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短几個呼吸間弓清雨竟然滿臉的汗水,車外北風的呼嘯聲就如同來自地獄魔鬼的怒吼聲,鵝毛大小的雪花隨着“嗚嗚”呼嘯着的北方漫天飛舞,雪大,風大,風夾雜着大片、大片的雪花敲打在車廂上發出怪異而讓人毛骨悚然的聲響。
車內燈光昏暗,空氣中瀰漫着一股子汽油的味道,米子軒裹着髒兮兮的急救服靠在車廂上打着輕微的寒聲,喉結部的皮膚暴漏在空氣中,被燈光染上了一層黃雲,也不知道米子軒夢到了什麼,總之他嚥了一口口水,喉結在這一刻上下滑動了一下。
滿臉冷汗的弓清雨就跟着魔了一般死死的看着米子軒的喉結,在他喉結上下滑動的那一霎那,弓清雨竟然伸出粉紅色的小舌頭舔了舔嘴脣,她的眼睛越來越亮,皮膚越來越紅,就好像發燒了一般。
弓清雨突然站了起來,下一秒她猛的閉上眼拼命的搖着頭,雙手用力的攥緊,用力之大指甲竟然直接刺入了皮膚裡,此時弓清雨就象是一個被病痛折磨得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患者,緊緊就這麼大的功夫她身上的衣服竟然全被冷汗打溼
弓清雨似乎陷入到掙扎中,她一會坐下一會站起來,一會伸出手,一會放下手,臉色潮紅得就好像蘋果一般,眼睛也越來月亮,並且瞳孔不斷擴大,最後眼白竟然完全消失,雙眼黑漆漆的泛着陣陣寒光,她死死的盯着米子軒暴漏在空氣中的頸部,在這一刻突然傳來很怪異“喀嚓、喀嚓”聲響,弓清雨上下四顆虎牙竟然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在生長,很快就露出嘴脣,四顆鋒利的獠牙就這麼暴漏在空氣中。
此時的弓清雨雙眼黑漆漆的,嘴裡突出四顆獠牙,她這幅樣子完全就是電影裡吸血鬼的樣子,讓人一看到就不寒而慄感到頭皮發麻。
弓清雨伸出舌頭舔舔嘴脣,樣子不能說是誘人,而是滲人,她站了起來,邁開兩條長到逆天的長腿走到米子軒身邊緩緩蹲下,歪着頭不停的打量米子軒的頸部,顯然是在想從那下嘴好,現在的米子軒對於已經失去理智的弓清雨來說就是這個世界上最誘人的美食。
而米子軒卻還在沉睡中,根本就沒察覺到危機的到來。
弓清雨終於忍不住了,張開嘴奔着米子軒的脖子咬了過去,就在她的牙要接觸到米子軒的那一霎那,米子軒的第六感救了他,他感覺到了森冷的殺機,突然睜開眼,下意識的一歪脖子躲過了這一口。
看到弓清雨的樣子米子軒也是嚇了一大跳,直接爆粗口道:“我擦卟啉病外加血脈覺醒。”
這也就是米子軒了,換成普通人那還有心思去想弓清雨爲什麼會變成這樣,當務之急還是先跑吧,但米子軒到底不是普通人,一口就說出了弓清雨的病症,並且還給她加了一個血脈覺醒。
卟啉病又叫又名血紫質病,是血紅素合成途徑當中,由於缺乏某種酶或酶活性降低,而引起的一組卟啉代謝障礙性疾病。可爲先天性疾病,也可後天出現。主要臨牀症狀包括光敏感、消化系統症狀和精神神經症狀。
以現在的醫學水平對這種罕見的病症也只是有初步的認識與瞭解,還沒有有效的治療手段徹底治癒這種病,並且現在弓清雨的狀況,這個世界上任何醫生也不敢說她得的是卟啉病,因爲她根本就沒有懼怕陽光這個典型的卟啉病症狀,別忘了白天弓清雨還在跟米子軒救人,一直暴露在陽光下。
按照其他醫生的理解卟啉病的患者暴露在陽光下,曝光部位會出現非炎症性水皰、大皰,可見糜爛、結痂、潰瘍,愈後遺留瘢痕、粟丘疹、色素沉着和色素減退。皮膚的脆性增加,輕微擦傷即可形成糜爛面,用指甲可掛去受累部位皮膚。
但是弓清雨的皮膚好得跟綢緞一般,根本就沒有這些該有的症狀,沒有這些症狀又怎麼可能是卟啉病那?
