的樣子對明玉倒沒有信心似的。”
“不是我對他沒信心,而是他這般吊兒郎當的樣子能讓如詩看上纔怪呢!”
“他只是養精蓄銳,將他所有的精明睿智隱藏於玩世不恭的表象之後而已,你又不是不知道,卻在這裡編排他。”
你怎麼好像對他很瞭解似的?”滄海明月不禁吃起了醋來。
“撲哧!”莫離殤輕颳了他的臉,嗔道:“這種飛醋都吃,這明玉隨你,你不就是這樣表面上冷若冰霜拒人於千里之外,其實卻是色膽包天的大色狼!”
“好啊,你敢這麼說我,我這就色你,坐實了你所說的話。”說着作出了惡虎撲羊的動作大手抓向了莫離殤的小細腰。
莫離殤忙不迭的躲了開去,兩人推推擠擠的耳鬢廝磨了一番,被滄海明月吃盡了豆腐後才喘着氣平息了下來。
莫離殤理了理雲鬢,埋怨道:“剛梳好的發卻被你弄亂了。”
“這有什麼?我幫你重新梳上不就得了?”
“你會梳髮?”莫離殤不自覺地看了他一眼,一臉的不信。
他忸怩道:“以前不會,自從認識你後就學會了。”
“你怎麼會去學梳髮?”
“你常說論梳髮手藝就如詩梳的最好,我想如詩平日經常被你派出去,再加上如詩早晚要嫁人的,不如我學會了,可以永遠爲你梳髮,畫眉…。”
莫離殤感動的抓住了他的手,柔聲道:“所以你就傻乎乎的向如詩學了梳髮?”
滄海明月但笑不語,大手靈活的將她的髮簪取了下來,小心翼翼的梳着,生怕掉了她一根頭髮。
“明月,你爲什麼對我這麼好,好得我都害怕,害怕失去這樣的幸福…。”
“不會的,你不會再失去了,這輩子你會越來越幸福,讓你永遠不會後悔嫁給我。”
莫離殤含笑看向了窗外,外面忽而風起,吹落一地殘枝,那盤虯的枝杈,猙獰彎曲地伸向了無邊的蒼穹,剛纔還暗如幕布的夜,突然閃爍了幾點星光,一下明媚了整個夜空。
冬季一直是莫離殤最討厭的季節,只是因爲身後的他,她竟然感覺到無比的溫暖,至此竟然深愛上了這個季節。
鏡中,她美日流盼溫馨甜蜜,他長身而立站於她的身上,大手靈巧的翻飛着,那如雲的美髮一如他手中的劍,飛舞得純熟而完美,而他的臉上亦是洋溢着幸福的笑。
終於,一個簡單而不失華貴的髮型被弄好了,莫離殤輕輕的撫過發,那發上還留着他的溫度,一下炙熱了她的心。
“真好看…。”她眨着眼輕贊。
“可是還有一縷沒有盤進去。”他有點懊惱的執着她耳邊的一小簇碎髮。
“你不覺得留着這碎髮後,我看起來更年青更活力了麼?”她抓住了他的手,亦抓住了那縷發,笑意盈滿了她的眸間:“真的,明月,我真是很高興,這發盤得真是很漂亮,我很喜歡。”
“你喜歡就好,以後我天天幫你盤,總有一天比如詩盤得更好看。”他溫柔的擁着她。
她含笑點了點頭。
兩人深情對望,時間的沙漏就這麼悄然而逝……
良久…
“咱們明天就回京麼?”她將頭靠向了他的懷裡,有些留戀地看着這記錄了兩人幸福點點的家園,回到京城就意味着又要投入了各種勾心鬥角,鬥智鬥勇,再也不可能像現在這般自由自在了。
“你若喜歡這裡,多呆些日子吧。”
“不了,還是早早回京吧,以防遲則生變。”
“好,你說什麼就什麼。”
明月與莫離殤策馬揚鞭往京城趕去了,那些協助作戰的人都是得意樓與魔宮的,戰爭結束了,都立刻回到了各自的崗位。
此番三國爭鬥,莫離殤可謂贏得漂亮,不死一兵一卒,就瓦解了三國的力量,可謂是驚天地泣鬼神的戰役,此次戰役在一統天下後被滄海明月載入史冊,莫離殤從此成爲了所有女性的楷模,更有甚者,掀起了一股女子當兵的熱潮。
“父皇!”
