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了車米子軒側頭看看路佳怡道:“是不是感覺我太殘忍了?”
路佳怡低着頭不敢說話,但米子軒從她的眼神中可以看出,這丫頭就是這麼想的。
米子軒冷冷一笑,也沒解釋,發動車子調頭出了一中這條街直奔串串香。
這裡不光有串,還有麻辣燙,天冷的時候要上一鍋麻辣燙,熱乎乎的吃上一頓不要太爽。
兩個人對面而作,米子軒拿着筷子吃個不停,坐在他對面的路佳怡卻一句話都不說,也不吃東西。
米子軒突然沖服務員道:“拿幾瓶啤酒。”
酒一上來,米子軒就給路佳怡倒上一杯用命令的語氣道:“喝了!”
路佳怡不敢違抗米子軒的命令,只能眼淚轉眼圈的一口把酒喝掉。
米子軒看着她道:“他們爲什麼要劫你?爲什麼要打你?”
路佳怡低着頭小聲道:“杭心雨說我做課間操的時候瞪了她一眼。”說到這她擡起頭道:“我根本就不認識她,連她叫什麼我也是今天才知道的,我怎麼可能瞪她?”
米子軒撇撇嘴道:“既然你都知道你沒瞪她,那她爲什麼劫你?打你?”
路佳怡不說話了,過了會她突然道:“或許我做操的時候看了她一眼,她誤會我瞪她了?”
米子軒一口喝乾杯裡的酒道:“你是豬嗎?看人一眼,跟瞪人一眼你分不清楚?我告訴你他們欺負你是因爲你漂亮,她嫉妒你,還因爲你沒有父母,沒人管你,他們認爲就算欺負了你,你也沒處告狀去。”
其實米子軒心裡還想到了一個原因,但他不敢跟路佳怡說,怕把這丫頭嚇壞了。
路佳怡一想到自己過世的父母眼淚一下就落了下來,一開始還是無聲的抽泣,最後直接成了放聲大哭。
周圍的人紛紛向這裡看來,就看到一個穿着高中校服的女孩趴在桌子上哭得非常傷心,而坐在她對面的小子卻在胡吃海塞,很多人都是一皺眉?這小子幹嘛那?怎麼也不哄哄?
路佳怡足足哭了半個多小時才停下,她擦擦眼淚擡起頭來,發現米子軒就跟沒發現她哭一般正自顧自的一口酒一口菜的,吃得不亦樂乎。
米子軒突然道:“是不是埋怨我你都哭成這樣了,我既不哄你,也不勸你?”
路佳怡確實有些生氣,她委屈的點點頭,一臉的幽怨之色。
米子軒打了個酒嗝,放下筷子道:“首先我不是你爸,更不你媽,我連你哥都不是,你哭不哭跟我有什麼關係?我憑什麼哄你?憑什麼勸你?你是我的誰啊?我跟你很熟嗎?”
這話一出路佳怡眼淚又下來了。
米子軒依舊不爲所動,自顧的倒酒喝酒,然後冷笑道:“路佳怡我告訴你在這個世界上你沒有任何親人,沒有任何朋友,你能依靠的只有你自己,就算你有親人又怎麼樣?有朋友又怎麼樣?沒有誰有義務必須幫你,必須在你難過的時候哄你、勸你的,沒有,一個都沒有。
你給我記住了,在這個世界上你唯一能依靠的也只有你自己而已,這是個吃人的世界,這是個殘酷的世界,如果你受不了,出門左拐,走個四百米就到你家了,你跟上次一樣爬上去,跳下來,這次我絕對不管你。”
路佳怡緊緊咬着自己的下脣,咬破了竟然都沒感覺到疼,她不敢置信的看着米子軒,他怎麼能說出如此殘忍的話來?他怎麼能不管自己?
米子軒冷哼一聲道:“看什麼看?感覺委屈了?你有什麼可委屈的?我憑什麼幫你?我又憑什麼管你?你跟我有什麼關係?一毛錢的關係都沒有。”
路佳怡突然站了起來,邁步就要走,米子軒森冷的聲音傳來:“想走是吧,可以,你今天敢出這個門一步,以後就別回去,你敢回去,我就敢打斷你的腿把你仍出去。”
路佳怡停下了腳步,小臉上滿是憤怒、痛苦還有委屈。
米子軒喝了一口酒後道:“滾回來坐下。”
路佳怡捏緊了小拳頭轉身坐到他對面。
米子軒點燃一根菸吸了一口繼續道:“是不是很生氣?是不是很想打我?是不是?問你那?”
路佳怡突然憤怒大吼道:“是,我想揍你。”
米子軒笑了,笑得很開心,他看着路佳怡道:“你這能耐剛纔那些小兔崽子劫你的時候那去了?她們抽你的時候那去了?就會跟我使?就敢跟我厲害?有能耐你找他們去,跟他們喊,跟他們打,你敢嗎?”