這是當代醫生,但米子軒卻不是,他是從幾百年後重生回來的,幾百年後的醫學水平可不是現在能比的,所以米子軒一眼就看出弓清雨有卟啉病。
她之所以沒有出現暴漏在陽光的時候曝光部位出現水泡這些東西是因爲她還有另外一種病,就是血脈覺醒,所謂的血脈覺醒不是小說裡的異能,通俗點來說是一種反祖現象,這種病的發病率非常低,再加上罕見的卟啉病,兩種病同時患有機率就更低了,比中五百萬的機率還要低上上千倍。
如此低概率患有的兩種疾病弓清雨全得了,這可讓米子軒很是驚訝,哪怕在上一世這種病人他也只見過一次,沒想到這一次又見到了。
所謂的血脈覺醒簡單點來說就是弓清雨身上出現了返祖現象,獠牙、壓驚都是因爲體內的基因返祖而導致的,返祖現象的出現,到是讓弓清雨避免了暴露在陽光下的位置不會出現血泡,可以跟正常人一樣出現在陽光下,但有一得就有一失,血脈覺醒導致了她體內血紅素降低的一定的程度時,她不但會成爲現在的樣子,並且會失去理智,相當富有攻擊性,這個時候她會喝掉任何看到的活物的血,遇到人就喝人血,遇到動物就喝動物的血,而且這時候的她力氣大得驚人。
米子軒孩子到了弓清雨的疾病到是知道她爲什麼不跟其他人一塊離開了,因爲她怕突然發病失去理智攻擊其他人,所以寧可待在車裡,但好死不死的米子軒被留了下來,還跟她待在車內,因爲困在這裡一天了弓清雨找不到動物的血液來補充自己身體內的血紅素,結果就鬧成了這個樣子。
米子軒感覺自己運氣真的太差了,這樣的事都能遇到。
就在米子軒感嘆的時候弓清雨突然撲到他身上把他壓倒早地,好死不死的弓清雨還一屁股坐到了米子軒的關鍵位置上,疼得米子軒差點沒暈過去。
也就是這在這時候弓清雨俯下身向米子軒的脖子咬去,目的很簡單喝乾他的血。
米子軒強忍疼痛,用手撐住她的臉,看着弓清雨嘴裡的獠牙,以及漆黑如魔鬼般的黑色瞳孔他是苦笑連連,米子軒很清楚處於發病期的弓清雨是不清醒的,你這會跟她講到底是一點用都沒有的,她還必須得到鮮血,不然會持續暴走下去,一直到血色素變得更低導致她體內多器官衰竭最終死亡。
現在米子軒要麼制服弓清雨眼睜睜的看着她死,要麼就得給她喝血,可現在這是在荒山野嶺中,別說人了,連個活物都看不到,米子軒上那給弓清雨弄血去?
米子軒自然做不到眼睜睜的看着弓清雨死掉,很無聊的嘆口氣腰部一用力一翻身把弓清雨壓在下邊,一咬牙把自己手直接放到她嘴前,失去理智的弓清雨自然不會客氣,一口就咬了上去,疼得米子軒瞬間出了一身的冷汗,但喝到鮮血的弓清雨卻安靜下來,跟個嬰兒一般吸着血,很快嘴角就被米子軒的血染紅。
米子軒還是壓在她身上,兩個人的姿勢非常的曖昧,可以說米子軒是把弓清雨的便宜佔盡了,但這便宜佔得可是付出了不小的代價。
時間一分一秒的流逝着,隨着血液的進入,弓清雨的獠牙開始回縮,眼睛也逐漸開始恢復正常,又過了一會弓清雨終於恢復了正常,一看到壓在自己身上的米子軒先是送開口,隨即急道:“我不是怪物,我真的不是怪物。”
顯然她的病已經摺磨得她快精神崩潰了。
米子軒現在臉色可有些發白,失了不少血,他苦笑着看看自己的手然後道:“我知道你不是怪物,你只是病了而已。”
如此簡單的一句話竟然弓清雨“哇”的一聲哭了起來,因爲她的病她受了太多的委屈,父母不要她了,同學親戚也不敢跟她親近,很多人罵她是怪物,見到她恨不得把她活活打死,弓清雨只能在很小的時候就一個人離開家鄉去闖蕩,這些年也是過得膽戰心驚的,連她自己都認爲自己是個怪物,但是今天米子軒卻說她不是怪物,只是病了而已,這還是她有生以來頭一次有人說她不是怪物。
忍了這麼多年,弓清雨終於是忍不住了,當着米子軒的面嚎啕大哭,她需要把心裡的委屈發泄出來。
米子軒走到她跟前拍拍她道:“哭吧,哭出來就好了。”
得了如此古怪的病米子軒很清楚弓清雨的人生肯定很淒涼,她受了太多的委屈,她需要發泄,需要哭出來,在不哭出來她會瘋掉的。
過了良久弓清雨終於不哭了,感激的看着米子軒道:“謝謝你,你還是趕緊走吧,我怕一會在發瘋。”
米子軒苦笑道:“我走了誰來給你治病?你難道還想一直這樣下去?”
弓清雨立刻是一愣,下一秒就急道:“你說你能治好我的……我的病?”
米子軒點點頭道:“應該可以,我治癒過一例你這樣的患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