“父皇!”
到了養心殿後,滄海明月與莫離殤倒頭跪向了滄海瀾。
滄海瀾激動的站了起來,衝向了滄海明月抱着他喜極而泣道:“你回來了,太好了,朕真是擔心死了。”
滄海明月微一掙扎,他一向與滄海瀾相處冷清,一時間受不了滄海瀾這麼溫情的表現。
滄海瀾眼中一黯,他知道滄海明月一直在怪他,甚至連讓他表現父愛的機會都不給他,於是訕然的縮回了手,柔聲道:“起來吧。”
“謝父皇。”兩人異口同聲站了起來。
滄海瀾這纔看向了莫離殤,明顯眼中的慈愛已然蕩然無存了,只是淡淡道:“聽玉兒說此次三國三敗俱傷,全是你是主意?”
莫離殤一愣,心中冷了冷,原來父皇是對她起了猜忌之心了,也是,她雖然有治國之才,可是卻是他國之女, 眼下莫問又要出使西秦,在這敏感的時刻,滄海瀾要是不懷疑就不對了。
大手輕輕地握住了她,眼中全是無條件的支持與信任,讓她心頭一軟,她笑道:“父皇過獎了,這些都是明月與臣媳商議後的決定,臣媳決不敢貪功。”
“嗯”滄海瀾點了點頭,臉上變得略好,不知是信了她的話,還是因爲她這麼深愛明月讓他滿意,總之態度是變得好些了。
“此次重創大昭,朕深感欣慰,只是大昭受此大辱竟然反其道而行之,不日就將出使我國求和,你們怎麼看?”
“父皇,您與明月先聊着,臣媳去給皇祖母請安去。”莫離殤見滄海瀾對她起了猜忌之心,遂不願意參和進去,以防將來有些什麼事都怪到了她的頭上。
滄海瀾眼波輕閃,點了點頭道:“也好,你皇祖母天天念着你,你去陪陪也好。”
“離兒…”滄海明月猛得拉住了她的手,堅定道:“你是我的太子妃,未來的國母,這西秦的任何事我都不會瞞你的。”
看着他真誠堅決的眼神,莫離殤展顏一笑,頓時釋然了,是啊,她是明月的太子妃,只要明月信她,哪怕天下人都不信她又有何妨,她這輩子只要對明月負責,只要對明月好,只要一切都以明月爲出發點,那麼她又何懼別人說什麼?
於是她容光煥發,對着滄海瀾柔柔一笑道:“父皇不介意臣媳陪着明月吧?”
滄海瀾氣得吹鬍子瞪眼睛,大嘆兒子被莫離殤迷了心智,人家都自覺地要退避了,卻偏偏還把人拉回來,這可好了,她是幫着夫家算計孃家,還是幫着孃家算計夫家啊?
這自古來嫁進皇家的人都是身在夫家心在孃家的,因爲她們知道孃家纔是她最大的依靠,要是莫離殤心裡亦爲了身後有堅強的靠山對大昭手下留情,那麼西秦的霸業何時能成?
他是年紀大了,本來就性情比較柔弱,可是滄海明月不一樣,是有驚世之才,雄才偉略,是有一統天下的氣勢的,一直是他的驕傲,是他的希望,要是爲了一個女人而從此失了爭霸天下的雄心,那真是讓他無顏面對滄海家的列祖列宗,更無顏面對素素了。
想到這裡,他眼中一閃而過殺機,但看到滄海明月對莫離殤那種深情不悔的樣子,又禁不住嘆了口氣,他怕滄海明月會跟他母后一樣,對感情太過執着,會因爲莫離殤之死而從此自暴自棄,那是他所不敢輕易嘗試的。
想來想去,更是兩頭爲難。
這時卻看到莫離殤拿起了羊皮卷隨意的攤在了桌上。
頓時將一股子怨氣發向了莫離殤道:“你怎麼把地圖將桌布使了?”