路佳怡怒道:“敢,有什麼不敢的,他們要是在劫我,我就跟他們拼了。”
米子軒道:“很好。”說完跟變戲法似的不知道從拿掏出來一把彈簧刀仍到桌子上道:“拿着,以後上學帶着,誰在劫你,拿刀捅他,捅完給我狠狠抽他,出了事我給你扛着。”
路佳怡想也不想就把刀拿到了手裡,兩隻大大的眼睛裡有瘋狂之色,還有憤怒之色。
米子軒擦擦嘴道:“還吃不吃?不吃回去了。”
路佳怡瞪着米子軒道:“吃。”
米子軒叼着煙看路佳怡在那狠狠的咀嚼食物,心裡無聲的嘆口氣。
他也不想這麼對路佳怡,他也不想跟提醒她、她是個沒人要的孩子,但米子軒卻不得不這麼做,不得不這麼說,他不可能永遠陪着她,早晚有一天她會飛走,去尋找屬於她的天空,她的世界,她的幸福。
米子軒不可能永遠都保護她,終有一天她是要獨自去面對這個世界的狂風暴雨的。
但是她的性子太綿軟了,別人把她欺負成那樣,差點把她**了,她竟然連抽對方的勇氣都沒有,這樣柔弱的路佳怡,米子軒怎麼放心讓她一個人去翱翔?
所以他需要激她,讓她不停的抽杭心雨是激起她的兇性,跟她說那些殘酷而絕情的話,是讓她知道,她必須學會堅強,必須學會勇敢,在這個世界上她能依靠的只有自己。
米子軒要讓她做一頭吃肉的狼,而不是一隻吃屎的狗。
給她那把刀是讓她知道有些時候,她只能拼命,她指望不上任何人,沒人能幫她,能救她,能幫她,能救她的只有自己。
在一個今天的事也給米子軒敲響了警鐘,杭心雨不過是個高三的學生而已,在壞又能壞到那去?她或許會因爲嫉妒去打比她漂亮得多的路佳怡,或許會劫她,可頂多也就是打她一頓,又或者勒索點錢,誰給她的勇氣,讓她攛掇老黑這些人**路佳怡?
她不知道一旦這樣的事出了,後果不是她可以承受得起的嗎?
沒錯,她這個年紀的孩子辦事不管不顧的,一言不合拿刀捅人都幹得出來。
但別忘了路佳怡跟她不認識,也沒衝突,就算她在嫉妒路佳怡的相貌,而路佳怡又柔弱到連罵人都不敢的地步,並沒有反抗,也沒有激怒她,只是逆來順受,這種情況下杭心雨怎麼會想起找人輪了路佳怡那?
還有,米子軒看得出來,杭心雨在學校也是屬於女痞子的人物,她身邊不缺那些可以跟她喝酒、打架的女性夥伴,今天也去了不少女孩,而路佳怡是個乖孩子,沒人會爲她出頭,她甚至連父母都沒有,這情況杭心雨很清楚,她只需要帶她那些所謂的閨蜜就可以狠狠的教訓下杭心雨,可她幹嘛還叫了老黑這些人,還有個社會上混的三哥?太多此一舉了。
一切的一切疑點重重。
米子軒懷疑是劉老八指使的,但他當時卻沒逼問杭心雨,因爲米子軒相信如果真要是劉老八暗中指使的,他也不會讓杭心雨察覺,劉老八能有今天怎麼可能給自己留下隱患?所以米子軒沒問,問了估計也什麼都問不出來。
米子軒已經意識到了危險,如果換成上一世,哪怕他沒證據,也絕對不會讓劉老八活到明天,米子軒從來就不是個會把自己置身在危險境地的人,哪怕這份危險不確定,甚至是他的假設,他也會把有可能威脅到他的人跟事全部滅殺的萌芽狀態。
但那是上一世,這一世米子軒也想這麼幹,但他沒有這個能力,他太弱了,他也不可能拿着刀去跟劉老八拼命,給他們來個滅口,這畢竟是法治社會,他殺人的話,沒人能保住他。
所以他得徐徐圖之,放出話去要打杭心雨老黑他們三次,是爲了做局,也是在試探,給路佳怡刀,是他怕萬一路佳怡真落到劉老八手裡,她也有反抗之力,而不是逆來順受。
而此時杭心雨、老黑這些人一個都沒回家,也沒人去醫院,此時散佈在縣城各個角落,有的在別人家,有的在燒烤店,有的在網吧,有的在KTV,有的在酒吧。
他們的目的很明確,找人,明天早上在學校的小樹林弄死今天讓他們受了奇恥大辱的米子軒。
米子軒載着路佳怡回了家,路佳怡心情不好,洗洗就去睡了,黃凌雲把他們那房間隔出個小屋給她住。
米子軒坐在自己的牀上一根接着一根吸菸。