“桌布?”莫離殤奇怪地看了眼,道:“沒有啊,臣媳不是把羊皮地圖好好的鋪在了桌上麼?並不敢弄髒。”
“還說沒有,這鋪地圖時,先得把玉案放在桌上,然後鋪上地圖,這樣才能防止地圖的損壞!”
“對不起,是臣媳的錯。”
滄海明月聽了,冷冷道:“父皇,不過是一張地圖,用得着大驚小怪麼?這地圖要是用得上就是寶物,用不着的時候就是一張廢皮,有什麼可稀奇的?”
“你…”滄海瀾大怒,心中暗罵孽子,有了媳婦連老父都不要了,竟然就這麼公然的反駁他,不顧他的威嚴。
唉,可是想想,這滄海明月何時會照顧到他的顏面,弄火了連他的妃子都敢打。
想到這裡,不禁嘆息了聲,虎着臉,一起看向了地圖,雞蛋裡挑骨頭道:“太子妃可看出什麼門道來?”
對滄海瀾不好的語氣,莫離殤倒並不在意,只是笑道:“稟父皇,臣媳正在看,不過卻發現這地圖畫得太過於簡單了,好多細節之處都未標示出來,這樣的地圖卻是不利於分析地勢與形勢。”
“哼,你說得輕巧,你可知道這張地圖可是費盡了多少的人力才繪製出來的?”
“費多少人力精力財力不是臣媳所關心的,臣媳只關心這張地圖的精確度,準確度,可依照度。”
“那聽你的意思,你可以製造出更好,更精確,更有用的地圖來麼?”滄海瀾不禁諷刺道。
“回父皇,要是父皇不嫌棄臣媳的地圖紙張粗糙,臣媳倒的確有一張。”
從懷裡取出一張黃色的紙,那紙就是普通的牛皮紙,相對於羊皮紙來說就是雲泥之別,而且看上去破舊異常,讓滄海瀾更是起了輕蔑之心。
語帶譏嘲道:“這就是太子妃的地圖麼?可得讓朕好好欣賞一下,讓朕知道朕的能工巧匠畫的東西與太子妃的東西差了多少的檔次。”
“那父皇你可得好好看看。”滄海明月明顯生氣了,語氣都變得尖刻了,尤其是好好兩字更是加了重音,讓滄海瀾氣得吹鬍子瞪眼睛,卻又無可奈何!
他可以揮手之間讓人人頭落地,也可以一道聖旨讓天下屍橫遍野,唯獨對滄海明月卻無可奈何,只能受着滄海明月的氣,忍氣吞聲,誰讓滄海明月是他最愛的兒子呢?就算要他的命,他也會毫不猶豫的給了,只是因爲滄海明月是素素與他愛的結晶。
想到這裡,他不禁想起了小兒子滄海明玉來,唉,明玉倒是不給他臉色看,不過天天玩世不恭的樣子也讓他頭疼,這難道是素素在懲罰他麼?讓兩個兒子來折磨他?!
“父皇請看這裡。”這時莫離殤拿起了一枝狼毫將頭部指向了一處。
滄海瀾湊上前去一看,那裡山巒起伏,水流潺潺,竟然是他從未看過之處。
不禁有些迷惑道:“這是何處?”
“父皇可知此處亦是屬於咱們西秦的領土?”
“什麼?是西秦的領土?爲何朕的羊皮地圖上卻沒有標識?”滄海瀾頓時大怒,要知道對於一國之君來說,有什麼比國土更重要的?現在竟然自己的領土自己的地圖上沒有標識,如何不讓他震怒。
“所以說父皇你的地圖不行了。”滄海明月冷不丁的一句讓滄海瀾更是火上澆油。
他不禁有些雞蛋裡挑骨頭道:“太子妃說這是西秦的難道就是麼?難道不會是你請的人畫錯了麼?”
“呵呵,父皇,那請看這是何處?”莫離殤不以爲意地笑了笑,狼毫又指向了另一處。
“這不是你們全殲南國七萬兵馬的十八灣麼?”
“父皇真是好眼力。”莫離殤讚了聲,讓滄海瀾又得意起來。
可是還沒得意多久,就聽莫離殤道:“父皇可看到此處與您的地圖有什麼不一樣?”
“咦”
“咦?怎麼這河流的走勢有些區別,朕的圖上少了幾道灣呢?”
滄海明月冷笑道:“您這少了幾道灣,要是用您的地圖,可把咱們的人馬彎進去了。”
滄海瀾聽了老臉通紅,瞪了眼滄海明月道:“不過是差了幾道灣何至於這麼危險?”
“何至於?”滄海明月輕蔑一笑道:“您可知道,每一道的走勢不同,風向不同,水流不同,一個掌握不好,那火燒得不是船而是咱們自己了,那可是油啊,都是順風順流而下才能燒着敵船,要是風向不對,那水逆流而上,您說燒的是誰?”
滄海瀾默然不語,忽然間氣得拿起了羊皮地圖狠狠的扔在了地上,氣道:“一羣飯統,朕真是白養他們了。”
“父皇息怒,要說這圖已然不錯了,只是官家之人不若臣媳的人這麼野性,到處走動,所以比較詳細而已,這羊皮圖不能扔了,只要在上面重新修飾一番,還是比臣媳的牛皮紙看得舒服些,而且便於保存的。”
“那朕先看看離兒的地圖吧。”有了莫離殤的解圍,滄海瀾臉色稍好,連稱呼都變了,不再太子妃太子妃的叫了。
莫離殤與滄海明月相視一笑後,才娓娓道:“剛纔給父皇所指的地方其實說是西秦的土地亦可以說不是。”
“此話怎講?”
“此處是西秦與南國與大昭的交界之處,被世人稱爲死亡峽谷,由於那裡常年濃霧佔了全年的三分之二,人煙稀少,所以三國對此都不是太在意。”
“你是意思是說此處是三國都不管之處?那麼我們是不是能將它收管過來?”
“父皇莫急,收是可以收,不過不是現在!”
“爲什麼?”
“因爲,大昭前來我國本來要徒經長河灣,但自十八灣後,現在談灣色變,相信大昭的來使不會從長河灣走,而會選擇抄近道走這死亡峽谷。”
“你都說死亡峽谷了,他們還會走麼?”
“父皇,所謂死亡峽谷不是說人走過後就會死,而是說那裡人跡罕至,沒有什麼人煙,並不是什麼兇險之地。所以大昭定會選那裡走的。”
“然後呢?”
“然後?”莫離殤忽然眼一眯,脣間勾起絕代風華笑,冷得如寒梅般讓人無法逼視:“然後我們就在這裡劫了大昭求和的重禮,殺了所有的衛兵,只留下幾個重要的人物,臣媳倒要看看,這大昭沒有禮物,沒有衛兵,以什麼來求和?”
滄海瀾不禁失聲道:“什麼?你要搶劫大昭的財物還要殺了使者團?那可是你的孃家!”
莫離殤退了幾步,斂了斂身道:“父皇,莫離殤是西秦的太子妃,是您的臣媳,是明月的妻,此心只有西秦,沒有什麼別的”
眼緊緊地盯着她,生怕錯過她一絲的表情,見她毫不躲閃的與他對視,那眼清澈見底,沒有一點的瑕玼,滄海瀾才吁了口氣:“你能全心全意爲了西秦,父皇當然是很高興,不過那使者團裡可能有你的父親,你這麼做是不是太狠了些?”
“父皇,心不狠何以得天下?何況我並未說要殺父,何來狠之說?”
“父皇…”滄海明月不愉的看了眼滄海瀾後,才心疼的拉着莫離殤的小手道:“離兒,我知道你都是爲了我。”
莞爾一笑,瞬間舒緩了劍拔駑張之氣,她收斂一身的威儀變得柔媚無比,小手亦反握住了滄海明月,笑道:“我此生只爲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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